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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收留我?如果不是为了得到辟邪剑谱,你爹会收留我吗?当日,我在华山处处小心谨慎,就是为了能活下去。说什么让你和令狐冲劝我回华山,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哈哈……岳不群真是老谋深算,到现在了,还在利用你,他想得到的从来都是辟邪剑谱!”
看着林平之癫狂的模样,哪里有一点当初和她一起舞剑时温柔的表情,这样的林平之,岳灵珊不曾见过,陌生得很,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大师哥的怀里缩了缩。
“岳不群这个伪君子……哈哈……竟然还想利用你来骗我回去!我告诉你,没有辟邪剑谱,根本没有!让他死心吧,不用再打我的主意了。唔……”林平之一声闷哼,捂着刚刚被掐得都快出血的手臂内侧的嫩肉,真是疼呐。
“林平之,你笑什么笑,发什么疯?情绪变化这么大,影响我的治疗,你的眼睛还要不要了。”曲非烟收回掐人的手,皱着眉,不给他好脸色。
即便林平之双眼暂时看不见,也听得出她语气里的不满,刚刚还癫狂的神情跟演戏似得,一下子收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可怜:“非烟,我的眼睛真的会没事?”
“你烦不烦?问了一遍又一遍,你要是不相信我的医术,你现在就跟她回华山好了。”
林平之没有反驳,只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看着他这幅模样,曲非烟也不忍心再骂下去了,扭过头不去看他,别扭道:“那些药是下山前,东方叔叔给我的,都是解毒的良药,你放心,你中的不过是极为普通的毒药,洗干净伤口,敷上药粉,勤加更换,你的眼睛不会有事的。”
“有没有事,可不是你一个小丫头说了算的。”林中传来一阵笑声,紧接着只见一群人持剑奔跑而来,杀气腾腾。
曲非烟身子一侧,将林平之护在身后。
“左冷禅?你来这里做什么?!”如今形势,岳灵珊已经无意于曲非烟争论什么。
左冷禅一心想统一五岳剑派,争做武林盟主,甚至于想要一统江湖,而如今出现在这里,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岳灵珊已不是当年的无知少女,多多少少从爹和娘的谈话中听出些端倪,更何况,岳不群有心将她培养成华山派掌门,所以有些事并不避开她。所以,跟曲非烟比起来,左冷禅的威胁要大很多,尤其还是带了一群人前来。
左冷禅扫了眼岳灵珊,笑道:“岳不群真是好打算啊,派了你来拿辟邪剑谱。”
“住口!我爹才不是为了辟邪剑谱!”岳灵珊愤恨道。
“哈哈……岳不群这个伪君子,当初大家都在抢辟邪剑谱的时候,他抢先一步把姓林的小子收在华山派门下。他以为抢了人,辟邪剑谱就是他囊中之物了,怎么?他还没有拿到辟邪剑谱么?”左冷禅冷嘲道。
“左冷禅,你要是再敢污蔑我爹,我对你不客气!”岳灵珊恼怒道。
“你以为,我一会拿了辟邪剑谱,还会让你们这些知情人活着回去么?”左冷禅轻笑道,形势都在他嵩山派的掌控之下,他不疾不徐地走到曲非烟和林平之面前,“怎么?说吧,你林家的辟邪剑谱在哪里?”
