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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也不远离。足足耗了一整夜,期间整支小队轮流休息过一个小时,然后便又是来回徘徊的迂回。
这边被这一小拨雇佣军搞得晕头转向的小分队只能跟着他们转弯,前几天和政府军的激烈对抗让武装基地的损耗巨大,大部分的人都在忙着重建,稳固戒严区,再无力分派出更多的力量来和他们周旋。小分队队长被这伙人带着围着自己的防区转悠到天光放白也不见他们有任何进一步的举动。透过望远镜观察,对方虽然人数不多,但携带的都是最新的重火力的枪械,贸然和他们硬拼,凭现在残败的装备又实在招架不住。又不可能撤回去,放着这么大的隐患围着自己家门口乱转。问题是眼下小队人员精神都已疲惫不堪,水源尚且充足,但食物储备不多,再耗下去人力物力都将损耗殆尽。小队长拿不定主意,只好接通Gemma通路寻求下一步的指示。
Gemma虽已焦头烂额,但这个女人毕竟经多见广,关键时刻还能冷静下来命令他们留守一部分继续观察,剩下的队员回基地补充物料,来回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轮了两轮的休息,直到第二天上午,太阳早就耀武扬威的悬挂起来,即便是在茂密的树林里也能感到空气中流动的热浪。
一整队的人被彻底磨得没了脾气,闷热的头晕脑胀,队长找了个树洞窝在里面避暑,半眯着眼睛刚要睡着,一个小队员呼哧带喘的跑过来急道:“队长……那伙人……不见了。”抓起望远镜仔仔细细的找了一圈,果然,无影无踪。这一伙人,来时悄悄,去时无声,让人完全摸不清头脑。
但无论如何,这一耽误,Gemma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才带着满腹的心事回到家中。却并没有意料之中看到气急败坏的周进,而是和尼拉饶有兴趣的在客厅品茶下棋,淡淡的茶味清香,周进持一枚黑子,略作思考便夹在指间落下,这才气定神闲的仿佛刚开到Gemma一般,礼貌的打个招呼。
尼拉还专注在棋局之上,似乎为这一子如何落下颇为伤脑筋,周进好整以暇的闲靠在沙发上,神色悠然,眉宇间也不见几日前疲惫焦虑的神情,Gemma几乎怀疑这个人到底有多么强大的心理,自己再明确不过的威胁,他居然置若罔闻,还可以在这里优哉游哉。
尼拉始终犹豫着如何落子,Gemma绕到他身旁,看着棋盘局势,心中也似这布局一样杂乱无章。尼拉虽然是缅甸人,但对中国的围棋却颇有研究,和周进切磋之下,才发现这中国人的玩意果然深奥妙意,耐人寻味。
尼拉犹犹豫豫终于落下这一步棋,拾起几颗白棋握在手心,云子触手生凉细腻,这一盘围空相当,周进半推半让也算两人打个平手。Gemma不懂围棋,只是在一旁看着,这时候却也跟着尼拉笑赞周进棋艺甚佳,两人互相吹捧,周进似有意无意看了Gemma一眼玩笑道:“不过是随便玩玩。棋局而已,不要太当真了。”
Gemma接到:“是啊,我就不太懂这些,黑黑白白的棋子,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啊,最后不是吃掉对方棋子,就是被对方吃掉。躲不过都是被人安排的命运。”
尼拉说她不懂棋艺,所谓围棋,不在于吃子,重要的围空,围目数。
周进却道:“夫人说的倒也有理,棋局讲究的是制衡之道,棋子不过是其中的一步,但没有棋子,何来整局好戏呢。”Gemma微微一笑,周进接着道:“所谓任人摆布的命运倒也不见得,就算是棋子,也有各自的步数。关键在于些棋子是不可舍的,而有些,拼杀扩路,不过是垫脚石罢了。”
Gemma琢磨着他话中深意,脸色上已经有些难看,见周进只是淡淡望着自己,浅色的眸子里不带一丝戾气,却气势凌然。尼拉自顾称赞周进深谙这其中门道,也注意到Gemma的脸色,以为她身体不适,连忙吩咐下人扶她回屋休息。Gemma意识到自己失态,心思还停留在周进那一席话上,字字句句敲山震虎,言下之意再分明不过,一时间思绪全无几乎失神,
尼拉看她脸色的确难看,不由担心。吩咐佣人沏了杯参茶端上来,周进兀自盯着茶杯上翻腾的热气道:“夫人身子不舒服就早些回去休息吧,周某也不在这叨扰了。”
Gemma强定了定神勉强牵起优雅笑容:“多谢周老板关心,我没什么大事,倒是周老板看来心情不错,想必前几日那个小兄弟的事,有线索了?”言下之意,霍一飞还在我手上,你周进即便是通天的能力,只要还在缅甸境内,就要收敛些。
没想到竟是尼拉道:“我真是糊涂了,还拉着周老板在这陪我。”转身又叫Gemma:“你那里还有伤药吧,上次我受伤用的见效很快的那个,一会给周老板拿过去些。”
Gemma心里咯噔一下:“是周老板您……受伤了?”
