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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是有个人进了城是吧?”最先看到濮阳风华的王冰推了推同伴的肩,不确定的问道。
醒过来的曹嵩点点头,“嗯,是风华君。”没想到传说中风华绝代的风华君当真如此万千风华。尽管只是一个模糊的面容,孤绝的背影,也已经足够担得起那样的称赞了。
“你有没有看见王爷怀里抱得是什么?”曹嵩八卦的捅了捅王冰,阴测测的笑了笑。
白了一眼笑的猥琐的兄弟,“废话,能是什么?肯定女人啊。”说完,也跟着猥琐的笑着。
“男人还是女人啊?”
“废话……当然是女人了。”
天啦……八卦的守城兵呢……
赶到京城最著名的天下第一食府,扣了扣门锁,不一会便有一个中年男子从无诶探出头来,看到来人,恭敬的打开了房门:“主子。”
“去给我准备一个房间,准备一盆火炭。”
“火炭?”
被男子幽幽的看了一眼,赶紧闭上了嘴巴,按着吩咐办事去了,愁眉苦脸的搅着衣袖,哎!三伏天的,让他上哪弄炭火呀?秋天都还没有来,煤炭供应商也没有供货呀。虽难任务艰巨,上刀山下火海,他还是得给主子寻了炭火去。
将少年放在被窝里,又探了探少年的额头,这不是生病的征兆呀?为何阿玉的体温会低这么多?
被冰凉的被窝包裹,濮阳玉仁不适应的去挽留那片温暖。
“阿玉听话,放开。”温柔的如羽毛般拂过,少年嘟了嘟嘴,不情愿的最终还是放开了。
低低的笑出了声,这个孩子呀到底是睡着了?还是醒着的了?
掌柜的端了烤炉,好奇的朝床榻上张望着而去。
“放下就出去吧。”濮阳风华轻蹙着眉头,对于李福的举动有些不满。
耸耸肩转过身,替屋内的人将房门关上。
退去红衣,躺在少年的外侧,闭上璀璨的双目。
一股淡雅的莲香在屋内越来越浓烈,随着升高的温度而逐渐变浓。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柩倾斜而进的时候,惊醒了床榻上的两人。触手的温软让紧剩的迷糊转眼消失不见,撑起身躯,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自己身下的人,机械的低下头看着自己如考拉一般熊抱着那人,晶莹剔透的肌肤染上诱人的绯色,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
快速的翻身下床,抱歉的看着半坐着的男子,呐呐的说道:“皇叔……我不是故意要非礼你的。”
轻笑着,如春水梨花般。
“那阿玉可要对皇叔负责哦。”
难得的调笑,一时兴起却让少年及其无措。
“大家都是男子嘛,不用负责的。”濮阳玉仁笑了笑,快速的穿好自己的外衣,才转过身看着昨晚被自己睡了一夜的男子。
收起捉弄的心思,濮阳风华走下床榻,准备穿衣,这时才发现,胸前漏了一片雪白。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一定是这样的。不然,上帝也不会让她看到这片烂漫春光。
濮阳风华并没有留意到少年的异样,举手投足间满是璀璨。
藏在广袖里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濮阳玉仁暗自唾弃自己,不就是看了一片肌肤吗?就当是看了案板上的猪肉不就得了!汗!可爱的殿下啊,这个能相提并论吗?
咳咳咳……大家肯定要怀疑为何太子殿下会这么纯情吧?其实她啊是个闷骚的孩子。
前世的凤箫虽然也见过限制级画面,而且因为任务需要也进过特殊场所,扮过妓女,可是都是点到为止认为就完胜了,同床共枕是决不允许发生的。
“皇叔,阿玉要进宫了,便先行告辞。”说完,逃了。
失笑的看着敞开着的房门,濮阳风华拉了拉房间里的铃铛,不一会便有小厮端了洗漱用具还有早餐鱼贯而进。
使出轻功奔跑在无人的街道上,平静自己那说不上算什么的心情。
烦躁?害羞?扯淡!
