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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念头冒出来把她自己吓了一跳,因为在立海大的时候她从来都没对幸村的比赛有过这种捂着胸口默默祈祷的盼望。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原因:她根本从来就没想过幸村会输、甚至她都很少去看他比赛。
她这样失了一会儿神,抬眼的时候瞥到了球场对面的立海大队服。没带着眼镜,她看不清楚是谁。犹豫了一下还是离席绕了过去。真田、柳和切原。三人看到灿表现出不同程度的惊讶,切原更是喜笑颜开地快跳起来。在学校他一直都太“活泼”,并不是很受师长的照顾,不过灿对他而言却是一位很好的学姐。
“幸……”灿开口的瞬间又把话收了回去。说好了的,他们之间就这样不再逾矩,她不能再对他太特别了。
“部长很好。”真田抢在几欲出口的切原面前,“他只是今天有些事情所以没来看比赛。”
面色凝重的真田好像刻意地强调着什么一样、旁边的切原也是欲言又止地看看灿低下了头。星野灿始终告诫自己不要过多地有不该有的关心,所以对这些异样也没怎么上心。
她不知道她的一个不上心,彻底扭转了她和幸村精市之间的关系、或许还扭转了她整个人生。只要她多追问几句,她就会知道幸村现在正在医院的病房里静看云卷云舒、内心里满是冰冷的绝望。绝望是一种巨大的力量,能催生无数的可能性,其中就包括男女之情。她会不顾一切去医院看他,也许平时沉静的幸村会冲出那些不必要的多虑,也许已经死心的星野灿会明白死心只是个谎言而已,也许他们就可以走出疲累的束缚、恼人的思虑成为男女朋友,也许多年后的他们就可以简单幸福的结合、生儿育女……
但是生活的残酷之处就在于,它从来容不下那么多的“也许”。
因为真田的隐瞒、因为灿的决绝,他们错过了最后最好的一个扭转败局的契机。这之后命运把他们越分越远,而正在场上奋力比赛的迹部景吾也没有再给过他们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下篇(6)
6。
那场比赛的结果是,迹部赢了,冰帝输了。这意味着冰帝失去了参加全国大赛的资格。
对于全国大赛,星野灿也是有所了解的。因为立海大自从她这一届学生入校开始就一直都是全国大赛的冠军,这是个很不可思议的战绩。从幸村、真田他们对全国大赛的执着看来,确实是很有分量的比赛。
“……输了。”日吉输给青学的一年级生的时候,灿长长地屏着气,轻轻地呼了出来。虽然不是好的结果,却感觉如释重负。想想这关自己什么事啊。
真田的目光始终没有从球场上移开,一直到冰帝众人都离场了也是。
“学姐不走吗?”切原跳过来,“冰帝的人都回校了吧?”
灿轻轻地摇头:“我不急,我自己回去就好。你们呢,回神奈川还是留在东京?”
“我们要回去的。”真田定定地看着灿,“星野,回去之后帮我跟迹部转达敬意。”
“敬意?”虽然这是真田的风格,但是迹部的表现无论如何也配不上这两个字吧。灿哑然,摇摇头,“他不过是赢了一场比赛而已,而且明知对手有伤在身……”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迹部比赛的时候那恐怖的大笑。他看出了青学手冢的手肘有伤,居然还那么不留情面地打持久战、一直打到对方的手肘废掉。当时柳在旁边震惊地说:这样下去,手冢的网球生涯恐怕要结束了。
她能理解迹部的好胜心和不得不赢的处境,但是不能接受他这么草率地用别人的健康和梦想开玩笑。她谈不上生气,因为事不关己。她只是无法认同。
“因为对手如此地执着于网球、即便冒着不能再打球的危险也要上阵,所以更要认真地打好每一球。拼尽全力地去赢了对手、才是对对手的最大尊重。”真田察觉到了灿在想什么,平静地解释道。
灿苦笑一下:“我就知道你会给我一些这样的解释。我不能理解你们的逻辑。不管你们把这些道理看得多伟大,在我眼里它们就是歪理。什么样的‘尊重对手’都抵不过我亲眼所见的、他废掉了那人的手臂。既然尊重、还明知道对方的梦想,又何故让他无法再打球呢?说来说去,他只是想赢而已。”
女孩把目光直直地落在了地面上,突然觉得有些忧伤。少年人的梦想到底是什么呢,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好胜,是真的尊重还是为了胜利?
