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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本该是被屏蔽的范围,而藤衣想了一会,轻而稳重道:
“喜欢。”
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说断就断的,这一点从重逢那刻她就确信了。
远藤没想到她会这么坦诚,愣了一下,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跟他在一起呢?”
她昨天才知道,这两人并没有在一起,而且看得出问题在于藤衣。她是不知道神之子的人气有多逆天吗?
藤衣停住了脚步,远藤忽然紧张了,她不知道自己问的是不是太过了。藤衣抬起头,神情竟有些沮丧,她勉强扯出一丝笑来,不难看出她的无力。
“有时候喜欢和接受的含义区别还是很大的。如果在一起后他不值得托付怎么办。”藤衣想起那时孤立无援的绝望,摇摇头笑道,“这可能就是大家说的没有安全感?我不知道。”
远藤看着她一时说不出话,藤衣平日里过于封闭独立的姿态很容易看出这个人缺乏安全感,甚至有时候对整个世界都怀有一种不信任。
“但我不觉得幸村是靠不住的人。这么多年了,听说他一直都跟别人说你是他女朋友,而且从来没跟别的女生闹过绯闻。”
藤衣忽然觉得鼻子发酸,这种左右夹击的感觉又来了。就像是你拼命地加固一座堡垒,而偏偏又有人执着地向它泼硫酸企图溶噬它。她有时想他还不如绝情一点好让她彻底死心,那样就不会让她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藤衣钻了牛角尖,企图证明刚才远藤说的无法成立。
“是仁王告诉我的。”
藤衣惊讶地看她,“你认识仁王雅治?”
远藤默默翻了个白眼,顿时有些咬牙切齿,“啊,当然认识了,多亏他的恶搞害我大一刚进校就差点拿一个警告处分。”
“……怎么回事?”
远藤摆摆手,表示那糟心事不想再回忆。
“总之后来他很认真的道歉了,我一开始没怎么搭理,到后面也跟他混熟了。……所以他的话应该没错吧,我觉得他的话比他的脸要靠谱得多。”
藤衣轻轻笑出了声,坐回椅子上休息。远藤的脸上有一丝可疑的红晕,藤衣看在眼里,却选择了沉默。
能被这样爽朗的女孩子喜欢着,那个人也是很愉快的吧。
藤衣摩挲着杯子的外缘,莫名地觉得自卑起来。
“话说回来,神之子前几天老是去医院,被我碰见好几次了。”
藤衣瞬间回神,没察觉语气有些紧张,“他怎么了?”
远藤被她的反应弄得一愣,“我也不清楚啊,只是远远看见过几次。”
接着暧昧地笑开,“你看你这不是挺关心他的么。”
藤衣哑口无言,继续摩挲着杯子闷闷道:“关心一下又不是不可以。”
远藤有些无力了,“所以说你到底是为什么会答应跟他一起去舞会啊……”
藤衣手中一顿,思考了许久,接着微微勾起唇角,认命似地叹息,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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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藤衣准时出现在宿舍门口,发现幸村精市已经等在那了。他一身简单的西装衬托得他格外挺拔英俊,过路的女生看一眼再看一眼,兴奋地低头和同伴咬耳朵。
藤衣怔然,一如此时他微微诧异的神情。
她将头发松散地挽起,穿着一条香槟色的大摆短款的小礼服裙,套着一件深蓝色的长款风衣。细高跟稳稳立在地上,整个人显得十分出挑。幸村精市在看见她的那一瞬清楚地感觉出自己微顿的心跳,继而温柔地笑开,隔着一条五米宽的小路专注地看着她。
即使这么多年过去她变得冷淡而独立,但本质上那种令人舒服的安适感依旧安稳地存在着。甚至经过年华的洗涤变得更加玲珑,巧妙地藏在她的一个微笑或是眉眼之间,足以让他沉醉。
幸村精市走近她,即使她踩着高跟站在短阶上,仍不过他的发顶。
“很好看。走吧。”
他淡淡的赞美让藤衣一时无措起来,仿佛又回到国二那时紧张惶恐的状态,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
自己怎么就这么不长进呢。
她暗自懊恼,皱眉的小动作被他精确地捕捉到。幸村低笑了两声,自然地牵过她领着她走向舞会场地。
藤衣有些别扭,觉得这种行为对于他们而言有些过于暧昧。于是试着扭动手腕,却被他扣住了十指。
“舞伴之间这样并没有不合适,藤衣。”
他的语气颇为无奈,却还是被她听出了一丝得逞。然而马上又觉得不对劲了。
“你知道的很清楚啊。”
幸村侧头看着她,满眼笑意,并不反感她的言外之意。
“这些东西不必亲为也可以知道的很详细。”
藤衣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了缄默,不自在地瞥向一边。
秋夜里的风很凉,此时拂过却意外的让人舒服。藤衣的注意力不自觉地集中在了右手,他细长的手指温暖而有力,似乎仅仅是这样就可以将她困住,让她再也没有力气逃离。
是不是所有女孩子都跟她一样不长记性呢?果然就该找个理由回绝掉不出现啊。
藤衣低头无力地轻笑,引起身旁人的注意。
他捏了捏她的手,“笑什么?”