尼拉连忙解释道:“是周老板那个小兄弟,下午给送回来了,看上去伤的不轻。”
Gemma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霍一飞居然被救回来了!?看周进神色,的确是轻松不少。尼拉也不可能配合他演这出戏,为什么自己一点风声都没听到,霍一飞被打成那样,又怎么可能逃得出来,还是,周进的人把他救了出来?
呆愣了足足一分多钟,直到尼拉察觉伸手拉她才幽幽回过神来,眼中还是难以置信的惊讶,周进只淡淡道了句:“那就麻烦夫人了。”说完便转身匆匆上楼,有意无意间瞥了Gemma一眼,森寒肃杀的目光将她死死钉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紫叶回来啦!
谢谢大人们将近一个月的辛苦等文,鞠躬,鞠躬!O(∩_∩)O
不知道大人们是不是已经放假了,还在等么?冒出来喘口气吧O(∩_∩)O
从这周起开始恢复更新,依旧周更O(∩_∩)O
下一章,下周末。
☆、第 49 章
晚霞拥着天边的火烧云褪去,夜色卷走了醉人的酡红缓缓降临。屋内的光线暗了下来,周进旋亮床边的台灯,温和的橘黄色光线照着他冷峻的面容也显得有几分柔软,眼神却始终停驻在此刻躺在床上的那个人身上。昏睡中的霍一飞格外安静,由于高烧的缘故,面颊并不是苍白无色,要不是紧紧蹙着的眉头和偶尔不安的呢喃,恐怕很难看出这是一个由于全身伤口感染而高烧昏迷不醒将近五个小时的人。
周进换了条帕子敷在霍一飞头上,冰凉的温度似乎让他感觉舒服了些,歪了歪头在枕头上蹭了蹭,舒服的小样子如一只蹭着主人大腿邀宠的小猫,周进怕他弄掉毛巾赶紧伸手扶着他脑袋不让他乱动,霍一飞像是不乐意了,皱了皱鼻子,含糊着咕噜了一声,嘟了嘟嘴角撅得像是个小喇叭,周进抚了抚他额头安慰,霍一飞竟真的不再乱动,乖巧又如前几个小时一样,安静的昏睡过去。
霍一飞难得露出这般孩子一样的行为,周进摊开手中银色的优盘,上面蹭着干涸了的血迹,想起顾言和自己说起救回霍一飞的过程,即便是再气恼担心,也不由得心有余悸。
十几个小时前,黎明的熹微才刚刚揭开夜幕。
武装基地地牢的看守换了一岗,酷热的暑季,这平时无人问津的看守地牢的工作倒成了抢手的香饽饽,寒气森森的地窖,人少地空,偶尔吹过一丝丝阴冷的小风,空气中飘散着发霉发潮的味道,但总比大热天的在毒热的太阳底下晒着要舒服许多。
缅甸人的早餐大多以一杯香浓的奶茶开始,配上炸的金黄的薄饼,偶尔有从附近村民那里买来的甩手粑粑,味道香甜,口感松脆。刚刚换上岗的几个人顶着通红的眼睛打着哈欠进来,晚上忙着重建基地,白天还要轮流值班看守,此时能吃上这样一顿丰盛的早餐茶也正好休息休息,松松筋骨。
地牢外间只有几条长长的木凳,更多的人都是席地而坐,两三个魁梧彪悍的大汉霸道的占着一整张椅子也没人敢说什么,看上去这些恐怖分子也是论资排辈的。一个瘦弱黝黑的男孩子端着一口大锅晃悠悠的走过来,白气腾腾的热奶茶散发着浓浓的麦香,这孩子看上去也就十四五岁的模样,水灵灵的眼睛里还很清澈,无论是什么原因,显然是刚来这里不久,这样的苦力自然落到他的头上,男孩瘦得皮包骨头的手臂直打晃,十几个人吵吵嚷嚷的分着薄饼,没人上去帮他一把。
酒足饭饱过后,一个看上去像是头目的人像是才想起来地牢里的霍一飞,吆喝着叫来那个战战兢兢的男孩子,塞给他一只破碗和一个硬邦邦的馒头,让他给霍一飞送去,那男孩似有些恐惧,不想去又不敢表示,低着头转身,不情不愿的向地牢深处走去。
地牢昏暗的灯光摇曳闪烁,男孩不知道是冷还是害怕,看着墙上自己忽大忽小的影子,一阵阵颤栗。走得近了更觉一阵阵阴冷的寒风吹过,暗淡的石壁渗出水滴,打在男孩手臂上,吓得他一哆嗦,冰凉的液体划过皮肤,仿佛那些魂无归处的怨灵趴在男孩的肩膀上低低垂泪。男孩紧了紧身上宽大的衣服,耳边幽幽的声音在地牢里回荡,百转千回,如低低啜泣,又似哀怨的诉说,绝望的撕破黑暗。
