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直起身,看着少年,他竟然忘了点少年的睡穴了。
施展轻功回到寝宫的虞凰将自己关在寝宫里,不让任何人进入。他竟然心软了,那么多年的恨怎么可以因为她的几句话就土崩瓦解呢?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他的心态就如残缺的身体一般病态,恨不得把世间所有的伤痛都施加在濮阳玉仁身上,可是,又希望将世界上最好最珍贵的给了她,而这一切,也不过是因为那一句由爱生恨,由恨生爱。
握紧拳头,阿姐除了他便不属于任何人,即便是强大的濮阳风华也不允许。
当冬天远去,春天又会远吗?
虞凰的事情一直也没有公诸于世,他依旧扮演着妃子的角色,依旧妩媚柔情,比很多女子都要精致妖娆。
躺在榻上的濮阳玉仁无神的看着冒出新芽的树丫,牵强的扯动着嘴唇,只是那一笑就牵动了胸口的疼痛,拼命的咳嗽着,似乎快要刻出了肺。口中漫起浓烈的血腥味,捂着嘴巴,不想让不远出凉亭里批改周章的濮阳风华看见。
当看到近在眼前的那一张模糊了性别的面容时,尴尬的转过头,不让他看到自己如今的狼狈。
轻叹,拍着少年的背部,看着少年深陷的脸颊,矛盾的握了握手掌,脑子里回想起前日慧远前来所说的话。如果再不喂下凤凰,当少年体内的五脏六腑被病魔侵蚀后,就是大罗神仙再世也不就不得了。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服下凤凰。
给少年擦掉嘴角的血渍轻声略带责备的说道:“下次不让你出来了。”就该把少年关在屋子里,那样便不会因为气候的变化引起身体的不适。
偷偷的笑着,这句话已经说了好多遍了,可是每次都受不了她的求情,结果也大多如现在这般。
抚摸着少年柔软的发丝:“你呀……”
濮阳玉仁很享受如今,或许如果不是她即将不久于世,他可能永远也不会如此的这般亲昵的对待她,对她的要求有求必应。想想也是嘲讽的,得到这些却要牺牲自己的生命,当真是划不着的。
一袭红色宫装的虞凰看着远处两人的模样,平静的面容看向一旁的苏青衣:“苏尚书,看着这样的场景什么感受?”
苏青衣紧蹙着双眉,看向平淡的女子:“娘娘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低眉笑了笑:“毫无感觉。”这样的场景,她每天几乎都会看见。从最初的愤怒到如今的平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可是,她熬过来了。
看向那个笑的一脸无所谓的少女,苏青衣轻笑:“微臣与娘娘相同。”这样的场景,他也几乎每日都会看见。连作为少年妃子的虞凰都没有办法插足,作为臣子的他又有什么理由干扰呢?
“同时天涯沦落人呀……”虞凰言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苏青衣,朝着梧桐宫走去。
目送着少女的远去,苏青衣回头望了一眼远处的两人,朝出宫的路走去。
阳春三月,宫中传出消息,新皇染了恶疾,摄政王当政。
一夕之间,皇上缠绵病榻的消息不胫而走,人人都巴结着位高权重的摄政王。当今皇上并没有子嗣,能当政的夜只有摄政王一人而已。
“皇上,凰儿给你跳一段舞如何?”虞凰脸上画着有史以来最为精致的妆容,脸上洋溢着最魅惑无边的笑意,屈身看着榻上的孱弱的少年道。
如今的她连抬动手臂的力量也没有了,可虞凰还是看出了她的意思。
一舞倾城,说的便是如今的凰儿。
濮阳玉仁弯着嘴角看着翩翩舞动的身着七彩舞衣的少年,原本想要恢复虞凰的身份的,可是,却被少年断然拒绝了。他说,若是做姐姐的妃子也很好的。
一颦一笑,都是那样的动人。
“凰儿若是女子,必然是一个霍乱天下的妖姬。”说完,便有些后悔,担忧的看向少年,却发现他并没有什么不同。
亲昵的挽上榻上之人的臂膀,“可凰儿只想要乱一人而已。”
拍了拍少年的头顶,濮阳玉仁笑了笑:“又乱说。”这样的对话似曾相识,想想才发现,自己常常也如凰儿一般,得来的便是濮阳风华的一句这样的话语。
看着走神的少年,虞凰微微蹙眉,嗔怪的说道:“到了我梧桐宫,阿姐便不能想别的人。”
捂着嘴巴笑了笑,这样的凰儿与那密室中的人渐渐重叠,她想不出来,心疼的看了一眼少年:“我若是走了,便放你自由。或者,你也可有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到时候,皇叔也不会为难你的。”
握住濮阳玉仁的手掌,如今,能分辨的出来,他的手要比少年的暖和一些。
“只要可以陪在阿姐的身旁,便好。”靠近少年,耳语道。他并不是一个热衷于权利的人,想想,以他这样的身子,又怎么能成为天下至尊呢?
