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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海悄无声息的靠近,打个千儿后禀道:“辛者库那边传来消息,云氏得了重病,恐怕没多少日子了。”
“云氏?”华贵妃一时没想起来。
周宁海笑道:“就是菀嫔的生母,判了斩监侯的甄大人的发妻。”
“哦——是她呀!”华贵妃拖长了声音,迎着阳光微微眯起了眼睛。“怎么回事儿啊?”
周宁海道:“具体怎么回事儿奴才也说不准,不过,碧答应那边儿前阵子倒是有些动静。”
华贵妃闻言,嗤笑一声,骂道:“这些庶出的小贱婢!在嫡母跟前一个个装得跟见了猫的老鼠似的,回过头登上了台面,便猖狂起来!难怪皇后抬举她,哼,可不都是一个德性么!”
周宁海只是笑着不敢则声,华贵妃轻轻挥了挥帕子,又道:“让她们斗去吧!甄嬛这一胎能不能保住,看她的造化了。去,把四阿哥和公主叫回来,玩了这么会子,也该回去了。”
过了没几天,甄嬛挺着五个多月的肚子,求了圣上恩旨,能在芳姑姑的陪同下,到御花园散步。
这一散,便遇见了浣碧。
浣碧眼睛红肿,抱住甄嬛便唤“长姐!”
甄嬛犹不知浣碧已归为皇后羽翼,姐妹二人抱头痛哭之后,浣碧“一不小心”说出了甄远道被判斩监侯和甄夫人在辛者库重病之事。
槿汐听了,急道:“碧小主儿这是做什么?我们娘娘这一胎本就怀的不稳,你告诉她这些糟心事儿,是想害我们娘娘吗?”
浣碧愣了一下,哭道:“我也是急的呀!如今母亲还在辛者库那见不得天日的地方受苦,我在皇上跟前又说不上话!长姐毕竟怀有身孕,还望长姐不要计较皇上,求皇上救救母亲吧!”
甄嬛腹中隐隐作痛,一边起身一边说道:“好,我去求皇上!父亲获罪我求不得皇上回心转意,母亲、母亲的病……”她眼前一阵阵发黑,只得由槿汐扶着去求皇上。
可巧,今儿皇后在皇上跟前回忆纯元皇后,皇上写了一首词哀悼。
于是,那张写着“宛宛类卿”的信笺,就这么飘到了甄嬛跟前。
“宛宛类卿,宛宛类卿……”甄嬛脑中嗡嗡作响,只是低声重复这一句,“好一句宛宛类卿啊!”
说罢,她只觉小腹狠狠坠痛,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可惜了,一个成了形的女婴……”曹贵人物伤其类,哀哀叹道。
丽嫔翻了个白眼,道:“才五个多月,孩子自然是保不住的,不过这菀嫔还真是命大,都大出血了,还能救回来。这姓温的太医,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啊!”
华贵妃看了她们二人一眼,皱眉道:“你们都下去!”
二人对视一眼,忙闭了嘴。她们只顾议论菀嫔,忘了华贵妃也曾失去过一个孩子,那孩子也是快六个月时……
“出去!”华贵妃厉喝一声,二人忙跪安离开。
颂芝轻声安慰道:“娘娘,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华贵妃轻叹:“你也出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静。”
颂芝犹豫半晌,挥了挥手,带着一干宫人全部退到了外面。
华贵妃望着案几上的香炉出神,菀嫔这一胎,到底还是没保住,这跟前世可不一样啊!罢了,不一样就不一样吧!难道她还想让菀嫔生下盛宠的胧月公主,将来指不定说谁“推了菀娘娘”呢!
作者有话要说:胧月公主被我蝴蝶掉了
☆、黑化了
转眼,距离甄嬛离宫,已过去了大半年。
后宫中已是皇后的天下了。
敬妃庸碌,齐妃愚蠢,华贵妃独自逍遥,丽嫔、曹贵人在她的警告下黯然度日,惠贵人开始在太后跟前寻求庇佑。皇后带着祺贵人和碧答应活得如鱼得水,据颂芝所说:“皇后得意的皱纹都少了好几条呢!”
华贵妃笑得险些把茶喷出来,点了点颂芝的额头,说:“你这张嘴呀!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促狭!”
颂芝笑道:“能博娘娘一笑,便是奴婢的功劳了。”
“好啦!”华贵妃领了她的情,重新换过一盏茶,她撑着头想了想,说道,“叫人盯着些寿康宫。”
惠贵人寻求太后庇佑并不奇怪,前世便是如此,可是那是在惠贵人还没有清楚皇后作为之前。如今,她知道皇后和太后才是害得后宫无子的罪魁祸首,她怎么可能还会对太后恭敬呢?
