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要明年,明年皓祯就可以纳了你!到时候,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姨太太了!你和皓祯之间,就再也没有阻碍了!”
“我会宠你!疼你!就像疼爱自己的女儿一样!你当然可以叫我额娘!你不知道,我盼你这声额娘盼了多久了!”
“孩子!我的孩子!额娘在这儿无比郑重的告诉你!额娘向你保证!你的苦日子到头了!我可怜的孩子!”
倩柔一时情动,抬手抚摸着白吟霜的肩头,感受着指尖下那朵小小的梅花烙印,也落下泪来。
白吟霜被倩柔极其强烈的感情吓住了,她受宠若惊,看着倩柔,仿佛就看到了她那早逝的娘亲。
白吟霜终于忍耐不住呜咽出声,整个的扑在了倩柔怀中,大声的喊出口:“额娘!额娘——”
两人相拥而泣,整个静思山房里都响起两人压抑不住的哭声,令门外的下人们面面相觑。
许久,倩柔才拿帕子小心的擦去白吟霜眼角的泪水,红着眼圈儿笑道:“你这孩子!如今还怀着身孕呢!怎么可以这样爱哭?对孩子可不好!”
白吟霜抱着小腹连连点头,然后怯生生的看着倩柔,低声道:“可是,额娘,您……您知道的,这个孩子……”
倩柔脸色顿时一狠,一把拽住白吟霜的手腕,迎着白吟霜惊恐的眼神用力道:“这个孩子是皓祯的!你记得!这个孩子就是皓祯的!绝绝对对是贝勒府的种!对着谁,你都要咬死了这个话!你知道吗?”
“当日见过这事儿的老妈子,我已经让人处理了,从今之后,这事儿就是个死结!谁都解不开!”
她虽然是发问,可语气里的不容置疑却让白吟霜不得不惨白着脸连连点头:“是是是!我知道!我明白!我了解了!这个孩子是皓祯的!他就是皓祯的!”
话一说完,泪珠儿却噗嗦嗦的落到了衣襟上。
白吟霜再忍不住,转身扑在床上就痛哭起来,泪水浸透了整个棉被。
她恨!
她恨她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真心待她的男子,那个男子却已早早的属于了另一个女人!
她恨!
她恨她生来就不如那个夺走了她心爱男人的女子!身份、地位、容貌、气度!她样样不如!
她恨!
她恨她满以为一切苦尽甘来,却不知道上天早已开了她一个大大的玩笑!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为什么就来得如此的不对啊!
“天啊——”
“你怎可如此戏弄于我——”
白吟霜揪着被子痛呼出声,这声音那样悲惨,那样痛哭,让一旁的倩柔捂着嘴都仍旧哽咽不止。
她也是无法啊!
她也是无奈啊!
她不能想象,如果皓祯知道吟霜的身子已经被多隆占了会是怎样的雷霆震怒!
哪怕再深的感情又如何?
哪怕眼下只是愤怒,只是心疼又如何?
她已经是有儿子的女人了,她远比皓祯、比吟霜了解男人,了解感情!
再深的感情,到头来都不过是相濡以沫相敬如宾罢了。
女人会老、会丑,可是,外面总会不缺比你更年轻更漂亮的女子的,那个时候的吟霜,没有固伦公主那样高贵的身份傍着,要如何争夺皓祯的宠爱?
千里之堤尚且溃于蚁穴,何况是感情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她总要为自己苦命的女儿找一个依靠才是!
就像当初的自己一样!
兰馨吩咐屯泰巴颜将那个替白吟霜诊脉的老大夫藏了起来,就不再考虑这事儿了。
她想去草原!去围场!去看蓝的天、绿的水、白色的鸟儿、奔跑的骏马!
曾经属于大燕的土地上,如今已找不到她存在的痕迹,她只能怀念那片承载了她整个少女与女人的十三年岁月的地方!
屯泰与巴颜两个,的确是好手。
屯泰善骑射,能三箭齐发,百步穿杨。
巴颜则善刀法,刀光舞动,水泼不进。
兰馨让两人在她的淑芳斋庭院里分别演练了一番,便禁不住两眼放光,手一次一次的搭在腰间的匕首上,却又不得不一次一次的放下来。
受哈丹巴特尔的影响,兰馨虽身为女子,却尤其好武。
射箭之道,由于女子臂力的天生制约,兰馨只能在四十步的距离里正中靶心,超过一百步便容易脱靶了。
可是,当初的瑞平是何等的骄傲,哪怕和亲草原也从未放下过自己长公主的尊荣!
偏偏,那个可恶的哈丹巴特尔,竟然手把手的教她射箭,然后用一手精妙绝伦的箭法狠狠的洗涮了她的脸,让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男人是草原上最大的英雄,不得不输了那个赌约,害她从此之后都不能喊他“哈丹”,只能开口闭口“我男人”!