一时无语,她若是不知道少年的性别,也只当是这在开玩笑,。如今知晓了那秘密,再也不能将少年这些亲近看做是玩笑。她知道,他的心境与她在面对濮阳风华时是那么的相似。
陆生站在门外,留意着屋中的情形,害怕有什么突发事件发生。
看着走进的男子,行了礼:“王爷。”
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濮阳风华从门外看着少年,迷蒙的双眼染上了惆怅,叹了口气,转身朝外面走去。
“陆生……”握紧拳头,他没有办法将凤凰喂给少年,眼睁睁的看着少年对他的依恋一点点从眼睛里流逝,看着他最终成了一个陌生人。
他知道自己主子的痛苦,可是,若是不喂下凤凰,那么,依皇上的身子,别说是一年,恐怕连半年都熬不过去。如今,她已然在强撑着了。
“主子,当断则断。”若是错过了最佳时机,后果……
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宫殿,濮阳风华释然的笑了笑,比起将他当做陌生人,再也看不到少年才是最痛苦的吧。似乎是下了决定,濮阳风华探向袖中的一枚药丸,心中暗自做了决定。
第七十一章 涅磐重生1
捂住嘴巴,濮阳玉仁捏紧被子,手背上青筋暴起。
一双手捏住少年冰凉沁骨的手指,虞凰淡笑着看着少年:“阿玉,没事的。”明明是笑着的,可是却比哭泣还让人心疼。短短的一月,少年已经被病魔折磨的没有了一丝活力,如今已经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
想要安慰虞凰,却毫无力气。
苍白的唇色在烛光下隐隐有着灰败的颜色,如掉落的枯叶蝶。
“凰儿,莫哭。”擦掉少年眼角坠落的晶莹的泪珠,濮阳玉仁努力的想要安慰少年却动不了,只能蠕动声音,手指上还挂着淡淡的水渍。
低头看着少年手指上的水渍,虞凰淡淡的笑着,“嗯,阿玉。”笑若残花,碎碎的投下一片剪影。
抬头看着窗外的明媚阳光,濮阳玉仁轻叹:“或许是时间到了。”老天或许是和她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这是一次免费的时光旅行,到世间了,便要招她回去了。
握着那骨瘦如柴的手掌,虞凰温柔的抚摸着少年轮廓分明的脸颊:“你答应了不会离开我的,难道是要失信吗?不是说一言九鼎吗?”
微扼,她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
看着少年的模样,虞凰笑道:“难道是想要狡辩吗?”
点了点头,她能解释一下吗?
下了早朝,处理完政务的濮阳风华赶回荷月宫,站在房门外,看着已经瘦得如纸片的少年,握紧了拳头。
陆生站在一旁,看着踌躇不前的男子,道:“主子,给皇上喂下凤凰吧。”他一天天的看着少年逐渐消瘦,逐渐失去生命的色彩,心也会隐隐作痛。看着自家主子的矛盾,心中也不是滋味。
回头仰望着天际上悬挂着的骄阳,濮阳风华敛了眉目,朝屋中走去。
看着进来的两人,濮阳玉仁笑道:“皇叔……”或许是因为精力有限的缘故,说话的声音糯糯的,犹如糕点散发出的浓郁香味,让人回味,沉浸在细腻的气息中。
绕道少年跟前,视线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中,濮阳风华挑眉笑道:“今天可有觉得好些?”假装的对着一旁锦卷上的血渍视而不见。
“嗯……喝了慧远师傅的药,好多了。”
心中一痛,他知道少年在说胡话,因为,端给少年的药他再清楚不过,只是一些补身子的汤药而已,可是,他们都乐于去睁眼说瞎话,谁也不愿意去碰触那一道痕迹。
少年脸颊上的疤痕已经掉了疤,可是,一点也没有改变狰狞的特征,新长的息肉泛着猩红色,与苍白的脸色截然不同。
濮阳玉仁见男子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心下一顿。情不自禁的摸向自己的脸颊:“很丑吧?”
