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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内的通道不多,又多是封闭的绝路,霍零费了点时间去走冤枉路。
眼前的一切突然豁然开朗,浅灰色的石刺上映着洞底浅蓝色的小池子,波光粼粼。霍零没心情欣赏这些,脚下又加了几分速度,穿洞而过。奔走了半分钟不到,果然那隐约的声音越来越清楚……霍琼这小子倒是很自在。
霍琼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霍零闯出了石洞,抱着双臂看着欣赏云海的兄弟不知道说什么好。至于为什么明明是霍琼比较大,霍零还将他当成弟弟……难道你要叫一个不管是活的岁数还是经验都比他老成的现代人,叫只比她早出生一会的孩子哥哥?
不知道是不是会有人习惯,但是她绝对不习惯。
这洞最后通的地方倒是个天然的平台,与其说平台更像一个自然开凿的石室,只是五面环岩,上面还被风化了不少,透下缕缕阳光。
霍琼正抱着双腿坐在角落,低着头看变化无常的云海;丝绸的娇奢袍子几乎成了破布,身上也沾满了泥土;小脸上止不住的疲惫和伤感。霍琼似乎还未意识到后面访客的到来。
霍零走上前去,径自一掀袍摆坐在用双膝顶着小脸的霍琼身边。
霍琼惊讶的抬头猛的看向霍零,半晌才重新垂下头,闷闷的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爹爹他没来么,李斯叔叔也没来么,哥哥也没来……”
“李管家和小鱼儿都在找你。”霍零顿了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去组织语言:“父亲,我并未见到父亲;想来也许万大叔知道。”
“喔……”
霍琼只吐出一个字便彻底沉默了,水汪汪的大眼还是忍不住湿润了许多。从刚开始她进来的时候,霍琼的眼就有些红肿、脸上也有泪痕。
哭了?霍零僵硬的坐在霍琼的身边,再没怎么和人交际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霍琼。她穿越前就不太会安慰人,穿越后更是日日习武,根本没时间做其他的事。
“爹爹他……我好没用。”霍琼狠狠的擦了两把眼泪,童稚的声音却充满了倔强:“霍琼不像弟弟一样,武功那么好让爹爹开心。弟弟很厉害……可是我却好笨!李斯叔叔明明教了我好多遍,可是我就是学不会!我有想好好打一场的……可是、可是见了血……呜。”
霍琼狠狠咬住到了嘴边的呜咽,倔强的仰起头,泪水还是不断的向下掉。
山洞中只有个小童强忍住的呜咽,粗重的喘息声。
霍零僵硬了半晌,才伸住手揽住强忍着哭泣的霍琼,扯出个笑容:“在我看来,霍琼没必要和别人去比。就如同你叫霍琼,我叫霍初;我们都姓霍,但是是不同的两个人。”霍零低头看着霍琼的眼,绞尽脑汁想着一些通俗易懂的安慰的话:“比如,霍初就没有霍琼那么灿烂的笑容。所以,霍琼没有霍初那么好的武功也没什么……”
她讲的,一个半大的孩子根本听不懂吧。
还是一副扯出来的冷淡无比的笑容,霍零的内心都快抓狂了。出生以来,她还没安慰过什么人;尤其是霍琼这样的孩子。霍零现在无比希望不管是万春流还是小鱼儿,哪个都好……其中有一个在她也不用这么绞尽脑汁的安慰霍琼。
比起他们来,霍零的教育安抚手段实在……就如她的名字,无限接近于零!
“可是、可是我不学好武功,爹爹就不喜欢我……”靠在比他高出许多的双胞胎身上,霍琼无处发泄的委屈一下爆发出来,狠狠的抽咽出声。
霍零稍微用力的按住霍琼的头,胡乱的揉乱他一头的黑发,不自主的放柔了声音:“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哇……!!”
霍琼本还是孩子,再怎么坚强也不会像大人一样好面子,用力的抓住粗布的练武服大声的哭起来,边哭还边诉说自己的委屈。
手足无措的霍零也渐渐放松了,轻抚霍琼的背,稍微有了点……大哥的样子?
