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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啦,宝生你的社团要表演么?”几乎是压在下课铃的同时,仁王雅治便转身来问宝生。按照仁王雅治的这个模式,似乎是想要维持住他和宝生之间的朋友关系——恰好,这也是宝生想要维持的东西。
“我从来没听说过回家社也是要表演的。”尽量使自己的语气轻快起来,宝生织音的眼神低垂看指尖。
“那就好。”于是她没看到仁王雅治露出的笑容,以及他眼神里夹杂的温柔正揉和进窗外的光芒亮得发烫。
*
上午的课依旧乏味得让人昏昏欲睡,宝生织音一觉醒来,教室里的人都多多少少地走了个干净,她眯眯眼,又用手揉揉眼,发现眼前总有一片灰蒙蒙仿佛失了焦距的地方。
摊开手掌在眼前,过了几秒后终于看清楚了掌心的纹路。
大概是压了太久视网膜的缘故吧。
宝生织音大大地伸了个懒腰,阳光铺洒,惬意得仿佛温润的流水。一只手突然扣住了她的手腕,掌心的茧摩挲着心脉的地方,痒痒的。宝生织音便这么不留神地被他拉走了。
宝生织音知道那是仁王雅治,但不清楚他这下子拉她去干什么。因为要去小卖铺抢午饭的缘故,又因为仁王雅治灵活地七拐八拐,拐进的尽是些偏僻的廊道的原因,一路上看见他们的人也着实减少到了最少。
熟悉的悸动窜上来,像是一株火苗,轻柔地炙烤着宝生的心窝。窗外的阳光有规律地间隔着笼罩着他们飞奔的身影,漫不经心地调慢了时间一般。
宝生织音只感觉这一次的时间比宝生的心速还慢,可他们跑过的距离却又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暖阳、长廊、握着的手,宝生织音的眼眶微微濡湿,被风一吹像是在剜割着眼球般疼痛。
时间停止吧——
求求你了——
让我——
再一次地做一回白日梦吧——
*
上了楼梯后,宝生织音似乎察觉到离目的地不是很远了,赶忙抬起另只手匆忙地擦拭眼睛周围的泪痕以及尚未溢出的泪花。一时间,袖口都被浸湿而变得冰凉。
果不其然,仁王雅治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没什么迟疑就哗地拉开了门。徒有几秒钟的打量,宝生织音还是瞄到了门上方的字。
——「音乐教室(3)」
平常的课只在音乐教室2上,宝生织音甚至都不知道有一个音乐教室3的存在,况且这和他们的教室也不建在一起,往日不留意的话也是不可能知道的。
不过此时的疑问重心还是应该保留在为什么要来这里才对。
仁王雅治把宝生织音迁到第一排的座位上,而后做了一个绅士的请的动作。宝生织音的手腕被放开后纵然有一刹那的失落感也被完美隐藏,她几乎笑出了声,坐下后手不经意地搭在手腕上,眼睛看着仁王一步一步地走上舞台。
“这里是合唱队平时训练的地方,听说以前的合唱队是没有训练室的,可在前几届后就莫名其妙地将这里当做了训练室,还获得了官方认可。——当然,这都是内部消息。”仁王雅治转过身,狡黠的笑容跃然脸上。随后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把吉他,
——“帮我听听看吧,噗哩。”
不知道为什么,仁王雅治骨骼分明的手在吉他上娴熟地拨弦按弦,歌声是清澈而委婉的,让宝生织音不由自主地想起海岸上的风,握在她手腕上的手。
——「Isn't she lovely
——Isn't she wonderfull
——Isn't she precious」
不知怎的突然就想哭。
宝生织音反反复复地对自己说,别哭,一旦哭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I never thought through love we'd be
——Making one as lovely as she
——But isn't she lovely made from love」
一曲终结,宝生织音热切的鼓掌,方才辗转反侧的情愫最终化成了拍得掌心都红的掌声之中。掌心生疼,宝生恍若浑然不知。
“很棒啊仁王,不过你不是对音乐不感冒吗?”记得每次上音乐课的时候,仁王都推三阻四的样子,且人口相传仁王是个音痴之类的事情。
仁王雅治显然没放在心上,随意地摆好吉他,扔出了他招牌的口头禅——“噗哩。”仿佛一切自有定数,接着才无奈解释道:“海原祭的社团活动,部长推荐唱歌什么的,搭档说如果这么唱的话会被生吞活剥的……”
宝生织音不止一点地想符合柳生的想法,女生们可是恐怖的……
“所以……?”听得出来仁王还是话里有话,意犹未尽,宝生织音给了他继续的开句。
仁王雅治举起右手食指,单眨了下左眼,“撒,海原祭那天拭目以待吧~”
*
镜头切转到土御门莲这一边,就不似宝生织音那边随时可呼之欲出的青春二字了,他的腿松散地搭在办公桌上,室内空寂的只剩他一人以及红叶。
红叶懒散地靠在白墙上,出口:“那个快要开始了吧……”
土御门莲揉着脸颊上的伤痕,表情一愣,转而压低了眼眸,不知道藏了什么情绪在内,“啊……”
红叶不赞同地皱眉摇头,“你打算什么都不做?”