因此,不甘心的兰馨硬是让自己精通了骑术和刀法!
她甚至亲手从哈丹巴特尔手上赢过了赛马大赛的金刀——虽然,其中不乏哈丹的刻意相让,可是,那是他自己愿意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可不是她求的!
如今,瑞平花了十三年学来的箭法刀法自然不会忘,可是,兰馨却是丝毫不懂的,而兰馨的力量更是大大制约了她的发挥。
如此,怎能不让她不满不甘?
兰馨大大的赞美了屯泰巴颜一番,便让两人一个教她射箭,一个教她使刀。
两人对望一眼,推脱一阵,兰馨却搬出了皇帝,两人只得无奈答应,心里却想着,兰馨这样高贵的身份,必然不能坚持习武的辛苦。
却不知道兰馨早已是打定了主意了。
兰馨也不急着射靶子,只让屯泰给她挑了副适合的弓,单单练习拉弓便练习了好多天。
等这把弓能够拉开了,便又换一把更结实的。
如此几天下来,屯泰巴颜才真正的服了兰馨,对待兰馨习武之事,也就不像一开始那样敷衍了。
由此,兰馨的进度便更快了,只不过,却苦了她自己。
以前的兰馨公主养在皇宫,虽然也学过一些骑射,可骑射之课主要针对的还是各位皇子,兰馨也不过就懂点儿皮毛罢了。天长日久的娇生惯养下来,哪里受过这样的苦?
第一天拉了三百下弓之后,兰馨的手臂几乎都要抬不起来了。
梅香心疼得双眼通红,连连为兰馨勒破的手指上药,菊香更是为兰馨整整揉捏了一宿的手臂。刘嬷嬷秦嬷嬷自然也是心疼得连连大呼,唯有苏嬷嬷,满意的点头称赞到:“好!果然不愧是我们大清朝的固伦公主!据说,当年的孝庄皇太后,也是弓马娴熟不输男儿的!”
这一夜,淑芳斋忙到很晚。
这一夜,或是过于劳累的关系,兰馨睡得极香,丝毫忘记了当日正是十五,又一日招额附的日子,让一直等待她宣召的皓祯忐忑不安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 31 章
第二日一大早,兰馨便再次去掉了花盆底鞋、穿着骑马装、绣花鞋、扎好袖口于淑芳斋院中习武。
这将近一个月的日子下来,身体已经习惯了这日复一日的锤炼,令人困扰的酸疼自然也就渐渐的褪去了,日渐有力的手臂和双腿让兰馨终于可以开始练习射靶子了!
兰馨兴奋得一大早就起了床,屯泰巴颜两人也早已在院中摆好了草靶子。
因为是第一次射靶,两人便只将靶子摆到了二十步开外。
兰馨没有梳把子头,只将黝黑顺滑的长发扎成了几个辫子,利落的束在了脑后,倒让兰馨温婉美丽的面容透出了几分勃勃的英气。
兰馨定了定神,单脚前跨了一步,然后在屯泰鼓励的眼神中深吸了一口气,抬臂拉弓!
兰馨秀气的杏眼微微眯缝起来,渐渐的,几分属于瑞平的凌厉肃杀之气,随着这记忆中熟悉无比的姿势一点一点的从她身上溢了出来,让静守在那头靶子边的屯泰都情不自禁的绷直了身体。
五石的木弓发出轻微的吱嘎声,终于在她的清喝声中颤巍巍的拉开了一半。
兰馨心头不甘,却知道打熬力气实在没有快捷之道可走,只能凝神静气的盯着二十步外的草靶红心,然后心头一动,手指便是顺势一松——
只听嗡的一声,一直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看着的梅香等人几乎是齐齐的屏住了呼吸,睁大了眼一动不敢动!
只见那箭羽发出轻声的呼啸,划破了空气,直直朝着草靶而去!然后笃的一声,整个箭头都扎进了靶子上!
梅香等人顿时笑着欢呼起来:“公主好厉害!”
兰馨抹了一把汗,也露出一个笑脸,招招手让屯泰将靶子移过来,就见那支羽箭斜斜的扎在正中红心稍稍偏下的地方。
兰馨的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微微的嘟起了嘴。
梅香瞪了屯泰一眼,老实巴交的屯泰这才讷讷道:“公主第一次射靶,能不脱靶已经很不错了!”
哪想,他这话一说完,兰馨的脸色更难看了,摸着牛筋的弓弦恨恨道:“屯泰!摆好靶子!再来!”
屯泰赶紧加了一句:“奴才说的是实话!奴才第一次射箭的时候就脱了靶子的!”
