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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镇子中央燃起了花火,人们的喧哗也传了过来。
光是看就知道那边是多么的温暖。
家人团聚,爱人相拥。
晋助默默咽下口中的酒,低下头去看掌心的纹路。
他现在的酒量越来越好了。这几年刀尖舔血,练出来的不仅仅是手中厚厚的茧子,还有慢慢见不着光的心。
计谋,筹略,还有鬼兵队的一步步壮大。
几乎每个人都以为首领是在培养下一任,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的目标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都是那一个。
【嘶……】
又来了,那个声音。
模模糊糊,不甚清晰。
晋助烦躁地握紧手。
老师……
小中分和刺猬君死了。
再也不会跳起来犯傻,再也不会跟大家站在一起迎接您的归来。
而他们用死亡换回来了什么呢?
武士和剑已经被渐渐放弃,天人已经占据了幕府的控制权。
有的时候想想,会质疑自己当初参军到底做的对不对。
想要获得情报,想要拥有力量,进入军队无疑是最快的路径,可是老师,攘夷军已经没有多年前的士气。
如果不能进军首都,如果不能救出你,我们参军有什么意义?
【嘶……】
那声音又在吵了。
晋助端起酒坛。仰头。
“脱出风尘际,酒瓶只自亲,酔来枕肱睡,不识梦何人。*”(*:此为高杉晋作原作。)
假发在另一边放下酒瓶。
二货打了个酒嗝,歪了歪头。
他直直看着远处火光,棕色的眼眸被印上温暖的颜色。
“江户……”
二货的理想很简单,也很宏大。
他是一根经的缺心眼,所以他不会悔恨于撞南墙,他只会撞破南墙之后迷茫地摸摸头,觉得刚刚好像有只大蚊子在他头顶吸了口血。
他的第一口酒敬江户,第二口酒思念老师,第三口酒给小中分。条理分明,心也是分明。
就像晋助一样,他的理想和目标从来没变过,只不过他没有晋助那样的心理。你不能指望缺心眼有什么复杂如弗洛伊德的构思,可他们并不自卑,他们活得坦坦荡荡。就像在你眼中精神病人的一举一动都不正常,他们看你的时候也带着怜悯。
假发缺心眼儿,所以他会比某个同门快乐很多。坦然很多。
他听不见那只野兽的嘶吼,因为他的眼里印着远处温暖的火光,耳朵里充斥着人们的欢闹。
“却敌抛身百战开,血痕买得太平来。*”(*:此为桂小五郎原作。)
假发瞅瞅晋助,装逼似的来了一句。
辰马听了,哈哈哈的低笑起来。
他没低头看自己的手,也没看远处。
他躺了下来,漫天的星光都装进了他的双眼。
“哎呀哎呀,我不擅长作诗啊怎么办?”
没人理他,他也不生气。
翘起二郎腿,二趾袜间夹了棵被风干的野草,迎着北风晃晃悠悠。
哪怕最恶劣的环境都能像垂钓一样悠然的大概也就是这只二货了。
他低声的哼着小曲儿,手枕在脑后,湛蓝的眼睛比大海还要广,比天空还要高。
看似风淡云轻实质犯傻或者看似犯傻实质风淡云轻的笑容挂在脸上,和世界一起微笑。
嗯,这种人不叫缺心眼儿,这种人叫神经病。
也许明天就会马革裹尸,他还是会在当天晚上偷溜进夜店找几个姑娘,一边哈哈笑着一边求合体。
然后在被姑娘们踢出门后一边哈哈笑着一边走进酒居。
然后第二天因为一边哈哈笑着一边宿醉不能出战而逃过一劫……
妈的做神经病到这份上,也能算是博士级别的了!
脚趾间的野草终于在北风帮助下脱离了臭脚丫,飞到更自由的地方去了。
“哈哈哈哈哈,金时,新年快乐……啊嘞?”
银时抱着酒坛和佩剑侧卧着。
一行哈喇子绵长的流淌。
“什么啊,睡着了吗?”
凑过去捏他的鼻子。
“金时?金时?”
“……吵死了。老子是银时这句话还要重复多少遍啊?”
“不是假发是桂。”
“没人在跟你说话给老子闭嘴!”
银时暴躁的坐起身:“打扰睡的正香的人是会被马蹄的哟。辰马你觉悟了吗?”