因为一些自说自话的歪理,就可以伤害别人、断送别人的前程吗。
“话我会帮你带到的。也帮我跟大家问好吧。”灿走之前留给真田这句话。
天气真的越来越凉了。
不知道为什么,输了比赛的冰帝仍然是训练的节奏。比赛之后的那个周末,灿早起去食堂买早饭,路过网球场却看到有点不可思议的场景。那个队服——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青学的。冰帝在和青学比赛?不是刚刚比完吗?
“少多管闲事吧。”自言自语地准备离开,就撞上了忍足。
“不去看看训练吗星野小姐?”忍足迷人地笑笑。
三分钟后,灿“被迫”跟着忍足到了网球场。
“那不是……那天和你们比赛的学校吗。”灿终于还是想要求证一下这个问题,“他们来冰帝干嘛?”
忍足意味深长地看看灿:“星野小姐这么聪明,往下看看自己就会明白的。”
故弄玄虚。没好气地一笑,灿把目光扭了过去。场上是迹部和……一个很矮的小子,目测一下可能还没有自己高。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上次比赛的时候最后一个出场的选手、打败日吉的一年级生。
迹部不停地在扣杀、看上去一年级生几乎无力招架。没过多久就丢了不少球。
“要报仇也不用这样吧……”灿摸摸嘴唇。比赛输了就输了、还特意把人家拉到学校来一个一个亲自虐待过了才开心?迹部景吾真是够夸张。
“现在心里没想什么好话吧?”忍足知道灿在想什么、倒也没有介意。
灿盈盈地笑了起来:“忍足君真是说笑。我有什么坏话可说呢?在忍足君心里我就是这么爱嚼舌根的人吗?”
——真是够聪明。这么自然就能转移话题,再可以把话题进行下去倒是他的不是了。本来如果没有恰巧碰到星野灿,忍足也正是准备去找她的。等她看到迹部比赛的时候,他再伺机给她解释迹部和手冢比赛的事情,毕竟从那天之后,灿就对迹部表现得尤其冷淡。一方面猜测灿可能对迹部是有点上心的,一方面又看出灿确实不满、也不能理解迹部那样把手冢逼上绝路的方式。
唉,景吾,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剩下的就看星野小姐的理解力和对你的讨厌那个更强了。忍足这么想着,竟然笑了出来。
“忍足君看着晚辈①被欺负这么开心?”灿斜睨一眼。
“星野小姐真的觉得景吾是在欺负晚辈?”
“我只相信我眼所见。”察觉到自己不小心泄露了情绪,灿便不再明说。
神还没定下来,就被不远处跑来的向日打断了。他隔着很远就一脸焦虑地冲忍足喊:“侑士!再这么下去部长会不会体力不支啊!只是因为被手冢拜托不需要这么卖力吧……”
灿下意识把目光投向了忍足,迷惑地看了看他。却见忍足一脸高深莫测,好像告诉她“就是你能想到的那样的。”
“被手冢拜托”,手冢不就是青学的队长、被迹部打废了手肘的那个人?
把向日的话连在一起。
得到的真的是答案吗?
灿突然之间迷惘了。这个世界,到底什么是真实的呢。尊重人和伤害人之间真的没有界限吗?作为敌人又可以受之所托?那眼前这个迹部又在对这个一年级生做什么呢。报复?示威?特训?
