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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点点头,是啊,算起来他们府里的香火是不旺。
找到了一个人的软肋,无疑就是攻下了一个人的心防。
珂珂看了一眼她的姑姑,这绝对不是没有来由的吹捧。拿子嗣做武器,看来姑姑大人是要……珂珂想,但愿是她想多了。
可是,实在不是她想多了。
王夫人说:“珠儿一成亲的时候我就给他看好了两个姑娘,就是珠儿媳妇一进门就操心起这事了。可惜他是个不孝的,抛下这一家子人先走了。宝玉和环儿还小,娶亲也还要十来年。如今只有琏儿一个爷们,咱们的香火就全靠他了。”
珂珂心里窝了一团火,甚至想长出毒蛇的舌头把这些人给吃了。整天吃饱了没事干,先是寻思给自己的老公找女人,再后来就想着给自己的儿子找女人。这还不说,你还和儿媳妇一起合计给你儿子找女人,正常吗?简直是毁三观有木有!
操心玩了自己的儿子,你还操心起你的侄子来了。拜托,姑母大人,我是你的侄女好不好,你好歹也嘴里留情一点点吧。
不过,珂珂很快就明白了,权利已经让她们没有了姑侄之情,李纨在嫁到贾府之前和她完全是个陌生人,那个时候要是珂珂和李纨有了利益冲突,王夫人是会不假思索的去帮自己的侄女。可如今完全不一样了,珂珂掌权了就代表了长房,李纨是她的媳妇,永远的和他们二房在一条绳上。有了利益冲突想都不用想,何况她又是那般要强的人。
但是,姑母大人,你也不能从这里下手啊!
事实证明王夫人的战术是对的,贾母再喜欢珂珂,也架不住多子多孙的诱惑。古代的女人真是可悲,自己被丈夫给背叛了几十年,等老了还不忘把曾经的伤疤强加在下一代的身上。珂珂要是敢说半个不字,绝对会被人称作不贤。
此刻她是多么希望亲爱的祖母能说上一句我不同意之类的话,可是贾母说了,但说的不是这句:“你说的不错,琏儿成亲之前本来是要给两个房里人的,可这孩子死活不要,我们也就没有勉强。现在都成了亲了,要是没有个妾侍,实在是说不出口,就是外人知道了也会笑话咱们的。”
你们怎么能这样呢!你们这是教坏青少年你们知道吗?但是珂珂心里的呐喊没有一个人听的到,更没有一个人能理解。
王夫人慢慢的说:“生不如熟,凤丫头来的时候带来了四个丫头,我看平儿就很好,老太太觉得呢?”
珂珂暗想,这招挺阴毒的,平儿是她的贴心小秘书,姑母是要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最好是让你们妻妾二人打的两败俱伤。
☆、安儿
珂珂正了正颜色说:“太太想的极是,只是前几天二爷说了已经给平儿看好了一个人家,他都给人家说好了。要是这个时候收到自己的房里,只怕二爷以后在外头没脸面了。”
王夫人吃了一惊:“哦,只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珂珂道:“平儿不过是个丫头,二爷就和我提了提,就是她本人也没有说呢。原想着等到了跟前再和老太太、太太们商量,不管是赏银子赏嫁妆,就听老太太和太太们的意见。”
王夫人没有放弃,平儿没有办法,还有三个呢。不管哪一个,只要能先让她头疼一段时间就行。“我是看着那孩子不错才提的,既然是这样,就安儿吧!这个孩子年纪和平儿差不多,行为也稳重,老太太要是没有意见就这样定了吧?”
她们这样一通申明利弊,早说的贾母心里痒痒了。别指望一个生活在男权社会几十年,被相夫教子毒害了一辈子的老太太,能说出坚决拥护一夫一妻制的开明观点来。事实证明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贾母带点愧疚的说:“凤丫头啊,我觉得你太太说对有理。你是个知礼的孩子,你就拿个主意吧。”
珂珂忽然觉得要是老太太想整人,十个王夫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她从来都不拿强权压人,可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你还没有反驳的余地。人家都说你是知礼的孩子了,还让你自己看着办,这个高帽给你戴的不要太好,你能说老太太我不同意吗,那是典型的给面子你不要,这句话的意思你懂滴!
最后,珂珂没话可说,只好点头道:“一切都听老太太和太太的,太太说好那一定就是极好的。”我说不好能行嘛!
