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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木然指了指东面,“人民医院。”
雷鸣再次卷土而去。
拥挤的十字路口因为一起交通事故而彻底陷入瘫痪,双向车辆都排起长龙,此起彼伏的鸣笛声令这个炎热的午后更加平添烦躁。
程赫将车内的冷气开到最大,依然丝毫不能缓解他心中时不时涌上的躁意。
望着前面似乎要等到天荒地老的漫长车队,他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
他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跟这炎热的天气有关吗?
他自问不是一个容易情绪失控的人,虽然不敢自夸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但也差不了许多。只是,这种优秀品质在唐尧离开后便渐渐离他远去。
焦虑、不安,无缘无故的发脾气,从偶然为之慢慢成为一种习惯,他正逐渐从以往的喜怒不形于色演变为喜怒无常。这一切的一切,都跟那个人的离开有关吗?
程赫摘掉墨镜,用力揉捏着眉心,心中的狂躁令他恨不得一脚油门朝前车的车尾撞过去!
电台里声音柔美的DJ正在朗读一位毕业生对自己昔日同窗好友的祝福及点播的歌曲。
“这首《启程》歌词充满临别的伤感而又满怀对未来的希望,憧憬着与好友重逢的那一刻。而演唱这首动人歌曲的唐尧,离开公众视线也有两个多月。我们期盼着他能早日回归,重新回到歌迷们的身边。唐尧,不论你现在身在何方,请你记住这首歌,记住你的梦想从未改变过。”
随着DJ煽情的结束,唐尧温厚平静的歌声缓缓流出,在车内静静流淌。
别害怕现在的离别啊
微笑着挥挥手说再见吧
明天就等在
下一个路口
再远的风景啊
我们会到达
向过去的悲伤说再见吧
还是好好珍惜现在吧
你寻求的幸福
其实不在远处
它就是你现在
一直走的路
就在启程的时刻
让我为你唱首歌
不知以后你能否再见到我
等到相遇的时刻
我们再唱这首歌
就像我们从未曾离别过
孤独时候要记得想起我
等到相遇的时刻
我们再唱这首歌
就像我们从未曾离别过
不管怎样的时刻
请你记住这首歌
记住我们的坚持从未变过
未来怎样的时刻
请你记住这首歌
记住我们的梦想从未变过
唐尧的声线和唱功都非常好,低音沉稳,高音华丽,听不到对技巧的炫耀,只把那种寂寞的滋味一寸一寸煮进你的心里,让听者不由自主走进他的音乐世界,被他的声音牵引着自己的喜怒哀乐。
像是有什么东西滑过脸颊,程赫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整颗心都被摘走,有种空荡荡的失落感,可又不只是失落,这种感觉,陌生而又难过。
他思索了很久,才给这种感觉找个一个合适的名字,思念。
没错,就是思念。
他现在无比思念那个人,思念到哪怕只是想到他的名字,整个心就痛得连身体都要一起颤抖。
宝贝,我知道我错了,现在和你道歉,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程赫苦笑一声,他不是没有给唐尧打过电话,只是那个号码已经成了空号。
柴智应该有唐尧新的联系方式,只是对方不肯说。
我知道我伤你伤得很重,如果我现在跪下来求你,你能不能原谅我?
程赫摇下车窗,望着蓝天。方才还是骄阳似火的天空不知何时飘来一朵浓重的乌云,风也大了很多,像是要下雨了。
宝贝,你在的地方是否也要下雨呢?如果是的话,不要怀疑,那一定是我悔恨的泪水。
邵奕辰正坐在办公桌前听几个助理的工作汇报,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接通笑道:“季度经营分析会这么重要的会议你也缺席,自己说吧,该扣多少薪水合适?”
“我要辞职。”
邵奕辰嘴角边的笑容消失,摆摆手让助理们先出去,等屋子里没人了他才接着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要去找唐尧。”
程赫是个很坦荡的人,他从不认为犯错是件羞耻的事,只要他认为是自己错了,就不介意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错在何处。
邵奕辰皱皱眉,“那也用不着辞职啊。”
程赫:“我现在还没有他确定的行踪,也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邵奕辰:“那就给你放长假,反正你也没休息过,就当这么多年攒的假一块儿歇了。”
程赫沉默片刻说道:“谢了。”
邵奕辰笑笑,“兄弟之间还用谢吗?只是你都不知道他在哪儿,怎么找?”
“只要有心,就能找到。”
邵奕辰想了想,“那我祝你早日得偿所愿。”
挂掉电话,邵奕辰走出办公室,敲开雷蒙的房间。
雷蒙正在看几份合同,抬头望着邵奕辰,“怎么了?”