“既然你想学好了,明天便开始我来教你。”
霍琼到底是小孩子,轻轻嗯了声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白天的折腾和放声的哭泣让他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身体只是比普通的同岁孩童稍微好些的他,理所当然的睡了过去。
霍零胡乱的揉了几下霍琼的头发,无奈的笑笑就背起和自己差不多重的弟弟向外走去。
云海依旧翻腾不止,颇有几分豪迈的味道。
背了个人,她的速度并不快;还是在傍晚时分走回了恶人谷,路上自然的遇见了同样来找霍琼的李斯。
神色焦急的李斯看见霍零背上的霍琼,终于松了口气,连连道谢。
李斯轻轻的从霍零背上接过霍琼,神色慈爱的像个看儿子的父亲。半晌过后,他才朝霍零拜了一拜,眼中满是真诚的感激:“大少爷多亏二少爷相救,不然李斯只能用这条烂命向霍爷交代了。”
对于李斯,霍零的印象还停留在市侩、变脸快速的国字脸大叔上,对他这翻明显有些越权的话也不怎么在意,挥挥手干脆走人了。至于什么大少爷、二少爷之类的称呼,霍零和霍狂刀一样并未承认。他们是江湖人,又不是这员外那员外的,哪那么多规矩。
和万大叔打了个招呼,又和恶人谷的铁匠打了个招呼,霍零就干脆进屋恢复内力去了。她的内力还不足让她挥霍,早在半路中就用尽了。
体质的原因,霍零的内力气恢复也比常人快上几分;一股小气流在霍零的指挥下左钻右冲,不一会就扩大了几丝。直到感觉到不能再运功的时候,霍零才站起来。摇摇脑袋,发出嘎巴嘎巴的声响;刚才只有几分暗的天色,却已经连月亮都出来了。
可平日冷清的恶人谷,现在却变的热闹非凡。
准确的说,是乱!
莫非是……恶人谷被攻打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鱼儿未出场之迷:
我们好心而英勇无畏的江小鱼同学,在领取了寻找失踪孩童的任务时,一头扎进了森林中。想着要比某个冷面瘫先找到目标,江小鱼同学动力无比,很快就搜索到了霍琼小朋友在的山洞!
这时,意外发生了。
邪恶的作者大人为了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硬生生的用后台工具把勇士江小鱼同学给移走了!并为了不让江小鱼同学找到回家的路,直接把路用橡皮擦“擦擦擦擦”的涂了个干净。不管江同学多么聪明,在绝对的作弊力量前还是无效的!
于是,小鱼儿欲哭无泪的高呼:“在一卷的最后,作者你个恶魔!居然让我无法回家……我要饿死啦,饿死啦……”
(邪恶的作者大人退场,完全忘了要把小鱼儿放出来的事。咳。)
☆、第二十四章
五年的时间足以让许多事改变,譬如,五年前那场在万春流面前的争斗;和那个武功媲美杜杀的狂人。
五年的时间,也足够让抛妻弃子的父亲把自己的儿子训练成一流高手。
事隔五年,当初那个三招就被老爹收拾掉并带走的霍零再踏入恶人谷时,却是别有一番感触。依旧是豁然开朗的路、恒久不变的石碑,不同于上次被带来带走的感觉,是自己亲自踏在这片土地上。
皮制的靴子踏在青石板上发出“嗒嗒嗒”的声音,像是铁制的靴子敲击着石头。霍零柔和了几分的眸子也故作冷硬,瞥了眼在屋檐乘凉的美少年,闪过几分惊奇。
少年伸了个懒腰,一双未完全睁开的眸子转向霍零这边。
漫不经心的对屋檐下的少年敷衍的一抱拳,霍零径自向前走去。少年咧嘴一笑,突然懒散的叫道:“喂,你找谁。”
“……”霍零眼中冷了几分,转过头去看向那刀疤少年。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是找人。”少年稍微坐起了几分,未捆绑的黑发顺他的动作滑下:“却又在想为什么,你不像是投奔恶人谷的。”
霍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少年的说法。
“我是小鱼儿,你叫什么?”咧嘴一笑,故意不去解答刚才的问题,小鱼儿像是从不认识面前的冷面少年,笑嘻嘻的自我介绍道。
“霍零。”谁也未想到,两个见面的玩伴却是如此的对话。
“咦,你和我认识的一个小鬼名字蛮像的。”小鱼儿惊奇的看了霍零两眼,突然笑着挥挥手:“说起来你和那小鬼也有几分相象。”
“嗯。”霍零转过头看向来时的路,沉默了片刻还是转移了话题:“有人来了。”
侧耳倾听一会,小鱼儿对霍零挥挥手,“哈哈,看在那人小时候给我带不少娱乐的份上,你进去吧。”他像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儿时玩具,又懒散的躺回了椅子上。
嗒嗒,嗒嗒。
霍零也毫不犹豫的离开。小鱼儿侧目看了她离开的背影一眼,对着慌张跑到恶人谷门口的大汉露出了个天使般的笑容。如果是霍零在,该会知道,那是有人倒霉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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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这不是万老鬼的宝贝小霍初?”拄拐杖的老妪发出年轻娇媚女子的声音,看起来十分诡异,尤其是这陌生的老妇人还认识你的时候。
霍零转过头,对这诡异的情况似习以为常:“霍零,现在叫霍零。”
屠娇娇的易容术可谓是毫无破绽,若不是她主动用自己的声音说话,恐怕谁也分别不出她。霍零曾经跟屠娇娇学过一段时间的易容,也算行家;不过就算是她,如果不靠直觉来判断的话,也丝毫无法辨认出屠娇娇易容的与常人的迥异之处。
“那小霍零,告诉屠姑姑,你那死鬼老爹呢?”屠娇娇也未在称呼上计较,还未等霍零回答,就挥挥手又变回了老妇的声音:“咳咳……这人老了,耳朵就是不灵活。”
远处正巧跑来两人,其中一人长叹道:“二弟你怎地一入谷就得罪了那小魔星?”
