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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柳云希的角度,她可以刚刚好的欣赏到那位迹部夫人在听到“塞巴斯钦”这个名字时候的震惊。不过这也没办法。一个本应该被自己弄死了的人,现在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啧啧,那心理承受力啊,可真是要好好的才行。
“真是万分抱歉,我家小姐是绝无恶意的。迹部夫人,或许你已经听过了,柳云希这个名字。”和以前一般没有瑕疵的礼仪,狠狠的刺痛了迹部裕美子的眼睛。她当年不惜放下身段就是为了这个男人。没想到,他如果侍奉的人是如自己的愿给换了,但还依旧是个刁蛮任性的孩子。
“塞巴斯钦,你说她是迹部夫人!?”柳云希的表情和声音真是要多震惊有多震惊。要不是这些记者们早就知道这位主的事迹,他们大会认为眼前的少女是真的不认识迹部裕美子。但是,既然他们知道,也就无关再多看场戏,多写篇报道了。
“Oh my God!”似乎是被吓到了,柳云希双手放在脑袋两侧,嘴巴张得大大的。然后几秒之后,却忽然笑了起来,她说:“我见过迹部夫人可是个大美人。果然,二任不愧是二任吗!?从样貌到身材,再到品行,都差了不止一个档次啊!”
“塞巴斯钦,你说我要不要请个医生去给裕将叔叔诊断下啊。莫不是他老人痴呆提前,怎么会找个……啧,我都没有词来形容了。”柳云希的一脸真挚表情,把在场的人看的是一愣一愣的,连他们都似乎有点开始相信其实柳云希说的是实话了。
看着迹部裕美子的脸由白变红,然后变黑,再者变青,最后又变回来。啧,四川变脸和她比起来都不算什么了。
“唛。大婶,拜拜!”做了个挥手的手势,柳云希大步离开,反正也没人去拦她不是嘛。
坐在车里,柳云希抓过身旁的抱枕,一副准备睡觉的架势。
“小姐,我刚刚好像,看到你的父亲了。”他可以肯定自己刚才是绝对没有看错的,但是,柳初阳当初死的时候,很多人都看到了。这,或许只能先告诉柳云希,让她自己做定夺了。
“塞巴斯钦,你脑袋变浆糊啦,我爸十几年前就死了。你看到的那个,可能只是长得比较像吧。”满不在乎的说着这话,可她比什么人都明白,她也希望爸爸没死。她也希望当年的一切只是意外。毕竟,那天进去的人,不止爸爸一个。她也希望,一家人其实是过得好好的啊。
“是嘛。那可能真的是我看错了。”温柔的笑着,其实心中也有不解。他绝对不会弄错,刚才那个男人身上的气味,和柳初阳身上的味道一样。可是,却没有任何迹象可以表明,刚才的那个男人真的是柳初阳。倘若他真的还活着,那当年从事故现场挖出来的那具尸体,又是谁呢!?而且,他那么疼柳云希,为何不出来见她?
看着柳云希坐上的那辆兰博基尼驶离自己的视线,藏身于黑暗中的男人闭了闭眼,缓缓地舒了口气。
柳云希,你这个管家,到底是什么身份?