她是想在太后那里得到什么,还是……想让太后失去什么?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是华贵妃想要的,但也不能让惠贵人肆意妄为,若是玩儿脱了,可就不好善后了。
寿康宫中,惠贵人勤勤恳恳的帮太后捏肩捶腿,伺候汤药。
太后满意的看着她,笑道:“没想到,你手上倒是有两分功夫的。”
惠贵人缓缓说道:“从前在家中时,就时常侍奉母亲,因此今日也能靠这两手侍奉太后了。”
“好孩子,难为你如此尽心,愿意在这里陪我这个老婆子。”
惠贵人微微一笑,说道:“太后是臣妾的皇额娘,臣妾对太后尽心,是本分,当不得太后的夸奖。”
太后原本就欣赏她的端庄大方,如此更加欢喜了。
这时,竹息走了进来,道:“太后,该喝药了。”
太后皱眉:“那药苦的很,哀家不要喝。”
竹息笑着哄道:“太后越来越像小孩子了,只有小孩儿才不肯喝药呢!”
惠贵人忙道:“那药确实是苦,也不怨太后不肯喝,不如臣妾去做些藕粉桂花糖糕了,给太后解解苦味。”
太后和竹息都连连点头:“还是你想的周到。”
惠贵人带着采月去了小厨房,采月神色有些慌张,趁着左右无人,低声问道:“小主,您真的要这么做吗?”
惠贵人没有回答她,脑海里却浮现出华贵妃曾说过的话:“只要有太后在,皇后就会在,只要有皇后在,后宫中的任何女子都别想生下孩子!”
嬛儿的孩子不就是被皇后一次又一次的除去的吗?
太后明明知道,可她就是不肯惩处凶手!
她如此包庇皇后,又将皇上,将所有失去孩子的后宫之人置于何地呢!
“我意已决,你不必再说了!”惠贵人的眼神坚定,挽起袖子开始做点心,可是除了采月,谁也没发现,在做点心的过程中,有一样东西,悄无声息的加了进去。
此事虽然旁人不知,华贵妃耳聪目明,还是知晓了的。
“她竟想毒害太后?”虽然早有猜测,但当事实真的摆上台面时,华贵妃还是忍不住惊讶了一把。
周宁海吓得腿儿打颤,道:“是啊!娘娘,此事事关重大,若弄得不好,只怕……只怕……”
颂芝也吓得不轻,问道:“咱们可要告诉皇上?那毕竟是太后,是皇上的生母……”
华贵妃沉吟片刻,忽而一笑,悠悠道:“不必了,你们就当不知道此事吧!”
周宁海和颂芝面面相觑,华贵妃安抚似的看着二人,道:“若此事事发,谁会受牵连?自然是惠贵人,可会殃及我翊坤宫,自然不会!那你们还担心什么?”
二人一想,也是,这事儿跟她们翊坤宫无关呀!只不过是惠贵人要毒害太后被他们发现了而已,旁人并不知道她们发现了。只要他们咬死了说不知道,谁还会剖开他们的脑袋不成!
既然华贵妃默许了这件事,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要全心全意为主子办事儿了。
“是,奴才明白了。”周宁海首先表态,颂芝也跟着点点头。
翌日,华贵妃破天荒的去给皇后请安了。
自从和皇上撕破脸,华贵妃越发过得随心所欲,晨昏定省更是高兴便来,不高兴便抱病。她娘家虽失势,但皇上仍没有忘记年羹尧的从龙之功,时不时的送去赏赐。
对于华贵妃的任性,皇上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还会在皇后面前帮华贵妃说上两句。皇后便知道,皇上还是没有忘却华贵妃,只是后来出了菀嫔的事,皇上便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
皇后见了华贵妃,讶异道:“许久不见华贵妃了,今日怎么想起给本宫请安了呢?”
华贵妃冷傲道:“今儿臣妾高兴,所以就来了。”
众人闻言俱都色变,从前她好歹还以“身子不适”做借口掩饰一二,今日真是太胆大包天了!
皇后被呛住,勉强维持着笑脸,道:“不知华贵妃有何事高兴,说出来,也让姐妹们一同沾沾喜气呀。”
华贵妃笑道:“本宫高兴的事儿,你们就未必高兴了,所以,还是不说了吧!”她的眼神划过众人,最后落在祺贵人身上,缓缓走过去,望着她脖子上的珠串说道:“这玛瑙串儿可真是特别呀!”
祺贵人笑了笑,看了眼皇后,说:“这个呀,是皇后娘娘赏的,天生带着一股异香,贵妃娘娘也没见过吗?”
华贵妃笑得愉悦,道:“没见过,想来定是什么宝贝吧!恩——还真香呢!”她转头望着皇后,笑道:“皇后待祺贵人可真好啊!”