霍零沉默,那说话之人她也认识,是她出生前就入谷了的宋三。另外的一个人,听脚步的声音也知道就是刚才急急的在路上奔跑的人。
两人交谈着,宋三看着他的断臂,对那个显得很惊奇的新入谷的人叹道:“正是他入谷那日断去的,十四年,已有十四年了。燕南天那么厉害的身手,若非我当机立断,只怕已活不到今日。这谷中敢和燕南天拼命,也只有那霍狂刀和杜杀了。”
“燕南天?莫非那小鬼……”巴蜀东惊奇道,“这霍狂刀又是……”
宋三说话间满是武者的失落感,“不过,霍狂刀根本不是对手。哼,不过是……”
说话间,宋三突然吐出口血,眼中惊愕的倒了下去。在他的后心口,铁锈斑斑的枪头已经大半没入;握着枪柄的,正是霍零的手。
“霍家人再怎么不是,也不用外人评论。”
似乎根本无视了骇然的巴蜀东,霍零踩着宋三的尸体拔出了似乎碰一碰就要断掉的长枪;根本就是在自言自语。
“你、你……三哥!”
这巴蜀东也是个傻子,见个少年杀了宋三,反而向霍零冲了上来。
霍零动都未动,那巴蜀东却扑倒在她的脚下,身子上全无伤痕,却没了生命的气息。在一边,却是刚才和霍零交谈的屠娇娇,笑眯眯的对着霍头。
“小霍零,要不要去见见你杜伯伯。”屠娇娇身边突然多了个人,也许说是鬼更恰当。阴九幽阴冷的双目直直的盯着霍零,突然呲牙一笑:“霍老儿的孩子,不错不错。”说的虽然是赞誉的话,声音却像是在讨命。
在宋三的尸体上将枪尖擦干净,霍零面色如常的道:“不去,阴伯过奖了,家父还吩咐了事情,霍零不敢延误。”表面上一本正经的回答,霍零心中却没有一丝对阴九幽的尊重,甚至连对老爹的尊称都是场面话。
“那你去吧。”屠娇娇笑着说道,不一会一边又多了个李大嘴。
霍零道了声告退,一眨眼就消失在三个老家伙面前。
面对三大恶人,霍零要说不慌张纯粹是骗人,冷着脸也是从小脸冷多了干脆瘫痪了。五年前那件事,霍零可不肯定这些人会不会干脆宰了她。虽然和他们战斗很有挑战,但是找死还是算了。
轻车熟路的寻到自己家门口,霍零运起轻功翻上墙头,虽然是白天,她鬼魅的速度也不是一般人能察觉的。
一路飘荡到霍琼过去住的房间,却发现那房间摆设什么的都变了个样,屋中坐的人竟然是个不认识的年轻人。霍零暗中皱了皱眉头,掉头就向原来霍狂刀住的房间而去;依旧没人。找过了过去李斯的房间、她的房间,霍零干脆一个一个房间找去。
最后在一个挂满黑色丝绸的房间,找到了正在拨弄琴弦的霍琼。
那房间摆设简单,除了到处挂满的黑色丝绸,也只有一架古琴、一盏油灯、一张木桌和数本书籍。简单的不像是个卧室,连床都没有。
霍琼却和五年前灿烂的霍琼大不相同。
如果说五年前的霍琼是阳光的话,现在的霍琼就是月光。皮肤苍白的他脸上满是和年龄不相符的阴郁;瘦弱的仿佛风吹就倒;一身深蓝色长袍随意的盖在身上;纤细的手指来回拨弄着几个音,曲不成调。
一身玄色的霍琼和房间格外的相符,她站在门口,霍琼也并未发现。
习武之人的脚步很轻,霍零走路却像完全无声一样,丝毫不见刚入谷时那嚣张的脚步声。在霍琼身后席地而坐,她沉默的用黑色的丝绸擦起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