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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5)
这时你意识到事情的不妙,你开始挣扎和叫喊,但你自己也恐惧得清楚着,你的一切反抗都将被打压,逐渐偃旗息鼓。
你被粗暴地摁在床上,你感到自己的身体逐渐暴露在空气中——那种羞耻感好像你是在被全世界奸|污。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挣扎的,他的力气大得吓人,无论你怎么做都是没用。渐渐地,你的叫喊哑成撕布一样的声音,你的呜咽变成沉默,你的抗拒变成承受……你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力气了。你在心中问自己,你是不是像你妈妈一样是个下贱的婊|子。
那种触感始终是模糊的。你不再挣扎,只别过脸去,眼睛无神地看向虚空。你早听说过那很疼,但你并没有叫出声,只在疼得不能忍受时涌出了泪来,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你的眼睛死了。
凌晨时你轻轻坐起身,感到身体里一股被撕裂的生猛的痛楚。你懂得那是什么,是一个女子一生只有一次的、用来证明爱情的献身。
——被强|奸也算?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脸泪痕,头发给眼泪粘成了狼狈的片状,竟然破罐破摔地笑了。你望着那偌大床上令人尴尬的痕迹,懂得了一件事情:你从此不再是一个女孩,而是个被用过的、旧掉的女人。你头脑里并不存在关于“强|奸”二字一个明确的概念,你似乎并没觉得它有多么不可忍受。可你刚才明明那样痛苦过,这是为什么?你感到困惑。
后来你懂了,你不怕强|奸。哪怕是被无冤无仇的陌生人。怕的是,那个屈辱你的人正是你深爱了的、拿不起放不下得不到的人,你们一夜云|雨,却必须在天亮后分道扬镳。他最终,一定会忘了你。
你自嘲地笑,觉得自己比那位笨蛋美人鱼还惨:化成泡沫以前还把自己的贞洁给卖了出去。卖就卖吧,还不要钱。
你给自己收拾了一下,让自己看上去不必一副被糟蹋得快不行了的样子。你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给他留个纪念,但最终认为要断就不如断得干净一些。于是你忍住疼痛把你留下童贞的那条被褥扯了下来,从柜子里给他找了一条模样差不多的新床单换上——他是位少爷,是不会在意这些东西的。不问更好,就是问了,仆人也会说是宿醉弄脏了,换上了新的。
末了,你还觉得不够。你看着他瘦削下去的脸颊,猜测这是否是因你所致。你希望是,你想毫不在意地离开,却在目光停留在他紧紧颦住的眉头上时再难举重若轻,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你是不得已才要离开他的。到了今天你终于明白,你是爱他的,你也感激他给了你那么多的爱——管它是真的还是幼稚儿戏,你无法否认你是多么感激涕零。你是孑然一身之人,从他那里得到了一点微光,你便想要还他整个世界的光明,丝毫不想你是否给得起。
头发是他后来自己剪的。虽然是剪了,但总比被那个坏笑的越前动手剃掉好,这是尊严问题。你鬼使神差地抄起剪刀,从他的头发里也剪了一撮下来,想:他一早醒来就会发现少了一撮头发,但这好奇不会耽误他太长时间。
他也会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少了一颗扣子,从领口往下数第二颗——贴近胸口的那一颗。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这是为什么。
迹部景吾再也不能掩饰他的心痛。真弓嘴里说出的字眼让他在头脑里把什么都过了一遍。他不能用任何词句表达他想要说什么。于是,他用了泪水。
“你先不要哭。”幸村残忍地开口,“这只是个开始。
“后来——灿发现自己怀孕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篇(1)
我看着你。
你别动,让我看仔细一些。你这张越长大就越是棱角分明的北欧人的脸孔,真是像极了你那多情、美丽的母亲。你蓬松的卷发、浅褐的眼珠,包括英挺秀丽的高鼻子,都是来自于她;而你淡薄的表情、眉宇间那股谦和又倨傲的精明气息,却是符合了所有日本人的特征。
“嘿。”我轻声唤你,“真的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等着他再寄点不堪入目的东西来?”你停顿一下,回头看了看我,又继续忙着收拾行李,“幸好没带太多东西来……这些乱七八糟的就扔在这里吧,不然枕头就没地方放了。”
我看你一直喃喃自语,掂量你那有限空间的旅行箱该带走什么。你所谓“乱七八糟”要等掉的是那些你的同行们送你的、绝无仅有的奢侈品衣物,你扔掉这些,只要留个空间把你的宝贝枕头放进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枕头是文物。”我靠在五斗柜上定定地打量着你,多讽刺了你一句,“你以后就不回日本了?”
