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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楚喃喃,“没练的时候我还能放‘天雷空破’,结果练了却只能放‘惊雷闪’……这叫什么事啊……倒是本来不拿手的风系法术竟然都可以放‘刃风壁’了……这算什么,雷转风吗?”虽然是从只擅长雷系到了风雷平衡发展,但阿楚一点也不觉得她该高兴。雷系多好,噼里啪啦的闪电多好看?每次用风系法术总是飞沙走石的,阿楚觉得,她再练下去,恐怕土系的法术也可以用了吧。
虽然不满意,但阿楚仍旧听话地抄写了起来,才六岁的孩子写的字,一笔一划慢慢写,勉强算得上整洁。
“……咦?到家了?没挨板子?”小蝉醒了过来,本来拿着毛笔的右手放到嘴边打了个哈欠,脸颊上被划了一笔,“呃……”
“今天遇到了贵人,没挨板子,变成了长期折磨……”阿楚干脆放下笔,反正抄写也不急于一时。想了想,还是决定马上向小蝉道歉,“小蝉……今日,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阿楚不用道歉啊,那么大的熊,谁见了都会害怕,阿楚可是和小蝉一样大的!怎么会不怕呢?阿楚可是女孩子!艾彩姐姐说了,女孩子柔弱一点没什么的!”小蝉急急道,“都是云溪哥哥不好,要不是他说带我去看什么宝贝,今天也不会遇上熊!”
阿楚不动声色在内心庆贺韩云溪在小蝉心里地位下降,虽然仍旧觉得抱歉,心里却也舒缓不少,“小蝉记得哦,以后韩云溪再叫你出去,一定要我在场!出谷什么的,等过几天爷爷气过了,我去告他一状,要他不能再出谷去!”
深觉出谷就是找死的小蝉很认真点了点头,“嗯,好!嗯,既然是为了云溪哥哥好,那么小蝉、小蝉是不会去阻止阿楚的!”
为了韩云溪?阿楚耳朵抽了抽没答话,表示,没听见~~
屋外突然吵了一些,阿楚不安的问:“小蝉你听,好像外面很吵……”
小蝉认真听了听,“嗯,好像是挺吵的,不过爷爷罚了我们抄写,就别出去看热闹了,小蝉害怕会被爷爷打……”
本来想出去看看的阿楚闻言赶紧坐好,“嗯,说的对,不能出去,万一又被罚了可就不好了。”
阿楚拿起笔又抄了几行,停笔,“不对,外面的声音……”总觉得像是惨叫呀……
“……唔?”看阿楚抄书很无聊的小蝉正觉得有了点睡意,放下笔,揉揉眼睛,“什么?”
“……不,没什么。”也许,是错觉吧。阿楚又拿起笔,可是悬在纸上的笔总下不去,干脆放下了毛笔,往屋外走去,“还是去看看吧,反正就在门口看一眼又不会被爷爷发现……”
阿楚他们的屋子在女娲神像的右侧,如果大巫祝他们还在祭台上,那么这门帘一掀开就会被看见,好在阿楚早有准备,侧身站在屋内,掀开门帘一条缝。
阿楚和小蝉拿眼望去,差点没吓傻了。
屋外乌蒙灵谷装束的族人一个一个倒在那些穿汉人白衣的剑下,还有一个面貌凶悍之人手持黄金八卦图样的巨剑,经此人周围跑过的族人个个犹如婴儿般毫无还手之力也无逃跑之能,身体具被穿了个透明窟窿,然后不甘倒地。
“……这?!这?!”楚蝉二人同时一惊,小蝉呜咽一声,“快!阿楚!找爷爷!”
对,爷爷!阿楚下意识抓紧门帘,深深吸气,才严肃道:“小蝉,你别出来,乖乖的,别情绪波动过大,明白吗?”情绪波动一大,总是情绪没有多少波动的阿楚就会被吸入意识中,这时候,一分一秒都耽误不得,故而才对小蝉这么说。
“……呜呜,小蝉明白,阿楚你快去找爷爷呀!”小蝉抹掉眼泪答应了。
去?怎么去?找死去么?
阿楚苦笑,这时候还有清醒的思路,真的不知是不是好事……
之前遇上大熊,虽然自己吓到了,虽然不想承认,但也心里明白,有韩云溪在,自然不会让小蝉伤到的,即使是他自己受伤……可是如今呢?
没有别人保护自己了,还有生死未明的爷爷……
族灭魂魄失
“菱纱、菱纱,阿楚在哭!”一个闭着眼的男子的声音慌张无措。
那是……谁?
“阿楚尿床了,笨蛋!”红衣的俏丽女子笑道。
……唔?说的……是我吗?
