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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学校非常安静。还有十月特有的萧条。
其实灿能猜到那位小姐和渡边修的关系,这些东西就算他不想说或是她不想知道都不行——学校可是个花痴遍地的地方。虽然是在初中部,像渡边这样的人物也是非常有名的。相比于绯闻对象随时都在变化的迹部景吾,渡边修的风评可要好多了:专一、温柔、认真、努力,有一个在英国留学的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也是未婚妻。
那想必就是他追出去的那位小姐吧。灿可是清楚地听到那个时候他的心情呢,全部掺在他的声音里流了出来。惊喜,激动,思念,以及根深蒂固的——迷恋。他去找她一夜未归,想必那女人也是个不简单的角色。
不赖。灿笑笑,东京的这所学校,来了两个星期,竟然有了这么多意外发现。
但这样的摧枯拉朽的感情,这样支离破碎的交际,这样迷惑不解的现实,果然就是都市的实质吧。
灿为自己这个又一次用来闭口不言但是放在心里加以自省和嘲笑的结论感到一阵哀恸。她自嘲地笑了一笑,走回冰帝宿舍门口。
但是这次迎接她的,可不是歌野绚香。那在她看来是一个重磅炸弹——她在那枚炸弹旁边,生命一度遭到威胁,心惊肉跳地听着时钟滴滴答答的走过一阵,最终被解脱。她像是一个逃亡者,奋不顾身的开始奔逃,不断地告诉自己什么也没发生过,而且似乎也确实忘掉了这段不愉快的心情。
但是,但是,你别忘了,炸死你才是它的目的。它让你逃脱,不过是它在看你的笑话,这是完美谢幕之前的调味甜点,没有人会忘记正餐——它一定会在临炸前的零点一秒钟,把自己送到你的手里。
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从停在宿舍门口的车上下来的人,正是她最不想看见的炸弹,迹部景吾。
坏消息——或者她还没意识到那其实是一个噩耗,是迹部景吾身边出现了一位端庄妖冶的漂亮女子,她伸出涂着血红色指甲油的右手,微笑着说:“你好,我是佐藤和美。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灿瞬间感到了脊背发凉。
她听到那女子声音里的伪装,而且更甚于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上篇(2)
2。
星期一的时候,天好得异常。灿出门的时候,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用这么阳光普照的吧。
有一个道理:天气和人一样,通常人心虚的时候才会故意做的特别美好。天气也是,它要是好的过分,得了吧,那天她准可以写一本书,叫《阳光下的罪恶》。
五岁那年她真的得到了很多真相,尤其是关于这些征兆性的东西,绝非迷信。好像是从那以后,她成了敏感到快要神经衰弱的小女孩。
灿到教室的时候,真弓已经等在那里。见灿到了,她转过身翻了个白眼:“小姐,你是真忘了今天星期几啊?”
“周一啊……啊。”灿呆呆的,“对不起我真的是忘了,要陪你去社团。”
“算了不怪你。”真弓懒散地看着灿,伸展了一下身躯,“估计你昨天被景吾和和美折腾的不轻。”
灿瞪着眼睛,片刻又恢复过来,“你认识佐藤和美?”
“当然。大家从小一起长大,只是她很少露面而已。本来昨天我去景吾家里,让他把你的衣服给你带过去,没想到看到和美也在他家。边走边说吧。”
周日上午的时候,迹部景吾和佐藤和美一起在宿舍等着灿——灿在真弓家换上礼服的时候,竟然把自己的衣服忘在了真弓家里。
放在谁身上也会忘记的。穿着礼服那样光鲜的形象,怕是照过镜子之后,就会无一例外的对于过去连想都不愿再想。灿在酒会得那个夜晚没有来临之前虽然不美,但是有着天鹅孤高的本性。屈从和妥协却把灿变成了一只美丽的鸭子。
很多人都这样,宁愿做漂亮的鸭子也不愿做一只丑小鹅。
“其实我可以亲自给你送过去的。但是你知道我昨天开车去了一趟银座,我爸爸从俄罗斯回来了,约我去那里吃饭。”真弓耸耸肩。
“你给我滚吧,”灿瞟了她一眼,“开车去银座?你以为我孤陋寡闻到那个地步吗?我是去不起银座,但是起码银座大街周日不让通机动车我还是知道的。”
真弓的眼球特别心虚地转了两圈。
“还有,你有空开车去迹部景吾家,你就没空开车到学校来给我送衣服。”灿狠狠剜了她一眼,一副“你把我当傻子啊我知道你心里打着一堆破算盘”的表情。
真弓摆摆手:“得了得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她们二人有时候就热衷于玩这些游戏,乐此不疲。
只是灿没有好好想一下,真弓为什么撒出这么拙劣的谎。那是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弥天大谎。在灿察觉之前,她必须藏好自己,用一个又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破绽减少灿的防备。
球场上,早有队员开始练习。当然,最抢眼的依然是他们自家部长。一个一个漂亮的杀球,把忍足打的措手不及。
“诶诶,景吾,不过是练习嘛,干嘛跟吃了火药似的……”忍足抚着被高速网球擦破的唇角,勉强从地上挣扎着坐起来。
其实谁都看得出来他们部长今天心情不是很好。真弓和灿远远看着,还是真弓先走过去把毛巾递给自己男朋友。
“谢谢。”忍足接过毛巾。一脸疑怨看看迹部景吾,而后下了球场。
灿低头看着自己的足尖,轻轻的在地上花了两个圈圈,心想樱井真弓你又把我晾在这里了。
还没抬起头,灿听到一声甜美到夸张的尖叫:“呀!灿你也来了?!”
