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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嬷嬷慢慢的走到白吟霜的面前,看着白吟霜一双美目大声质问:“一个奴才婢子,第一要紧的就是安分守己!没有主子吩咐,谁让你抬起头来的?”
白吟霜浑身一颤,赶紧低下头去跪在地上连声乞求:“是是是!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以后一定记牢了!再也不敢犯了!”
眼角瞄到视线里属于香巧的杏黄色和玉簪的湖水色,白吟霜的泪水终于没止住,啪嗒啪嗒的打在了地面上。
这就是皓祯许诺给她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呵!
那么美好,那么叫人憧憬,迷昏了她的脑袋,她的眼睛。
可是,转眼,皓祯就先有了她,再有了公主,没想到,再从她往前,竟然还有这么多她不知道的女子!
是她傻!是她笨!竟然信了他!将自己清清白白的身子完完全全的献了出去,到如今,已是连条退路都没有了!
她怎么能不争?怎么能不抢?
公主高高在上,背后又是皇上撑腰,哪怕就那样轻轻巧巧的坐着,也自有人为她抢破了脑袋,可她是什么?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歌女,不过就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女啊!
白吟霜的眼泪止也止不住,一小会儿,就打湿了她膝盖前的那一块石板,润出一圈儿褐色。
皓祯立时有些坐不住了,却被公主抬手拉住了手腕。
女子的馨香因为这一瞬间的靠近钻入皓祯的鼻子里,皓祯顿时有些心猿意马,就听公主低笑道:“额附莫急!苏嬷嬷知道分寸的。你若是这样冒冒失失的冲出去,扫了嬷嬷的面子,嬷嬷以后还怎么管教下人?岂不是让兰馨也被人笑话?”
皓祯犹豫一阵,只能应是,果然见苏嬷嬷挺直了身板儿道:“念在今儿个是你第一次学规矩,老奴就不惩罚你了。以后若是记不住,可别想轻易逃脱!”
白吟霜低泣着应下,目光偷偷的瞄到公主捉着皓祯的手,皓祯也痴看着公主,心头就是一阵刀割似的疼痛。
皓祯的心也放了下来,心道:这老嬷嬷看起来凶恶,有公主在旁边儿镇着,倒也不敢给吟霜什么苦头吃。
他抬手唤过香巧玉簪,迎着两名女子惊喜又带着无限娇羞的眼神道:“你们两个是要一起在苏嬷嬷身边儿学规矩的,爷便将吟霜托付给你们了。吟霜眼下有了身子,你们好生照看着她些,爷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们。”
兰馨见两个女子嘴上连连应是,禁不住抬手端茶,挡住了唇边的冷笑:这个富察氏皓祯是真的不了解女人,还是以为他的身边天生就该围着数不尽的女人?
兰馨交代了几句,便让苏嬷嬷领着三个女人到内院儿学规矩去了。
香巧玉簪两人自然是欢喜无限,只觉得有皇宫里都如此有身份的老嬷嬷教导,面上荣耀得很,便是以后不能被皓祯开脸,两人凭着这份儿规矩和体面也能做到大丫头去,负责教导一府的奴才,也是个荣耀的事儿。
唯有白吟霜,面上哀泣,直依依不舍的看了皓祯几眼才离开了。
皓祯眼见着三人走远,从背后望去,都是一样纤细的腰,一样弱柳般的姿态,乍看之下,竟然分不出谁是谁,心头顿时生出一股巨大的恐慌。
第 34 章
苏嬷嬷的确没故意为难白吟霜,只扔出三双十寸的花盆底让三人换上,有让三人踩着十寸的花盆底一动不动的听将近个一时辰的训话。
只不过,白吟霜汉人出身,无论如何也比不上香巧玉簪两人的,站得是摇摇晃晃,腰酸腿软,被苏嬷嬷抽好几鞭子。
还好苏嬷嬷没下大力气,不然,就习过武的人,只怕几鞭子下来白吟霜就受不了了。
不过,也还好苏嬷嬷习过武,那鞭痕抽在白吟霜身上,只不过一刻钟的模样,便散了,任谁都看不出来。
练站,便是走。
十寸的花盆底,白吟霜走就是扭,只两下,脚腕子就肿得跟白面馍馍似的,膝盖也在地上、椅子上、桌子上磕无数次,整个都青紫。
香巧张嘴又最是伶俐,开口闭口都是尖酸的讽刺,玉簪见苏嬷嬷拉着张老脸却不阻止,便也偶尔跟香巧合上句,愈发气得白吟霜泪水涟涟。
整整练习两个时辰,白吟霜心中有气,咬着牙,也不喊疼,只睁着双早已哭肿的眼睛战战兢兢的扶着凳子,强撑着不肯停歇。
苏嬷嬷坐在旁,老眼微睁,看一眼,便冷哼一声由去。
只可惜白吟霜脚腕已经肿得碰下就疼,哪里还受得样的折腾?
