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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多了,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没那个意思?那好,你告诉我,秦楼楚馆是什么意思!卖笑是什么意思!冒然进男人房间又是什么意思!”
“这……”
“呵,原来,你心里是这样想我的!果然是我太天真,居然会以为你是在吃醋。”看着云翔默不作声的样子,雨鹃紧咬着牙根,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真是疯了,才会喜欢你!”
摔门而去,只留下摇晃的门板和呆愣的云翔。
最后那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砸在云翔心上,他有些茫然的眨眨眼睛,不确定刚才是否真的发生过什么。
是,我错了么?她喜欢的,竟是我么!云翔忽略心头那一丝窃喜,突然有些无所适从了。想起刚才的事,云翔觉得自己就像做梦一般,但那样的真实感却提醒着他,他的确是个混蛋!
“我到底在做什么啊!”揉搓着额头,云翔低声叹道。
如此失控的口不择言,她一定被伤的很深吧!
一天,两天,……
她果然不再来了!云翔站在‘月出’的窗前,怔怔的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那是她来玉琼楼的必经之道,如今,却绝了她的踪迹。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样子,柜台后依旧坐着老掌柜,整个玉琼楼也如同寻常一般迎来送往,只是觉得空洞,云翔摸摸心口的位置,感觉丢失了什么,却说不清那到底是什么!
“嘭”的一声响动,打断了云翔的思绪,他茫然的回头,只见毓涵面如寒霜的站在门边,退却了一身的温润,眼里隐含着怒气。
“你怎么也变得这么粗鲁!”对于毓涵的来意,云翔有几分明白。他并不惧怕责难,反而有些期待,至少这样能得到他想知道的消息。
把手里紧捏的东西往桌上一按,又瞪了云翔一眼,毓涵一撩衣袍,坐下说道:“给你的。”
瞟了一眼那状似信封的东西,云翔有些意外,他原以为自己说了那样过分的话,毓涵一定直接出拳头了,没想到却是一封信。她的原谅么?又或者是,回击。总之,不管怎么说,这薄薄的几张纸,的确是将他这几天散乱的心思集中了起来。迟疑了片刻,云翔也转身坐到了桌边。
‘展云翔亲启’
看着那娟秀的手书,云翔手心有些出汗,抽出信纸,不过是一页,统共四五行字。
“展先生:
由于种种的私人原因,我无法继续为玉琼楼工作,给您带来的若干麻烦,我表示非常抱歉。另,由于我单方面毁约,本月的工钱您不必支付。
萧雨鹃”
展先生?云翔的手无力的滑落,这样的称呼,生疏的有些恐怖。
“我说,你们是怎么回事啊?”毓涵奇怪的盯着云翔的脸,原本的怒气也发不出来,“我还道是你欺负她,准备替她出气来的。怎么,看你这样子,好像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她还好吧?”
“好像比你还好上那么一点!前几天回来,就眼睛红红的,问她什么也不说,蒙头就睡。一睡就是一天一夜,雨凤还以为她病了,急得不行,结果倒好,第二天醒来她又正常了。”换了口气,毓涵接着道:“今天要我把这个给你,自己跑去毓锦轩帮忙了。”
“哦。”
“你们吵架啦?”拿起信纸瞅了瞅,毓涵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到底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她这,这朋友都没得做,竟是要绝交!”
看着云翔恍惚的神色,毓涵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他起身伏到了桌面上,将脸凑近,暧昧的低声问道:“她向你表明心意,然后被你拒绝了?”
惊异的看了毓涵一眼,云翔沮丧的垂下头,“对了一半。她的确是,唔,说喜欢我。我没拒绝,但是说了比拒绝更伤人的话!”说完,又把那天发生的事简略的说了说,听的毓涵眉头直皱。最后,云翔捅了捅毓涵,哀声道:“喂!帮我想想办法啦。”
一把挥开云翔的手,毓涵侧了侧身子,恨声道:“你听听,你说的那是什么鬼话!要搁我,绝交都是轻的!”毓涵有些气不顺,站起身子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走了几道,最后又停在云翔身边,俯身问道:“你,先老实回答我,对雨鹃,你是什么心思?”
这个问题,云翔想过无数遍,却没勇气正正经经的问一问自己。他看着毓涵焦虑的表情,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我,不知道。”
“不知道!哼,你展家二少不是自诩风流,阅人无数么?怎么到头来,连自己的心思都不知道!”恨铁不成钢啊!毓涵真是恨不得两榔头敲醒这个呆子。“我也老实告诉你,这个问题不想清楚,你也就不用再上我家门了。不过也没关系啦,没有雨鹃,你又不是过不下去,是吧!”
