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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全是泪痕,泪水流进伤口似是很疼,俊逸的小脸一阵阵抽搐。
周进看的心惊,却依然狠下心道:“松手。”
地上的孩子复又跪了起来,一抽一泣,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整个人全身都在抖,连说句话的气都倒不上来,憋得脸颊两侧一片异样的潮红,却还是惶急的开口:“爹爹。。。别不要我!求您!别不要我!”
清泪湿衫,周进再也忍不住,只觉得心都剜了出去。
血雾夕暮,落日如金,任泪流,又怎何。
强自稳住了打颤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堪堪将地上的孩子的心击得粉碎:“太子殿下,臣恐怕担不起你这样的大礼。如此臣便只有和太子同跪了。”
地上的人明显一颤,拽着衣角的手指微微的打颤,嗓子里咕哝着似乎要说什么,却不敢张口,明亮的眼睛抬起来望着周进,那双漂亮的眸子装满了无尽的哀求和不舍,周进别过头不去看,抬脚向后撤了一步,屈膝就真要跪下去,他知道,如果不逼到这个地步,那孩子是不会松手的。
果然,地上的孩子吓疯了一样的推着周进膝盖,哭喊着“不要,不要!!”
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了整个王府大院,地上的孩子拼命的往后退着躲开周进,手却死死抵在他膝盖上,瘦小挺拔的身子像是无依无靠的枯枝,松手,亲手折断最后一丝牵绊。
终于,纤细苍白的手指一点点的滑落,那动作很慢,很难。周进衣角处染了血,是那孩子的血,刚刚抓门框的时候太紧,不自觉地磨破了指腹,血色鲜红染满了双手,十指连心的疼痛都不及此刻心中万分之一的绝望,目眢心忳,流光溢彩的眸子里黯然神伤,整个人仿佛抽离了灵魂,恍若黑暗中丢失了方向的萤火虫,孤独飘渺。
周进摆开衣抉,大步流星的迈步离开,转身的一瞬,泪流满面。
身后,是那孩子凄惨、痛楚、绝望、无助的哀嚎:“爹爹。。别不要我。。。爹爹。。。爹爹。。。求您,别不要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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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若梦·第五卷·魂梦断
【弦断,花湮。离愁,何处是尽头。】
雨声凄凄,翌日的天空阴沉无光。一夜未眠的周进踏出门槛,刚迈出一步,便惊得几乎跌倒在地。王府诺大的庭院正中,那个孩子整整跪了一夜,冒雨跪了一夜,脸颊上的血污被雨水冲刷的干净,墨色青丝缠绕鬓角,雨打衣襟,服帖勾勒了瘦弱的身躯,周进从来未觉得王府有这样大,此刻,却惶然觉得这空旷的世间,满眼,只剩下那一抹孤寂的灿影。
门卫通报,宫中的太监已经在外等候,金黄銮驾在门口迎待。阿彤听见声音出来,撑一柄细伞,步履轻飘,纤细的身子几乎随风欲倒,周进伸手扶了一把。
雨声早已衍揽了整个大地沉浸一片幽静,山如墨染,浮天无光,阿彤掩面轻声的啜泣,却都在这场浪沫惊涛中哑然无声。小太监一口一句太子小心催促着地上长跪不起的人。
地上的人儿终于缓缓直起身子,抬眼。周进心中狠狠一撞,那清秀的轮廓,如云绢掩面的绝望而深邃的眼神,只一眼,便让人撩倾难忘,地上的孩子紧紧盯着周进和阿彤的方向,通红的双眸一眨不眨。衣衫松落,似一夜间就瘦的不成人形,颈间一块碧色传家璞玉,更加衬得锁骨清冽。
眉眼间无法遮掩的悲怆淡漠让人看得心惊,这岂能是一个七岁孩童该有的神情。嘴角轻起,勾一抹惊艳笑容,如乍现一时的昙花般飘渺虚无,看不清他脸上的雨水亦或者泪水,只觉得那凄哀的眼神诉的是无尽悲怆。
深深一拜,额头紧紧贴在地上,冰凉蚀骨。
让我再多看一眼吧,就一眼,额娘的容貌,爹爹的轮廓。让我再叫一声吧,就一声,爹、娘。让我再多停一刻吧,就一刻。此一别,便是永世。
为什么,心口的地方这样的疼痛难耐,为什么,憋闷的几乎无法喘息,为什么,脑袋如几万的银针在刺痛,为什么;眼前愈发的模糊,漆黑。。。
爹爹。。。
娘。。。
你们。。。
