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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迹部终于写完,他开始玩味地盯着小秘书:“最近全球经济都不景气,失业率很高啊——你没看新闻?你是金融专业毕业?不关注时事,这可不行……”
小秘书快要哭了的时候,身后突然闪进一男一女。
“这么大了还在欺负小姑娘,迹部董事本事不小啊。”樱井真弓摘下墨镜,但迹部对此番嘲讽并不反应。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真弓身后的人——时隔十四年、依旧沉稳镇定无畏、也带来个更多压制感的幸村精市。本该剧烈的反应却化成了两人长久的对视。
迹部突然看向小秘书,大手一挥:“去结你的工资,你被fire了。”无意脱口的话,让小秘书面如死灰。他开始并没打算这么做,可是当自己的视线再也不能断开与幸村的对视时,他选择了这种方式来树立他的权威。心里升起一种甚至是杀意的恨。这把看不见的刀下,必定有无辜的牺牲。无辜,所以也无关紧要。
嘿,灿,你别假装睡着,我听见你心里在笑了。你很自豪对吧,两个男人为你,马上要开始一场对决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篇(3)
我想,幸村精市也很懂这无声对峙背后的含义。他坦然地迎着迹部景吾的眼光,安静但是不容置喙。
虽然偶尔上网或是在电视上会看到有关迹部的内容,但是如果除去发布会那天晚上不算愉快的匆匆相遇,幸村和迹部算是相隔十四年再见,时间已使原本微妙的处境更加微妙。幸村精市看着对面的男子,岁月磨平了他的些许尖锐,他原本张扬的头发剪得细碎利落,西装革履下的身躯也不再穿着球衣了。他的身材已经比十五岁的时候拔得更加修长、面孔更加成熟。昔日握拍的右手如今握的是名贵的奥罗拉钢笔,却只用来签个龙飞凤舞的名字而已。
“真是好久不见啊,幸村君。”迹部景吾邪邪地笑,仿似他三天前不曾见过你一样,制造出一种宾朋满座胜友如归的气氛,“幸村先生现在可算是衣锦还乡重归故里了——拿过多少次大满贯来着?……恕我记不太清楚了。不知今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十几年而已,他已经是满口生意场上听不出是褒扬还是讽刺的官话了。
“我来,是想告诉你你一直想知道的事情。”有些事,拐弯抹角反而会更疼。
迹部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还没来得及分析自己这算是什么反应,头脑中就先是浮现出一张脸:苍白、瘦削、高挺的鼻梁和深陷的眼窝——三天前他见到的、十四年后的你一脸憔悴的笑容……不!他慌忙喝止住自己。不应该想到你的,他告诉自己从没有爱过你,而是早就恨你入骨髓,你这轻易背叛了他的女人!而现在,他说你于他已经无关紧要,生也好死也罢,与他何干?
“呵……”迹部低头笑,“我与幸村先生不过是点头之交,况且十几年不再有联系,您有何秘密是我‘一直想知道’的?如果您与哪位美国大公司的千金共度良宵而知道了明天股票会走得如何、特地来告诉我,那我还真是感激不尽了。”
“不见棺材不掉泪嘛。”一直没有言语的樱井真弓突然满不在意地哼了一声,“我倒是没想到你是这么大度这么不计前嫌的人,竟然健忘到这个程度?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半夜给我打电话求我告诉他他女朋友在什么地方啊?”
“樱井真弓!”迹部面对好朋友的一针见血十分心虚,心虚所以愤怒。那些丢脸的旧事,他已然决定不再上心,为什么一定要逼他记着?!
真弓骄傲的把头一扬,毫不畏惧的对上迹部愤怒的瞳孔。他的瞳孔在烧,已经烧成了灰,可是真弓心里仁慈的希望着死灰可以复燃,“我只是想提醒某些人不该逞强的时候就不要嘴硬了。我可是听Scarlett小姐那位长得很帅的助理说了,那天发布会你支开你可爱的未婚妻都干了些什么混蛋事情。景吾,不要以为全天下就你一个人最悲情、女朋友一句解释都没有就甩了你然后就人间蒸发了——这真的没什么惨的,不能成为你心安理得地报复她的理由。不要总觉得人家罪有应得,她什么也不欠你,如果你非要觉得星野灿道德沦丧,那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迹部景吾觉得自己的牙都要咬碎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真弓凤眼一挑,极温柔又及冰冷地笑着说:“我不想说什么,而是想问什么——你回答我,如果发布会那天晚上幸村和那个小助理没有出现,你是不是打算——再——强——|暴——星——野——灿——第——二——次?”