兰馨盯他一眼,跺了跺脚:“摆好靶子!”
梅香气得踹了屯泰一脚,捧了糕点茶水过来:“公主先喝一口茶,吃点儿东西!别亏了自己的身子才是正事。”
兰馨颇有些郁闷的点点头,知道那一箭自己并非射不中,而是臂力不够,才在羽箭出手之时,指尖抖了一下的缘故,实在不是着急就能够弥补的事儿。便对自己的不满急切有些好笑了。
哪想,她刚刚捏了软糕在唇边咬了一小口,旁边儿却响起皓祯的声音:“那名奴才说的不错,公主的箭法实在是让皓祯佩服!”
兰馨惊讶的回过头去,就见皓祯一身月牙白的暗云纹锦袍,束了条白玉镶金的腰带,身侧挂了块碧绿的翡翠玉佩,正玉树临风的站在月牙儿似的拱门边儿,双目熠熠生辉的看着她。
脸上的赞叹、敬佩、喜爱全不似作假!
兰馨不由得微微皱眉看向梅香,梅香怔了怔,迟疑的凑到兰馨耳边道:“公主,想是您今个儿要射箭,咱们的人都到内院儿来了,外院守着的便都是岳礼贝勒遣来的奴才了。”
她撇撇嘴,不屑道:“公主您知道的,这整个贝勒府,谁不想那位额附得了您的欢心得了皇上的欢心?没了咱们的人守着,这些下贱的奴才谁不赶着跑着将这位额附爷迎进来啊?”
兰馨点点头,低声道:“既然如此,咱们‘公主房’不需要这种‘额附爷’的奴才!”
梅香眉开眼笑,一甩帕子福身道:“是!奴婢绝对好好的惩治那些不长眼睛的奴才!”
皓祯昨夜忐忑了一晚,到天明的时候才睡下,可他刚刚睡下没一会儿,倩柔就带着白吟霜找上门来了。
倩柔本是为了安慰昨晚同样一夜不得安眠的白吟霜才带她过来看看的,可等她知道公主昨晚压根儿就没宣过皓祯,倩柔却又急了。
她顾不得白吟霜一脸的惊喜,一把拉住皓祯就急切的道:“糊涂!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公主房守卫森严,你不多多求见,公主怎么会想得起你来?公主想不起你来,你委曲求全、吟霜委曲求全、吟霜肚子里的孩子委曲求全还有什么意思?”
她也顾不得安慰一下子摇摇欲坠的白吟霜了,只立刻吩咐了小寇子和伶俐的大丫头们将皓祯好生的收拾利落了,便将皓祯从房里撵了出来,硬要他去淑芳斋见上兰馨一面!
皓祯只能不情不愿的出门,可一回头,却见白吟霜一只手趴在门边,一只手扶在肚子上,一直一直的看着他,一双大眼睛里泪光盈盈,满满的全是舍不得。
皓祯的心顿时揪在了一起。
他终于不忍,又转头冲了回去,握着白吟霜的手连声道:“吟霜你不要多心!不要生气!不要害怕!我就是听额娘的话,去见见固伦公主而已,我很快就回来!我会回来陪着你、陪着我们的儿子说话、看书,听他的额娘弹琴。”
他的目光从白吟霜的小腹上移了上来,看着白吟霜的眼睛,抚摸着白吟霜一瞬间有些惨白的脸,极其深情的道:“吟霜,你要记得!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我跟什么人在一起,你都要记得!我也只要你记得!你已经先入为主,占据了我整个心灵,我没有丝毫空隙,再来容纳他人,无论是我的身体,或是我的心灵,都会忠于这样一份感天动地的爱!”
他低吼着,目光灼灼的看着白吟霜,像是说给别人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只可惜,白吟霜的心早已让那句“我们的儿子”搅得乱糟糟的,哪里还听得进去?
白吟霜艰难的扯起嘴角笑笑,连连将皓祯往外推:“是是是!我记得的!我明白的!我会在静思山房里等你回来!你好好的陪着公主吧!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却抢走了属于她的爱,我已经非常内疚、非常自责了,拜托你,代替我好好的照顾公主,千万千万不要让我更加难过、更加自责了!”
皓祯为白吟霜的善良深深感动了,他又看了白吟霜一眼,就听白吟霜几乎是慌乱的道:“她是妻,我是妾;她是高高在上的固伦公主,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歌女。我……我不能越过她去……不能!所以,皓祯,我要你记得,要爱我,先爱她!要亲近我,先亲近她,请你,求你,拜托你……”
皓祯为白吟霜这段极其动情、极其大度、极其热烈的话深深的撼动了,他一把拉过白吟霜兜头就吻了下去!
他握住白吟霜单薄的双肩,他含着白吟霜颤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