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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孤城的神情一时间堪称激赏,微微叹道:“只可惜,眼下并非良机!”
他两人对视的瞬间,眼里就再没有旁的人。
……可是即使面对这等美景,我都无精打采,没能萌起来……妈妈咪呀,果然这两位一碰头那就是各种的干将对莫邪干柴与烈火,这么快就要上演一出相爱相杀的戏码了……!
这时只听西门吹雪冷冷道:“八月十五。”
叶孤城沉思片刻,道:“紫金之巅。”
……我默默拿着剑画圈圈:“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欲哭无泪。
西门吹雪约战完毕心满意足,于是也终于想起来了还有我这么个徒弟垂头丧气等着他教训:“不是让你练剑么。”
很淡然的一句,我却听出了十足的冷意,心一横,眼一闭,可怜巴巴道:“师傅,徒儿驽钝,徒儿没用,一不留神就从山上掉下去了……”
“……”西门剑神的眼神:你真丢人。
……而且我还当着叶孤城的面丢西门吹雪的人……我是千古罪人!!!
“伤着没有?”嗯,尽管我委实丢尽了他做师傅的颜面,可西门剑神还是很体贴徒弟的,泪目……
“无碍,不过是剑折了……”咳,我再度垂头——被两大绝顶剑客同时用一种“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扫射,这等殊荣真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的……咳咳,估计这两位是宁肯折胳膊断腿的也不愿意折了剑吧……
“不过……机缘巧合之下,徒儿又得了一柄剑。”我战战兢兢颤颤巍巍奉上软剑给他二位过目,西门剑神看着“紫薇”二字,皱了皱眉头;叶城主可就明显是行家里手中的行家里手了,拿起剑来细细端详一番,肯定地道:“倒也是一番好机缘。传说中至刚至柔吹毫断发的紫薇软剑,不是谁都能落个崖就碰上的。”
……城主大人,您真的不是讽刺我么……
西门剑神剑眉一挑:“怎么得的?”
我忙把山洞里的见闻细说一番。叶孤城听了,若有所思,片刻道:“想来是先人将剑弃入深谷之时,恰恰伤了蛇身;剑身长而韧,蛇误以为敌手来犯,故而想把对方缠绕至死,孰料剑锋伤及己身,而欲退不能,只得越缠越紧,深嵌入骨;看来此蛇便是死于重伤失血罢。然而竟也侥幸保得这把宝剑,不致于埋没。”
……真是凄惨的死法。
同时我对叶孤城佩服得五体投地,不仅仅因为他能把事情讲得头头是道的,更因为……他居然会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比西门剑神一整天说的话加起来还要多!
咳咳,对城主大人的印象分好感度顿时又飙升了一个台阶——必要的时候,这就是温柔深情正牌攻啊……
正在我YY得不能自已的时候,西门剑神冷冷一道眼风甩过来:“还不把剑配上?”
……哎?
我为难了:“师傅,我忽然发现……它没有剑鞘啊……”
……
叶大城主看着我,无语;
西门剑神看着我,直恨朽铁不能成钢:“……你当这是凡俗软剑?缠于腰上即可!”
……我弱弱地,弱弱地,鼓足勇气,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师傅,这样的话……看起来不会显得腰身很粗吗?”
噗。
叶大城主的眼角微微一抽。
而西门剑神早就习惯了我的三五不着调,连个鄙夷的冷眼都懒得给我了:“此剑锋刃无比,别把自己削成两截就行。”
……
我默默以头抢地,师傅你才是一句话几个字就杀人于无形呢,我真的就这么笨到无可救药吗……
惊鸿一瞥
【二十五】
马车辘辘,素色绫罗随风而动,车内装饰华贵大气却并不张扬,确是白云城的手笔。
不知道两位绝代剑客是达成了怎样一种默契,总之次日,我们便一同启程,动身前往京城。
……而不是各回各家,闭关练剑……这是要闹哪样?!
西门剑神忽然道:“京城亦有产业。”
我知道,合芳斋老字号糕饼铺子嘛。
“不致风餐露宿。”
“……”哎?我疑惑地看着西门剑神,一时半会儿没能理解他老人家的意思。
这时,西门剑神平生唯一的知己——叶大城主屈尊纡贵为我解答了疑惑:“有叶某在,自然不会委屈西门庄主与孙姑娘。”
“……?”