“是啊。”你不假思索,末了又补充一句,“当然,以后有机会我会来看美嘉的演唱会。”
我知道你喜欢的女歌手,中岛美嘉,我也喜欢。2000年,你听过了她出道的单曲,便一本正经地做起了她的歌迷。你说你爱上了这充满爆发力、不加修饰、好像拼尽全力在演唱的声音。我那时以为你不过想找个依靠的东西来防止一下你无处给予的、空虚的爱和痛苦。可是过了这么久你竟还是如此专一,我便开始搞不懂你。或许是你觉得,反正任何东西都没差别,何必还费心思再去变更?又或许,你真的觉得她热烈不加节制的声音是你的真实写照?
“你会想我吗?”我闷闷地冒出这样一句话,并不知道是为什么,我一向觉得用这句话告别是煞风景得矫情和愚蠢。离别是美丽的,没就没在那点心照不宣的、对未来未知的伤感,谁一定要撕破这层委婉?真相赤裸,未必好看,况且又可能是伤人的?且不说你我,情人间的小别,那个问出这种话就能代表他会被暮暮朝朝地记在心上?问又如何,不问又如何?倒不如留着这种话,烂在肚子里,还能显些体面从容。
我以为你也要嗤笑我极多情,却没想你温润如玉地看着我,要把你的温良全部看在我身上似的,而后你走过来,抱了抱我,伏在我耳边轻轻说:
“雒,你待我好,我一辈子都记得。”
我猜你是闭上了眼睛,我听见你睫毛颤动的声音。一个女子,不管是对同性还是异性,有勇气许下有关“一辈子”的诺言,我想她不是良善而深情,就是盲目和疯狂。显然,你并非第二种就算你用类似的模子打扮了自己十几年。
“灿,当初为什么想把孩子生下来。”我静静地切入主题,感到你身体一抖。你僵直地放开我,凝视。
“如果不是我,你就直截了当地把它生下来了,对不对?”你眼里有愤怒和悲戚,可是我还是要问。我用了“它”,而不是“孩子”或别的什么。我要刺痛你,你这种女人,不疼是没有实话可说的。
你冷冷地苦笑:“真是输给你了。没想到你竟然也心平气和地揭人伤疤,你比真弓冷血。”
“我不冷血。”我淡淡地否定了你,“我是个写书匠,许多事情不问到底,我怎么善罢甘休?职业病吧。你还是回答我吧。”
你要回答我,你也要回答他。难道你没听见?迹部景吾一脸无助地远远望着你,请求你给他一个回答。
“十五岁怀孕,换做头脑正常的人都会选择做掉。我是记得那时候你吃过打胎药,可是竟然折腾了几次‘它’还在,当时我以为事事有天意,老天爷让你留下它,可是现在想,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吧?
“你跟我离开日本到美国。虽然在那边要堕胎有点麻烦,可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你一再坚持说要药物流产——这么危险的事情。
“你跟我苦恼过几次说你怎么可能养好一个孩子,你那么小而且自己也是孤儿。你是私生女不想也生出私生儿来,你说你不会留下它,可是为什么药流失败你还是不愿意人流?“
“够了,雒。”你的声音突然冷到极点,“我没多大兴趣解剖自己的过去。你若喜欢可以联系樱井真弓,她或许最喜欢这个。”
“你以前不也是。”我盯着你不动。
“那是以前。”这四个字真是凶狠。你那么复杂的一笑,我看懂了。
于是我在这不动声色中再一次体会了你:“我帮你收拾吧,东西怪多的。”可是来不及了,因为我的手机响了,是幸村精市。
“雒笛?你现在方便离开灿身边吗?迹部说,他想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下篇(2)
玻璃门开了。
我走进办公室,看见迹部景吾和幸村都是满脸呆滞地坐在地板上,樱井真弓一席大红色衣裙,煞是动人,却也愣愣地坐在一旁。
樱井真弓前一阵子来重庆找我的时候,我们刚刚见过面;我和幸村也因为你这条纽带时不时见面——这十几年里。但是这却是我时隔十四年再见到迹部景吾。他早就褪去了少年人的形象,显得非常利落和精瘦,轮廓清晰了许多,更是带着一股戾气。
“哟,这么凝重?三堂会审啊。”哟,幸村,你到底都讲了些什么给他们?