虞凰看着少年的模样,心下一痛,他真的不愿意少年这样,因为,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不同的。她对他有怜惜,可是没有依赖。然而,对着濮阳风华,却是不同的。
揉了揉少年的发丝,濮阳风华宠溺道:“不丑,无论阿玉如何,皇叔都喜欢阿玉的。”
碎碎的笑了笑,她知道他的喜欢不是她所期望的那样。
虞凰看着这两人,安静的退出房间,望着天空上刺眼的阳光,伸手捂住眼睛,不让晶莹的泪珠落下,笑了笑,转身走到空旷的地方,温暖的阳光洒落在身上,却没有一点温度。压抑着,他以为自己可以看着阿玉离开,然后告诉自己终于解了心头只恨。然而,事到如今,却没有了那心思,他反而会想,若是,她能或着,让他做什么为代价都是可以的。
陆生退出房间,关上房门,看着阳光下一袭红衣的女子装扮的少年,一直就那么望着,很难相信不远处那个艳压群芳的女子会是七尺男儿。更想不明白,他明明有机会恢复自己高贵的身份,却一拖再拖最终毅然放弃,委身在少年身边。他问过主子,主子也只是莞尔一笑不语。
将少年搂起来抱在怀中,那小小的身影似乎要嵌在自己的胸口中,“阿玉,若是你忘了皇叔,你说会是怎样的呢?”
伸手搅着男子的发丝顿了顿:“怎么会忘了呢?不会的。”活不了多长的时间了,又怎么会忘记呢?
宠溺的握住少年调皮的手指:“嗯,不会的。”笑的苦涩,最终,决定了。“没睡好吧?乖,睡一会。”看着少年眼圈下的黛色,濮阳风华淡淡的问道。
“嗯,很冷……”尽管已经是初夏的天气,可是,她还是很冷,是冷到了骨子里的冰凉。
暗自给少年输送内力,温暖着少年的体温:“那便再睡一会吧。”
窝在男子怀中,找了一个舒适的角度闭上眼睛,鼻翼间萦绕着男子特有的体温:“皇叔真香。”喃喃自语着。
“莫要说话。”
嘟了嘟嘴:“皇叔,唱一首摇篮曲给阿玉听听吧。”说完,才后悔,这里哪来的摇篮曲。
挑眉:“摇篮曲?”
憨憨的笑了笑,保持缄默,闭上眼睛,抓着男子胸前的衣襟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屋子里很安静,只听得见少年微重的呼吸声,因为器官衰竭的缘故,她呼吸起来特别的困难,所以,呼气时声响都会很大。
判断着少年的呼吸逐渐平稳之后,伸手点了少年的睡穴,如今的阿玉总是昏昏睡睡,醒来的时间总是不定。将少年包裹着放置在床榻上,拉开房门,看着一直不曾离去的虞凰。
张了张嘴,虞凰终究没能喊出皇叔:“摄政王……”
抬眼看着施了脂粉的少年,微微蹙眉:“玉溪,为何不愿恢复身份?”如今这般模样,若是被皇兄在天之灵知晓,该是会怪罪他这个当皇叔的没有尽到照顾职责。
“你不是知晓的吗?”虞凰逆着光,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
“他是你皇兄。”最终,他的解释是多么的苍白而无力。
魅惑的笑着,妖娆而危险:“皇兄?呵呵呵……那摄政王呢?她可是你的侄子呢,不是吗?”咄咄逼人的看着男子,他有什么资格说他呢?不过是彼此彼此而已。
瞬间苍白了脸色:“休得胡说!”
“恼羞成怒了吗?若是心中不是同我一般有着龌龊的想法,又为何如此?”虞凰挑着凤眼,凌冽的看向那个男子,他偏偏喜欢撕破他清高的道貌岸然的伪装。
“玉溪,既然喜欢那个阿姐,又何必招惹阿玉……”濮阳风华淡淡的说道。
抬眼看向男子:“当真是卑鄙,你看见了是吗?那又怎样,我喜欢的阿姐是暗部的一位姐姐,你若是知道,便应该知晓,那是不可能的。而皇上,则是不同的。”在暗部的人最忌讳的便是情感,每个人的体内都会种上绝情蛊,终生不得情爱。而除了历代的阁主免受其罪孽。他也不过是一年前才解了蛊毒,“摄政王可有看到皇上红绸上的字迹?绝代?难道不是风华绝代吗?”他知道自己是恶毒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