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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见到土御门莲的次数又是日趋减少,今天这种祭典的日子土御门莲都没有出现,也真是不怕班里出什么乱子。
一个人在偶尔闹腾起来的立海大里漫无目的地逛了很久,人潮拥挤,喧闹得好像另一个世界登陆了一般,不真实的感觉恍惚地蒙上了脑中。
宝生织音最终兜来转去还是走向了一旁的小树林,坐在树下刚准备休息,一只雪白的猫从灌木丛中窸窣着窜出。记忆忽然就打开了一扇门,宝生织音轻柔地呼唤那个名字:“莓。”
猫咪也似乎知道那是她的名字,席地而坐,还慵懒地“喵”了一声。宝生织音笑意满满,蜷起膝盖看着莓。莓自己折腾了一会儿后,迈着步子走到了离宝生织音更近的地方,匍匐了下来困倦地舒展了一下便闭上了眼睛安静地睡去。
祭典上的热闹一下子拉得很远,宝生织音不由地也沉醉在这片祥和的氛围中,最终也依偎着大树睡着了去。
早就在一旁观察着的仁王雅治走出了遮挡住自己的墙垣,看着一人一猫颇为和谐的气场,小小地撩起笑容,然后咂咂嘴,脱下了自己的外套上前罩在了宝生织音的身上。
猫的感官敏锐得过人,莓警惕地飞快睁眼,仁王赶紧比了个静声的动作,莓也十分通人性地呜咽了一声又趴了回去。
*
宝生织音是在莓的推搡下醒来的。
雪白的猫喵喵了两声后窜进角落不见,搭在宝生身上的衣服顺势滑落,不用多说宝生织音也知道这是谁的。她细心地叠好外套之后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也许,悄悄地放在他的桌上是个不错的选择……?
没来得及细想,宝生织音便听到了从昨晚开始就不断回旋在耳边的清冷声音。
——“你喜欢的是夏未纪阳?”
疑问句,表示疑惑、不确定的语句。
宝生织音不知道花山院弥月为什么要这么提问,原本的计划只是让她在一片璀璨的花火之下告白,而这一茬显然是在计划之外。
那个人的声音是在停顿了好几秒后出声的,“是的。”
“我不这么认为。”
宝生织音甚至都能想象出花山院双手抱胸的严正以待的模样了。她有些头疼,但还是无法克制地悄然走近正在交谈的那两人的身边。
“你喜欢夏未纪阳,也许只是因为莫须有的责任感。”
从宝生这个角度正是能将两人的表情共同收进眼中的好位置,她能瞥及仁王雅治脸上鲜少露出的不确定的神色,正当他要开口反驳什么的时候,花山院的话也恰如其分地卡准了时机。
“我知道的。”
“因为我一直都在注视着你。”花山院显然想起了往日的眷恋,脸上的表情松动下来。
啊,仁王你看,不止我一个人沉迷在你的温柔里。
仁王雅治上前将手掌置于花山院的发顶,正经地道歉。花山院弥月惨淡一笑,声音细碎得宛若冷却下来的蝉鸣,“我要的不是道歉啊……”
仁王雅治收回手,一下子就失了平常的妙语连珠,吐出的依旧是那么半温不热的字句。
“对不起。”
“咻。”花火向上拼命攀上,然后轰然炸开,一朵艳丽的空中之花就此盛开。宝生织音很平静地往人潮堆积的地方走去,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
这样就好了吧。
背景是漆黑的夜以及不断展开的花朵,宛如盛夏夜的昙花一现。
VOL。37 12与0
'11月4日''当秒针落到12,灰姑娘的魔法便荡然无存。'
摸着漆黑的夜色,循着最热闹的地方一路走过去。宝生织音抱着仁王雅治的外套,单薄的制服衬衫在夜风中瑟瑟发抖,旁边是篝火噼里啪啦绽开的声响。
宝生织音回头,看着被篝火打亮的各色脸庞,无不透露出一种欢悦的气氛。她摇摇头,果然是格格不入啊,自己的还有方才那一隅的氛围。
这么想着,宝生织音的眼神暗了几分,加快了脚程。虽然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但因为校园里的人前所未有得热闹,连教学楼里都灯火通明,几乎每个角落都有人驻留的气息。