灿抬起头,看见老远向自己走来的——佐藤和美。灿是不会忘掉这张脸的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因为当时她们握手,之间相碰的时候,灿的身上几乎冷得打颤。
那种感觉。明显是有所城府。
佐藤和美朝着灿奔过来,摔着两条长胳膊。灿想起了电视剧里面飞奔过去拥抱的场景,嘴角一扯。
“呐呐呐,小灿你也在这里啊。”佐藤和美眨了眨精心描画过的眼睛。
我们应该还没熟到互称名字吧……灿心说。灿在大脑里迅速地措辞,否掉了几个备选方案,剩下的不好也得说了:“抱歉,佐藤小姐还是称呼我星野吧,我不太习惯别人叫我的名字。”
“啊啦。”佐藤愣了一下,一副快要哭的表情,“可是我以为……灿已经把人家当做好朋友了……我……”她说着说着,竟委屈地快要哭起来。
然后满操场的人几乎都停下练习,看着两个女人一台戏。
灿静静地注视着这个妖艳的女人。她卷过的大波浪卷发,软软的垂在腰间;精心画着的小烟熏妆让人心动。校裙下一双细长的美腿,看下去是精致的带着奢侈品气息的高跟鞋。从她对衣饰妆貌的品味来看,是个重口味的女人。昨天见面的第一眼印象就给了灿这样的感觉。
那她刚刚那副天真委屈的少女模样,是装出来的吧。
——这算什么啊。转学过来之后,怎么净碰上比自己还能装的女人啊。
但是,灿心底涌出一股很久没有出现过的兴奋感。
“喂,和美,你玩够了吧。”沉着的声音很久没有在灿的耳边响起,以至于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默默地抬起头,看到迹部景吾凝视自己身旁女人的温柔眼光。
自己从没有见过。
“还有你星野灿。”迹部景吾转过头看着灿,“你陪着她玩无所谓,可是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安分一点就好。我们还要训练,本大爷不想自己的社团被你搅得不得安宁。”他锐利的眼睛在灿的脸上划过,就像划过了一把刀子。
说那话的时候,心里一直在疼。他从酒会的天晚上就决定了,他不能再那样折磨这个可怜的女生。他决定在今天早上,一定要给她“差别待遇”。因为,她要的就是在他的圈子之外明哲保身。
这个决定费尽了他的力气。所以一直到今早为止,他的心情一直不好。
——星野灿,你不是要距离吗,本大爷给你。
但是你别忘了,那是因为,我可怜你。
灿执拗地仰着头,看着面前比自己高过二十公分有余的的男孩子,她还给他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打扰到您,我很抱歉。我这就走。”
她没弄懂自己心口一瞬间的疼痛,她以为自己只是讨厌被误解和被责备。
她也没有看到身后迹部景吾的无措表情,还有佐藤和美眼神中冰冷得意的笑容。
她毫不费力的在叫嚣,我把你赶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篇(3)
3。
星野灿自己也不知为何,她没有直接返回教室。时间是有的,但是……
但是。
她竟然径直走到了植物社的实验室。今天是单日,她知道渡边修一定不在所以才敢来。她不知道她对他的感觉竟然有这么深,深的她会出于本能来到这里。
——把他当做幸村了吧。灿绝望地闭上眼睛。忘不掉,忘不掉……
幸村精市。
她沉默寡言厌恶交流是他温暖了她,她精神不好乱发脾气是他包容了她;她心怀怨恨无处发泄是他开解了她,她没有信任蓄意伤害是他宽宥了她。
她到神奈川第一天没有住的地方是他收留了她。
她要回东京的那天很想留下是他沉默没有挽留她。
——幸村精市,真是个笨蛋。迹部景吾那样针对我,我以为他无理取闹。可是细细想来你也没有什么不同,对吧。
她伸出手去接,看到了掌心上盛着簌簌落下的泪水。
“你说什么?星野灿说了那样的话?”真弓听着忍足侑士不徐不疾的声音,险些把听筒摔了。
“是啊。我是听慈郎说的。那小子就知道睡,可是却被这件事情吵了起来。”忍足的声音听上去心不在焉,并且无可奈何。
“太狠了。她。”
“谁?”
