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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于是当我临近黄昏时分回到小楼时在自己房间的桌子上看到花满楼留下的一张字条时……
我,默默地炸了。
花满楼把字条留在了我的房间里,而不是外间的桌子上……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大概也明白,上官飞燕大概不愿他们的去向留下什么线索,”司空摘星靠着门懒懒道。
“……”字条上哪有提及什么行踪?大金鹏王的置身之所又怎会轻易告知他人?
花满楼只是简单地说,他和上官飞燕有事要办,让我乖乖留在小楼等他回来。
……等他回来……个毛啊!
我的小宇宙熊熊燃烧中……就这么、就这么轻易地被人拐出了门!
司空摘星轻咳一声:“那……你就乖乖留在小楼等花满楼回来?”
我转向他淡定地微笑,眼冒青光,青筋乱跳。
“司空猴子……告诉我陆小鸡那个飞禽在哪里!!!”
赶剧情就像赶场子,走马灯也似的一幕幕恍然而过,全不关心也记不住脑中飞速滑过的一帧帧朦胧抽象的画面。
司空摘星终于忍不住在策马疾驰的空当儿里问我:“你到底要去哪里?”
我轻轻闭了下眼:“霍休的小木屋。”
……司空摘星郁闷了:“霍老头的去处一向多得很,小木屋什么的也不是一处两处……阿瑛你为何要去那里寻陆小凤?”
……我总不能告诉他说我闭着眼睛瞎蒙的吧?!
可眼下我更心急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小木屋、小木屋,什么样子的小木屋?位于何处的小木屋?原著里到底是怎么写的,我闭着眼睛拼命回忆——柔软的纸页、微黄的边角、油墨的颜色有一点点重……第几页呢?那一行、那一行字是……
枣树林!然后……
很简陋的小木屋、山腰上、枣树林……
“山腰上一片枣树林里简陋的小木屋,你只说有没有?”我实在顾不了许多,向着司空摘星捶了一拳。
果然他皱起眉头:“有倒是真的有……幸而也不算太远。”
没有多问半个字,他扬鞭飞驰,我坐在马背上疲惫地叹了口气。
在抱怨着花满楼的轻信的时候,我又有多少事情是应该向朋友解释的呢?
我赶上了。
应我的要求,司空摘星把我丢在枣树林中,指了个大致方位便离开去做另一件事;而我则是能跑多快跑多快地向林中飞奔而去。
就在那价值连城的小木屋被柳余恨、萧秋雨和独孤方拆成废墟、而鲜花的香气渐渐弥散开来的时候,我扶着久不剧烈运动的腰喘着粗气挪到了小木屋近前处,拼着最后半口气喊了一声:“陆小鸡!”
陆小凤讶然回头,正和他交谈的上官雪儿也讶然回头——侧手里忽然有一柄剑直直冲着我刺了过来。
我翻了个白眼大口喘气的工夫,陆小凤已经一脸不耐地灵犀一指把那柄剑轻轻夹住了,顺手往边儿上一撂——我也就没顾得上细看那剑的主人是何模样,抓着陆小凤的衣襟艰难地调整呼吸:“呼……带着我一起去!”
陆小凤神色微动,向我道:“花满楼果真已落到他们手里了么?”
我没好气道:“是啊,是啊,他就是被你传染了这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毛病,被个漂亮姑娘三言两语,就拐去当上门儿女婿了。”
……陆小鸡看着我的表情很难形容。
我不禁有些奇怪了:“怎么,难得我刚刚跑得太急狼狈不堪得很么?”
陆小鸡慢悠悠道:“阿瑛,你不说我还真没有发现……我刚才只是在想,聪明如花满楼都会被漂亮女人骗上手,你怎么就……咳咳,独善其身了呢?”