“是打扰恋爱才会被马蹄。”辰马眨巴眼睛。
“谁管你啊,反正吵到我睡觉都去死一死吧!”说着就要抄家伙。
“银时,大过年的……”假发阻拦。
“啊哈哈哈……”辰马傻笑。
“吵死了,都给我滚下去。”晋助青筋。
今夜的屋顶,也很努力的吵闹着。
作者有话要说:(注):
不知道是在哪本小说里看到这样一段话。
老教授上课的时候说:东方人与西方人不同,不会把“我爱你”放在嘴边,他们往往更加内敛,更加深沉。
于是有学生问:那么东方人会怎么表达他们的感情?
老教授想了想:……今天的月色真好啊。
☆、五十四、
在池峒的不懈努力(?)下,俘虏天人很顺利的把它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定位系统、激光大炮、高斯武器……天人的技术无疑远超地球,这让在座的诸位脸色都不太好。
“为什么那些连五根手指都还没进化出来的生物会拥有这些东西!!”假发掀桌。
桌子上的资料漫天飞扬。
晋助双手撑着额头,眉头紧皱。
“没办法啊。”银时托着自己的半张脸,把脸上的肌肉挤到了另一边,“谁叫这个世界的神明是一只猩猩呢?”
假发严肃指:“有道理!”
“啪叽。”
晋助糊了假发一脸:“别吵。”
“正视现实吧晋助,他们的科技比我们领先至少五十年。”假发打掉脸上的手。
“我知道,我在想。”
辰马插嘴:“要是能够引进它们的技术就好了哈哈。”
银时撇嘴:“引进?潜进江户城把它们偷出来?”
“哈哈哈……也许可以和它们做个交易什么的哈哈哈……”辰马傻笑。
“药别停。”银时翻了翻白眼。
晋助揉揉生疼的太阳穴,觉得跟一群二货在一起想事情实在是太傻了。
他站了起来。
一个人摔进房间,以一个扭曲的形状扑在了他的脚上。
“空袭!”士兵急喊:“天人的空袭!”
空袭?现在?!
为什么没有示警?斥候在做什么?首领呢!
趴在地上的士兵喘了口气,刚想再说什么,却发现房间已经没人了。
士兵回头望望门口,抽抽嘴角:“……好像有些奇怪……”
四人风一般的跑上街道。
镇上的人们还没能全部躲进建筑物里,仍有人在主干大街上慌乱的奔跑。
天人的飞船只有一艘,体型非常巨大,居高临下的悬浮在镇子上方。有声音通过广播传达:【立刻释放杉篙星第一继承人,不然我们就会立即采取措施!再说一遍……】
银时抠抠鼻子,死鱼眼眨了眨:“傻瓜星?”
“是杉(sha)篙(gao)。”辰马好笑地望了一眼银时。
“他们假装成警察的样子是想被天珠么?”假发举起自家造的炸弹,一脸不爽。
“第一继承人……那个天人?”晋助顿悟,“那是个好筹码!”
“天人的话,现在被绑在镇子中央的祭祀柱子上。”
四人转头。
“阿圆小姐?”辰马问,“你怎么在这里?医疗班应该……”
“给小家伙买糖吃。”阿圆瞥一眼银时,“某个做母亲的脸孩子都养不起。”
银时青筋:“不要逼我吐槽……”
【三!】
“呃?!”假发愕然,“我们刚刚漏听了什么?”
“谈判分裂了,天人居然不顾人质直接要下手。”晋助抬脚往镇子中央跑。
【二!】
“来不及了晋助!”假发大喊。
“辰马你把母猩猩带回去!”银时迎头赶上晋助。
【一!】
地上的众人下意识扑倒。
漫长的寂静————
人们慢慢爬了起来。
“啊嘞?”银时扫视四周,又抬头望望飞船。
炮弹口被卡住了么?
银时大喜,对着还在发愣的众人喊:“辰马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带母猩猩走啊!”
辰马盯着银时看了眼,哆嗦着指了指自己:“……你……喊我?”
然后湛蓝色的瞳孔紧缩了。
辰马摸了摸自己的腰,摸了摸自己的胸,摸了摸自己的棕色卷毛,抬头。
“啊——!妈妈我变成男人了!!”
诶诶诶诶?!
银时瞪大了眼睛,看着“辰马”崩溃一样的跪坐在地,抽抽噎噎的眼泪鼻涕糊一脸。
他看了看辰马身边淡定的阿圆,看了看歪头的假发,看了看镇定的晋助。
“你们……你们看到了吧?蠢马他他他在哭是吧?不是只有银桑一个人眼睛坏掉吧?告诉我银桑不是一个人对吧?!”
“……看来天人这次的武器有些与众不同呢。”晋助冷静道。
“这是哪门子的与众不同啊!难不成辰马以前不是男人吗?你要说他以前不是男人吗?!”银时大喊。
辰马奔过来一拳砸上天然卷:“谁是辰马啊人家叫美代子!!”
