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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馨拉过苏嬷嬷苍老的手,拿脸贴上去:“嬷嬷,兰馨不是早就给你说么?贝勒府的事儿,兰馨用不着出手,便能处理得干干净净的。”
苏嬷嬷笑着头:“是!咱们的兰公主也长大!”
兰馨眼神儿闪闪,垂头叹息声道:“若还不长大,难道就让个小小的额附欺负去不成?兰馨也是逼不得已啊!”
是夜,皓祯接到兰馨身边的人传话,是玉簪伤了。
皓祯想到玉簪也是在他身边跟将近三年,一贯乖巧,又不爱说话,便止住去静思山房的步子转向自己院子的偏房。
进屋,就见香巧正在给玉簪换药,那大块的伤痕看得皓祯怔,立马步就跨进去,抓着香巧的胳膊就大力的晃起来。
“你是怎么!怎么去学个规矩会学得满身的伤痕呢?”他脸色一变:“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们?是不是那些奴才婆子给你们脸色看?他们好大的胆子!你们好歹是我房里的人,就半点脸面都不给吗?公主呢?公主有没有什么?她有没有护着你们?”
香巧被他晃得头晕眼花,还好玉簪撑起身子来,惨白着张小脸拉住皓祯的手臂连声道:“爷!爷您镇定儿!不关公主的事!不关别人的事!都是玉簪自己不小心!”
皓祯才把推开香巧,坐到玉簪床边儿,扶着玉簪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柔声道:“怎么会么不小心呢?看,这么好的玉臂,是要给爷跳舞的,怎么就伤到呢?”
玉簪双目含泪,带着羞涩、忐忑,垂下头去,偷偷的缩缩脚,恹恹儿道:“是,玉簪以后不能给爷跳舞,爷……爷会不会嫌弃玉簪?”
她一下子抓住皓祯的袖口,却又飞快的放开。
皓祯赶紧大声道:“怎么会!你跟爷整整三年,爷怎么会嫌弃?”
他温柔的掀开被子,果然看到玉簪的脚已经肿得青紫,皓祯一时冲动,开口就道:“公主已经同意,等明年就给和香巧开脸,爷现在先给把话到里,爷先承诺,就不用害怕。”
玉簪顿时破涕为笑,小脸在跳动的烛光下分外的惹人垂怜。、
皓祯正有些情动,一旁的香巧却哼声:“玉簪!还瞒着做什么?明明就是那人推,怎么就不跟爷说明?”
皓祯一听,顿时一下子转过头去把香巧盯住。
他虎目生威,吓得香巧退步,玉簪赶紧拉住皓祯的袖子连连道:“爷不要听香巧姐姐胡!没有的事!没有的事!都是玉簪自己的错!不关……不关吟霜姐姐的事!”皓祯的身子下子僵住,他缓慢的、缓慢的回头,看着又惊又怕又急的玉簪,虎目之中满是不相信,终于猛然把捏住玉簪肩膀,疼得玉簪整张脸都泛白。
“你说什么?你说谁?不可能!吟霜怎么可能做种事!你们骗我!你们都是骗我的!”
他怒吼着,一把推开玉簪,伸手指着早已扑通声跪在地上的香巧和玉簪,手指一个一个的点过去,再点回来:“你们些丫头婢子!一个两个的心思不要以为爷就不知道!”
他咬牙切齿:“你们样陷害个善良纯洁的姑娘,就不会觉得心里不安吗?你们不觉得,爷觉得心凉!”
“额附爷息怒!息怒啊!”小寇子听到房里的喧哗,一下子冲进来,屈膝跪在皓祯面前,高声哀求着。
皓祯脚踢开他就往外走,却听香巧大声哭泣着道:“爷!玉簪跟您三年,整整三年啊!您难道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么?吟霜姑娘纯洁善良,玉簪妹妹又什么时候欺哄过爷您么?妹妹不但受伤,还心隐瞒,只愿自己咽下苦果,爷您就定要样伤姐妹们的心么?”
“爷您……您若果真样看我们姐妹,不如就将我们姐妹送去庄子要再也不要接回来!”
皓祯脚步一顿,回过头去,就见玉簪臂上的白布又渗出血来,却毫不辩解,只咬着唇,泪珠儿噗嗦嗦的落。
皓祯站在门口,不出也不进,小寇子沉默不敢语,只偷偷的窥几人的脸色,终于,皓祯跨出步子,却是向玉簪走过去。
他抱起玉簪放在床上,为拉上被子,低声道:“你先歇着,爷过两日再来看你。”
然后,直起身,淡淡道:“小寇子,陪爷去趟静思山房。”
小寇子赶紧应喳,看香巧玉簪眼,便溜烟儿的跟上去。
已是四月中,却依旧是夜凉如水。
小寇子在前面打着灯笼,皓祯默默的跟着,忽然开口问道:“小寇子,如果是你,会不会刚刚回府就做出种事来?”