“我根本没有辟邪剑谱。”林平之平淡道。
“哼……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信了么?老实的话,就给我乖乖交出辟邪剑谱,要不然——”
“你想要辟邪剑谱?”曲非烟清脆的声音穿插了进来,“剑谱我们没有,不过,倒是可以让你见识一下剑法。”
“哦?”左冷禅顿时来了精神,两眼放光地看向对方。
曲非烟扯了扯被林平之握在掌心的手,可惜对方不肯放手,她目光转向他时,林平之轻声道:“我去。”
曲非烟伸出另一只手,扯下他紧握的手:“你逞什么强?我武功比你好。”说罢,拿起剑,不由分说地走上前。
曲非烟拔剑而起,刚开始的时候,众人只觉得她挥舞的剑法精妙,诸多变化,持剑挥舞起来,潇洒自如,剑动起来,锋芒闪烁,劈斩,横扫,直扑,刺心,削切,钻旋,压剑,回马枪……千变万化,让人目不暇接。
只是突然,剑锋一转,就看到长剑脱手而去,就见,一名少女立于剑光之中,催动内力,那长剑早已摆脱束缚,挥洒自如,真正做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
曲非烟凭空一跃,长袖善舞,一扫周围之景,只见那长剑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出神入化,横扫四遭。
“啊……”锋芒所到之处,嵩山派的弟子纷纷被割喉倒地。
左冷禅眼见不对劲,连连后退数步,恰巧退无可退,退到岳灵珊处,伸手拉过岳灵珊做挡箭牌,挡在身前。
“啊……大师哥!”岳灵珊一时不查,再加上左冷禅的武功就算是爹在这里,也未必是他对手,更何况是她呢。岳灵珊心下慌乱,看着妖女平静的眼睛里投射的惊恐不已的自己,她几乎已经闭上了双眼,忘记了反抗,眼睁睁地看着那剑锋刺向自己。
“小师妹!”杨莲亭伸手想要去推开她,他本人倒不是什么舍身救人的主,但是如果岳灵珊出事,那么岳不群必不会饶过他。
就算是刺错人,曲非烟也没打算收回剑,如今的情况,强行收剑只会伤及自身。而眼前的这三人,无论哪一个,都不足以成为让她强行收剑,宁愿伤及自己的理由。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剑气就要刺中岳灵珊,杨莲亭甚至已经凑上前,伸出手臂想去替岳灵珊挡那一剑。
“砰——”一道白影从天而降,白纱暂时性地打偏了剑锋,刚刚站稳脚跟,任盈盈一把扯过杨莲亭,带到安全地带,关切地问道,“令狐大哥,你有没有怎么样?”
杨莲亭的表情有点呆,还有点心有余悸。偷偷抬头瞄了眼长剑已然握在手的曲非烟,又看了眼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身体是否有事的任盈盈,心里暗暗叫苦:他真的跟眼前这位没有任何关系的!他宁愿让曲非烟的剑刺中手臂,也不愿被她给救了。谁不知道这位可是整天跟东方教主对着干的,如今教主势力如日中天,曲非烟又是教主身前红人,他是想找死吧,才会跟任盈盈扯上关系。
杨莲亭稍稍跟任盈盈拉开了些距离,再一转身,关心起岳灵珊来,两个人他都惹不起,那他就都不惹。
“小师妹,你还好吧?”
岳灵珊刚刚经历生死,害怕地投进了杨莲亭的怀抱:“大师哥……”
“小师妹,别怕,大师哥在这,大师哥会保护你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被人点了穴道,一把锁住喉咙,挟持住。
“左冷禅,你想做什么?”突遭巨变,岳灵珊害怕,任盈盈同样担心害怕,目不转睛地看着被挟持的人。
“呵呵……辟邪剑谱果然精妙无双,我要你去替我制服那丫头,让那丫头把辟邪剑谱给我。”
左冷禅阴邪的目光在任盈盈和杨莲亭身上流转:“我知道你喜欢这小子,不舍得他死,既然不想他死的话,就替我把辟邪剑谱拿回来。”
“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任盈盈叫嚣道。
“哼……不动手,是么?如果你再不动手,我就杀了他。”左冷禅手指又扣紧了几分,杨莲亭呼吸困难,甚至翻起了白眼。
左冷禅眼看任盈盈一咬牙,转身就要跟那小丫头打斗起来,只是,突然白绫一转,竟然向自己袭来,他一时猝不及防,躲避之际,松开了挟持在杨莲亭喉间的手,就那瞬间的功夫,白绫已经绑上了杨莲亭的身,左冷禅不甘示弱,伸手去阻拦,两人纠缠争斗之间,任盈盈向左冷禅奋力拍出一掌,又运起了气,施展吸星大法。
两掌相对之时,左冷禅目光一凛,这分明就是当年他和任我行交手之时,他所使的吸星大法!