No。28 Untitled 无题
如果说,我当年带你一起走的话,你现在,或许会更残忍些。真是可惜呢,这样子的你,还达不到我的标准,所以,还得再等等。再等等,就好了。
“你确定要现身吗,Satan?”说话的男人坐在躺椅上,手上把玩着一个琉璃酒杯,看那样子,好不慵懒,毫无戾气。
“啊,再过个几天,我就会去见她,再给她加上把火。她,还不够狠。”撑着手靠在窗台上,月光的照耀下,在男人赤。裸后背上,有一道很长,很长的伤疤,看起来是那么的狰狞。
“Satan,你是在怪我没有如你所期望的那样培养好她吗!?”手上稍一用力,琉璃酒杯便“哐当”一声的给碎了。碎片扎入男人的手中,却丝毫未觉得疼痛般。他,还是笑着的。
“怎么会呢,你已经做的很好了,Kyle。”小心的给男人清理的伤口,最后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反正只不过是一个吻而已,无足轻重。
看着热闹繁华的冰帝,在看看旁边那位看着得瑟的主。迹部景吾,你究竟是对我执著成什么样了?我一踏入日本境内,你就联系交通厅的人,务必把我留在东京范围内。让我想跑都没的跑了。
“柳云希,我也不想的。但是母亲大人实在是太烦了,非要吵着闹着要见见你。”迹部点了点自己的泪痣,却始终没有看向柳云希。
“是母亲大人,并非妈妈啊。迹部景吾,看不出来,你那么容易就被收买了。”或许是执念,柳云希记忆中的迹部裕美子,终究还是那个来参加父亲葬礼的女人。对于爸爸的记忆,柳云希总是那么深刻的记着。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的历历在目。特别,是在那片废墟中找到柳初阳遗骸的时候。橘色的暖阳,温柔的照耀的大地,可是事情的结局却那么的刺痛人心。
“爸爸——爸爸——”
被人强硬的按着手臂,才使得黑发少女只是哀叫,而非直直的冲了上去。对于他们来说,队友的死是一种莫大的打击,更别说对于一个仅有六岁多的孩子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阳光的长时间照耀,她感觉脸上有温热的液体流下。那一定不是眼泪。我,柳云希从来都不会哭的。爸爸,是你说的,云希是个很坚强的孩子的。
狠狠的朝抓着自己手的男人的手上咬了下去。她听到了男人倒吸气的声音,也尝到了口中腥甜的味道,那是鲜血的味道。可始终,男人都未曾放手,即使泪水滴落手上,熬着伤口生疼,也毫不松懈。
她依旧记得,那个男人很高,穿着一身黑色衬衣,耀眼的金发刺着人的眼睛生疼。那个男人,是榊太郎。
十一年前的榊太郎,桀骜不驯,染着一头金发,喜欢打耳洞,有时候喜欢戴上很夸张的耳环。唯独那天,他什么都没带。一身黑衣,柳云希对父亲的记忆,终止与此。
“柳云希。柳云希,你没事吧!?”迹部景吾看着失神的柳云希,那双眼眸中的哀伤,像极了七岁时的他。妈妈去世的时候,他也是如此。
“啊。不好意思,我没事。被沙迷了眼睛罢了。”用手背胡乱了抹了抹脸,然后,换上她一贯对着迹部景吾的微笑,很没心没肺的笑容,却莫名的让人安心。
“真是的,别吓人啊。”听着柳云希的回答,迹部小声说着,话语间的安心,很暖人心。
“你在说什么啊,A—ho—be(白痴)!”柳云希一时没听清迹部在说什么,但觉得他准没说什么好东西。
“本大爷是Atobe,不是Ahobe!”不知道为什么,迹部觉得和柳云希在一起总能觉得很安心。他认为,或许是那场凶杀案柳云希表现的实在是挺不错的,所以自己会觉得其实和她没有什么隔阂,没有什么差异。同为帝王,他是这么认可柳云希的。所以,直到很久以后他才明白,柳云希的帝王才干,并非和他一样是后天培养出来的。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才能,一种让人无条件臣服于她的魄力。
“我说是就是,白痴。”露出一口白牙,柳云希是笑的异常灿烂,仿佛方才那哀伤如斯般的人,完全没有出现过一样。
告诉迹部自己不会再乱跑了之后,柳云希大跨步的走进冰帝。无意识的看向那个钟塔,发现,原来十一点了。
迪诺,我一直在等你啊。等你来了,柳霏岚的事情就可以解决了。而我,也可以没有顾忌的跟着你回意大利,回到那个本属于我的不公平世界。
爸爸,我这次的做法应该是没有错的吧。因为我知道你很爱柳霏岚,所以我明白其实你是希望她幸福的生活的。确实很不甘心呐,执着了这么久的东西,想通就那么一瞬,然后发现自己做的一切,那么幼稚。柳霏岚终究是柳霏岚,她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世界。而我早已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形同陌路什么的,自己早就不在乎了。Reborn说的对,执念最后伤的,还是自己。
像幽灵一样的游荡,柳云希差点被胆小的女生当成鬼。对此,她自己也很无奈。不就换了身衣服嘛,有必要一个个都弄的不认识我样的。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此前只穿白衬衫,但是也没有规定,说我必须得穿白衬衫来啊。
“榊太郎。”看着站在樱花树下的男人,柳云希不自禁的叫了一句。
Sakura(樱花),警徽。荣誉的象征啊。想不到,你居然还记得。
“痛吗?这个。”指着榊太郎手上那被自己咬出来的伤疤,柳云希是有些心虚了。过了这么久,十多年了,疤痕都这么的清晰可见。可以想象,当时自己下嘴咬的有多重了。
“不。比起心里的痛,算不了什么。”当知道那个男人很可能已经罹难的时候,自己的心狠狠的抽痛着。那么好的一个男人,居然就这么样,死了。
直直的死盯榊太郎的眼睛,柳云希在用曲希瑞交给她的方法对付他。她在读他的心。结果,柳云希很满意。爸爸有这么个兄弟,自己其实该庆幸,为何当时那么的讨厌他呢!?真想不通啊。果然还是因为自己太别捏,太幼稚了吧。
“云希,你……”不是很讨厌我了吗?