真弓一字一字淡定地吐出这句话,整个房间都陷在一种怪异的沉静里。幸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他赫然发现自己努力接受了十四年的事实在被人脱口而出的瞬间还是这么让他心如刀割。他本能地闭上眼睛,眼泪“哗”一下涌了出来。迹部景吾震惊地站在原地很久没动,等他反应过来,他发现自己全身都在抖。
“呀。”我轻叫一声,因为水果刀割破了手指。细小的伤口不明显,但里面涌出的血珠和丝丝痛感告诉我,这就是伤口,不管你看没看见。
你吃力地移过上身来看我,轻微的声音问我:“怎么了?”
“没事,手指划破了。”我并不很疼,所以也没在意。
“快包扎一下吧。”义正辞严,我一看就知道是受了幸村的影响,“伤口再小,不处理也有感染的可能,等那时候你就惨了。”
我勉强一笑,突然不懂,这番话是在讲我,还是在讲你自己?
“你刚才……说什么?”迹部景吾挣扎着拿出最后一丝清醒,恶狠狠地盯着真弓,好像要把她洞穿一般。
樱井真弓笑得很凄凉,落了两滴泪。我没想过这个向来凉薄的女人竟然会哭。呐,灿,你也不相信吧?她本没打算把她知道的说出来,她希望自己保持那个局外人的身份到最后,迹部景吾是被告,幸村精市是控方律师,她是法官,由她静静听完这场申辩再做裁决。
但是你看,这个案件太大了,大得独立起来,独立到连你这个原告都不再需要,独立到让法官急得提前跳脚。
“我问你,你刚才说什么?!”迹部景吾近乎咆哮,剧烈地摇动着真弓的肩。
“没错。”她不堪重负地睁开眼,“你十四年前强|暴了你已经分手的女朋友,你不知道吧?但是就是这么回事。”
“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迹部景吾夸张地大笑着。
“你当然不会知道,因为她藏得很好。”樱井真弓一脸“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的凄凉笑容。
看着她这副神情,迹部景吾突然没来由的心慌。她说得那样认真——他认识她三十年了从来没有见到她这样的表情。
一步。两步。他连三步都没撑住就坐在了地上。他犹豫了很久,还是看向了幸村精市,像是一个被老师批评了的孩子看向家长那样,委屈、小心翼翼。而幸村,最终选择了点头。
裁决完成。被告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何时犯下过这样的罪过。
但是,罪名还远远不止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上篇(4)
幸村精市看着说不出话的迹部景吾,不愿再讲下去了。他比谁都疼,因为他背负着双重的角色:被施|暴者的仰慕者,以及被害人的家属。
但被告想要死个明白,这逼得他非说不可。
“你当真要听?”
“少给本大爷废话。”他说话的口气犹如再说一句废话。
“那从那年全国大赛开始讲吧……”幸村弯下膝,坐在了迹部旁边,像是一对好兄弟一般。他从迹部如何从中午打到黄昏、如何失去意识还不肯倒下、那个叫越前龙马的孩子如何奇迹般的站了起来开始说起,字字见血。迹部景吾听着,犹如在看走马灯电影,一幕幕划过,皆是锥心痛。残阳如血,暮色四合,她仿佛看到十五岁的自己,为着少年人的梦想,执着到就算失去意识也不肯倒在球场上。他是王者、君临天下……但即便这样也不能换来他们的一次胜利。
“你是不是一直以为你失去意识那段时间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是越前那家伙手下留情才没有剪你的头发?”幸村悲悯地看他,“也对,灿心那么细,自己剪下的头发都带走了,哪会留下蛛丝马迹给你。而且她也拜托了在场所有人收紧口风……”
“你是什么意思?”迹部一时间难以反应。
幸村精市目光如炬地看向他,这让迹部难以回避一个事实:他当然晓得这些字句是什么意思,只是他太怕了,他不敢承认。