土御门莲怔怔的,仿佛回想起了什么,红叶咂了咂嘴,一针见血道:“她不是月华,那没必要!”
被戳中痛点的土御门莲黯然一笑,神情三分忧愁七分无奈,“红叶……”窗外的阳光似乎都延伸不到土御门莲此刻安插的角落,光影相隔得恍若一道生死线,“命数这种东西我拿不准啊。”
“真的拿不准。”
嘴上这么说着,可红叶知道,土御门莲已经拿下了最后的决定。
——还有一个月,时间的转轴就要正好压进命运的轮廓线。
“撒,一起去吃饭吧。”土御门莲陡然起身,他抖了抖开始有褶皱的西装外套,向红叶邀请道。红叶直起身子,没有任何阻挡地看进土御门莲的眼里,有光流过,给人种强硬的感觉。
——“有些事情还要查查。”说完便消失在了毫无人际的办公室中。土御门莲复又坐下,狼狈地撑起头,回忆的光芒在眼中闪烁不定,嘴角渐渐拉出一个苦笑。
——“月华,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回答他的是无边无际的尘埃飞起,在金色光芒中回旋打转,问话从未出现过一般得又消失不见,他叹了口气。
VOL。36 长发与责任感
'11月3日''也许,你喜欢夏未纪阳只是因为责任感。'
时间一晃,十一月便带着吻似的寒风贴面地悄然而至。教室的布置都已经完成了大半,但还没有组装上,大家因为都参加社团的原因,留下来的也只剩下宝生织音等寥寥数人。
冬日黑夜降临得比夏日快了许多,一同留下来的木下瞥了眼窗外混沌如墨的天空,抿了抿嘴。宝生织音看着木下的样子,心下也了然,毕竟也不好意思留下她那么久,“木下,天这么晚了还不回去,不会担心吗?家里人。”
木下无辜地眨眨眼,温软的声音像是刚发芽的嫩草,随风缱绻温柔展动。“可是宝生你还在这儿啊。”
宝生织音放下手中胶带只捆绑了一半的道具,抬手弹了下木下的额头,木下吃痛地皱起眉眼,似是不解。“我没事的。”宝生织音看着木下,木下眼动了动,身旁的人推了推她,木下小心翼翼又不确定地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宝生也早点回去吧。”
宝生织音理所当然地颔首,目送着那几人和木下嬉笑着消失在了走廊黑压压的另一端,嘴边的笑容牵强地拉起一半。什么时候,木下都有这么多朋友了?
说起来,宝生自己在这个班级里,能够推心置腹的人选居然只剩下一个被她告白却又拒绝了她的仁王雅治了。从某个角度来说,这也真是出乎意料得可悲。
她顺手裁断一截胶带纸,娴熟地将报纸裹成的骷髅头给包紧,扔到了一旁的“骷髅堆”里。其余能做的东西都已经做好上色好,剩下的便是差那么一点“魔法效果”。
宝生织音拍拍身上的碎屑站了起来,嘴中念念有词,地上有风渐渐盘旋起来,带动了一片报纸的喧哗声。蓝色的阵法莹莹亮了起来,宝生织音的手快速一划,抵在空间的某个位置,“结!”