……我淡淡道:“那自然是我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陆小鸡点头再点头。
我灿烂一笑:“所以还等什么——还不快去发光发热发挥你的剩余价值?”然后,非常淡定地——一脚踏在他的凤爪上。
我没有武功,但是我有信心,有决心,更有勇气;我把全副身心与全身体重都落在了那一只脚上,于是这一下惯性与重力加速度等等各种力的多重作用之下的凶猛踩踏事件后,某只小鸡果然抱着凤爪连声痛呼了。
……此乃天所降之大任于我也,善哉善哉阿弥陀佛。
陆小凤坐在车厢里,坐拥鲜花美人、我和上官雪儿坐在车厢外,晃来晃去悠哉悠哉。
上官丹凤——上官飞燕。
看见她只是匆匆一个侧面,何况她从始至终只对着陆小凤关注并且投入——但我低下头,微笑了。
因为早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我竟然从那精妙绝伦的易容里瞧出了一点点破绽来。
眉眼间的神气,有一点是不曾改变的。
就是她故作温柔情态的时候……那一副女人们见了定然先要厌恶三分的楚楚可怜清新自然的扮相。
简而言之,装纯。
车厢内传来的谈话声隐隐约约辨不分明,我索性不去听,两手撑着脑袋闭目养神。这时候上官雪儿忽然对我道:“你又是什么人?”
我眯起眼睛:“我是花满楼的妹妹,你姐姐的小姑子,这么说成不成?”
小姑娘微微睁大了一双水盈盈的眼睛,侧头一本正经道:“那么我是你嫂子的姐姐,你该叫我姐姐还是妹妹呢?”
……我斜过去一眼:“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家,我叫你姐姐岂不是显得我很嫩?”
“你怎么知道我是十二岁,不是二十岁呢?”上官雪儿轻轻“啊”了一声,整个人就缠了过来:“你会算卦?”
“不会。”
“你会通灵?”
“……如果我会的话,那我还用得着累掉半条命要死要活地跑过来找那只小鸡吗?”我没好气道。
小姑娘双手支颐,看着我的眼神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满了——不解。
“……”我深觉不要和最爱较真儿的小孩子多说废话为妙。
陆小凤去见大金鹏王,而我被送到了花满楼的所在。
——自然,有些事情,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是否知情并不要紧。
花满楼有点不快:“阿瑛,别人拜托我们要做的事情看起来并不简单,自然是你等在家中更为安全妥帖一些。”
我淡淡道:“我不过是嫌最近的日子太过平淡了些,很想找一两件刺激的事情做一做。”
“……”他无言了。
而我更是铁了心肠要跟他死磕到底,一百辆东风康明斯也拉不回来。
暮色渐沉的时候,陆小凤来了。一进门就先冲我嚷道:“阿瑛,你不是说花满楼是做了人家的上门女婿了么?你嫂子又在哪里?”
……花满楼扶额了,我忍笑捶墙。
我在沏茶。
花满楼和陆小鸡在商量大金鹏王的委托。
“你真的想去找西门吹雪?”花满楼忽然问道,“你能说动他出手替别人做事?”
陆小凤奸笑,手指在他多出来的两条眉毛上抚了又抚:“我也知道天下好像再也没有什么能打动他的事,但我总得去试试。”
……我拿着茶壶对着个茶盏微笑:等你去了那两条眉毛……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陆小凤走后,暮色已深。
我没有点灯,而花满楼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看来还是那么愉快,那么平静。他永远是愉快而满足的,因为无论在什么地力,他都能领略到一些别人领略不到的乐趣。
现在他正在享受着这暮春三月里的黄昏……当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他的脸色也分毫未变。
是独孤方和萧秋雨。
一个人脚步如春风轻拂,一个人步伐间杀气肃重——很好,这下我总算能分出他们谁是谁了。
我慢慢倒着茶,努力削弱自己的存在感。
而花满楼微笑道:“两位请坐,我知道这里还有几张椅子。”
果然独孤方沉下了脸,冷冷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两个人?你究竟是不是个真瞎子?”他对自己的轻功一向很自负,所以他现在很不高兴,甚至还向我瞟了一眼。
……难道我还能暗暗传声给花满楼不成?!
于是我眼观鼻鼻观心,继续看着茶壶发愣。
花满楼却还是同样微笑的神气:“有时连我自己也不信我是个真的瞎子、因为我总认为只有那种虽然有眼睛,却不肯去看的人,才是真的瞎子。”
萧秋雨也在微笑着,道:“你忘了还有一种人也是真的瞎子。”
花满楼扬眉:“哪种人?”
萧秋雨道:“死人!”
花满楼笑道:“你怎么知道死人是真的瞎子?也许死人也同样能看得见很多事,我们都还没有死,又怎么会知道死人的感觉?”
独孤方冷冷道:“也许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萧秋雨悠然道:“我们并不认得你,跟你也没有仇恨,但现在却是来杀你的。”
……原谅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我颤抖地从喉咙里抖出一声笑:“花公子,别人是来杀你的还要告知一声,这是多么厚道的侠义之人哪!”
