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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薛宝钗看母亲张了半天的嘴没有说一句话,就接过来问:“凤姐姐,现在过去是不是太仓促了?你那里还要收拾一下吧。”
珂珂接过宝钗给剥好的栗子,边吃边说:“我早就让人收拾好了,那里可以说是一应俱全,要是有不周到的,我还怕姑妈骂我呢。”
薛家母女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敢情你是未卜先知,早就料到了这事?
后跨院有正房,东厢房,西厢房,东稍间,西稍间,书房,还有三间抱厦。大小主子共有三个,丫头和婆子都是住在耳房。贾琏又没有姨娘和屋里人,所以,空余的房间很多。
题外话,男人不花心,除了有利用促进二人的感情,同时还有利于节约空间。
珂珂为香菱安排的是东厢房西稍间。话说,这里离珂珂的卧房很近很近。
香菱穿着个风衣,跟在珂珂的后面,俨然一个小跟班。在漆黑的夜晚,绝对是不会有人发现有异常的。
一来到后跨院,贾琏眼看着一个包袱被平儿拿进了西稍间,贾琏的心顿时就拔凉拔凉的。
珂珂遣散了闲杂人等,眼前只有平儿和月儿。香菱才把风衣取下,重新对珂珂行了礼。
珂珂一把拉住说:“快别这样,在这里就和在家一样。以后日子长着呢,你要是这样拘束就不好了。”说完,还把她拉到身边坐下。
才坐下,贾琏就不合时宜的来了。慌的香菱又要起来行礼,珂珂按下她说:“都是自家人,不必起来。”
贾琏也想说是自己人,自己人就好了,可以安排个客房。你就是住上一年半载的也没问题。问题是,你住在西稍间好像不太合适。但是,贾琏没说。媳妇心情不好,他的表现还是很乖的。
作为表哥兼表姐夫,贾琏觉得要拿出个大哥的样。古时候常常引用的一句话就是长兄如父。他不是薛蟠的长兄,但也是表兄,没有父亲的威严,好歹也有大哥的样子。颇为关心的问:“屋子让人收拾出来了吗?我看着抱厦里很好,不如让姑娘住那儿吧。”
珂珂瞧都没瞧他一眼,“我安排好了,就住在西稍间,离我近,也好说说话。最近香菱不能露面,和我一起说说笑笑也不寂寞了。”
香菱人虽然小,可是跟着拐子走南闯北,看尽了别人的脸色,更明白了世情冷暖。她不懂男女之情,却早早的懂得了人的心情。
偷偷的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自己来了碍事了。
她小声的和珂珂说:“二奶奶,我还是在抱厦住吧?离你近了,我怕吵着你。”
当贾琏还在偷着乐的时候,珂珂杀人的眼神就瞟到了他的身上。转而嗔道:“你小姑娘家的还是在我跟前好,要是嫌我烦了,就让平儿她们来陪你说说话。多则半年,少则三个月,你爱住哪里都行。我好好地从姑妈手里把你带过来,就要好好的把你再叫到姑妈手里。别的你都不要想,只要好吃好喝好玩就行了。等过了这一阵,咱府上的姑娘多着呢,你爱和谁玩,就和谁玩,我也不拘着你。”
香菱只好点头答应了。
贾琏却是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憋死。多则半年?媳妇,你是想让我从此以后做和尚吗?
这个该死的薛大傻子,你早不来求我,晚不来求我,偏偏赶到这个时候来求我,你是在害人呢你!
我诅咒你这辈子还娶夏金桂。
最毒男人心!
都深更半夜了,香菱被珂珂拉着叙家常,贾琏被晾在一边。实在是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贾琏只好灰溜溜的回到书房,今晚没他什么事,还是洗洗睡吧。可是,今晚没我的事,明天呢?后天呢?再后天呢?再……再……再……,唉,贾琏暗自伤神,我还有必要再再再下去吗?
其实,今天晚上珂珂收获不菲。她从和香菱聊家常信息里发掘香菱的过去,和书上没有多大的出入。但是,她的生命里始终没有贾雨村这个人出现。她轻轻的嘘了一口气,还好,这个杀才不出现,他们就少了一分威胁。超级狗仔贾雨村的反水能力,绝对不容你小觑。
从香菱嘴里得到的消息,大致是,她从小被拐子给拐了,然后被养大,再然后就是被拐卖后坐在这里了。至于拐卖之前的事是,她表示都不记得了。这个和书上好似一样的。偷偷的在心里叹一句:可怜的娃!