“她替你剪头发是因为心疼你,不愿意让你失尊严。”幸村看着天花板,流出温暖的表情,“她是看不懂网球的、事先也不知道你和越前的那个什么赌约,但是碰上你那副模样——她跑得那么快,几乎是摔进球场的——我这辈子都没有见她跑得那么快过。我真的……她曾经跟我说她坚持短发,是因为觉得如果自己是个男孩子,她父亲一定会回心转意、母亲一定不会死。她那么多年以来都是短发,却独独为你留起长发——又因为你自己断发,我甚至想……如果输了比赛可以换来她这样坚定的心意,我宁愿站在球场上的人是我。
“我想她心里一定是疼得不得了。后来她跟我说,有位中国女作家的书里写:‘这疼就是爱,这爱必须疼’,我当时就知道她说的是自己。她一天也没忘了你……
“那天你们比赛结束,她出了球场就遇到我。头发参差不齐、长的长短的短、鬓角几乎是秃的。她远远看见我,咧嘴想笑,结果反而快哭了。
“她说她要回神奈川了,养父已经同意去给她办转学的手续了、也不会再去威胁我们了……”幸村说到这里目光暗了下来,“他的父亲……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迹部摇头。
“那一会儿再告诉你吧。”幸村心里既是对你星野灿的心疼,又有揭开仇人伤疤的快意,“那天晚上你喝醉酒了,在酒吧怎么都不肯回去,谁劝都没用。于是……樱井小姐就给灿打了电话,让她过去劝劝你。记得吧?”
“当然。”迹部景吾急急地说,“我还记得星野灿来找过我,但是本大爷可什么都没干!”他迫切的证明着自己的清白仿佛自己才是被强|和谐|奸的人,神色因为语速加快而显得粗暴,“本大爷醒过来的时候好好的躺在自己床上,身边可是干干净净——”
他停顿下来。这致命的停顿让他费尽心思想了十四年的东西终于在幸村悲哀无光的眼神中真相大白。他的下颌颤抖,眼眶瞪得快要眦裂。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你有本事不动声色地在他面前剪了头发,怎么就不能对着一个醉得打也打不醒的人把那张该死的床收拾干净!
迹部开始剧烈地干呕,恨不得马上叫人——不,他要亲自烧了那张破床,他竟然毫不知情地在夺走你童贞的床上睡了十四年!他脑子里无法控制的出现了许多东西,肮脏的画面和声音鱼贯而入,关不上闸门。扯裂衣服的声音、愤怒的发泄、屈辱的呜咽……千百个画面中都是他和你,赤着身体强迫和挣扎。你在尖叫,你惊得痛哭,可是酒精让他失去了作为人的理性,他的身体里只剩一只雄性动物。他不记得自己爱你,他不记得你们已经分手,他不记得自己已经快有一位名真言顺的未婚妻,只记得他被人像玩具一样扔了,只记得最后的比赛,他输了。
我仿佛也看到了那天。夜里你送他回家,他一路上孩子一样的扮哭半闹,眼泪和呕吐物只管往你身上蹭。你忍着哭把他送进卧室,决意不多看他一眼,可是你转身的时候竟听见他在喊你的名字。那骄傲的少爷竟然从床上摔下来抱住你的腿,他哭着求你留下来!
我懂你心里的挣扎,你快被进退两难的路堵得窒息了。你看着他不体面的模样,越看越心疼、越疼越气愤。你狠了狠心,挣脱开他的桎梏喊:“迹部景吾,你输了比赛还要再丢人吗?什么时候才能像个男人一样?!”
你知道吗灿,其实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是自找的,你伤害身边的人已经成了习惯,所以你本能的驱使着你又一次不假思索、将你爱的男子从一场痛苦里拽入了另一场痛苦里,你提醒他不仅输了你、输了球、连尊严都输了。他被蚕食的只剩零星的自尊终于苏醒了。
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许多力气,他把你摔在床上。你那本能的凉薄也启动了,心里刚刚升起的感动和矛盾都化成了泡沫。
“你想干什么。”你冷冷地面对他,以为他又在任性。可是你很快明白你不能无动于衷了,因为你忽然想起,他真的喝醉了,手上的力道完全不在理智范围内。
他十五岁的这场暴动,是烂醉如泥当中还要维护尊严,还要证明他没输得精光。
还要用本能说,你是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上篇(5)
这时你意识到事情的不妙,你开始挣扎和叫喊,但你自己也恐惧得清楚着,你的一切反抗都将被打压,逐渐偃旗息鼓。
你被粗暴地摁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