藤衣摇摇头,不说话。
幸村精市看着她半晌,叹息道,“开心一点,藤衣。”
藤衣闻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似乎经常有人对她这样说,不要总是不开心。可是她又觉得很不可思议,如果她可以控制,世界上还会有抑郁症这种东西么?
两人很快走到了礼堂附近,还未到门口,远远就看见那里围了许多人。似乎是出了什么事,幸村精市侧头看一眼她,领着她继续走过去。
门口聚了一大堆身着盛装的男女,围着几个学生会的人,和一些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吵吵嚷嚷争执着什么。
“我们已经提前预约场地了,不信可以调记录。”
“同学真不好意思,我们也是通过校方借的场地办这场会议,而且还交了押金。”
……
藤衣听了一会,微微扬起下颌轻笑,“这么不巧?”
“是啊,真遗憾呐。”幸村精市微微锁起眉似乎很苦恼,然后对着她的眼睛深深一笑,“我倒是有另一个方案。”
于是不等藤衣反应就拉着她转身离开了纷扰的人群,直直走出了校门。
“去哪?其实我想说我们可以回去了。”藤衣穿着高跟走得艰难,脚下一个不稳让她下意识抱住幸村精市的胳膊,然后又立刻松开,“抱歉。”
“没关系。”心不自觉一沉,幸村精市想说什么又改了口。他不明白她是只对他如此,还是早已把独立当成了自己的性格。
他忽然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教会一个女孩子学会依赖也并非随手拈来的易事。
“跟着我就好。你都猜中我了,当然该有奖励。”他声音含着明朗的笑意,语气柔软却又不容置疑。
藤衣闭了闭眼睛,觉得自己的头脑越发混乱了。
目的地是一座室内溜冰场,藤衣隔着玻璃看着宽大的人工冰面上人来来回回滑着各种花样,退缩了。
“你……别告诉我让我做这个。”
不用试都知道下去肯定会摔得狼狈不堪,她弄不懂这究竟是奖励还是惩罚,于是想都不想就要往出走。
“我不去,你要是想玩我在外面看着你。”
幸村精市看着她紧张的样子顿时有些好笑,无视她的抗议,伶过来两双冰鞋。
“不试试怎么知道,而且有我在。”
藤衣看着他笃定的神情一时有些恍惚。这个人总是这样,口气是温温的,面色也很柔和,但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有本事让人对他生出无端的敬畏和信任。于是藤衣鬼使神差地没有再拒绝,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颤颤巍巍地站在了冰面上。
她抬头惊慌地看他一眼,总觉得脚下的冰刀会自己侧倒或是滑走。她僵硬地挪过去紧紧抓住边上的栏杆,几个技术高超的人像飞起来一般掠过,吓了她一身冷汗。
“从来没滑过?”
藤衣觉得站着都困难,有些怨念地看着抱着胳膊稳稳站立的幸村精市,凉凉道:“除了考试项目的运动其它我都是不碰的。”
幸村精市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引来藤衣又一记不满的眼神。他当然觉得好笑了,藤衣想,网球场上的神之子怎么会理解体育废无力的心情。
……但都被他拉下来了,不绕两圈也不太好。
藤衣小心翼翼地扶着栏杆挪动,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难看到家了。幸村精市耐心地陪在她旁边,或行或停,自如地就跟正常走路一样。
“这里的冰面不平,我们去中间吧。”
藤衣看着中间来来去去灵活如飞鸟一般的人,露出了堪称惊悚的表情。
“好地方还是留给你这种人吧,我过去会被炮灰的。”
幸村精市哭笑不得,“你这样一直扶着也学不会啊。我带着你,没问题的,来。”
藤衣抿了抿唇,看着他伸出的手下意识觉得还是栏杆更安全。幸村看着藤衣半晌只盯着他却一动不动,有些受伤。
“我还不如一个栏杆吗藤衣?”