空气微弱地波动了几下,宝生织音知道结界已经落成了,松了一口气后停了下来,烦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宝生用手无奈地拨弄了两下也就没去管她。倒是另一个人更在意这头乌黑的发。
“你的头发长了许多。”
心尖一跳,宝生织音看见那人慵懒地倚靠在门框上,嘴角有笑一下子就让宝生织音慌了神,她胡乱地应了一声,而后继续自己的工作,确保了几处地方都有了结界的包裹之后,宝生惊讶地发现仁王雅治依旧在原地未动,只是目光落在了脚上。
而当宝生织音的目光未能凝聚在他身上长达一分钟,仁王便像感受到了什么一般抬起了头,目光撞到了宝生的心里一般。宝生织音目光瑟缩了一下,仁王仿佛没注意到一般,“我送你回家吧。”
听到了这话的宝生织音捏紧了手,指甲都嵌在了掌心的嫩肉里,咬着下嘴唇一下子就泪眼婆娑了。
“……太狡猾了。”
兴许是感觉到了不对劲,本在往前走的仁王雅治回过头,看见了宝生织音此时此刻脆弱的神情,立刻道起了歉。
宝生织音似乎一下子被打开了发泄口,她呜咽着抹着眼泪似是指控,似是自语道。
“太狡猾了。”
“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无论是保守秘密也好,那个夜晚也好,你说不喜欢我也好,为什么……”
“仁王雅治,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误会的,我会妄想的。我喜欢你的心情是只会加深不会消退的。”
说到最后,宝生织音的眼前已经被泪水模糊成花色,不过还是能依稀看见仁王雅治始终将表情埋在投影里,一如既往的模样。宝生织音说出了一切后,身子都在发抖,她擦着仁王的身侧跑了出去,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现在已然精疲力尽。
仁王雅治耳畔终于回归了宁静,他抬起手按灭了教室的灯光,手抵着额头,望着虚无的地方若然惆怅,“没有说……不喜欢你呀……”
尾音上挑,就像平常那样。
*
回到家的宝生织音已经停止了哭泣,她嘲笑自己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容易伤感,这么爱哭。她推开「长存」的门,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响起。
一头茶色的长发和棕色的温暖眼眸,虽然穿着长袖制服也同样掩盖不住白皙的肤色。就算宝生织音再怎么不问世事,她还是认得眼前这个人的。
啦啦队的队长,除开大和抚子似的校花,那眼前这个少女便是当之无愧的级花。
“花山院さん?”
花山院弥月点点头,清冽的声音同她温和的外貌一时间还没能让宝生织音衔接上,“宝生さん,我想让你帮忙我告白。”
告白?宝生织音不是一般的纠结,“虽然说张贴出去的标语是说「长存」可以实现一切,但是这是指……”
“给仁王雅治的。”
花山院弥月的声音突兀乍现,宝生织音甚至都没有摆好应有的表情,她呆住的表情同时也是因为花山院弥月此时的九十度鞠躬以及一声严肃的“拜托”。
这下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宝生织音看着此时恨不得倾尽所有来换得宝生同意的少女,最终张了张嘴,说出了连自己也没料想到的话语——“好。”
花山院弥月惊喜地抬起上身,眼中的光芒亮得宛若明媚的阳光,随即她便笑了,毫无保留地。而宝生织音也笑了,笑容苦涩到几乎又要落下眼泪一般。
宝生织音知道,有什么东西正在她心中瓦解。
如果那是那个喜欢的心情在瓦解,那么就好了。
*
漫漫长夜转瞬而过,宝生织音抱起枕头,深深地将头埋进去,吐了一口气。到了该说再见的时间了。
昨晚和花山院弥月加急商讨出来的计划今天就要实施了,宝生织音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仁王雅治。毕竟昨晚的事,以及已经分不清有多少事情是和他能挂钩的。
同一个班级的同学,怎样才能不见面呢?
宝生织音毅然选择了把仁王雅治当作空气来看,即使心里知道这个蠢方法是不可能把发生过的一切都当做没发生过的,但好歹能给予宝生一点心理安慰。
宝生织音到班级的时候,险些要不认识这是哪里——阴森可怖的装扮和整个学校的基调都有些格格不入,却别具一格。招牌上写的字都用了哥特体,看起来特别有鬼屋的感觉。
宝生织音会心一笑,想是班里的人都很早就起了来布置吧。果不其然,班级门口出来的某个男生看见宝生织音便跟看见了宝一样,欣喜地往班里一喊:“宝生来啦!”
然后人群便蜂拥而至,人多口杂得只能勉强听清楚他们的主旨是在夸赞宝生织音做的好之类的事情。
宝生织音被夹在人群之中,目光求救似的四处乱窜,瞥及了门框旁的那人后迅速冷却了下去,平静地挪开眼,在心里回顾了一遍整个计划后,四周围绕的人也散得差不多。只见仁王挺身就要走来,宝生拔腿就往反方向走。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见到土御门莲的次数又是日趋减少,今天这种祭典的日子土御门莲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