“我只是来看樱花的。爸爸,最喜欢樱花了。”明知道榊太郎是想说写什么,但就是不想回答他。以前是很讨厌他没错,但是,如果自己不在的话,在日本,柳霏岚能依靠的男人,也就只有他了。
虽说伊藤忍,还有京极幻是和自己关系不错。但是,自己是绝对不能把他们牵扯进来的。因为根本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赢,倘若输了,自己怎么个死法倒是无妨,如果再牵连到无关的人,那可就不好了。
“榊太郎。”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榊太郎,柳云希动了动口问道:“如果我是个杀人犯,你会怎么看我?”
“……你想背弃自己的信仰吗!?”沉默了许久,榊太郎才开口。
信仰,柳云希对柳初阳的敬重。
“我的信仰,它,救不了人命。”柳云希是背对着榊太郎的,所以除了自己,没人看到她湿润的眼眶。原来,自己还算是良心未泯啊。
因为信仰,Elvis陪着我参加γ计划。
因为信仰,我坚持宁伤人,而绝不杀人。
因为信仰,我给那个地下世界带来更大的灾难。
所谓的秉持公平、光明磊落的行事作风,在那个世界根本行不通。弱肉强食,胜者为王的道理,才是实质。没有能力,根本就无法生存。
“云希,你,到底怎么了?”这样的柳云希,看起来很不对劲。如此平静的与自己交流,没有张狂的语言,没有傲视一切的行为。现在的她,就像是在交代遗言一样。
“我很好,不用你来瞎操心。怎么,我偶尔装腔一下文艺少年都不行啊!?”突然恢复痞子般的语气,像是前面和迹部景吾说话一样。总觉得,让人心有不安。
笑了笑,柳云希径直朝着榊太郎走了过去,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做了小动作。她往榊太郎的西服口袋中塞了个小东西,至于是什么,不能说呢。
“喂?”在走出离榊太郎稍有些距离的地方,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Rachel,你还记得波顿家族吗!?”熟悉而又陌生的男声,柳云希很是怀念,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个男人了。
“塞琳娜·波顿,几天后会和日本真田家的大少爷订婚。我不方便去日本,礼物,我已经让人给你送去了。”慵懒的声音中,有意无意的透露出了丝丝倦意。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了,Kyle。”做为我的监护人,你真的是很不合格呢,一年见你面的次数用手就数的清。虽说,你为我做了那么多。可是,为什么从来都不让我知道你的过去。唯一知道你是gay的这件事情,还是Reno告诉我的。他说你有一个很爱,却得不到的男人。整个家族,除了你之外,没有人知道那个男人是谁。而唯一可以表明你们俩关系的纹身,也在当年你血洗另外一个家族的时候,不见了。
“没必要。”
“Kyle……”刚想再叫上一句,传来的,已经是“嘟嘟”的忙音了。
Kyle,这算是什么啊。有你这么当监护人的嘛。
“小姐,迪诺少爷说,他已经到日本了。”默默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却对自己知晓的过去只字不提。他不过,想看看这位主人自己的做法。
“迪诺来了,是不是意味着,我的生命开始倒计时了。”靠在粗壮的树干上,柳云希抬头望着天空。玩偶又怎样,只要我能握到实权,我照样可以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作为。
“只要是您的愿望,我都可以为您达成。”Vincent单膝跪地,他臣服于柳云希,不管,出于何种理由。
“我的名字,叫Wing,和win念起来很像的。”哪怕现在在自欺欺人也好,我始终坚信着,我的未来,在我自己手中。我,将会是那个地下社会的王。
“像虽像,但始终不是。”
“我会让它是的。我柳云希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元老会的人,说穿了也就是群老不死的家伙。我有必要怕嘛。”目光下移,就那样看着前方。眼中,多了些名为“坚定”的东西。
小姐,我真是越来越喜欢这样子的你了呢。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