花满楼的脸上连一点不愉快的表情都没有。
他还是在微笑着,淡淡的笑道:“其实我也早就在等着两位!”
独孤方奇道:“你知道我们要来杀你?”
花满楼悠然道:“陆小凤并不笨,可是他得罪的人却远比他自己想像中多得多,因为他有时说话简直就像是个大炮。”
我继续埋头大笑。
花满楼道:“谁也不愿意别人认为他还不如个瞎子。何况是两位这样的高手,这当然是件不能忍受的事,两位当然会来找我这个瞎了比一比高下!”
他神情还是同样平静慢慢的接着道:“江湖好汉们最忍不得的,本就是这口气。”
……是啊。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此言不虚。
独孤方道:“你呢?”
花满楼道:“我不是好汉,我只不过是个瞎子。”
独孤方虽然还在冷笑,但脸上却已忍不住露出很惊异的表情。
这时萧秋雨道:“你知道我们要来,还在这里等着?”
花满楼道:“一个瞎子又能跑到哪里去?”
……我继续笑抽,可是他们居然彻底无视了我。
独孤方突然厉喝一声,道:“去死!”
喝声中他已出手。一根闪亮的练子枪已毒蛇般刺向花满楼咽喉,同时萧秋雨的断肠剑也已出手。
我饶有兴趣地作壁上观。
萧秋雨那斜里刺出的剑还没有刺过来,花满楼已突然翻身,那毒蛇信子般的练子枪从他肩上倏然扫过去的时候,他的双手已“拍”的一声夹住了剑锋。只听“格格”两响,一柄百炼精钢长剑,已突然断成了三截。最长的一截还夹在花满楼手里,他一个反手,练子枪就已缠住了剑锋。
花满楼的人却已滑出去三丈,滑到窗口,恰巧坐到窗下与我对着的那张椅子上。
他微笑着,道:“我本不想得罪萧秋雨先生的,但萧秋雨先生的这一剑,对一个瞎子来说,未免太残忍了些,我只希望萧秋雨先生换过一柄剑后,出手时能给别人留下两三分逃路。”
……独孤方、萧秋雨对视片刻,忽然争相狼狈地夺门而出,脸上还带着那种惨白的、因为惨败而震惊不已的神情。
……我实在没忍住,放声大笑起来。
花满楼也笑了,笑出了声:“阿瑛,你不怕么?”
我一本正经道:“本来或许还有些怕,可你刚才那一出手,我顿时觉得就是天塌下来也不必担忧了。”
花满楼扬起唇角:“嗯,天塌下来……总有人给你顶着的。”
是么……
花满楼,那个人会是你么?
西门吹雪
作者有话要说:元宵节快乐~(≧▽≦)/~啦啦啦【十二】
……事实证明,那个人应该是陆小凤才对——天塌下来,陆小凤替我们所有人顶着。
……因为他今天自告奋勇要去万梅山庄找西门吹雪求助。
丹凤公主铺满鲜花的马车把我们一行人送到了青石板的街道上。
我看着陆小凤,想起他昨晚那场“艳遇”,不禁要捂嘴偷笑——陆小鸡呀陆小鸡,美女裙下是非多,总得让你大出血一次才行!
从大智大通处出来,我们去了城里的“上林春”。
陆小凤在发愁,他发愁的是要怎么才能请动西门吹雪出手;
花满楼眉宇间也有些淡淡倦色,或许又是在担心上官飞燕的行踪了。
他们两个的精力集中在手里的酒杯上,专心致志吃菜的却只有我——硝牛肉、五梅鸽子、鱼羊双鲜,这三样是此处酒楼的特色菜,不吃可惜。
……隐隐约约觉得我像是忘记了什么事情,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啊!”忽听门口一阵骚动,惊呼连连,紧接着只见一个人踉踉跄跄冲进门来。
……一个血人。
“四月的太阳过了正午已偏西,斜阳从门外照进来,照在这个人身上,照得他满身的鲜血都发出红光,红得令人连骨髓都已冷透。
血是从十七八个地方同时流出来,头顶上,鼻子里,耳朵里眼睛里,嘴里,咽喉上,胸膛上,手腕上膝盖上,双肩上,都流着血……”
这么一段描写忽然浮现在脑海里,我手中的筷子啪地掉在桌子上。
……萧秋雨!
他突然冲过来,冲到陆小凤面前,一双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