“不行!你想害了小蝉吗?!”休宁大人斥道。
这是?休宁大人……和……爷爷?
“休宁大人,老朽平生从未求人,这一次求您!”楚秋词说罢,扑通一声跪下。
“楚长老快起来!”
“不,休宁大人,我求您答应!”
“这……这怎么……”
“休宁大人,求您……”楚秋词老泪纵横。
“好吧……但愿,日后你不会后悔……但愿……但愿日后她不会怨恨于你。”
“多谢休宁大人!”
爷爷……和休宁大人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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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楚觉得全身上下都像足了腐烂的门枢,动一下都会发出暗哑的声音,动一下都会花费全身的力气,周身疼痛。
她不是没有知觉,也知道身旁有人,可怎么也睁不开眼,动不了一根手指。
不知又过了多久这样不能动弹的日子。
细碎的脚步声渐近,阿楚费力睁开了眼,木质的屋顶,慢慢将视线转到一旁,不是自己的屋子,但是好熟悉的样子……
“碰——”木头做的碗掉在了地上,清水亦撒了一地。
“小蝉!阿楚!你们终于醒了!”眉宇间点了一点朱砂的男孩一脸激动奔到了床前。
阿楚眼一花,认出了已经到了自己面前的人正是韩云溪,她张张嘴,“……水。”
韩云溪又小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重新拿了个木碗盛了水,小心翼翼端了进来。他把阿楚扶了起来,把碗放在她嘴边,阿楚大口喝着。
“慢慢喝,别急。”耳旁传来韩云溪的声音,比平日沙哑的声音。
喝了水,阿楚才觉得像是活了过来似地,脑袋里回想了一下,才问,“我怎么在这里?”在你家。
阿楚说话比小蝉少了一些娇憨,故而熟悉她们的韩云溪一下就知道,眼前的是阿楚。他神色黯淡下来,“……村子里的人,全死了,阿楚你不记得了吗?”
阿楚脑海一空,自然浮现出些许凌乱的记忆,漫天的血气,熟人的鲜血,不不甘心死去的惨叫,错杂着中原人的身影。
“唔!”阿楚狠狠抓住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的仇人是何模样。
“阿楚!你别想太多!冷静点!”醒来之后已经经历过一遭的韩云溪很有经验的在阿楚耳边大喊。
勉强停止思索,这颅脑中的疼痛才稍微缓解了下来。阿楚一把抓住韩云溪的手臂,才醒过来的她的力道竟然让韩云溪无法挣脱,当然,他也没有挣脱。
“爷爷!我爷爷呢!”阿楚急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漆黑的双眸此刻暗淡无光,“阿楚……都死了,除了我们,大家……大家都死了……你爷爷……还有娘……都死了……”
阿楚呆住了。“都……都死了……
对了,她还有小蝉!
“小蝉!小蝉!小蝉!”阿楚大喊,才喝了水的嗓子再一次沙哑起来。
没人回答。
阿楚定定神,“小蝉一定是比我还累,睡着呢。”她说完,死死盯着韩云溪,“对吧。”
迟疑了一下,韩云溪点点头,“阿楚说的是。”
阿楚全身一松,这才放开了抓住韩云溪的手,只见他右手小手臂竟然被箍了一道红痕。阿楚不自在的撇开头,“……你、你的手……”说罢,倒也有几分不好意思。
她蹭了起来,倚在木墙上,拉过韩云溪坐下,又拉了他右手臂,在那红痕上轻轻揉起来。阿楚抿唇,“……云溪哥,我睡了多久?”
“七日了。”韩云溪低声回答。两人自小青梅竹马,他倒是知道阿楚叫了云溪哥,也就是放低了身段讨好他了,若是平时,他倒是会得意洋洋,只是此刻到真的无甚心情。
韩云溪本来性子十分活跃,此番经历巨变,倒是沉默不少。虽然以前阿楚常常嘲讽韩云溪不够沉稳,但此刻见他如此,心里却越发难受了。
“那……村里人的……遗体呢?”阿楚艰涩地问出,但她知道,比她先醒来的韩云溪只怕更痛苦。自己倒是有他作陪,那韩云溪醒来的时候呢?又有谁陪他?
“我全部放置到冰炎洞里了。放在那里,遗体不会腐坏,日后若是有能力,也能将之复活。”韩云溪的声音仍旧很低,很低。
阿楚揉他手臂的动作顿了一顿,抬头看他,吃惊道:“复活?”