地牢里一个黑乎乎的身影一动不动的伏在地上。男孩小心翼翼的掏出钥匙,凑到门边,只觉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像是溃烂的尸体散发出的味道。下意识地用手去捂住自己口鼻,手里的瓷碗“哗啦”一声摔得粉碎,地牢里那黑影似是动了一下,男孩吓得手脚冰凉,冷汗顺着毛孔涌出瞬间湿透了衣服,极度的惊恐紧张之下,喉咙里更加顶的难受,捂着胸口不住的干呕。
外面的人听见动静却懒得进来,只扬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男孩足足喘了几口气才回到:“没……没事。”
没有听到回应,过了一会外面再一次吵吵嚷嚷起来。男孩听着遥远的喧闹,仿佛自己已经不属于那个世界,灵魂脱离如飘零的鬼影,□僵硬,眼前似乎有模糊的白色光点,又恍惚不清,一阵穿堂风扫过,巨大的黑影覆盖了周围,一片窒息的漆黑。
怪不得没人来干这个差事,这地牢当真是阴森恐怖,男孩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想着还是不要进去了,不如就从这缝里把那馒头扔进去算了,看那人影瘫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眼下就是再借他一百个胆子怕也不敢进去。
如此想着便要回手把钥匙塞回兜里,只这一瞬间的功夫,握着钥匙的手才抬起,便觉得手腕一凉,一只冰凉的手已经死死扣住自己手腕,张开嘴还来不及出声喊叫,另一只手已经攀上来死死捂住了自己口鼻,只觉那手指湿湿滑滑的,冰凉彻骨。
男孩呆呆定住,脑子里瞬间想起幼时老人讲的那些故事,白骨般干枯的躯干,枝桠上被风吹动的尸体微微摇晃,被斩了首级的脖颈拉得老长,淅沥的雨声渐密,忽的,湿透了的衣衫缓缓蠕动,粗实的麻绳散开,愕然出现一张瞪着通圆眼睛的血脸,凹陷的脸颊肌肉都已经萎缩,张着嘴巴能看到紫色的舌头,长的几乎垂到下巴。充斥着血丝的眼白几乎看不到黑色瞳孔,只细细一道寒光,死死盯着自己的双眼,像是要吸走你的灵魂。
男孩吓得腿都软了,整个身子顺着就往下滑,却被那两只手死死扣住紧贴在牢门上,坚硬冰凉的铁栅栏咯得骨节生疼,传递着寒气一阵阵钻到心里,身子都是冰凉僵硬的,鼻息间的血腥气夹杂着铁锈的气味更加浓郁,几欲作呕。
男孩紧紧闭着眼睛,生怕一睁开就看见那副丑陋的鬼脸。霍一飞感到他不再挣扎,扣着他的手稍稍松了些力。如此已经是拼尽了全力,好在来送饭的只是个孩子,要不然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还真的没有把握能应付得来。
这几天偷听着学来的几句缅甸话,霍一飞贴在他耳边沙哑着嗓子威胁:“别出声。不然扭断你的脖子。”感觉手上有温热的液体划过,霍一飞心里一动,这孩子怕是给吓哭了。
霍一飞钳着他手腕要他把牢门打开,男孩吓得哆哆嗦嗦,半天才借着昏暗的灯光把钥匙捅进铁锁,铁链哗啦啦的落在地上,霍一飞拿膝盖一顶,捂着他嘴的稍稍松开,一推一拉就把男孩拽进来,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能够呼叫,霍一飞手掌立起变拳为掌,一下切在他后脖颈,男孩晃悠了两下就毫无声息的倒了下来。
霍一飞轻轻把锁链搭回去,竖着耳朵听了一阵确定外面并没有什么动静,小心的把晕倒的人拖到角落,男孩身材瘦弱矮小,借着昏暗灯光勉强看清一张稚嫩面容上的惊魂未定。霍一飞自己也是高度紧张,每一步动作都小心谨慎怕弄出太大响动,又不敢耽搁太久引起怀疑。
男孩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穿一身迷彩,只戴了个半旧的帽子,身上套件明显宽大的棕黄色衬衫,□一条宽口的粗布裤子,霍一飞小心的把他衣服剥下来换上,把自己沾了血的衣服盖在男孩身上,捡了些稻草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