终于路过了好几个装饰得花哨的班级后到了自己班,宝生织音驻足在三步远的地方,看着很有黑暗系特色的自家装饰,满足地笑了笑。想到了已经一天过去,宝生织音开始担心结界的质量会不会开始下降。
她把衣服先搁置在门口的桌子上,手贴在结界的某一面上好方便感知,突然宝生织音脸色一变,眼中流转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宝生织音收回手,上下打量了教室一圈,眼中的光芒一点一滴地收了回来。她不发一语地将外套重新拿起,找到了仁王所用的那个袋子整齐地塞了进去。不知道为什么,做这些事的时候,她总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心悬不定的感觉不停地折腾着她。
安静了几秒后,宝生织音没有多一分顾虑得一般伸出手咬破了指尖,颗颗血珠蜂拥着溢出,她蹲下|身子在仁王外套的领口处画下了一个套着三角的圆,而后又念了一大串的祝词,于是猩红的血迹一边发着蓝色的幽光一边不见。
这是我能给予的最好的保护了,万一……
宝生织音的目光幽怨,像是看到了一片黑暗的未来般忧心忡忡。
回到家后宝生织音明显得坐立不安,她端着把凳子坐在了窗台前,看着窗外逐渐明亮起来闪烁不停的繁星,双手不断揉搓。
渡边阳菜显然是察觉到了宝生的不正常,上前询问。宝生织音缓缓地转过头来,背着簇簇星光,“没什么,只是告白被拒绝了……”
渡边阳菜小小地吸了口凉气,然后如同许多人能想到的那样,温柔地拍拍宝生的头,柔声安慰着那些说烂的句子,只是隐隐地觉得哪里不对劲。
直到渡边阳菜轻轻阖上房门,宝生织音也只是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思绪却在脑中回沟跌宕了千千万遍,唯有一个信念愈来愈响彻心扉。
——她不能对阳菜说。
——绝不能。
*
海原祭的热闹毫无保留地延续到了第二天,宝生织音一醒来便觉得头昏眼花,并且各个地方都酸痛难耐。她一睁开眼睛便是直冲着灿烂的阳光而去,醒来的地方不是柔软的床铺上,代替床的是一张硬板凳。
宝生织音当然能明白为什么浑身酸痛了,她居然在凳子上睡着了……
不明白自己为何这么蠢,宝生织音深深叹了口气,一鼓作气地站了起来,身上的骨骼都可怕地响了起来。“疼……”
总之,就在每处骨骼都嘎嘎作响的情况下,宝生织音完成了早间梳洗,神思也开始清明起来,她梳头发的动作稍稍一顿。
要不然跟土御门莲商量一下?
当即宝生织音就草草食用完了早饭,拎着必需品直接跑到了对面。虽然一直知道这里是土御门莲的地方,可是真正这么正式地按门铃也是第一次。
然而纵使门铃按了很多遍,宝生织音也没有听到半点门内透出的动静来。宝生织音垂手无奈一笑,果然还是来不及么……
拎起书包,宝生织音一直保持着这般笑容,有风越界而过,宝生不禁把领子拉高一点,将脖子缩得短短的,恨不得什么都不露出来才好。宝生织音这才意识到天气已经渐渐转冷,正如大起后所必然要进行的大落。
吸了吸鼻子,宝生织音不忘快点前进,今天可是她班级当值。说是当值,其实就是在鬼屋门口维持下排队人秩序,以及收好券,做做招揽顾客的作用罢了。
进了学校,有很多人来得比她都要早,已经在有条不紊地整理着台面,想来又是一天极好的开端。宝生织音笑容加深,左右避开摊位前进,发现仁王雅治竟来得比她早,已经坐在了本是她的位置上,身上穿着昨夜宝生归还的那件外套,手摩挲着袖口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神情。
本该轻而易举出口的寒暄声就这么掐断在了喉咙口。
有太多事去考量、去顾虑,以至于宝生织音现在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定位,来真正确定现在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仁王雅治他。
“宝生你在这里站着干嘛?”