没有雨鹃!云翔一愣,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犹犹豫豫的支吾了两声,那别扭的小样子,看得毓涵脑袋直摇。终于,顶着毓涵放出的强大气压,云翔眼睛一闭,把自己的想法全体倒了出来。“过不过得下去,我不知道,但是我听到你说这个,我很难受。我实话跟你说吧,这几天,进进出出我会下意识的去看柜台后面,有时候下楼下到一半,会想起来要找的人没有来,经常冲着老掌柜的方向叫出她的名字。这些现象代表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想见她,非常想!你告诉我,这,算不算喜欢?”
“噗!”一个没憋住,毓涵笑出声来,随即便收到一记眼刀,勉强收敛了些,但说话的时候还是带着笑意,“就这,你还能不知道!你就是不愿意承认罢了。你就是这样,别扭的要死,面子那玩意儿,能值几个钱!你一直自我催眠,认定自己喜欢天虹,可是,你真的喜欢她么?你对她,有过这样的感觉么?我的大少爷,你以为你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莫名其妙的话,还不是醋坛子打翻了,酸死一屋人!”无视云翔的窘样,毓涵继续道:“你们两个明明互生情意,却偏偏一个赛一个的脾气大。你是死鸭子嘴硬,她呢,犟驴一头!我看啊,你有的磨喽!”
“别跟那儿说风凉话了,成不!说得自己跟个情圣似的,前一阵子要死要活那是谁啊!好啊,你那么有本事,那你给我支支招啊!”
“说你嘴硬还不信!好啦好啦,呃……要不然,你这样,……”
“……”
第二天一大早,云翔照计划来到苏家门前蹲守,手里握着不知道从哪里拔来的野花野草,根部还带着土。据说,这是雨鹃教毓涵去讨好雨凤的法子,虽然心里觉得有那么点奇怪,但是云翔还是老老实实的照办了。初冬的早晨已经很冷了,云翔冲着手心哈了口气,又原地跑了两步,才觉得找回点零星的热气。
直到感觉自己快要僵掉了,云翔才听到门闩抽离的声音,他赶忙拍了拍土星子,开始酝酿情绪。
于是,等到少女迈出了门槛,云翔便急急上前去,挡住了她的去路。
“呃,那个,雨鹃,呃……”毓涵教的那些话怎么都说不出来!云翔着急得,几乎所有的语气词都说了个遍,还是没凑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位先生,麻烦让让。你挡着我的道儿了!”平静的语气,听得云翔整颗心拔凉拔凉的。
这一大早的,真是,无聊!雨鹃无奈的撇撇嘴,转了个方向,从旁边绕了过去。
“对……对不起,雨鹃。那些话,我胡说的,我真的没有轻视你的意思!”拉住雨鹃的手臂,云翔一着急,这才算是把道歉说出了口。
皱了皱眉头,雨鹃挣开了胳臂上的力道,终于给了云翔一个正眼,她疏离的笑笑,道:“展先生,你这是干什么!恩,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那么,这下,我可以走了吧。”
“等……等一下!你今天有没有时间,我想……”
“不好意思,我有约了,现在正要去赴约呢。”
“赴约?男的女的?”
“男的。”
手上一松,花花草草掉落在脚边,云翔注视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好绝望。刚刚的雨鹃,竟好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客气又有礼貌。
云翔心里突然意识到习惯的可怕,此时此刻,居然连争吵,都能让自己怀念不已。
终究是自己觉悟得太慢,现在,大概是来不及了吧!
“哼!想道歉,也要看看我愿不愿意原谅你!说错了话,伤了人,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啊,想的倒是挺美!”离了那纠缠的视线,雨鹃愤愤的低语。如同撒气一般,用力地踢开脚边的石头,在她眼里,那都是一个一个的‘展云翔’。想起云翔那副不知所措黯然神伤的样子,雨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还有啊,那手里拿的是什么啊!一堆蔫了吧唧的杂草,花没几朵,土倒是不少,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阴霾了好几天的心情,变得好了很多,雨鹃拉了拉辫子,脚步轻快的朝着毓锦轩走。今天确实有个很重要的约会啊!至于,对方的性别问题,雨鹃撇撇嘴,无辜的耸了耸肩,说话嘛,总是有真有假的。
走进毓锦轩的后院,雨鹃一愣,刚想撤退,腿还没来得及缩回来,就被转身的人逮了个正着。
“雨鹃姑娘,好久不见了!”