王夫人办事极其效率,当珂珂话一出口,她就让周瑞家的去通知安儿了。
周瑞家的去的时候十分同情的看了一眼二奶奶,雷厉风行的一个人转眼间就和霜打的茄子一样。做女人难,做个特立独行的女人更难。谁都能看得出琏二爷和二奶奶的感情有多深,和他们一比,化蝶的梁祝、私奔的司马小两口都弱爆了。
当她把圣旨一样的口谕带到安儿这里的时候,安儿似乎是乐傻了。贵儿看不惯,嘀咕了一句:“没良心的,你就忘记了奶奶平日对你的好。瞧你那德行,一定是早就惦记上了。”
安儿听见了也只当没听见,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以后我也是半个主子了,才不和你这没素质的奴才一般见识呢。
当下就喜滋滋的给周瑞家的的道了乏,还拿出私房钱的一半给她们买果子吃。当然,周瑞家的根本是看不上眼的,尤其是这种奴才不奴才、主子不主子的半吊子。别以为你长了半级,其实她根本就看不上,还不如平儿能让她另眼相看呢。
安儿浑然不觉,自我感觉非常好的换了一身最好的衣裳,在二奶奶还没有回来的时候,把跨院上上下下走了一圈,对着大大小小的人都洗了一下脑。譬如你们以后都要知道,我不是从前的下人了,以后在这个院里除了爷和奶奶那就是我最大了。
说完后,依然自我感觉良好,回到她和富儿、贵儿合住的小屋里,对富儿、贵儿说:“你把我的东西收拾一下,说不定今天就让我搬到新屋子里呢!”
贵儿冷哼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你是哪门子的主子也来使唤我了。就是你做了姨娘,我也是伺候奶奶的,你掰掰脚指头看看自己是老几。何况还是一个屋里人。
富儿比贵儿温和一点,心里虽然不悦可还是去做了,能不得罪的人咱就先不得罪。当然,她也不会太热乎,以免让人觉得她太没有分量,毕竟咱也是奶奶的陪房,响当当的四大丫头之一。
等珂珂回来的时候,安儿已经把姨奶奶的架子给端了起来。看见主子来了,她一脸笑意的赶过来请安。
珂珂心情极差,也没有和她多言语,就让所有的人都下去了。她则在屋子里呆坐了半天,平儿看了也无从开解,只好捧了一杯茶过来,问:“奶奶,您坐了一天也累了,要不我给您拿个靠枕,你歪着歇歇吧?”
珂珂摇摇头:“不累,我就坐一会就行了。”
想再说,发觉主子已经没有了耐心,完全不想说话。平儿没法,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然后就悄悄的下去了。
刚一出来,迎头就看见安儿在廊檐下。安儿高姿态的往平儿这里走了过来:“奶奶呢?在里头歇着了?”
平儿不卑不亢的说:“奶奶的月份大了,略坐一会儿就累了,这会子在屋里躺下歇歇呢。”
安儿眼巴眼望的朝里头看了一眼,可惜门关着看不见。想想以前她在平儿跟前是个小跟班,几乎是平儿往哪里指,她们三个就朝哪里去。她都奇怪了,我这么有天份的一个人,当初怎么就那么听她的话。总结了一番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现在我是主你是奴了,虽不能说使唤你,可你也要有点眼色了。此时,安儿很想把以前失去都给补回来。可平儿极平静的神情让她心里有点惶惶然,难道你不该羡慕嫉妒恨吗?难道你不该有酸葡萄的心理吗?
可是,平儿真的没有。
这不正常,这绝对的不正常。一个级别和你是一样的、权利却凌驾与你之上,忽然间一个响雷炸开,在你之下的那个人现在就是半个主子了。你说你能没有一点的不甘?你能吃得下睡的着?这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她在装逼!她在向所有的人昭示,我根本就没有做姨奶奶的心,我就想嫁个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厮,把奴才这个工作发扬光大。蒙谁呢,谁爱信不信,反正是我不信。
这样分析了一下,安儿就抱着不和可怜的失败者一般见识的想法,继续说:“我也知道有了身子的人容易乏,再操持着大大小小的家务是不行啊。要不这样吧,以后我就替奶奶操劳这些吧!”
好大的口气!