宝生织音神经紧绷得整个人缩起,方才颤颤巍巍地松懈下来,转过头却又拧着眉毛,“木下你好吓人啊……”
木下眨眨眼睛,清澈的眼睛毫无保留地倒映出了宝生此时的脸庞——苍白又附和着病态的担忧。
这是自己吗?真是憔悴不堪……宝生织音眼下暗了又暗,又听到木下说道:“宝生你不会在偷窥仁王吧?”忽而的俏皮是点到即止的程度,不会让人有厌烦的心情出现。
宝生织音恶劣地用双手将木下的两颊都用力往中间挤,看着木下本来清秀的脸变得滑稽,自己也笑得不可自已。木下揉和着自己脸上的肉,惧怕地往后连退了好几步,眼中尽是对宝生的控诉。宝生看得可开心。
恢复了精气神的宝生织音也就这么壮着胆子走了过去,随意地把包放在桌旁的地上,一切都是靠着身体行动来行动的。
“早上好。”她说。
“早上好。”忽而抬起头的他回。
宝生织音发现这个角度来俯视仁王雅治,窗外的阳光模糊了他脸上一切棱角,甚至将眼中的光芒都暖化了不少,真是该死得好看。
下一秒角度切换——仁王雅治就这么看着她一边站起了身,男生的高度优势一下就明显起来。仁王雅治抬手扶在了宝生织音的右肩上,眨了眨右眼,“正牌主人到了,我这个‘冒牌货’就光荣退场吧~”
刚想做个模仿自家搭档的绅士动作,转眼就被宝生织音大力地拉了回来,仁王雅治没有想到她的力气是这么大,以及表情瞬间变得极为可怕。
宝生织音捏在仁王雅治外套上的手都在隐隐发抖,她看着眼前这个说不熟悉也不是,说熟悉也不太对的人,眯着眼盯着那人的一举一动。
那人笑得颤了两下,而后看似漫不经心地一步一步踱到班级门口,手搭在了结界上不到一秒就又放下来,精锐的眼神落在了充满了防范心态的宝生织音身上,“结界不错。”他夸道,紧接着又说,“可惜不够牢固。”
宝生织音没有搭理他对于结界的评价,慢慢地能够缓冲这一切事态,于是她收起自己过激的反应,若无其事地摸着自己的手腕,准备着随时能丢出一个符咒什么的。
“没想到你来得那么早,渡边家的。”
渡边瑛介哈哈地笑了起来,折起的痕迹显示着他过人的阅历时间,他左右看了看仁王雅治和木下,双手背后状似和蔼,“要不要换个地方?”
宝生织音颔首正准备跟他走,手肘处却被人紧紧地捏住,循着手臂向上望去看见的是仁王雅治担忧必显的眼神,“别走。”
他的担心你看见了么?!宝生织音几乎在心里疯狂地咆哮,可是她能做的只是轻轻地扶掉那只漂亮得让宝生不止一次心动的手,然后报以一个恍惚脆弱得仿佛就要消失的笑颜,“没事的。”
转过头便成为了义无反顾的事情。
兴许这就是最后了。
宝生织音等到走了有几步远才敢仓皇地抬手,抹拭掉眼旁的泪花。
而显然,一旁的渡边瑛介将一切都尽收眼底,默默地跟在宝生织音身后走了过去,左顾右盼的新鲜感蓬发,就像是第一次参加学园祭的家长。一旁摊位的同学们也真就这么认为了。
而被抛在后面的仁王雅治看着自己被撩掉的那只手,迟疑地紧握起来,就连手背上的青筋都根根分明起来,而后便什么也不顾,飞快地朝某个地方跑去。
外套被风卷起,发出了扑啦啦的窸窣声,就像是青春的某一卷正在翻页的声音。
*
宝生选的地点依旧是毫无新意的小树林。
宝生织音倚着一棵树站着,好似这样就能将她的脊背捋直,让整个人好有那种军人般压迫感的精气神出来。渡边瑛介仰望了一下仍挂在树枝上寥寥的树叶,伸出手做出了要抓取的姿势,而后笑眯眯地收回手。
“仁王雅治。”渡边瑛介找了个顺眼的地方席地而坐,似乎心情颇为不错的样子,“夏未纪阳……啊咧啊咧,都是好听的名字哟。”
就像被人用一根针反复地戳着已经皮开肉绽的伤口一般,心都搅在一块的疼痛感压迫而来。这两个名字……宝生织音提防地看着渡边瑛介。
“看来你还是不懂的样子。”渡边瑛介惬意得都侧卧下,眯着眼看着颜色不错的蓝天,“我要的人是渡边阳菜,而渡边阳菜重视的人是你,你重视的是姓仁王的那个小子,而仁王那个小子重视的是夏未纪阳,所以说……”
渡边瑛介的声音依旧漫不经心,宝生却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压抑。
“所以说是直接解决了夏未纪阳,还是拿下你——宝生织音?这都取决于你哦~”渡边瑛介一个打挺起身,撩了撩身上西装笔挺的衣服上所沾着的草屑,“仔·细·思·考哦~”
那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宝生织音仿佛昏身脱力般地蹲下,双手压在眼前,然后重心不稳地跪在了原地,失神的样子应该是饶是谁都看不下去的惨淡吧。
*
另一边,仁王雅治几乎是闯进了教师办公室,正把腿跷在桌面上的土御门莲双手交错于胸前,头也没有回便问道:“是渡边家的人来了吧?”
呼呼喘气着的仁王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