“雒笛,我们认识了这么久……”
“别。”我做个手势制止住迹部,“我可当不起您的旧情分。”我嘻嘻一笑,“今天我来这里,灿不知道。你若是想打探这么多年来她到底如何,倒不如直截去问她。我一个外人,越俎代庖总是不太好。而且,她也未见想让你知道。”
“雒笛——”迹部抬起头,眼里像有雾一样,很深很深,“我已经知道了,她怀孕的事情。”
我安静了几秒钟。
他知道了。那么现在他是希望这个孩子存在、还是不在呢。
灿,幸村真的爱你这么深。为了让你免于被迹部憎恨和报复、愿意连这个秘密也说出来吗?他是不是不知道一旦说出这件事,你和迹部之间就永远不可能撇的干净了?就算是樱井真弓,也不过是知道那个你不愿称之为“强|暴”的夜晚而已。
“好吧,你想知道什么?”我最终妥协地叹了口气。这十四年的躲藏又是何苦呢?你最想保密的,还不是被你最信任的人给说了出去?我看了幸村一眼,这个告密者倒是像极了受刑犯,一脸的沧桑。
“你告诉我所以你知道的关于她的事吧。”迹部的表情简直可以用悲壮来形容。我早就说过:真相未必好看。
“那年——你们学校参加什么全国大赛、输了的那场比赛的那天,灿给我打过电话。我已经知道了你们分手的事,可是她并不让我多问。那天……我想她大概想我陪她聊天、捱过那难捱的一天,我也真的从心里想要帮她转移注意力。可是整个上午过去她还是一副坐立难安、呼之欲出的样子。我就知道,我失败了。或者说,她失败了——后来的很多年里我更是明白了,要忘记你——这件事,她更是从来没有成功过。”我终于意识到,这些年来关于那一天的事我总是很刻意地规避着。灿,我并不是怕伤你,而是怕自己觉得难过。
“她就像个委屈又心虚的孩子,明明就是想要去看你比赛,又小心翼翼地征求我的意见。我也心疼看她这样为难自己,没有说什么阻止的话。我想当时给我打电话的她的表情一定就像拿到特赦令的死囚一样吧,因为她的声音听上去——难以抑制的喜悦。她这么开心——就是因为我一句似是而非的认可、因为我没有说‘你还是不要去了’这样的话。迹部你懂吗,我心里其实很埋怨你的。你既然让她不得不放弃,干嘛还要折磨她到没有你就会发狂?”
“我什么时候让她放弃过?是她自己——”迹部看上去不可思议的表情,可我已经懒得去为你辩驳。你的故事太长了,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告诉他。
“那天她走之后,我一直在想,者常见面也许就会决定你们之间一生的牵绊了。我并不打算干涉,因为它对于你们那么重要;我也没权利干涉你们之间的顺其自然。后来很晚了,她大概回了住处吧——这一段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时候,我不在她身边。”
我感到自己的眼皮颤抖了一下。灿——如果那个黄昏、那个他输球以后的黄昏之后我在你的身边,你的十四年的路是不是就不会这样难走?
“等再晚些的事情,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慢吞吞地说,“樱井小姐给灿打了电话,说你在外面喝醉了发疯,谁也拉不走,叫她赶快过去。”
我轻轻地瞟过了真弓,她一直低着头不出声,“当时我还在想,你们球队那么多人,竟然拉不住你一个人?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都不行,灿一个瘦瘦的小姑娘能干什么?可是那个傻丫头,竟然连想都不想就去了。”
吧嗒。吧嗒。
水珠落下的声音。
灿,我真的很想问你,你这么一个看尽世态炎凉的人,是怎样被那样一份儿戏哄得失去了理智?你十五年只得到了为数不多的关心,你应当是清醒且不愿意搀和那些让人沉迷又烦恼的爱情的,你只能靠自己、所以坚持不可以迷失,这些道理你应该是懂的。所以在初到冰帝的那两个月、那才像你。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你变成这副模样?什么样强大的东西?
是爱情吗?十五岁年少又稚嫩的爱情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