到达宫门时,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内疚的抿着双唇。
“殿下还好吧?”疲惫的笑着,眼里是止不住的关心。
“还好,你回去休息吧。”不等他回答便转身进了宫门,徒留那人满腔的话语。
说她冷酷也好,绝情也罢,她都无法说出宽慰的话,一如前世并不善于解释的自己,两世为人,这点也没有改变。
第十一章 虞凰
“殿下,皇上……。”闻雨看着一脸风尘的少年,迎上前欲言又止,神情略带哀怨。
换外套的动作戛然而止,“父皇怎么了?”尽管极力的克制着颤抖,但隐隐的还是能听出来声线的急促。
“皇上送了一个宫女过来。”在少年锐利的目光下,闻雨红了脸颊。
暗自松了口气,摆摆手:“你看着安排吧。”她还以为是……
小心翼翼看了看少年,还想说什么,然见着少年冷然的侧脸,到了喉咙里的话又咽了下去。
走出房间,于迎面的红衣撞了个正着。
“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声若黄莺出谷,酥软人心,一阵香风扑面。
她的荷月宫似乎并有此号人物吧?好奇的看向那道已经退居一旁的女子。
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一袭红衣,衬得她肤如凝脂,冰肌玉骨。手指头轻轻地揪着衣角,于红色的衣料交相辉映,说不出是哪样迷了他人的眼。
“虞凰,还不下去。”闻雨看着少年眼中毫无掩饰的惊愕,心中的警铃拉响,忍不住轻喝着。
虞凰?濮阳玉仁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朗声道:“抬起头来。”
少女抬起头,媚眼如丝。
芙蓉秀脸,双颊晕红,星眼如波,睫毛轻颤,“太子殿下,奴婢不是故意的。”以为是少年要怪罪于她,少女眼里急的滴出了泪花,眼角的泪痣似乎摇摇欲坠,透着绝望月苍凉。
情不自禁的伸手抹掉少女坠下的晶莹剔透的泪珠,难得温柔道:“没事,吾没有怪你的意思。”
闻雨吃味的斜视了一眼少女。
受宠若惊的用迷蒙的眼睛看着少年。
濮阳风华难得露出温柔的笑容:“虞凰?父皇派你来的?”
点了点头,算是赞同少年的话。虞凰微低着头,阳光洒落在少女白皙的肌肤上,逆着光,有些模糊。摇摇欲坠的泪痣将那股子魅惑之气发挥的淋漓尽致。
“你多大年纪了?”濮阳玉仁看着眼前比自己还要高将近半个头颅的少女问道,毕竟她也不算矮,身为女子的虞凰竟然还要高出一旁闻雨一些。要知道,闻雨子在女子中,身高就算是高挑的了。
“回殿下,奴婢过半个月就十四了。”宛若黄鹂的声音,极其悦耳。
“半个月?”
“嗯,八月初三。”
三月初八?“下去吧。”
挥退了虞凰,濮阳玉仁朝闻雨吩咐道:“好好照顾虞凰。”
“是。”说完便朝濮阳洌的行宫走去。
濮阳玉仁并没有意识到,她一句无心的话却给虞凰带去了无尽的麻烦,说不上对于虞凰为何会另眼相待,或许是她让她想起前世的自己,揪着衣袖的模样很像,一股怜惜之情从心尖上满处。按理说,她不是随随便便就对人好的善良之辈。可是,就是那样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却让她停留了片刻。
“刘公公,父皇今日可有去早朝?”与出来的濮阳洌贴身的公公碰了个正着,濮阳玉仁问道。
“回太子殿下,陛下去议政殿见风华君了。”
哦?来的到挺快的呢。
“恭送殿下……”
敢到议政殿时,正巧碰到从殿内出来的濮阳洌与濮阳风华。
“父皇。”濮阳玉仁怒瞪着被红衣男子搀扶着的濮阳洌“太医不是吩咐你安心静养的吗?太阳如此毒辣,你还到处处晃荡,若是……”后面的话淹没在无声的悲伤里,就算真的如太医所说,恐怕也……又何必自欺欺人呢?自嘲的带着无限的苦涩笑了笑。
“辛苦阿玉了……”
偏过头,躲开男子宠溺的目光,濮阳玉仁紧握住拳头然后放开:“儿臣培父皇回去吧。”不等濮阳洌回答,她便上前轻扶着男子消瘦的手臂。
濮阳风华一直看着少年,嗯,刚才责骂皇叔的那几句话很有阿然的影子呢。
察觉到一旁的两道视线,濮阳风华准备给那人警告,但是,当对上男子略带笑意的眸子时,什么警告的都消失不见了。
“阿玉,已经见过风华了吧。”
“嗯。”
“那以后父皇不再了,让风华照顾你可好?”第一次用严肃的目光注视着少年,人都是自私的,就算是再舍不得,他还是选择了抛弃这个孩子。
眼睛有些发胀,什么东西模糊了视线,拼命的摇着头:“阿玉只要父皇。”魏嫣然,你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让他不要这个唯一的孩子也要去黄泉路找你。
“傻孩子。”只有这样的时候,他才觉得阿玉只是一个孩子,一个需要保护和依靠的傻孩子,最爱故作深沉的阿玉其实也脆弱的一面。
濮阳风华的看着充满温馨的两父子,火焰般的衣色衬得如玉的脸闪着明媚的忧伤,如果阿然还在,他们该是这个世上最幸福一家吧,那他呢?