果然,白吟霜刚走几步,便身子一软,惊呼一声,整个人一转,小腹就向边小几的钝角撞去!
苏嬷嬷猛然站起来,还未出手,白吟霜身旁的玉簪却是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拉住,脚下一转,整个的垫在白吟霜身子下面!、
苏嬷嬷惊呼声,连连跺脚:“这是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学个规矩都滚到块儿去!还不给我起来!”
玉簪额头冷汗淋漓,撑着椅子想要爬起来,又痛呼声跌倒在地,香巧却已经嚷嚷开:“呐!嬷嬷快来看!玉簪妹妹的脚踝给扭到!”
苏嬷嬷凑过去瞧,果然见玉簪的整个脚踝都肿起来,看起来倒也不比白吟霜差。最吓人的是,玉簪的整个右臂,都被擦去巴掌那样大块皮,血淋淋的骇人!、
白吟霜的脸色一下子就白,扶着肚子又爬又跌的退到边儿,连连摇头:“不!不是我!我没想……没想害她的……”
苏嬷嬷一听这话,眼中精光顿时一闪,口中已经大喝开:“来人啊!给老奴叫大夫过来!”
她也不理白吟霜,只吩咐香巧将玉簪扶到边儿歇息着。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沉重,白吟霜跌坐在地爬几次爬不起来,却没人去扶她。
香巧陪着脸色有些发白的玉簪坐在边儿,与个丫头一起,随着大夫的吩咐给玉簪的手臂上药。
香巧看眼白吟霜,笑了笑,嘴里念叨着:“玉簪妹妹啊,姐姐看这伤可是严重!指不定,手臂上就得留下疤!”
玉簪扯扯嘴角,疼得嘶声,却柔声道:“姐姐的什么话,爷吩咐要我们照顾白姑娘,我们自然要将白姑娘照看好,不然,出了什么事儿,还不得怪到我们身上么?”
低垂眉眼,语气淡淡的,香巧与她处得久,却已经听出话里的怒气,便也哼一声站起来,绕着白吟霜走两步,脚下不注意般,花盆底磕在白吟霜肿胀的脚踝上,疼得白吟霜极其凄厉的惨叫声缩做团。
白吟霜瑟瑟的蜷在一起,香巧恨声道:“就怕有些人是故意要害咱们姐妹,不会领你这个情!”
玉簪拉上衣襟,遮住包裹好的手臂站起来,看也不看白吟霜,淡淡道:“香巧姐姐些做什么,我们只要尽到自己的本分就是。何况,香巧姐姐的手段,玉簪又不是不知道,杨姑娘怎么去的,玉簪还记得的。”
香巧见白吟霜顿时一抖,立刻笑开,拉过玉簪的手道:“玉簪妹妹的是什么话,我们两姐妹相处得久,对方心里的意思,自然是懂个七八层的。”
两人都是话里有话,玉簪笑而不语,抬头,就见苏嬷嬷走进来,便顺着苏嬷嬷上午教导的礼仪,规规矩矩的行个礼。
苏嬷嬷满意的头,欣慰道:“你们两个丫头倒是能干的,这是公主赏你们的,拿着吧!”
背后个小丫头便捧个托盘上来,上面放着两支缀东珠的钗子,虽然不是什么顶好的货色,可是,东珠珍贵,非得到关外才能采,寻常人家就算是想买也买不到的。
没有那个女子是不喜欢首饰的,香巧玉簪面上都是喜,略略推脱几句“这都是奴婢的本分”便谢了恩,一人取了一支。
两人捏着袖中的钗子,对望一眼,心头却是大定:公主是绝对的站到我们边儿!
也是!白吟霜那下要真撞下去,受害的又岂止她们两人?也是那白吟霜活腻歪!竟然敢跟公主耍些心思!
两人奉承苏嬷嬷两句,苏嬷嬷便挥挥手,遣个丫头与香巧起将白吟霜送回静思山房。
等屋里人都走干净,练完弓箭的兰馨才走进来。
梅香赶紧给兰馨奉茶,等兰馨口灌下去,梅香才有些不满道:“公主就样饶过那小贱蹄子?她敢做出那种事,岂不是故意在额附面前陷害你?”
兰馨笑而不答,苏嬷嬷果然已经对着梅香开骂,指着她脑袋道:“不然以为公主为何要特意将那两个同房接回来起学规矩?”
梅香惊诧的瞪大眼睛,捂着嘴道:“难道公主您早猜到那个玉簪会去救?”
兰馨喝口茶道:“不是玉簪,便是香巧。只不过,我以为是香巧罢。”
苏嬷嬷若有所思的头:“本来以为那个香巧是个伶俐人,没想到那个叫玉簪的倒是深藏不露。”
梅香才反应过来,拍手,喜道:“是了!玉簪不就是在借着机会向额附讨好吗?额附心里愧疚,日后对她必然要好上几分的,就么手,便赢过那个香巧,也压住白吟霜,真是好厉害!”