小寇子喃喃不敢语,良久,只道:“这话小寇子不敢乱,小寇子只知道,几位姑娘都是善心的人,不会欺哄爷的。”
皓祯点点头,再不说话,脚下已进入静思山房的门儿。
而另一头,香巧擦干眼泪,坐在玉簪床边儿,边儿为玉簪重新上药,边儿道:“妹妹回可是上了爷的心。”
玉簪垂着眼道:“姐姐的什么话,爷对那位可是看得重得很的,怎么可能会为你跟她翻脸?刚才出去,也没见怒气,不定是去找麻烦呢!”
香巧哼声道:“找什么麻烦?只要爷今晚去,那位的麻烦自然就来。我们且看着吧!”
为玉簪包扎好伤口,又拿剪子剪去多余的白布,才偏头笑看着玉簪道:“起来,那小寇子看的眼神儿,还是不太正常呢!”
玉簪啐口,躺到里面睡下:“姐姐的是什么话!那小寇子可是个……那个……”
香巧除去鞋袜也躺上床,有些不满的拍拍硬邦邦的床道:“咱俩姐妹伺候爷好几年,也没分到个单独的院子,那白吟霜倒是好手段,一来,就拿走整座静思山房!呸!”
玉簪答道:“们俩就算伺候爷好几年,也仍旧是个丫头,那位可是得福晋放话,要升做姨太太的,当然与我们不同。”
“姨太太?没有公主放话,这个姨太太,就算是福晋说也不准!”
玉簪向里面挪挪,香巧才靠过来,挤挤玉簪,打趣道:“就算小寇子是个那个,可他对……竟然么久都没忘情呢!”
两人心里怎么想不,嘴上却是嘻嘻哈哈阵才吹灯睡下,再也不去想另边儿院子的事儿。
第 35 章
皓祯跨入静思山房的时候,远远的,已瞧见倩柔的心腹秦嬷嬷居然站在房间外面的廊道里,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面上还带着些紧张,正一边儿四下不停的张望着,一边儿念念叨叨着什么。
皓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竟是忽的一下向后退了一步,还顺手一把拉过小寇子,两人一起藏在了半月形的门后。
小寇子手中的灯笼晃了两晃,他赶紧护好,这才抬头看过来,就见皓祯面沉如水,在一晃一晃的微弱烛光中竟然有些吓人。
小寇子顺着皓祯的视线看过去,禁不住啊的低呼了一声:那房间里分明是有人的!瞧那投在窗子上的影子,应该就是福晋倩柔和白吟霜两人了?可她们两人这是说的什么话,竟然还要让秦嬷嬷在外面守着?而这又是……在守着谁?
小寇子连连偷觑皓祯的脸色,心里猛然跳出了玉簪的话,又赶紧的压了下去。
在来的路上,皓祯曾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过自己,他的吟霜不是那样的人!她温柔、善良、美丽、坚强,就连对一个小小的丫头香绮,也是姐妹般诚心相待的。
可是,眼下瞧着秦嬷嬷那焦躁忐忑的样子,皓祯的心里已猝不及防般生出了种种疑惑。
这疑惑就像一颗种子,纠结缠绕出无数的藤蔓,让皓祯就快无法呼吸了。
皓祯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忽的抬手接过小寇子手中的灯笼,噗的一口吹灭了,就这么黑灯瞎火的站在了夜风中。
小寇子觑着他的脸色,不安的喊了一声:“爷?”
皓祯转头看了小寇子一眼,目光有些发凉:“你先回我房里去守着,若是有人来问,就说爷已经睡下了。记着,就算是阿玛和额娘来了,也得这么说!”
小寇子眼皮子一跳,抬头往院内望了两眼,便一躬身低声应了“喳”,转身退了出去。
皓祯这才放轻了脚步,借着树影的掩护,从墙根处贴了过去。
这静思山房皓祯来了无数次,每一条小径、每一个拐角,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记得他在那颗红枫下抱着吟霜旋转时,吟霜开怀的笑声;
记得吟霜坐在院儿中,怀抱月琴为他弹奏《西江月》的优美歌声。
皓祯一步一步的走过去,一点一点的回忆着他与吟霜的点点滴滴,就连树叶儿落在他肩头,都忘了拂。
皓祯是打小习武的,秦嬷嬷又恰好站在门口的灯笼下,最足的光线都在她脚下那一团儿,哪里发现得了黑暗中的皓祯?
等靠在窗口下了,皓祯的那砰砰直跳的心才慢慢的停了下来,终于,他将耳朵慢慢的贴了过去。
房间里,倩柔亲手为白吟霜的脚踝上了药,这才看着低眉顺眼的白吟霜,严肃道:“吟霜,你老实跟额娘说,你是不是故意想流掉这个孩子的?”