左冷禅嘴角微勾,趁其不备,以苦修数十年,专为克制任我行吸星大法的寒冰真气注入任盈盈的天池穴。
那寒冰真气,不是普通的寒冷,远比冰雪还要寒冷,简直冷入骨髓。
任盈盈被迫接下一掌寒冰神掌,手上依然不肯放下白绫,拉扯着杨莲亭,紧接着又挨了第二掌,任盈盈眼看自己撑不了多久,一咬牙,冒着血脉逆流的风险,强行催动内力,愣是用最后一点力气,将白绫裹着的杨莲亭给拉扯到了自己身边。
“令狐大哥……”刚要说话,已经按捺不住血气上涌,喷出一口鲜血,浑身被冻得战栗不已,亚冠震得咯咯作响,可想而知,要是再坚持一会儿的话,她的身体会不会被冻结成冰。
“大师哥!”岳灵珊扑倒在他身边照看。
左冷禅哈哈大笑:“我的寒冰神掌,可是专为克制吸星大法的,当年我与任我行一战之后,我便苦心钻研,终于让我研究出了妙法克制吸星大法。”
“噗……”任盈盈又吐了口鲜血。
左冷禅刚要想要顺手了结了她,被人持剑逼退,曲非烟上前一步,挡在任盈盈身前:“就算我日月神教上下再不合,那也是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在这耀武扬威。”
再上前一步:“你不是想要辟邪剑谱么?我不吝赐教的。”
左冷禅对于小丫头手上的剑还是有几分畏惧的,眼看不是对手,扔下两颗圆球,一团烟雾升起之际,便遁走了。
曲非烟收剑,蹲□,想要搀扶她,任盈盈摆了摆手,目光留恋地看向杨莲亭的方向:“令狐大哥……”
可惜杨莲亭正忙着安抚吓坏了的小师妹,无暇顾及,等他抬头看到她满怀期望的眼神之时,瞬间不知所措地选择了回避。
任盈盈的眼底顿时暗了下来,灰败死寂。
“起来,我替你疗伤。”曲非烟伸手去拉,被她推开。
“治不好的。”
“就算治不好,也得试一试。”曲非烟一早摸得她的脉象,黑木崖一役,落下了旧疾,而如今,又连吃左冷禅的寒冰神掌两掌,身体已经垮了下来,更何况,她现在根本没有求生的欲望。
“你为什么要救我?救了我,我还是会想去杀了东方不败,你不是最在乎他么?”
曲非烟手下不停,开始掏救命药丸,嘴上也不落下:“你根本伤不了东方叔叔。你还不能死,只有东方叔叔让你死,你才能死。”
“呵呵……”任盈盈凄凉地笑,“什么时候,我连选择死亡的权利都没有了。”
任盈盈百般留恋地看向杨莲亭,可惜他根本不去看她,胸口仿佛有只手牢牢地揪着她的心,让她喘不过气来。
“令狐大哥……我依然记得我们初次相遇的场景……虽然只有短短数日相处,但是盈盈心里早就有了你……咳……”任盈盈打着哆嗦,双唇苍白。
“你不要再说话了!赶紧把药丸吃下去。”曲非烟伸手想要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咽下。
任盈盈强行撇过头去,失望地看着不远处的人,他夫人在身边,他连看她一眼的胆量都没有……那么,她为了他受伤,甚至于死,他会记得她么?
任盈盈心中哀苦,语气悲凉:“令狐大哥,你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么?”
莫说是旁人,就是岳灵珊听了也觉得不忍心,扯了扯杨莲亭的袖子,可偏偏那人铁石心肠,断了个彻底,只顾低着头,根本不去看她。
任盈盈仰天大笑了几声:“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啊……”
从刚才到现在,曲非烟一直都是紧皱着眉头看下去,最后看到任盈盈悲恸不已的模样,甚至愿意为深爱的人去死,可那个人却是连看她的勇气都没有……曲非烟一犹豫,低下头,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就见任盈盈听完,不再癫狂,脸上竟然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他不会忘记我的……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子……没关系,我马上就去找你了……”
笑着笑着,低垂下了头,不再有任何声响。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在写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感觉……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