真的不要飞儿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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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若梦·今生
【了知不是梦,忽忽心未稳。】
“老周,一飞醒了,你进去吧,不过他很虚弱,恐怕不能说太多话。”Willon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紧张的抢救了近乎一个小时。霍一飞麻药效力刚过,居然悠悠转醒,实在可以称得上是可喜可贺。
周进轻轻推门进去,霍一飞虚弱得几乎无力睁开眼睛,扭过头看见周进,竟也只是眨巴了两下黑色的大眼睛,不知为什么,那里似乎蒙了一层氤氲。缓缓坐在床边,霍一飞抬手似乎要摘掉面上的呼吸器,周进按住他手腕制止,带着浓浓的怜惜责备:“别动。”
霍一飞几不可闻的摇摇头,似有话要说。周进干脆俯□,轻轻扶他起来,目力所及的这幅瘦弱身躯,被白色的纱布仔细的缠绕,隐隐透出斑斑血迹,周进心里像被洗衣机搅过一样抽痛。霍一飞身上大约是疼得厉害,眼神都有些涣散。
周进就这么揽着他,霍一飞抬头,望着周进面容,突然就觉得心口一阵抽痛,好像自己刚刚经历过的那场痛彻心扉的梦境,一种几乎窒息的感觉腾升,周进感觉到怀里的孩子微微的颤抖,怕弄疼了他松了松手,却被霍一飞死死拽住衣角,沙哑的声音几乎听不清楚:“。。。爹。。。爹。”
周进一愣,抬手揉了揉他细碎的黑发:“怎么睡了几天还傻了。”
霍一飞不语,隔了好久,蹭着身子往周进怀里靠了靠,竟又浅浅唤了一声:“爸。”
沉默。
无声。
周进未答,却紧了紧手臂,将怀中的孩子揽得更紧了些。
岁月静好,阳光烁金,天青云美,袅袅余音。
谁说,重生,不是一个新的开始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六月十八,竹影大人生日,紫叶在此,特奉穿越小番一篇,愿竹影亲妈生日快乐O(∩_∩)O
有些话,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当面说出口,于是借今天,在这里,紫叶小小的矫情一下。
太多相似的爱好和共鸣,让我们透过一条虚拟冰凉的网线闯进彼此的世界。还记得那日在小企鹅上闲聊,我随口问了一句:很久以后,我们还会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你毫无犹豫的一句:当然啦。让我对着电脑屏幕一瞬间泪流满面。
每一次你说紫叶是加了引号的亲妈的时候,我就在一旁偷偷的笑,看着你叫嚣着替小飞讨公道,悉数后妈的恶略行径。每次你叫紫叶不要熬夜去早睡的时候,我就敷衍着答应,然后该怎样还怎样。每一次你翻来覆去的看文帮紫叶捉虫子的时候,我就在一旁安然的坐享其成。细细回忆这些零零总总的琐碎小事,才发现,相识,竟也有一年的时间了,这一年里,你对紫叶的鼓励和支持,对不讲理的我容忍和包容,对聒噪吐槽的我耐心陪伴,更有的对《边缘结》的意见和修改。点点滴滴的感动和回忆,紫叶铭记于心。
总以为对我们这群八零九零都沾边的人来说,早就看多了网络上这些虚无缥缈的真真假假,最多不过是冷眼旁观淡漠释然罢了。如今却突然发现自己也会矫情幼稚到愿意相信,大概,这就是缘分吧,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话多不值钱,到此打住。说谢谢太见外了,总之,和你相识,是我最大的收获,爱你,生日快乐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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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小番,算是允诺了当初停更的承诺,大家等文辛苦了,鞠躬感谢O(∩_∩)O
第一次写古风的东西,不长,不精。实在难以驾驭不了这类从来没碰过的文风,直到最后一分钟,都几乎还在修改。紫叶不才,尽量给大家带来一篇满意的小番外,不足之处,望大人们海涵O(∩_∩)O
既然是番外嘛,无责任,无关原文,于是大家呼声很高的小飞叫爸爸的场面,以这样一种方式呈现,有点虐,但是总的来说还是甜的,不知道大人们是否满意O(∩_∩)O
很惭愧的说,大概还要停一段时间的正文,麻烦大人们再耐心等等紫叶。
紫叶鞠躬感谢O(∩_∩)O
看文愉快,紫叶是亲妈O(∩_∩)O
冒泡送生日祝福的,紫叶大大的拥抱O(∩_∩)O