苏嬷嬷添句:“更厉害的是,就算白吟霜在咱们公主房出什么事,额附还真敢对公主做什么不成?还不是把气撒到们两个通房丫头的身上?可是在保命!”
苏嬷嬷顿顿:“只不过,能够如此当机立断舍得一条胳膊的丫头,的确不多。看样子,三个人之间的较量,胜负已经定。”
兰馨闻言,笑着转过头来:“一早便定。白吟霜就算有手段,也不过是江湖卖艺时学来的,哪里比得上两个丫头从小就浸在里面?”
兰馨拉过苏嬷嬷苍老的手,拿脸贴上去:“嬷嬷,兰馨不是早就给你说么?贝勒府的事儿,兰馨用不着出手,便能处理得干干净净的。”
苏嬷嬷笑着头:“是!咱们的兰公主也长大!”
兰馨眼神儿闪闪,垂头叹息声道:“若还不长大,难道就让个小小的额附欺负去不成?兰馨也是逼不得已啊!”
是夜,皓祯接到兰馨身边的人传话,是玉簪伤了。
皓祯想到玉簪也是在他身边跟将近三年,一贯乖巧,又不爱说话,便止住去静思山房的步子转向自己院子的偏房。
进屋,就见香巧正在给玉簪换药,那大块的伤痕看得皓祯怔,立马步就跨进去,抓着香巧的胳膊就大力的晃起来。
“你是怎么!怎么去学个规矩会学得满身的伤痕呢?”他脸色一变:“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们?是不是那些奴才婆子给你们脸色看?他们好大的胆子!你们好歹是我房里的人,就半点脸面都不给吗?公主呢?公主有没有什么?她有没有护着你们?”
香巧被他晃得头晕眼花,还好玉簪撑起身子来,惨白着张小脸拉住皓祯的手臂连声道:“爷!爷您镇定儿!不关公主的事!不关别人的事!都是玉簪自己不小心!”
皓祯才把推开香巧,坐到玉簪床边儿,扶着玉簪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柔声道:“怎么会么不小心呢?看,这么好的玉臂,是要给爷跳舞的,怎么就伤到呢?”
玉簪双目含泪,带着羞涩、忐忑,垂下头去,偷偷的缩缩脚,恹恹儿道:“是,玉簪以后不能给爷跳舞,爷……爷会不会嫌弃玉簪?”
她一下子抓住皓祯的袖口,却又飞快的放开。
皓祯赶紧大声道:“怎么会!你跟爷整整三年,爷怎么会嫌弃?”
他温柔的掀开被子,果然看到玉簪的脚已经肿得青紫,皓祯一时冲动,开口就道:“公主已经同意,等明年就给和香巧开脸,爷现在先给把话到里,爷先承诺,就不用害怕。”
玉簪顿时破涕为笑,小脸在跳动的烛光下分外的惹人垂怜。、
皓祯正有些情动,一旁的香巧却哼声:“玉簪!还瞒着做什么?明明就是那人推,怎么就不跟爷说明?”
皓祯一听,顿时一下子转过头去把香巧盯住。
他虎目生威,吓得香巧退步,玉簪赶紧拉住皓祯的袖子连连道:“爷不要听香巧姐姐胡!没有的事!没有的事!都是玉簪自己的错!不关……不关吟霜姐姐的事!”皓祯的身子下子僵住,他缓慢的、缓慢的回头,看着又惊又怕又急的玉簪,虎目之中满是不相信,终于猛然把捏住玉簪肩膀,疼得玉簪整张脸都泛白。
“你说什么?你说谁?不可能!吟霜怎么可能做种事!你们骗我!你们都是骗我的!”
他怒吼着,一把推开玉簪,伸手指着早已扑通声跪在地上的香巧和玉簪,手指一个一个的点过去,再点回来:“你们些丫头婢子!一个两个的心思不要以为爷就不知道!”
他咬牙切齿:“你们样陷害个善良纯洁的姑娘,就不会觉得心里不安吗?你们不觉得,爷觉得心凉!”
“额附爷息怒!息怒啊!”小寇子听到房里的喧哗,一下子冲进来,屈膝跪在皓祯面前,高声哀求着。
皓祯脚踢开他就往外走,却听香巧大声哭泣着道:“爷!玉簪跟您三年,整整三年啊!您难道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么?吟霜姑娘纯洁善良,玉簪妹妹又什么时候欺哄过爷您么?妹妹不但受伤,还心隐瞒,只愿自己咽下苦果,爷您就定要样伤姐妹们的心么?”
“爷您……您若果真样看我们姐妹,不如就将我们姐妹送去庄子要再也不要接回来!”
皓祯脚步一顿,回过头去,就见玉簪臂上的白布又渗出血来,却毫不辩解,只咬着唇,泪珠儿噗嗦嗦的落。
皓祯站在门口,不出也不进,小寇子沉默不敢语,只偷偷的窥几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