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扑通”一声,王夫人跪到了地上,没办法,贾母这些话太重了也太诛心了,她实在是承担不起这罪名。
“老太太息怒!都是媳妇笨嘴笨舌的惹您老生气了。可媳妇真的没有这不孝的想法,老太太的话媳妇实在是承受不住啊!”
王夫人哭了!一张保养得宜的脸上涕泪横流,跪在地上不敢动弹。邢夫人见此,心里乐开了花,拿着帕子使劲堵住嘴巴,就怕忍不住会笑出声来。
王熙凤心中也很解气,不过还是要给王夫人留上几分面子的,于是上前劝和道:“老太太,太太向来孝敬您,您素日里在孙媳面前也很是夸奖过太太好几回了,怎么今儿竟朝着太太发了这么大的脾气?今儿这事太太虽有些失察之处,毕竟没有什么大错。再说孙媳也帮着太太管家理事的,有了错处也是孙媳的责任与太太再无干系的。老太太向来疼我,您就大人大量饶过太太和孙媳吧。”
贾母见震慑王夫人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是借坡下驴,顺水推舟的消了气,被王熙凤和鸳鸯左右搀扶着坐了下来。
等贾母坐稳妥了,王熙凤才过去把王夫人搀了起来,又打发小丫头们打水给王夫人理妆。忙乱了好一阵子后,王夫人才打理好自己谦卑的上前询问贾母要如何处理此事。
“云丫头口无遮拦的惹出祸端,待会打发婆子送她回家,让她婶婶好生教导一下,什么时候反思明白了,再接她过来。至于那几个丫头,二太太既然舍不得,那就各罚两个月的月例银子,再各打二十板子,叫她们长长记性。告诉她们,这次也就罢了,若再有下次,打死勿论!”
在贾母寒光闪闪的注视下,王夫人再不敢有丝毫忤逆之举,诺诺的连声应了下来,准备出去处理此事。
一直坐在旁边忍泣吞声的湘云听见要送自己回侯府,不甘愿的抬起了头看向贾母。在与贾母冷厉的目光对上了后,立时心惊肉跳的把求情的话咽了下去。湘云实在是不想离开贾府,便把希望寄托在了宝玉身上。谁知宝玉一来被这场面吓坏了,二来又看到黛玉、紫鹃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惹得他怜香惜玉的毛病又犯了,心中对引起这一切的湘云也怨上了三分,所以对湘云投来的求救视而不见,一双多情的眼睛只管注视着柔弱无依的黛玉,哪还顾得上她。
湘云见状委屈的直想哭,她这是为什么啊?不过是不忿爱哥哥被黛玉不待见罢了,怎么自己的一番好心爱哥哥竟如此无视呢。那个克父克母的狐媚子有什么好的,爱哥哥竟如此迷恋她?林黛玉,今儿这事我算是记住了,以后咱们没完!
心里堵着一口气的湘云草草地给贾母等人行了礼,头也不回的跟着王熙凤走出了屋子。刚出了院子,就见袭人、麝月、翠缕三人跪在冰凉的地面上,神情惶惶的不知所措,旁边还有几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正用幸灾乐祸的目光放肆的打量着她们。
湘云上前一把拉起翠缕就走,旁边的婆子刚要上前阻拦,就被王熙凤暗中阻止了。王熙凤心里知道,老太太不过拿着湘云主仆作伐子罢了,并没有真正责罚她的意思,所以王熙凤自然不会傻得自找麻烦,自是任她们主仆自行离开了。
袭人、麝月见湘云主仆似是没有受到责罚,胆气顿时足了不少,不禁在心里想到:“这林姑娘也不过如此,就算欺负到她的头上,也没人给她撑腰。亏咱们往日里还对她恭恭敬敬的,早知道如此,很该早给她些教训,省得她老是勾引着二爷。”
就在二人放松心情浮想联翩之时,王夫人带着周瑞家的走了出来:“来人,把这两个不知上下尊卑,冒犯主子的刁奴各打二十板子,再通知账房革她们两个月的月钱。”
那些粗使婆子先是一愣,继而脸上显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神情。要知道袭人这般的一等丫头就像是副小姐一般,平日里对她们这些下等奴才是呼来喝去的没半分尊重,她们早就恨得牙痒痒了,如今既落到他们的手里,又怎会轻易放过呢?
袭人、麝月见到王夫人出来,本想着是要放她们回去的,谁料却听到这噩耗!顿时慌了神。她们频频的给王夫人磕头哭喊道:“太太饶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求太太饶了奴才这一遭吧!”