皇后笑道:“她听话,伺候皇上又尽心,本宫自然偏疼她一些。”
华贵妃嗤笑了两声,不怀好意的望着皇后,皇后只是微笑,华贵妃点了点头,算是服了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了。
请安过后,华贵妃顺路去给太后请安,便与惠贵人一道。
两人看到走在前面的祺贵人时,华贵妃笑着说:“惠贵人伺候太后有功,说不定也能得一串玛瑙珠子呢!”
惠贵人淡淡的说:“嫔妾侍奉太后不过是尽孝心,不求什么赏赐。”
华贵妃微微眯起双眸,说:“惠贵人不知道,那可是个好东西呢!”
惠贵人不解,看着她说:“娘娘从前颇得盛宠,什么样的宝贝没见过,难道,还会垂涎一串玛瑙吗?”
“哈哈……”华贵妃笑了起来,不知是笑谁愚蠢,她也看着惠贵人,用只有她两人听到的声音缓缓说道,“那不是什么玛瑙串,那是红——麝——香——珠!之所以自带异香,那不是别的香,而是——麝香!”
惠贵人惊得呆住,华贵妃退开两步,敛了笑容,道:“惠贵人好自为之吧!你以为得了太后庇佑,就能生下孩子了,做梦呢!”
她自然知道惠贵人不是在求太后庇佑,这样说,不过是再激一激她罢了。
不知惠贵人还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她拭目以待。
作者有话要说:惠贵人黑化了,她还会做出神马事出来呢?
☆、废后
雍正六年五月廿三,皇太后崩。
沈眉庄下的慢性毒药足足两年才把太后给拖死。
华贵妃差一点就失去耐心想要帮她一把了,还好这个时候,太后终于熬不住崩逝了。
没想到,太后死前对沈眉庄倒是不错,将她的贵人提到了嫔。也不知惠嫔是会感激她呢还是继续恨她。
皇上辍朝三日,于苍震门内设倚庐缟素居丧,皇后带领后宫众在寿康门外哭灵,众妃嫔虽都哭得悲戚,却远没有皇后那般哀毁瘠立,一天内竟数次晕厥,水米不进。不得已,只得由位分最高的华贵妃代替领头哭灵。
望着皇后又一次因晕厥抬进屋去,华贵妃不由得想:她到底是在哭太后,还是在哭她自己呢?
毕竟,太后是她最大的靠山,靠山一倒,她这个无子善妒的皇后可就危险了。
华贵妃的目光又看向惠嫔,她之所以要除去太后,就是为了要对付皇后吧?不知,她会如何出手。
二十七日后,宫中缟素尽除,妃嫔们也可四处走动了。
皇后凤体违和,协理后宫一事,原本想交予齐妃和敬妃,不曾想,这个时候华贵妃跳了出来。
华贵妃并未直接与皇后交锋,而是亲自送了一盒点心去养心殿。
“从前都是臣妾任性,不知皇上为君不易,太后崩逝,实乃天命,还望皇上保重龙体,万万不可哀毁过度啊!”华贵妃声泪俱下,情真意切,连她自己都要被这番演技感动了。
皇上亲自下榻将她扶起,握着她的手叹道:“兰儿,你能亲自来看望朕,朕甚是欣慰。”
华贵妃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含泪说道:“四爷瘦了许多,你这般不爱惜身体,臣妾于心难安。都是兰儿的错,四爷原谅兰儿可好?”
皇上更是感动,说道:“朕从未怪过兰儿,是朕的不是。”
如此,两人便冰释前嫌,重归于好了。
及至皇上当着皇后的面将后宫诸事托付给华贵妃,华贵妃粉面带笑向皇后请安时,皇后目瞪口呆,只觉脑仁儿越来越疼,眼前又开始发花了。
华贵妃重掌权柄,翊坤宫又变得炙手可热。
晚上,送走了来贺的妃嫔,颂芝捏了捏笑酸了的面颊,准备伺候华贵妃洗漱安歇。外面却报:惠嫔来了。
华贵妃等的便是她,当下就叫人把她请了进来。
“嫔妾恭喜贵妃娘娘了,”惠嫔行了个大礼,却是面无表情的说道。
华贵妃微微一笑,道:“本宫今日之喜不算什么,他日位列皇贵妃之喜时,才是真的大喜事。”
惠嫔的眼睛猛地瞪大了,后宫规矩,皇后在便不立皇贵妃,华贵妃此言……她也莞尔一笑,诚心诚意的说:“那嫔妾就在此祝愿娘娘早日达成心事了。”
华贵妃笑得娇媚:“有惠嫔你在,用不了多久,本宫一定会得偿所愿。”
惠嫔静静的望着她,默默的点了点头。
两人已经达成协议——除掉皇后。
“敢问娘娘,娘娘要从何处入手呢?”惠嫔问道。
华贵妃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