然后,珂珂让人把香菱给送到西稍间。她就一个人甜甜的睡下了。养的好精神,才能斗得了敌人。
☆、暗访
起来后;珂珂就拒绝了贾琏发来的共进早餐的祈求眼神。没看见我很忙吗?姐今天不奉陪。御姐范儿十足的媳妇,把贾琏给碰了一鼻子的灰。
香菱在里头看着偷笑,敢情这个二爷还是个怕老婆的。她忽然想起了买她的那个人,听这些的话音;她以后就就是他的女人了。
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香菱有点害怕。她以后的身份,最好也就是个姨娘。要是有个和二奶奶一样厉害的奶奶,她的他还敢不敢对她好呢?或者说;以后他还会有多少的女人呢?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想的太多了,她红红脸;叹了一口气。
平儿奇怪的问:“姑娘是不是有什么不舒心的?好端端的怎么叹气了呢?”
香菱还是小孩心性;也是对平儿没有防备之心。天真的问:“平姐姐,二爷这样怕二奶奶,那二爷还敢去姨娘那里吗?”
平儿觉得挺好笑的,一个小姑娘家,有谁会问这个:“这个呀,你就瞎操心了,二爷还没有姨娘呢。”咦,这不对啊。平儿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这丫头不是触景伤情了吧?她也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一句:可怜的娃。这句话还是跟着她家二奶奶学的,借用一下,很合事宜。
珂珂一天的日程安排很紧张,先是让人各归各位,不许相互打听。(这个是老规矩了,只是现在更重视一些。)然后就是让贵儿在西稍间陪香菱说话聊天逗乐子。月儿把账本拿来,她捡重要的先审上一遍。都没有问题了,珂珂给平儿说:“打发个人,去请蔷哥儿来。”
平儿也没敢、更是没好意思问是为了什么,低着头,红着脸,小声的答应了一声,就逃也似的去了。
屋珂珂很纳闷,用得着这样吗?难道淑女一定就是扭扭捏捏、哼哼唧唧的才好?想完了,她扪心自问,是我太女汉子了吗?
去请贾蔷的人一定会是旺儿,旺儿的职责就是当二爷的人,做奶奶的心腹。他是一天十二时辰守着,只等二奶奶一声令下。
平儿到二门上叫了一个小幺:“大保,赶紧去叫旺儿,奶奶有事吩咐他了。”
大保才要去,旺儿就已经来到了:“平姐姐,奶奶有什么吩咐?”说着,就把大保给推到了一边。
大保撇撇嘴,嘟囔着说:“来旺哥,你就不能给我一个冒点头皮的机会啊?”
旺儿回头啐了他一口:“少在这里倒嚼,让你们干点正事,一个个的都喊累喊苦,偏偏露脸的事儿就抢着去。你以为露脸是这么好露的?小子,先把你的腿练麻溜了,眼睛练机灵了,脑袋瓜子练够用了,再来和我讨眼皮子底下的活儿。”
大保还一愣一愣的,被旺儿用手指弹了几下脑门,才似懂非懂的跑下去了。
平儿饶有兴趣的看她训徒弟:“旺儿,你还挺有师傅样儿的吗?”
旺儿笑着说:“不这样,怎么能调/教的好徒弟。他们还小,就得训。不然不成器,做不了大事情。”
平儿还忙着呢,就没有时间和他多扯,“奶奶让你去请了蔷哥儿来。”
这下,旺儿就贫起嘴来:“不知是奶奶有请,还是平姐姐有请?”
平儿作势要打他:“再贫嘴,就让奶奶赏你几个嘴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旺儿一脸坏笑的跑开了,边跑边说:“平姐姐别吓唬我,万一被奶奶给打的不会说话了,以后可就娶不了媳妇了。为了我媳妇,我还是不让奶奶打。”
平儿又红红着脸回去。
珂珂这次就更加的郁闷了,这个人今天是怎么了,从我说完要请贾蔷过来一趟她就脸红,直到现在她还脸红。难道是季节性的过敏?古代好像还没有听过这个症状,平儿不会是头一个吧。
贾蔷接到了由旺儿带来的口头召唤,以每半个时辰两百里的速度杀到了荣国府的西跨院。
进了二门,旺儿把他带到廊下下,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平儿。嘻嘻,这个姑娘,说是害羞,谁知道是不是专门在门口等着的呢。
旺儿抬高了声音叫了一声:“平姐姐,蔷大爷来了,我就不过去了,麻烦姐姐带蔷大爷去见奶奶吧。”
也不等人家答应,他就撒丫子闪人了。
平儿嘟囔了一句:“这个促狭鬼。”就心里美滋滋羞答答的来到了贾蔷的跟前。
平时机灵的平儿不知去哪里了,她低着头,呐呐的说:“吃过饭了吧?”