“和美啊。还能有谁。”真弓一腔“你明明就知道我说的是谁的”的口气,“才刚回来就给下马威。这样好吗。这么多年的英国生活就没有给她一点‘初次见面要礼让’的绅士教育吗?”
“亲爱的,她是个女人,不是绅士。”
“我就是这个意思,你咬文嚼字干吗?”真弓不满。
“唷。” 忍足唏嘘,“平时最爱玩文字游戏的人也能有这个觉悟啊。”
“你有意见吗?有意见直说啊。大不了咱俩break up!up!”真弓尖叫起来。
忍足侑士很少见到自己的小女朋友很少这么不镇定。
“好好好,怕了你。”他舔舔嘴唇,“你真的还有那么介意和美吗?你们都这么多年没见面了。况且,其实她从来没有正面冒犯过你。”
真弓眯起了眼睛。落地窗外的风景抽象成一片模糊。
“确实,没有冒犯过我。”她思考一阵之后地说,“算了,或许只能说不对路吧,我一直一来都那么讨厌她。你也知道,这女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从她出现在景吾家里那一天,我们就都知道不是吗。”
忍足没有说话。
“算了。我会找时间会会她的。”真弓满口的漫不经心,一副“我欲乘风归去,你休要留我”的架势。
“你还没会她?”忍足略显惊讶。
“呵——应该说还没有正面会她。”樱井真弓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那天她回日本,我早知道。昨天我去景吾家送星野灿的衣服的时候,佐藤和美也在,只是我没见到她。景吾说,她在洗澡。”
真弓的话听上去很有调侃的意味。忍足暧昧不明的“哦”了一声,让她想笑。
“星野灿还不知道吧?”忍足正色。
“你指的是什么?佐藤和美还是我?或者是渡边修和景吾……”
“所有她不该知道的。”忍足简洁地回答,“我是想告诉你,玩可以,但是要适可而止。我不说你也知道媒体的强大之处,他们的语不惊人死不休你也早早领教过了吧。”
忍足所说的那件事情,就是真弓在迹部景吾一岁的生日会上——没错,一岁,那个时候他们还是婴儿。那次生日会上,刚刚走到一起的迹部家和樱井家被记者提问,是不是会让真弓成为迹部景吾的妻子,并问及了下一代——是说真弓的下一代的“制造计划”。这么说比较含蓄,后来长大的真弓从母亲口中听到的版本是说,准备在真弓和景吾多大的时候开始关起门来办事。这件事一度是他们从国小到国中一路的笑料。
真弓用食指轻轻地卷着电话线:“放心,我有分寸。”
“你又想玩儿什么?”皱眉。
“没有。”她面对着电话筒笑脸一绽,“不过,是想再办一次酒会而已,给大小姐接风洗尘啊。这么多年的朋友,怎么能连这点礼节都没有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上篇(4)
作者有话要说:
4。
灿坐在座位上上第一节课的时候头突然疼起来。
是英语课。石川老师在讲台上讲的无比亢奋,灿的反应却和以往大相径庭,怎么也听不进去。现在已经是周三了,而她的反常从周一一直持续到现在,还没完。
那个女的——佐藤和美。灿一想起她汗毛都要竖起来。那女人不是什么善茬这点很容易就能感觉出来。重要的是她到底有什么程度。初次见面灿感觉她是个炸弹,第二次、也就是周一早晨,她让灿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