平儿差点喷出一口血,拜托我的姐姐,你还没有正式的走马上任呢。就是上岗了,也是个屋里人,拜托你有点自知之明好吗?大老爷和二老爷屋里,都有了子女的姨奶奶见了我们,都还一口一个姑娘的巴结的紧,你还真以为你是飞上枝头的麻雀。飞上枝头你还是麻雀,变成了凤凰才行。
平儿带着几分不易觉察的鄙夷道:“奶奶做的事,咱们做奴才的还是少插手的好。前天我见到了赵姨奶奶,求着周大娘要了一块料子。说是要给环哥儿和三姑娘做鞋面,周大娘也没多说,就顺手拿了一块大点的给她了。好多人说,姨奶奶是何苦呢,就是做了,哥儿和姑娘也不见得穿。想想也不过是尽个心意。以后你要是没事,就去找姨奶奶做做针线吧,那样时间过的可就快多了。”
安儿一时没有领会到她话里的意思,只觉得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顿时没有了先前的气焰。
回去琢磨了半天,越想就越觉得不是个味。
其实,陪房丫头转正做姨娘这事,主母要是喜欢点就多为你长点脸,在一群昔日的小姐妹面前给你言明身份,以后任谁也会姑娘姐姐的叫着。要是主母心不甘情不愿,估计以后的日子就和赵姨娘差不多了。若是连个一男半女都没有,也就是等同一个屋里人,或许还没有屋里人过的体面呢。
贾琏从外头回来以后,就先到他爹的书房去回了话。他的风流老子说:“今天老太太和太太给你挑了个姨娘,这事我也没有搀和。最近你做事殷勤的很,样样也都顺我的心。好了,你就自己去谢了太太,不好的话以后我就给你留意着,有合适的你尽管挑了去。”
贾琏不听则已,一听吓了一跳。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还不知道,珂珂什么都好,就是一个小醋坛子。她一定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这会儿还不知气成什么样呢。还有,这个小老婆是谁他还不知道,可千万别是平儿啊。关于平儿的终身大事,他都给贾蔷明说了。你说,哪天贾蔷兴冲冲的到府里来偷偷的瞧他未来的媳妇,看到的却是未进门的媳妇成了叔叔枕边人。你还要不要人活!
当时他也没有心思和他爹再说下去,贾赦也十分的体贴这个很长进的儿子。瞧他一副猴急的样儿,一定是想早点抱小老婆去了。爹很懂得的对儿子说:“你也忙了许多天,庄子上的事也都很顺了。这几天你就不用忙了,早晚也不用来请安了,想干嘛就干嘛吧。”
他还不好问是哪一个人给了他,只好低着头支吾着。
贾琏打了一个躬就谢了他爹的美意,然后没敢停留就一溜烟的回到了他的院子里。
☆、求饶
一抬头,平儿正在门口小心翼翼的站着。贾琏心里顿时颤了几颤,不是你吧?
平儿和他对了一个眼神,顿时就从这个二爷的眼里看出了极度的恐慌。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安儿你完了。
贾琏走过来都没和她多说几句话,只问一句:“你奶奶在屋里吗?”
平儿点点头道:“奶奶在屋里。”
贾琏头都没有转一下,逃也似的的就进去了。那样子就像平儿是个女鬼,晚走一步就会死在她的手上。当时贾琏还真有这种想法。
他自己打起了帘子,珂珂半躺在靠窗的炕上,一副苦巴巴的样子。见他回来也没有说话,反而把头扭到了一边。
贾琏就嬉皮笑脸的过去拉着她的手问:“珂珂,是不是想我了?”
珂珂没有理睬他,赌气般的说:“今天你又是新郎倌了,到这里来干嘛,还不找你的新夫人去!”
贾琏就半蹲在炕踏上,陪着笑给她捶腿道:“我的眼里只有珂珂一个人,你这样说可是冤枉死我了。”
珂珂没有被他哄笑,反而哽咽着说:“别和我拉拉扯扯的,你是爷,我可不敢委屈了你。”
贾琏开始发扬在外是个能伸的男子汉大丈夫,在屋里是个能屈好丈夫。他起身坐在了炕沿上,双手扳过珂珂的肩膀:“吃醋了?”
“没有,我不稀罕。”话没说完,眼泪就流了下来。呜呜~~完全不用顾及什么大家闺秀什么的,拿着帕子胡乱的抹着脸上的泪水,越抹越多。“你走嘛,去忙你的吧,去做的新郎倌吧!”
那声儿几乎把贾琏的心都给揉碎了,看着珂珂的眼泪又留了下来,就赶紧把袖拢里的帕子拿出来给她擦。珂珂扭着头不让他擦,一来一回,让贾琏把她鼻子眼泪的抹了一脸。
“你把鼻涕擦我的脸上了!”珂珂直起身来,几乎都跺着脚跳起来。
贾琏赶紧走到门口,小声的吩咐平儿:“你打半盆热水来。”
平儿麻利的去端了来,贾琏也没让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