邵奕辰走过去搂住他的脖子就是一个深吻,等两人口腔里都没什么空气了,才恋恋不舍放开对方,又在他唇上狠啄了几下。
“我觉得自己好幸福。”他紧紧抱住雷蒙,让对方感受着他胸腔里那颗为他而剧烈跳动的心。
雷蒙反手抱住他,下巴放在他的肩窝上,望着窗外已经开始淅淅沥沥下起雨的天空,轻声说道:“我也是。”
雨越下越大,由最初的缠绵细雨很快转为瓢泼大雨。雷鸣出门的时候没带伞,等到了医院,整个人就跟刚才水里捞出来一样。他向护士问来了黎兵的病房号,据说这次黎兵伤的很重,那一枪虽然没打中要害,也让他住了一个多礼拜的重症监护室,昨天刚转到普通病房。
因为下雨没什么人来探视,走廊里很静,雷鸣的鞋里灌满了水,走起路来啪嗒啪嗒的,很是响亮。为了不太引人注目,他只有脱了鞋子,一手一只,光着脚走路。虽然这样做的回头率更高,但至少不会引起病房里的注意。
黎兵这回住的是单人间,他正躺在床上休息,一位中年妇人坐在床头,大概是他的母亲。
雷鸣站在门外静静看了会儿,转身走进楼梯间,在台阶上坐下,就再也没动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个小时。他完全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只觉得压抑在心底的悲伤越来越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不管怎么用力去捶打胸口都不起作用。
悲伤沿着心口一路向上终于蔓延到鼻腔,化作一股酸涩,从眼角满溢而出。
他把头深深埋进膝盖,依旧压抑不住那低低的啜泣声。
看到黎兵的那一刻,他的心就痛得不得了,就像被人用小刀用力的剜搅。
两个月不见,并未减轻一丝一毫他对那个人的思念,反倒在心里日积月累,越积越厚,直至化作一头猛虎,在看到那个人的一瞬间,咆哮着从他内心破栏而出,将他整个人都要吞噬殆尽。
他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这条路有多难走,看看雷蒙和邵奕辰就知道。更何况他们的今天未必就是自己的明天。自己面临的困难要比他们多得多,多到无法想象。
只是他想的再清楚也于事无补,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义无反顾的扑向那个人,再也不能回头。
身后响起脚步声,有人在他旁边坐下来。
雷鸣擦擦眼睛,抬起头,首先看到的是一只高高举起的手臂和手里托着的输液瓶。
黎兵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睛里不是惯常的讥诮,而是一汪能溺死人的暖意。
雷鸣想紧紧抱住他,想狂热的亲吻他,想……。他内心澎湃的想了很多,然而最终只是呆呆望着那个人,什么都没做。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去?”黎兵的表情要比他看起来平静得多,只是那对漆黑的眸子深处不时跳跃起异样的火焰。
雷鸣的脑子还没有完全停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黎兵说:“我听见你的哭声了。”
雷鸣瞠目,不会吧!自己有哭得那么大声吗?就算是的话先招来的也应该是护士而不是在病房里睡大觉的他好吧!
黎兵用那只插着针管的手掏出手机,“我对你的手机做了定位,刚刚搜索的时候发现你在医院,我就出来转了一圈,没想到真让我逮着了。”
雷鸣:……
这个理由比刚才那个还要惊悚好吧!
黎兵笑了一下,“我找一安全局的哥们帮我弄的,你可别跟别人说去。”
雷鸣:……
身为受害人的他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
黎兵:“你老不接我电话我也实在没别的招了,我就想着上次我做手术你跑来医院看我,说明你心里还是关心我。可我最近身体又好的很短期内实在折腾不出需要住院的病来……”
“你就为这个才学黄继光去堵抢眼的!”雷鸣怒吼一声,气得浑身直哆嗦。
黎兵苦笑一声,“也不全是。也为了立功好进重案组。”
“想都别想!”雷鸣指着黎兵的鼻子,眼睛都快瞪出来,“老老实实当你的片儿警!就你这样动不动就吃枪子儿的主还想进重案组?人家不缺你这块牌位!”
黎兵凝视了他一会儿,只看得雷鸣脸红心跳时,他突然把手里的输液瓶递给雷鸣。“举着。”
雷鸣赶紧接过来,刚举起来,黎兵用空出来的左手牢牢捏住他的下巴,低头就是一个深吻。
雷鸣两只手做投降状高举着输液瓶,根本无力反抗,就这么被黎兵用身体紧紧压在墙边,寓所欲求。
又中了丫的奸计……
雷鸣悲愤的两眼望天。
黎兵用舌头舔了舔他的嘴唇,低声道:“闭眼。”
对方舌尖湿糯滑腻的触感像一道电流兹啦一声贯穿他的脊背,雷鸣不甘落后的伸出舌头在自己的阵地里与对方展开如火如荼的拉锯战。
等黎兵气喘吁吁放开他时,他才发现自己的两只胳膊都已经僵硬麻木了。
黎兵伸手打算接过输液瓶,雷鸣不给,“我送你回病房,对了你现在能下地了吗就这么到处乱跑啊?”
黎兵按住雷鸣,朝他笑笑,“再待会儿,这儿挺好的,我还想跟你多亲近会儿。”
见对方就这么脸不变色心不跳的说着肉麻死人不偿命的情话,雷鸣都忍不住替他红了下老脸。
黎兵微笑的看着一脸窘迫的雷鸣,“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雷鸣挠挠头,对着一个男人诉说衷肠,他还是不太能适应。“……我今年没能毕业。”
黎兵了然的点头,“意料之中。”
雷鸣深深注视着他,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一般,“你还愿意继续给我补习吗?”
黎兵继续点头,“荣幸之至。”
大概是对方温柔的眼神给了他很大鼓励,雷鸣一咬牙,终于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我要在上面!”
黎兵微笑,“套用你刚才的一句话,想都别想。”
雷鸣:……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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