雨鹃额起黑线,嘴角有些抽搐。好久不见?算头算尾,撑死了不过四五天吧。大哥!虽然夸张是种修辞手法,但也不至于用成这样。抿了抿嘴,典型的皮笑肉不笑,雨鹃转身远远地冲何掌柜使了个眼色,‘这怎么回事儿啊?’。何掌柜面无表情,事不关己的把眼睛一闭,‘找你的,我不知道。’。
没奈何,恶狠狠的朝何掌柜一呲牙,雨鹃干笑着回身,弱弱的问道:“阿超啊,你找我,有事么?”心里埋怨着自己一语成谶,这下可好,真的来了个男的!
“哦,是大少奶奶要我来告诉你一声,今天她临时有要紧事,来不得了。还让我问问你什么时间方便,好再约一个时间。”
“我的时间灵活得很。你回去告诉她,这几天我基本都在毓锦轩,让她找个方便的时候来就行了。”
“恩恩!雨鹃姑娘可别怪大少奶奶不守约哦,她肯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才没办法来的!”
理解的点点头,雨鹃心下有些同情那位大少奶奶,看着挺不错的女孩子,搅进那么个状况百出的家庭,日子必定过得百般‘精彩’。是了,雨鹃今天约的,正是展家新进门的大少奶奶明月!
好吧,事情的起因其实很简单。
前天,雨鹃为了排遣自己抑郁的情绪,跑到毓锦轩帮忙,正巧碰到明月带着丫鬟在店里挑帕子。听得何掌柜的称呼,雨鹃这才知道此乃何许人也,于是便忍不住的暗地里频频打量。估计是好奇的眼神太过红果果,明月掩唇一笑,也不在意,只款款的走到雨鹃面前,拉了她的手,请她帮忙挑样子。
对于这位代替自己姐姐的姑娘,雨鹃充满了一种集感激同情愧疚于一体的复杂感情。而明月,对于眼前这位素昧平生的姑娘,她喜欢并羡慕着,感情如同一口枯井的自己,永远不会有那么亮的眼睛。于是,一种微妙的和谐萦绕在二人之间,一时间相谈甚欢。
到最后,雨鹃答应帮明月绣一幅图,约好后天过来讨论细节问题,所以,便有了这约会之说。
拿出了连夜绘好的的图纸,雨鹃挑眉看向一脸兴奋的阿超,“你不是跟着展大少的么?怎么大少奶奶的事也归你管了!连翘呢?”明月怎么会支使他来传话?难不成她和展云飞相处的如此融洽!
阿超支吾了两声,眼神有些飘忽,“哦,是……是这样子的,那个,呃,连翘出门的时候正好夫人找她,她,她就要我帮忙跑一趟。恩,就是这样的。”干咳了两声,阿超稍稍转了脸,他还不习惯说谎,但是他总不能说,因为想见她,是自己非要帮这个忙的吧!
不疑有他,雨鹃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精心绘制的图纸上,敷衍的“哦”了一声,发觉自己态度太差,又在后面接了句“我知道了”。说罢,她便低着头,拿着图纸往仓库走,心里盘算着该用什么样的料子该配什么样的丝线。
这明显的送客态度让阿超着了急。几天前玉琼楼就没了她的影子,自己一直在担心。今天无意间听到大少奶奶跟连翘的对话,才终于得了她的消息。哄回了连翘,自己半点没歇就赶了过来。怎么,这才见了面,话还没说两句,就要走?这怎么舍得!
一时间忘了以往的敬畏,阿超伸手扯住了雨鹃的衣袖。雨鹃没有准备,被这股力道一扯,手一松,图纸便飘飘摇摇的落了地。
这人发什么疯!回身瞪了肇事者一眼,雨鹃没好气的俯下身子。而几乎是同时,阿超也伸出手,想弥补自己的过失。
两只手触碰的瞬间,雨鹃很明显的感到阿超全身一震,心里暗暗发笑,这民国时期,还是保守得很啊!抬头看去,男人那满脸的红霞让雨鹃头疼,她几乎要内牛满面,大哥,我没有非礼你吧,没有吧!垂下眼帘,轻叹了口气,雨鹃移开了手,小心翼翼的叠起图纸,她实在是不想再陪着那位情窦初开的小伙子继续摆造型,因为,弯着腰实在是很累好不好。
刚准备起身,耳旁便刮来一阵风,雨鹃茫然的回头时,这边阿超已经应身倒地。
“好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