王夫人先前还对她们存着几分同情,可方才受了贾母不留情面的训斥后,早就把一腔恨意转嫁到了她们头上:“你们还有脸求情,主子就是主子,谁给你们的胆子犯上作乱。若不好生教训你们,难不成等来日让你们欺到本太太的头上?你们还等什么!还不拖下去给我打!”
婆子早就把粗大的板子拿了出来,听了王夫人的吩咐,登时粗鲁的把二人拖到了院门外,摁倒在地打了起来,一时间二人的鬼哭狼嚎声便传了过来。
听见这凄惨的哭喊声,别人尚且罢了,唯有宝玉忍受不下去了。他有心向贾母求求情,可又没有那个胆子。思量再三,他便悄悄地蹭出了屋子,对站在台阶上的王夫人说道:“太太,袭人她们身娇体弱的,实在是受不起这么多板子。您若是将她们打坏了,儿子的房里可就没人服侍了。尤其是袭人,平日里太太有些想不到的,袭人都替太太想到了,所以看在她服侍儿子细心周到的份上,就饶了她们这一遭吧。”
王夫人本就在气头上,如今听了宝玉的话更是火上浇油:“统共我就一个宝玉,老太太和我争也就罢了,没想到一个贱婢也敢和我争!什么叫比我还细心周到?我好好的宝玉就被你们这些贱蹄子给勾引坏了。”
迁怒的王夫人厉声说道:“把袭人给我再打十板子,叫她好生反思一下错在哪里。谁要再给她们求情,求一次加十板子,我倒要看看她的人缘好到哪里去!”
宝玉被王夫人的狠戾吓得再不敢多言,一溜烟的跑回屋子里,窝在贾母的怀里掩耳盗铃去了。
贾母轻轻地搂着宝玉,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第十九回 遭人怀疑
贾府这场不算太大的事件,在贾母雷厉风行的处理过后,府中上下皆老实了不少。那些目高于顶、拿乔作怪的丫头们在看到袭人的遭遇后,纷纷收敛了自己的做派变得很是谦卑,唯恐落个同样的下场。如此一来,各房的主子们倒是得了便宜顺心了不少。
这世间的事,凡是涉及到争斗的,就必然会有个得失输赢之分。就好像这次的事件,那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要说这次事件中最大的胜利者当然是黛玉了!黛玉这次不但借贾母的手教训了湘云、袭人几个,还因为湘云的胡言乱语让王夫人变得极其被动,而不得不出面澄清了部分谣言,说林家还是留给黛玉一些家产的,虽然不多,但也足够黛玉生活所需了。她这番前后不一的说辞一出,顿时引起震动。府里的奴才们或震惊、或恍然、或疑惑,私底下对此很是议论纷纷了好一阵子。
其实上面这些还不算黛玉最大的收获,最让黛玉高兴的是,她借这件事从贾母那里得到了紫鹃的卖身契,为紫鹃和自己彻底解决了后顾之忧。
本来贾母就有意笼络黛玉,好让她在当上郡王妃后,成为自己的助力并看顾贾府。所以在黛玉开口要紫鹃的卖身契后,并没有多想,只以为黛玉是怜惜紫鹃为了保护她受伤而做出的补偿,同时也是为了让紫鹃成为她的心腹而故意做出的怀柔之举。
黛玉的这个举动正中贾母下怀,在她看来,紫鹃是贾府的奴才,若是能成为黛玉最贴心的丫头,将来必能左右着黛玉的态度,让她对贾府死心塌地。所以在黛玉说出此事后,贾母便痛快的答应下来,叫鸳鸯把卖身契交到了黛玉手上。
说起来,贾母在这件事中也是一个胜利者。她不但为黛玉要回来部分财产,让她对死去的女儿有了个交代。更是把王夫人自元春封妃以来的嚣张气焰打压了下去,让那些另拣高枝的奴才再次认清,她才是贾府宝塔尖上的人!
至于被打的袭人、麝月,被无辜牵连的王夫人和被送走的史湘云,这府里的所有人同情她们的并不多,相反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人却不少。
这幸灾乐祸一派的代表自然就是邢夫人、王熙凤婆媳了,她们对于这些人的倒霉可是在心底欢呼雀跃着呢:“不可一世的二太太,你也有吃瘪受气的一天!可见老天爷还是长着眼的,真以为有个娘娘女儿就可以横行无忌了?我呸!”