韩云溪定眼看她,一字一顿道:“寻遍天下之法,定然寻得复活之法,让乌蒙灵谷族人重现人间。”说这话的时候,他真真不像一个八岁的孩童。
‘逆天之举,代价总是让人无力承受……’
脑中闪过这句话,阿楚一时也想不起是谁人所说,但也摇了摇头,“是吗?”
韩云溪没回话,抿着唇一语不发,十分倔强。以往待在头顶略显滑稽的木质面具此刻都似乎沉重了起来。
阿楚莫名觉得担忧,眼前的韩云溪似乎心意已定,她低下头,继续揉搓他手臂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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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中之人只剩下韩云溪和楚蝉二人,倒也不再计较那些规矩了,所以跟在韩云溪去过一次冰炎洞之后,阿楚自己到常常自己去了。
乌蒙灵谷诸位巫祝都比旁人要多些灵气,这种灵气皆是一脉相连,同属女娲赐福,冰炎洞的门也能认阿楚体内气息。
在坍塌的冰炎洞内,望着这一具一具的遗体,阿楚想象着韩云溪一具一具运来的情形,心里便难受起来。
走到爷爷躺的石台面前,阿楚的个子还不够高,只能趴在边上。
“爷爷,云溪哥说要去找复活之法,我却觉得不好。总觉得有人提到过,强行复活他人是一件不好的事……”
“爷爷,我该怎么办?虽然知道很难,但是我也有些那么想了……这才几日呀……还有,小蝉,小蝉不见了……”
阿楚伏在楚秋词尸身上,一片冰凉的触感让她更是难受,忍不住流出泪来,这身体,本来……本来是多么温暖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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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整个山谷里里外外打理了一番,已是半个月后了。
这半个月可谓不能算好,两人本来都是话多之人,然则整理期间却相对无言,往往是一个往东,另一个就往西了,或者是一个收拾,一个就擦拭。两个孩童,磕磕碰碰,从不会到手生,再到熟练,等到将全村整理了一遍,血渍尽去,房屋整洁,已经花了大半个月。
而这大半个月里,白日累到一步都走不动,夜里还会做些以往不会做的梦。白天起来疲惫不堪却仍要修整村落。两人都身心俱疲。
这些日子,任阿楚怎么喊,小蝉都未曾出来。于是在大半个月后,除去日常打扫,她全力扑在了族中典籍之上。
而韩云溪则是拿了那把从冰炎洞带出来的断剑焚祭,又绑好了挥砍,拿阿楚的话来说就是权当练力气。
如此,吃这族里人的余粮,又是半月过去。
朔日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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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日之夜,月缺无光,女娲力量最弱之时。
大巫祝家的书籍最多,加之之前就住韩云溪的房间,而两人突遭巨变本身就不愿一个人待在房里,这些日子阿楚跟韩云溪挤在一间房内,韩云溪也没说什么。
晚上,韩云溪照常打扫了回来,阿楚早洗漱完趴在了床上看书。韩云溪招呼了一声正待说话,突然体内黑气溢出。
“……唔?!”韩云溪捂住胸口,大口喘气,周身的黑气萦绕在侧,眼中闪烁着狰狞赤色。
有感周围气息紊乱,阿楚抬首看向韩云溪,大吃一惊,“……你……云溪哥你怎么了?”自……那天之后,阿楚也不跟韩云溪抬杠,都是称呼他“云溪哥”的。
阿楚猛眨眼,这黑气的这股阴邪莫非就是历代巫祝们身上的阴煞之气?“云溪哥,心法,用心法呀!”说着,急着起身扑了抓住他双肩上去用起了心法。
韩云溪低着头不发一语,此刻猛然抬头,眼中仅余赤色,看不出情感,全然的冷漠无情,又有种野兽的狰狞。
他双肩被扣,身子倒是动不了,但手脚皆是自由,伸手就掐住了阿楚脖子。
“呃……”感觉脖子上的力道加深,阿楚有种想吐又吐不出东西的感觉,“韩、云溪……”她忍不住用手去扳,心头忍不住恐惧,好大的力气。
抓住他手,咬牙仍旧运气心法,似乎韩云溪周围黑气有所减弱,阿楚却开始呼吸不畅。
“放……放手……咳……放手……”一心两用困难,阿楚下意识却不敢停下运心法,眼前开始冒金星。
眼前冒了金星,阿楚从小养大的脾气上来,心痒也手痒,低声念咒,一挥手,一簇小型雷束砸在了韩云溪身上,噼里啪啦电流急窜开来。
两人离得太近,阿楚同样感同身受,且呼吸不能,眼前一黑,与韩云溪一同晕了过去。
昏过去的一瞬,阿楚还在想,果然还是雷咒好用……虽然疼了点,但是……要死也总比被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