“所以,孙姑娘的表情,大可以不必这么的,”叶大城主顿了一下,似是在努力措辞,“……视死如归。”
“……”我现在就去以头抢地视死如归一个行不行!!!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一定要奔着京城去呢?除了紫金山、紫禁城、南王私自谋逆这些暗暗牵连在一起的未来的剧情线索,眼下……还有什么事呢?
难道这是要配合陆小凤查案么……!我陡然起了一身冷汗,万一,万一……万一和那个谁碰上了……
我……并没有,准备好……再见花满楼。
……不是不想见他。
说实话,摔下山崖的一刹那,自以为将死的那个瞬间,我想到的还是花满楼。
想起他修长的手指。想起他乌黑的长发。想起他温和地放下茶杯,转头微笑地看过来;想起他语气宠溺,轻轻唤我一声“阿瑛”……
眼眶一热,鼻子一酸,眼泪摇摇欲坠,可终于还是没有落下来。
可是,我没有办法……坦然地面对他,没有办法顶着一张别人的皮子走到他跟前去,说,花满楼,我活得好好的呢。我也不愿想起,当初上官飞燕说的那些话……
像是在柔软的心房里撒了一把粗糙的沙砾,痛得整个人都蜷缩起来,却也无法抚平这血肉模糊的痛楚。
爱与不爱,喜欢与不喜欢。
这一刻……我是多么想要做一次鸵鸟,恨不能整个人藏进沙子里没人看见,又或是自己自欺欺人地把头埋起来。
眼不见,或许就会好很多吧?
我在路上把最坏的情形翻来覆去设想了几十种几百遍,可是我唯独算漏了这一种。
……就是根本碰不到花满楼。
这是我们抵达京城的第五日。陆小凤站在合芳斋的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看我再看看西门吹雪再看看叶孤城,最后视线还是转回到了我的脸上来,忽然小声道:“……阿瑛?”
“……”我微微垂了头,声音有些悲怆,慢慢道:“秀青也曾有所耳闻……陆大侠,还请节哀。”
声音完全不一样,神态完全不一样,连眼角眉梢的细微动作习惯我都深深藏起来,为了瞒过陆小凤的一双利眼。
然而黄瑛和孙秀青,从来也就不是一个人。
所以陆小凤唯有轻轻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金九龄赶到的时候,一眼看见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两大BOSS全都在场,脸色微变。而陆小凤已经问道:“花满楼呢?”
我倒茶的手没有半分颤抖。
金九龄叹道:“走了。”
陆小凤皱眉道:“他为什么不等我?”
金九龄道:“他急着要赴到紫金山去。”
陆小凤道:“去干什么?”
金九龄叹了口气,道:“江湖上早已传开来,白云城主已约好了西门吹雪,下个月初,在紫金山决斗。”
……陆小凤脸色变了,迅速看向一旁的西门吹雪,得到的是一个微微的颔首。
金九龄又道:“知道这消息的人已有不少,这地方已有很多人赶到紫金山去下了赌注,以三博二赌叶孤城胜;然而他们一定不会想到,二位现下却并不在紫金山。”
他和陆小凤都皱了眉头,看向全然不以为意依旧云淡风轻的两位打赌风波的当事人……然后又饱含深意地看了看我。
“……”看我有什么用!我又不知道这两位是哪根筋不对劲了,怎么就不肯按着剧本走了呢!
我独自徘徊在明代北京城繁华的街道上,暮色已深。
不知何去何从。这个熟悉的城市如今却是一番陌生的光景,于是并没有几分归属感,空荡荡没有着落。
中秋渐渐迫近,喜庆的年节气息慢慢开始充盈,蔓延在大街小巷,绽开在每一个人的脸上;这里大多人都是普通的平头百姓,他们也并不会知道,中秋那一日会有着怎样的一场决战,那两个有如王者的男人的生命,无可避免是要碰撞在一起,撞击出惊天动地的火花。这火花虽然在一瞬间就将消失,却已足照耀千古。
这一次,没有了孙秀青的怀孕事件……西门吹雪是否就会如期而战呢?
我兀自胡思乱想着,忘记了看路,不知怎么的就被来往的密集人流挤到了一座石桥上,左右看看,竟然认不出回去的路了。
这可真是件麻烦事。我艰难地挤到桥边一个卖首饰绣工的摊位前,掏了几文钱买了一个小巧的荷包,笑眯眯问那摊主:“这位大姐,不知往那合芳斋去该走哪条路呢?”