白吟霜的长睫一颤,有些惊慌的搅动着衣角连连摇头:“没有的事!没有的事!额娘怎么会这样说?吟霜……那是吟霜的骨肉啊!”
她有些胆怯的抬起眼皮看向倩柔,就见倩柔走了过来,侧身坐在了她的床边儿。
白吟霜赶紧垂下眼,不敢再乱瞧。
倩柔拉过白吟霜冰凉的手放在掌心里,用力捏住,放缓了声音道:“当真没有?”
白吟霜的手指颤了颤,却还是用力的摇了头。
倩柔长叹一声,有些疲惫的将身子往后仰,靠在了床头。
她低声道:“吟霜,自你入府以来,我对你如何,你心里是有数的。没想到,你竟然连我都不信,竟然连我都骗!”
她尾声陡然一厉,白吟霜吓得浑身一抖,仓惶抬起头来看着倩柔:“不不不!福晋您千万不要这样说!福晋您对吟霜的好,吟霜一辈子都记在心里,吟霜……吟霜已经把你当额娘看了,怎么会不信你?”
她话音刚一落,倩柔却已一把按住了她的肩。
她像护崽的母狮一般盯着白吟霜的眼睛,二十多年的福晋威势一下子显了出来,直让白吟霜手软脚软。
“好!有你这句话额娘就安心了!那额娘也跟你说句实话!”
“你的性子,额娘就算不全懂,也看明白了七八分,若这次的事儿真是意外,你绝不会是眼下这个反应!吟霜,额娘能在贝勒府里当二十多年的嫡福晋,不是没有理由的,你这些把戏骗不过额娘的!”
“你就是存心要你肚子里的孩子死!是不是?是不是!”
白吟霜的脸唰的一下子褪去了血色,就连嘴唇都在剧烈的颤抖着。
她凄楚的看着倩柔,犹疑着,慌乱着,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一个翻身跪在了床上,额头在结实的床板上咚咚的磕着,头发被满头的冷汗乱糟糟的沾在脸上,嘴里只乱七八糟的喊着:“额娘!额娘……您饶了吟霜吧……额娘……吟霜不是故意的,吟霜……吟霜只是害怕啊额娘……”
倩柔的身子晃了两晃,反手抓住床头才堪堪稳住,她终于一跺脚,大吼一声:“你这傻孩子啊!你这是要害死自己啊!”
可是,一抬头,看到白吟霜青紫的额头,满脸的泪痕,倩柔又身不由己的扑了过去,低吼一声,一把抱住了白吟霜。
倩柔抚摸着白吟霜的脸凄声道:“傻孩子!乖孩子!你别怕啊!别怕啊!额娘在这里!额娘陪着你!不管如何,额娘都是站在你这边儿的啊!你放心!额娘会帮你瞒着皓祯的!额娘会帮你!”
“还有那两个丫头……”倩柔咬着牙恨恨道。
白吟霜惊愕的抬起头来,就看倩柔面色狰狞:“香巧玉簪那两个,以前也是乖觉的,还是我挑出来送到皓祯房里的。没想到,不过几月的功夫,就没了分寸!”
她抚摸着白吟霜的脸,放柔了声音:“你放心!公主,额娘对付不了,区区两个丫头,额娘也对付不了么?有额娘在,谁也欺负不了你去!”
白吟霜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浑身颤了一颤,终于扑到倩柔怀里大声哭泣了起来,口中断断续续喊着:“额娘!都是吟霜的错!都是吟霜不好!吟霜……吟霜怎能让您替我担这样的罪孽啊!”
倩柔叹息一声,拿绢帕替白吟霜擦去眼泪:“傻孩子!你在额娘心里,就跟额娘的亲女儿一般,除了皓祯,额娘最疼的就是你了,怎么可能看着别人欺负你?你放心!只要有我倩柔一日,就会护你一日!你日后切莫做傻事了,不然伤了自己身子,可叫额娘怎么办?”
她拉着白吟霜的手郑重道:“不过,吟霜,你记得,你的心思手段,对香巧玉簪可以甩,对公主,却一点都不要露!我们整个贝勒府,你、我,包括贝勒爷和皓祯的前途荣耀,可是全全部部的系在公主身上的,若是公主跟皓祯生了离心,就是额娘我也救不得你!”
见白吟霜连连点头,倩柔这才伸手摸了摸白吟霜的肚子,感觉到白吟霜立刻一躲,倩柔叹息一声:“至于这孩子……无论如何都是你的血脉,你就狠得下心吗?”
她盯着白吟霜的眼睛道:“额娘要你记住一句话!男人的宠爱什么的,都是过眼云烟,只有孩子!只有孩子才是你的依凭!”
“皓祯眼下有了公主,又有了那两个丫头,就算有额娘帮衬着你,也没人能保证他不变心啊!”
“你好好的养身子,把这个孩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