后来知道正确答案的灿吃了一惊。她想到了诸多的答案,却不知道骄傲如迹部因为对手的一个拜托、拉上了整个冰帝正选队伍给即将迎战立海大的青学做陪练。
陪练。一支抹去了冰帝全国大赛资格的队伍。迹部因为手冢的拜托而训练那个一年级生、要让他变成“可以战胜真田的人”。最后,迹部也因为太过认真而脱力。
而手冢,迹部给他联系了德国最好的医院疗养手臂。
结果都是一样的——你赢了手冢,可是你们还是输给了他们。这么大费周章地做什么呢。如果你输给他、不要弄伤他、他依然可以迎战真田,你也就不用在这里像是受辱一样地给这个小鬼陪练了。
灿站在瑟瑟秋风中,心仿佛都被吹凉了。
后来在一起的时候,灿犹豫着还是问了迹部。那时的迹部褪去了高傲的光环、满眼温柔,像是一切心里装满梦想的少年人一样。
“人生本来就是有很多事情的结果无法改变。但是因为无法改变就不去尝试吗。You are your experience,rather than the only result。(经历而非结果造就自己。)”
那天早晨灿连迹部和越前的练习都没看完就离开了,却到傍晚才回去。她在萧索的秋天中呆了很久、好像要把自己填进秋天的身体里,然后她在在最后一片树叶掉下来的时候,哭了。
①指越前。
作者有话要说:以前看《网王》的时候,对于小景有些顽执的喜欢,有很多都来自于双部之战和之后他拉上球队给青学做陪练。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因为对梦想的热爱所以敬重自己的对手、所以愿意去成全对手的梦想。如果世界是15岁的少年人的世界,那它永远不会变得肮脏和世故吧。
所以像灿那样绝望地长大的孩子,也因为受不了自私的世界上还存有的这样一份单纯和热爱而哭泣。她心痛、羞愧、羡慕,甚至是带些嫉恨。都是因为,他是她所憧憬的那种光明的样子。
再多解释就赘余了。这一章的内容、灿那种心情,请读者诸君自己体会。
☆、上篇(1)
作者有话要说:
【木兰记】
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
故欹单枕梦中寻,梦又不成灯又烬。
——欧阳修《木兰花》
【上篇】
1。
天真是越来越冷了——每天写日记的时候总是写下这句话,灿心里也有一种淡淡的凄凉感。可是它就是那样一种真实的触感,控制不住地要把它写下来、也跟是否写下来无关。无法回避。
这个世界多得是无法回避的事情。
期考成绩出来,灿静静地看过然后转身上了天台。迹部看得还是挺准的,她挺喜欢一个人去天台上坐一会。可是对于期考成绩,迹部应该不会那么开心吧——第一名:星野灿。
一打开天台的门,突然涌进来的大风吹得她睁不开眼睛。东京的风大,可是天特别的蓝。冷空气钻进她的鼻腔里引得一阵咳嗽,却让她很高兴,因为那种真实的、冬天的存在感。
“Hokkaido(北海道)。”灿抬脸看着远处,踮了踮脚。呐呐自语的时候呼出的气一缕白烟一样地出现又消散。无法掩盖自己对北海道的向往。虽然一次都没去过,却好像已经迷上了她。想去看札幌的流冰,想去看冷冷的色调里温暖的、金黄色的梧叶,想看日起日落之时支笏湖粼粼的波光、灿烂的云霞、朦胧的山姿……她如果站在那里,只怕是连死都会想死在那里。
“你想去北海道?”背后传来抑扬顿挫地声音。这种时候,好事分子经常要出现的。也不能抱怨他打断了自己美好的冥想,这些都是没办法的事情。
灿回身轻轻一笑:“怎么,迹部同学想要资助我?”
“如果是呢,你要不要?”他一挑眉。
“当然要。求之不得呀。”
“那你呢,作为回报……”迹部靠得近了一点,笑着压低了嗓音,“你能给本大爷点什么?”
“那我还是不要了……”灿赶忙摆摆手。
迹部景吾一阵大笑:“把你紧张得。放心吧,本大爷可不是那种没气量的人。何况,你身上也没有值得本大爷取走的东西。”
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有些伤人。
“咳咳——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本来想这样说的。却因为对这样的道歉太过生疏而被打断了。
“是啊,大少爷你除了倒贴的女人,什么都不缺——我明显满足不了你这唯一的需求。”灿看上去很认真、一字一顿地说。
还是那么刻薄。因为那种认真的表情还把这种刻薄衬托得更无意。
“你这女人,嘴巴怎么这么不饶人?”迹部想了想,只能这么苦恼地回答。
“你又不娶我。”灿一脸“你操心什么”的茫然表情。
真是——特别的回答啊……迹部觉得自己的面部有点抽搐。但是他看看灿出神的脸,突然就笑不出来。她的皮肤在深秋浅浅的日光里显得那么苍白,棕色的眼睛里也有一丝温和的向往。星野灿的全身上下,都在晴朗的天空和凌乱的风声中显得脆弱、单纯,并且无比干净。她活在黑暗里,但是一直用微弱的目光轻轻地凝视着光明。
“月末学校要修学旅行。一起去吧。”
本来是要发出一个“诶?”的声音的。转过去看,少年的脸上却是严肃认真又理所应当的表情。她一时哑然,竟然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什么都说不出来。
迹部景吾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