敏感的察觉到男子突然来的异样,濮阳玉仁分出心神小心的观察着男子的变化。
“如果父皇和皇叔一起照顾阿玉,阿玉很愿意的呢。”话虽然是对着濮阳洌说的,然而视线却始终落在红衣男子的身上,今日的他依旧是红衣,只是衣服上绣着艳丽的花中之王,脱俗中掺杂着世俗的魅惑。那长的让人望成莫及的青丝被发带束着,编着简单的发型,透着不分性别的别样风采。
心细如发的濮阳风华自然听得出阿玉是在照顾他的感受,笑的倾国倾城。
太子殿下真是一个可爱的闷骚患者额……
别扭的扭开头,当她什么都没说吧。
“阿玉,明日代替父皇上早朝吧。”
点了点头,她没有推脱,毕竟濮阳洌的身子根本经不起那般早起。
“过半月便是阿玉的生辰了,也不知父皇能不能陪着阿玉过完最后一个生辰呢。”濮阳洌遗憾的笑了笑。
扶着濮阳的手抖了抖却很快的恢复正常:“如果父皇不陪阿玉,阿玉就再也不过生辰了。”脸最亲近的人都不再了,大千世界又有何用呢?
“不是还有风华吗?”
偏着头,看向红衣男子,微撅着嘴:“皇叔是皇叔,父皇是父皇,就算在相像,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濮阳风华笑了笑,这个孩子还真记仇呢。
三个人那般和谐的走下明媚的阳光下,影子被拉的长长的,交织在一起。
第十二章 闹剧
半月转眼间就过去了,濮阳洌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就算是白日里也时常昏睡。
“太子殿下,皇上已经是强弓之弩。”王太医替昏睡中的濮阳洌把了把脉,哀切的说道。
近些日子,这样的话她已经听了无数遍了,是谁说过,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七天,那她经历的半个月,太医说的话已经习以为常了。哪日没这句话,她恐怕还不习惯。
“放我进去……你们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拦本宫的路……来人啊……把这群刁奴给本宫拖出去砍了!”尖锐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惊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濮阳玉仁。
蹙着眉头,朝殿门外走去。
“何人在此喧哗。”濮阳玉仁冷冷的看着和侍卫较劲的美妇人。
刘子琴看到站在殿内的身着银白色锦袍的少年,收敛了嚣张的气焰,面无表情的说道:“太子殿下,为何不让臣妾进去探望皇上?”
“太医说,父皇需要静养。刘贵妃在此大声喧哗,是想父皇不得康健吗?”拨动着手上的玉扳指,濮阳玉仁淡淡的说道。
闭上嘴巴,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那么濮阳玉仁绝对是死了又死,死了再死。
“若不是这些奴才拦着本宫,本宫会大声喧哗?本宫有一事不明,还望太子殿下解了臣妾的疑惑。”容色艳丽的五官,双目上挑,满眼傲然。
淡笑着:“娘娘请讲!”
“殿下为何不让本宫探望皇上,不让众位娘娘探望皇上?不让众公主探望皇上?难道是?有何居心剖侧?来人呀!将这个逆臣贼子给本宫抓起来。”话音刚落,便有一群禁卫军穿梭于殿前的广场上,与另一对人马对峙着。
一袭黑衣劲装的英俊男子傲然于马背上,挺直的背脊顶天立地,黑发一丝不苟的束在玉冠里。
“大胆刘子琴,吾还活着呢!你这是何意?”不知何时,濮阳洌竟然已经穿好衣服,虽然脸色一眼苍白,那双灰蒙蒙的目珠却双眼如炬。
不详的预感从心田升腾,如溺水的人抓不着那根救命稻草,纠缠着濮阳玉仁。
刘子琴想不到濮阳洌会突然清醒,魅惑的双目闪过暗色。悻悻然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