☆、第 31 章
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在霍一飞能下地活蹦乱跳的时候还没有一点开始融化的迹象,路沿上的积雪厚实松软像是雪精灵嘴边纯白色的奶油,偶尔被淘气的孩子们踩一脚下去缺了一块,大概也是哪个贪吃的精灵禁不住诱惑用舌头卷走了唇边的香滑。
院子里的孩子们玩的不亦乐乎,扑簌簌的雪花沾在他们的帽子上、衣袖上甚至是粉嫩的面庞上,从他们身上似乎永远也看不到冬日的寒冷气息给人们带来的死寂和僵硬,阳光中孩子们欢快爽朗的笑声是这微凉的冬日里最美的沉吟。
晨练结束的霍一飞穿过庭院后面的一条小巷,跺跺脚抖落掉身上的雪花,拐进一条小路小跑着从那群孩子身边经过,那些天真透明的笑容让霍一飞不自觉地想起自家那个调皮可爱的弟弟。
两周以前,霍一宁学校的校际比赛霍一飞还是去了。虽然周进再三叮嘱威胁,绝对不允许霍一飞出门见风,那膝上的伤愈合得非常慢,臃肿的血块迟迟消不下去。但是霍一飞已经答应了弟弟,实在不忍心让他失望,所以还是趁着周进不在家的工夫偷偷溜出来。
即便如此,到霍一宁学校的时候还是有点晚,霍一宁在开场前一个劲的给哥哥打电话。霍一飞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弟弟早已经等在那里,看见哥哥下车,拉着他就开始往礼堂跑。霍一飞被弟弟拉着入座,膝盖上的还未痊愈的伤疼的他满头冷汗直落,脸色更加苍白。霍一宁注意到哥哥这幅摸样有些担心,霍一飞装作不在意笑着调侃道:“被你这么拉着跑了大半个校区,就是飞毛腿也受不了啊。”
霍一宁有些不好意思的冲着哥哥傻笑,因为要演出的关系,脸上上已经上好了淡妆,在礼堂柔软的灯光下显得更加乖巧可爱,原本白皙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粉红,长长的睫毛调皮的翘起来,随着主人的眉飞色舞而上下翻飞,像是即将展翅的雏燕。
由于霍一宁的班级是第一个表演的,远远的已经能听见班里的文艺委员在四处叫自己的名字开始找人了,霍一飞催着弟弟赶快回去,自己找了个位置安静的等着开始。
伴随着悠扬的琴声,在音符的绿叶上弹奏着序章的开始。
表演开始,舞台上的灯光如同来自天堂的瀑布,倾斜在每一个人雀跃的面庞上,从下而上,三层阶梯分别站立着高中低三个声部,霍一宁是领唱,和一个长长头发长相清秀的女生站在最前面,背幕是幽蓝色的夜空,霍一宁轻轻启唇发声,声音并没有经过太多的粉饰修染,很干净的嗓音,入耳有种说不出来的妙境,清亮通透,纤尘不染。
女孩子领唱的声音也一样悦耳,如翠鸟弹水,又如黄莺吟鸣,不同于男孩子的清亮,女孩子的声音温暖而细腻,流进心田,算不上天籁,但这绝伦美妙的声音也悄然闯进了每一个人的内心。
流动的灯光在荧幕上跳跃,点点星光,浩若星空。
短暂的过渡之后是和声的部分,骤然而起的音符似乎是突然拔高了一个尖,像是抛入天际的一抹极光,极高,却尚能回环转折,接连叠声,恍若登峰攀崖,翻到峰顶,又陡然一落,极力骋其千回百折,乐音渐渐低沉,愈低愈细,仿佛穿越了千年时空的梵音,袅袅缠绕。
余音缭乱,霍然短促,人弦俱寂。这时候舞台之下黑压压的人群爆发出一片欢呼,就连评委老师都忍不住站起身来鼓掌,每一个人脸庞上都是兴奋和享受,领唱带领大家鞠躬,台下掌声阵阵,如挿缥枞螅淙焕锥;粢荒硐绿ǎ米耪飧隹障叮凵癫话卜值脑诳掌新掖埽沼诙陨细绺绾谏难垌保宄淖采夏抢锩婧敛谎谑蔚脑奚秃统枘纭
全部的表演和颁奖典礼结束后已经将近两点,霍一飞带着弟弟在学校附近找了家饭店吃饭,两兄弟一直聊到很晚,霍一宁始终像是一只长了长长手臂的大猫一样盘在哥哥身上;弄得霍一飞哭笑不得,霍一宁却毫不在乎,反正在包间里面也不会有人看到。
霍一飞笑着把霍一宁最爱吃的豆腐用小瓷勺舀到他盘里,拍了拍他脑袋道:“好好吃饭。”霍一宁像是个得了宠的小孩子般在椅子里扭来扭去,顺着盘沿把细嫩爽滑的豆腐吸到嘴里。霍一飞喝了一口熬得浓浓的酸菜鲈鱼汤,看弟弟这幅吃相忍不住说他。霍一宁嗯嗯啊啊的答应着,霍一飞又问他学习情况,霍一宁明显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歪着个脑袋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手底下支愣着用筷子尖戳了戳面前煎成金黄色的太阳蛋,青白的蛋清外像是裹了一层油皮一样,黄黄的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