“诶?坂本美代子?!”银时背后划下惊雷。
“人家叫麻生美代子!”辰马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鼓起腮帮子。
“哪个三次元穿越过来的二货啊!”银时彻底石化。
“灵魂交换?”阿圆喃喃。
银时抓头:“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搞什么灵魂交换啊!辰马那家伙太容易中招了吧?其他人明明都没事!”
辰马没有应答,他(她?)还在嘤嘤地哭着。
“其他人没事?”晋助冷哼。
银时呆了,猛地抬头看晋助:“你也不是矮助了?!”
晋助不答,视线越过银时。
银时随着他的视线转头,然后看向……假发。
“……假发?”银时试探着问。
“汪!”
假发一屁股坐下,抬起一只手,伸出舌头哈气。
棕色的眼睛圆润纯真。
“……”
众人无风凌乱了。
诶————?!
“假发?!”银时不敢置信。
“你就算真的蠢得跟狗一样也不用变成狗吧喂!闹哪样?赶紧给老子变回来啊!”
披着假发皮的旺财哈哈吐着舌头,四脚着地欢快的打起转。
银时整张脸抽搐着,转过视线看向阿圆。
阿圆低头顺着视线瞅瞅自己,皱起眉头。
“你是……?”银时小心翼翼。
“池峒端。”阿圆面无表情。
银时看着眼前快要一米八的啜泣少女,穿着护甲在咬自己羽织的旺财,披着女儿皮的别扭老爹……“咔嚓咔嚓”转过头。
“矮子……银桑好怕啊……”
晋助“啪叽”一爪子拍上银时的头,“啰嗦,怕什么?”
——哦?这种讽刺的语气,这种鄙视的眼神,这种暴力的肢体动作……
银时顿时热泪盈眶:“还好矮助你没被换掉啊!其他人全不正常了你看到没有?银桑还以为是自己疯了啊!”
晋助手向阿圆一只:“刚才她说了你没听到么?”
银时摇头:“不知道啊!哪个疯掉的人会知道自己为何会疯啊!”
“她说了灵魂交换了,笨蛋!”晋助又一个手刀,“这样还不明白么?天人那艘飞船上一定有古怪。”
“啊!”银时大叫。
“不知道首领那边怎么样,我得去看看。”阿圆……不,池峒武士说着,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就往镇中央跑去。
“喂!那是你女儿的皮!”银时反应过来朝她喊。
晋助拍了拍银时的肩膀:“我去,那边的两只也交给我。飞船的事就交给你了。”
银时来不及多想,点点头跑回营地。
营地里为数不多的小型飞艇都在维修。
银时随便跳上一艘,对着操作台上密密麻麻的按钮石化了。
“卧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难道不是只有油门和刹车就可以了吗?!”银时挠墙。
“就算是汽车也不是只有油门和刹车你有点常识好不好?”
蓦地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哇!”银时被唬得往旁边一跳。
定睛一看。居然没人?!
银时开始冒冷汗:“谁、谁……?”
无人应答。
“哪、哪位兄台?……神仙大人?佛、佛陀大人……?”银时磕磕绊绊又问了几句。
“佛陀你妹。”那声音又突然响起。
“嗷!”银时怪叫一声跳起来。
“我我我从来不知道自自家军队里还有闹鬼鬼鬼的事件发生在下发誓绝对不是在下做的因为在下热爱和平是正义的朋友从来没有杀生过大人您一定要相信我!!”
“……”那个声音顿了一会。
“你是攘夷军人吧,攘夷军不杀生要怎么攘夷?”
居然被吐槽了!被一个鬼吐槽了!百生都不会这么吐槽他!
银时突然灵光一闪。
对了,百生!退鬼之道就应该以鬼治鬼嘛!
于是赶紧拍拍腰侧的剑鞘:“喂出来干活了!”
毫无动静。
倒是那声音还在好奇:“你在做什么?”
银时满头大汗:“喂!百生你这家伙别再这种时候睡死了啊!救命啊!”
“喂无视我吗魂淡!”那个声音生气道。
“吵死了你这个阿飘!”银时抓狂,“为什么银我总是会遇到飘来飘去的你们啊!”
“谁是阿飘啊你这家伙!老子还没死呢!”那声音也开始抓狂。
银时愣:“啊嘞?没死?”
“是啊,明明上一秒还在路上走,下一秒就发现在你的身体里面了。搞什么啊就算要发展言情剧共用一个身体也该选个美女吧,这种粗糙的汉子是哪个意思啊?简直不可理喻……”
“你对老子的身体有什么不满吗?啊?”银时明白过来身体里还有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