“哦,合芳斋啊,就是姑娘你身后那边……”
我顺着摊主的指点回过身,微微眯眼望去,忽然如遭雷殛。
……那一袭青衣……
方才从人群中轻轻走过的那一袭青衣,那早已深深刻入灵魂镌在我骨子里的温润眉眼,不是花满楼又是谁!
顾不上听摊主还在说什么,顾不上去想他为什么在这里,我慌慌张张就往方才惊鸿一瞥的那个身影追去。路上的人好多啊,摩肩接踵之间我根本看不见他走到了哪里,只晓得拼命地追过去;眼前忽然一亮,我看见他转道走向了右边的街巷,当下就要跟过去;可谁知前面有一个杂耍摊子正在献艺,人们都站定了看热闹,我根本穿不过去。眼看着他就要走出我的视线,情急之下大喊一声:“花满楼!”
拔高了的一声,因为内力的蕴藉而愈发响亮……他听见了。
他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似是面带疑惑的样子,站在人群中希望能找到是谁在唤他……
我却一瞬间手脚冰凉。
就在喊出他名字的时候,听见自己现在的声音……我才陡然意识到一个让我遍体哀凉的事实:我如今是孙秀青,不是……黄瑛!
我……为什么那么急着靠近他呢?明明,明明不应该这样的!
可是我蒙蔽得了自己的心,也无法说服我的身体。我贪婪地看着他,悄然混在人群中挤过去越来越靠近,看着他面色渐渐带了几分茫然和焦急,看着他侧身避过人群一手攀住桥栏站定,看着他眉眼温润,身姿笔挺,比我一生中任何时候所见都还要清俊……
他瘦了,明显是瘦了下去,脸色微微有一点倦乏似的;然而他的神情依然散朗如昔,一双没有焦距的墨瞳平和淡然,比湖水更轻柔,比春风更和暖。
我怔怔看着他,心下酸软成小小的一团。
“哎,那是谁家的公子,长得好生俊秀啊!”
“是啊,风度好得很,一看就是大家出身!”
听着身边有人这样地议论。我默然不语,只是看着他……想要把他每一分每一秒的模样都深深记在心底。
渐渐被人群带着,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走过他身边……
……几乎是擦肩而过。
我走过他的身边,他忽然动了一动,眼光很是茫然地转了过来看向我……又透过了我,忽然动了动唇,却又没有开口。
我连忙加快脚步匆匆逃离,我怕再多呆一秒,眼泪就会如脱缰的野马般奔流出来;我飞奔到桥的那一头,远远望着对面他那几乎已经被人流湮没其中的背影,再也止不住地放声大哭。
……缘聚缘散缘如水,背负万丈尘寰,却再也断不了这三千情丝痴缠。
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多管闲事
【二十六】
哭过之后,生活还要继续;并不是失去了那么一两个人,你的人生就将无以为继。
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似的,我每天拂晓时分就起身,在花园里练剑。西门剑神常说,不勤,无益。
紫薇软剑很趁手。
叶大城主分析说:“软件无常。剑身柔软如绢,难以控制力道,不能收放自如,稍有不慎即会误伤,此软剑之弊也。然软剑之意在于随剑而动,而非随意而动,是故无意伤人性命者擅此剑道。”
西门剑神表示赞同,同时扫我一眼:“妇人之仁。”
……我点点点,人家分明是少女!
练习软剑,最强调精、气、神的集中,是以我根本不敢有分毫懈怠,一点点分心都不能有。
身随剑动。剑到哪里,人就要到哪里,大开大合回手转折,每一分力道都不敢有所偏差。
当我终于收势停下来的时候,自己都吃了一惊——花园中好一派草木蓊郁清脆明媚的模样,只是所有枯枝败叶都已经被我削落,委顿在地。
……这是怎么个状况?!
“先前怕你急于求成,如今看来,是我多虑了。”
“……”我转过头去,正对上西门剑神深邃的眼眸,忍不住轻轻唤了一声:“师傅……”
他神情仍是淡淡,却隐隐多了一丝欣慰之意:“我没有看错。你是生来就要习剑之人。短短数月,已然小有所成。”
耶?
这这这这这是说……我已经剑法有所成就了?
还来不及惊喜,便听剑神大人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