一向自诩机智过人的小蔷哥此时也结结巴巴,面对未来媳妇羞涩的关心,他也是无比羞涩的回道:“还没呢。”
平儿跟着珂珂时间久了,也就被潜移默化的有了女汉子情结。她顿时皱眉,丫的,这都多早晚了你还没吃早饭!是不是起晚了?昨晚干什么去了?
鉴于是奶奶叫他来有正事,平儿一腔的怨怒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她皱眉的样子还是被小蔷哥给看到了。什么样的主子就带什么样的奴才,平儿姐姐一发威,也是小母老虎一只。喵呜,好怕怕。
贾蔷乖巧的解释说:“才起来,东府珍大叔就让我去办了件急事。才到家,正巧二婶子又让人去叫我。也就没来得及吃。没事儿,我不饿。”
平儿若无其事的在前头走,不经意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幽幽的说:“你都跟着二爷办事了,就别和东府搀和了吧?”
贾蔷一愣,脚底下就慢了下来。平儿这才意识到关心则乱,她现在说这话太早了。恩,怎么说呢,当初二爷和二奶奶为了把她许给贾蔷做正头夫妻可没少费工夫。说好了,让她再耐烦个一两年,就让周夫人娘家侄儿认做干闺女,周家也是一等二等的人家,绝不会辱没了贾蔷的身份,才好名正言顺的入了贾府这个正派玄孙的小家门。
如今,她还是二奶奶身边的大丫头,还不是二奶奶的表侄女,在讲究身份地位的旧社会,她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说多了。赶紧替自己开脱一下:“我,我是觉得你两下跑太累了。”
贾蔷的心里开始扑通扑通的跳,有媳妇关心,是一件很美的事。到了门口,平儿掀起帘子,红红的脸儿说:“奶奶,蔷大爷过来了。”等贾蔷一进去,她就倏地一下溜进了西稍间,找香菱打络子去了。
珂珂瞅瞅她的丫头,撅着嘴想,看来我要治治这丫头的过敏症状。
贾蔷只好低着头到里面去,珂珂用芊芊素手往边上一指:“蔷儿,坐那儿吧。”
虽然都是叔伯兄弟,贾蔷明白他和贾蓉不是一样的。像他还是正派的玄孙,还有登堂入室的资格,贾芸似乎就没有那个福气。(这里的贾芸似乎比原着里苦逼多了,不仅没有被贾琏提拔,还要跟在贾蔷身后蔷哥长蔷哥短的叫着。看来,穿越还是能改变一部分人的命运的。)
他极其恭敬的说:“婶子费心了,侄儿还是站着说话的好。”
珂珂把杏眼一挑,很有凤姐韵味的呵呵了两声:“怎么,一家子人你还见外了?才想求你办件事,你就先打怵了?”
贾蔷慌的忙弯下腰去说:“婶子说的可让侄儿没法活了!先前我在东院跟着珍大叔,珍大叔也是待我和亲儿子一样,那是没得说。只是我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一辈子跟在珍大叔后头混吃混喝。正好二叔又可怜我没了爹,诚心往上提拔我。别人就是不知,侄儿要是不知,就合该天打五雷轰了。”
见他说得十分真切,又是十分的靠谱。贾珍虽说混账,也拉扯了他一场。这个时候他没有为了利益把他的好叔叔给卖了,可见此人是很有良心的。
气氛渲染的刚刚好,珂珂就趁热说:“我不过是说着玩,你还当真了!一笔写不出俩贾字,我不信你,怎敢将这件大事托付给你。”
贾蔷不禁好奇起来,这个婶子他是常常见面,一向的作风是绵里藏针,蜜中带辣,自她当家以后,大小心腹不说多也有十来个。反正他看出来了,二太太的陪房周瑞一家子早就偏向了琏二奶奶这边。大事小事都有人替她分忧,今日怎么平白无故的就请他来做了?
珂珂见他久未答应,嗔道:“怎么,不乐意帮我?”
贾蔷这才醒了过来,他理理头绪说:“怎么会呢,二婶子有事能想到我,那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按说,我是不能和蓉兄弟相比的。但是,二婶子要是有用的着的地方,侄儿是一定会效犬马之劳的。”
“哈哈哈……”珂珂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震的头上的珠花都乱颤。古代的人说话太绕了,连个爷们都文绉绉的绕圈子。幸亏她都习惯了,要不还真得笑岔气。
她这一笑不打紧,笑的贾蔷顿时傻了眼,难道是我那句话说错了?还是今天早晨没照镜子脸上有东西?想想还是一头雾水,只好无奈的用手摸摸鼻子。乖乖,一向胆子倍儿大的贾蔷,被他二婶子给笑的鼻尖儿冒汗。
平儿在西稍间里陪着香菱说话,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