藤衣还是抓着栏杆不放,怯怯的表情像刚初入陌生环境的小孩子。幸村精市也不废话了,一把拉起她将她带离那段讨厌的栏杆,像鱼一样流畅地滑入了场地中间。
“别怕。”
他低头对她笑道,弯着眉眼很是好看。此时的他只穿一件干净的白衬衫,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整个人是说不出的潇洒和肆意。藤衣忽然觉得这样待在他身边实在太浪费,她应该安全地站在场外,然后全心全意地欣赏着这样的他,而不是随时担心自己会狼狈地跌倒再被后面的人磕到。
幸村精市带着她穿过人流的间隙来到正中央。这里冰面平滑又没有多少人,大多数的高手只是绕着这方区域滑行。
“先感受一下吧,抓到感觉后再出去。”幸村精市面对着她,双手给她借力,笑道“你可以把我当做栏杆。”
藤衣紧张地盯着冰面,周围真的是一处借力的地方都没有,于是只好把着他的胳膊,试着挪动。
她一点一点笨拙地前行着,而他则依着她自如地后退。
“可以试着把步子放大一点,有我在不会让你摔倒的。”
藤衣抽空瞅瞅他,他对她笑的宽和又包容。心中微微一动,接着就重心不稳了。
幸村用力扶住她,鼓励道,“嗯,就是这样。放轻松。”
藤衣紧张地大气不敢出一个,盯着雪白的冰面被她滑出一道一道的刻痕,这种情况倒是和国中鬼屋的经历有些相似,心脏不知道为哪件事鼓噪,而同样的她完全放松不下来。
“你为什么什么都做的那么好。”藤衣低头嘟囔,幸村觉得她的语气有些委屈。他带着她转过一个弯,温柔地语气像给妹妹讲睡前的故事。
“毕竟运动是互通的。……我记得那时你体育成绩不好?跑完八百总是赖在地上不起来。”
藤衣怨念地看他一眼,“不是不起来,是起不来。”
幸村又轻轻笑了出来,一时有些感慨。说起来运动应该算是他出色的长项之一,怎么自己喜欢的人偏偏就是个运动神经大条的女生呢。
果然喜欢这种感情是毫不讲道理的么。
藤衣扶着他滑了很久,两人一时沉默无话。耳边是大厅里流畅悠扬的钢琴声,掺杂着冰刀磕磕碰碰的脆响让她逐渐适应了这里,接着神经就放松下来,开始想些别的事情。
“我听英子说……你前几天去医院了?”藤衣脚下的动作渐渐变得娴熟,得以抬头看他。
幸村精市的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微微侧头,“在担心?”
藤衣慌乱地别过视线又低下头去,闷闷道,“听人去医院总该是要问一下的。”
幸村精市忽然停住,藤衣差点撞到他身上。
“你——”剩下的话堵在了嗓子里,藤衣发现他不知为何收敛了笑意,眼神深邃地让她错以为他在感伤。
然而下一秒,紫眸又变得流光溢彩。
“没什么事,只是去例行体检而已。”幸村不以为意地笑笑,抬起手臂捋过她的碎发,不想没控制好力道,更多的头发松了下来。
藤衣感觉头顶一松,赶紧摸向发髻。
“你干什么?”她想躲开他的手,无奈脚下还是冰刃她无法后退。
幸村精市发现自己好像干坏事了,怔了一秒后干脆将她拉过来,理直气壮地解开了她的头发。
硬而滑的黑发如丝绸一般溜出他的掌心,洗发水清新的香气隐隐飘来,他一瞬间恍了神。
“你——”藤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的手还停在她的耳侧,这让她不由地全身紧张。
幸村精市笑着看她,发现她脸上出现了一抹淡淡的红晕。他心里一软,将她拉的更近一些,耐心地替她梳理散落下来的长发。女孩子的模样是少有的温顺,他拂着她披在后背上冰凉的头发,忽然想吻她的头顶。
藤衣低着头压抑着呼吸,紧紧抓着他身侧的衣料。她感觉到他忽然不再动作,于是抬起头来,诧异地发现他离自己已经不过几公分。于是心跳顿时失控,她下意识想后退去又差点仰倒在地。
结果被他一把拉住,才总算逃过一劫。
“谢、谢谢。”藤衣不自然道,别过头不看他笑得意味深长的脸。
幸村精市没有答话,无法忽略心底那抹空空的失落。
“可以滑了么?要不要试一试?”他转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