至于落井下石的那一派档次就略低了些,主力就是那些被袭人欺压过的丫头婆子们。她们不敢针对包庇纵容袭人的王夫人和湘云,就把所有的怨气都冲着袭人、麝月去了。
她们三五成群的打着探视的名头,对着二人百般鄙视、冷嘲热讽。让本就伤得很重的两人好几次背过气去,差一点就缓不过来了,由此可见袭人平日里的所作所为有多么招人恨了。
除去这两派,其实府中还有一个派系在冷眼旁观,那就是三春及李纨、还有上不了台面的赵姨娘等人。她们知道不管是贾母还是王夫人,她们都是惹不起的,所以最好的处世之道就是明哲保身,躲得越远越好。
总之,由湘云无意惹起的这场是非,在众生百态中算是慢慢平息了。
恢复了往日平静的黛玉不知道,她此时不光被王夫人、袭人之流恨之入骨,同时在京城的某个地方,还有其他人也在打着她的主意……
北静王府奢华的书房内,几个衣饰华贵的年轻人或坐、或站的静默着。不过他们的目光都紧盯着站在书房中央的一个少年,眼中都流露出几分急迫之感。
太子云澈一反往日冷静自持、杀伐果断的性格,身体微微前倾,语带期盼的问道:“湘莲,你此番远去江南,可曾为子轩寻来神医、解药?”
除了沐子轩本人依旧保持淡定,其他人听了太子的问话,眼中顿时闪过希冀的光芒,神情也变得急迫起来。
被一群人看得浑身不自在的柳湘莲赶紧回答道:“属下此番去江南寻访,虽说没有找到神医、解药,却难得的偶遇了佛法高深的慧明法师,在属下多番拜求下,法师对属下言道,郡王的机缘就在京城之中,能不能得到那位贵人的帮助,就看郡王如何去做了。对了,法师还说,对那位贵人要待之以诚,万万不可以势压人,否则将错失最后的机缘!”
听了柳湘莲转述的法师的话,其他人都是面面相觑、喜中带忧。欣喜的是沐子轩的毒终于有希望彻底清除了,忧的是,慧明法师以天机不可泄露为由,没有明确指出贵人是谁。除了知道贵人在京城外,其他的毫无线索。京城何其之大,人口何其之多,这不啻于大海捞针啊!
不过愁归愁,毕竟是有了希望。于是太子叫过北静王水溶、梅瑾瑜、柳湘莲、冯紫英、蒋玉菡等人一起商议起来,群策群力不管用什么方法,务必将那贵人找出来不可!
他们围在一起纷纷出谋划策,讨论的热火朝天,完全忽视了当事人沐子轩独自坐在旁边,陷入了沉思之中……
当沐子轩听慧明法师说自己的机缘就在京城后,脑海中立时就出现了林墨的影子。想起当初在茶楼初遇那个清灵少年时的情景,和在他身上闻到的那股令人通体舒泰的香气,沐子轩由此可以确定,如果这世上真的有人可以帮他摆脱蛊毒折磨的话,那么这个人必是林墨无疑了!
既然肯定了林墨就是自己的贵人,沐子轩不禁又产生了不小的疑问:“这位叫林墨的少年究竟是什么人,他的身后会有什么神秘的背景吗?”
不怪沐子轩要如此怀疑,只因当初他的师傅雾隐谷谷主曾说过,他所中的蛊毒这世间根本没有解药,如果说真要找出一条生路的话,那就唯有传说中的仙丹灵药了。
可如今林墨是自己的贵人,难不成他的手里竟有仙药不成?这也太让人震惊了!且不说这世间到底有没有神仙佛祖,就算是有,又岂是凡夫俗子可以随意见到的?所以沐子轩对此很是怀疑。
就在沐子轩纠结的时候,以太子为首的那些人终于发现了沐子轩的异常,纷纷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他。
“我大致知道那个贵人是谁了!”沐子轩轻描淡写的低声说道,脸上还流露出一丝笑意。
“什么!?”
“到底是谁?他在哪儿?”
“你怎么知道的?”
震惊了!太子一群人傻眼了!他们热火朝天的讨论了半天,准备分明、暗两路人马去寻找这个所谓的贵人。好不容易分配好了人手,准备行动了,沐子轩就说知道贵人是谁了!这叫他们实在是难以相信。
“子轩,你不会是见我们为此劳师动众的,怕被忠顺王爷一派抓住把柄,而故意说的拖延之词吧? ”
太子说完,便狐疑的盯着沐子轩,似是要看出他的言不由衷来。
“……呵呵”沐子轩苦笑了一声,说道:“太子表兄,子轩不打诳语,这个贵人不止我见过,就是瑾瑜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
“哦?”梅瑾瑜闻言一愣:“我和贵人有一面之缘?我怎么不记得呢?”
“你好生想想,那日咱们在你的茶楼中,偶遇的那个颇有些意思的清灵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