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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胜男闻言,心中一暖,回头看向他,正要说话。
忽然,一阵悠扬的笛声又传来,厉胜男闷哼一声,就抱着肚子蹲在地上。
“胜男?”这一回,即使是身上有酒气也要醒了。
厉胜男忍着阵阵腹痛,抬眼看向莫逆:“莫逆,西门牧野找我了。”
莫逆一怔,然后弯腰将她抱到床上,倾身在她额头留下一吻,“你撑着,我去看看。”
他正要走,却被人拉住了衣袍。他看向她。
厉胜男脸色苍白,嘴唇泛紫:“别去。”西门牧野如果真要找她,不会明知她与莫逆在一起的时候吹笛,他分明,是想将莫逆引过去。
莫逆双眸看向厉胜男,朝她微微一笑,安抚道:“没事的,我会量力而行。”他知道厉胜男在担心些什么。
她疼得不能言语,但是抓着他衣袍的手关节都在泛白。
莫逆低头,右手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施力,她便已松开了他的衣袍。
在她手腕的温热大掌移至她的掌心,俊脸上是安抚的笑意,“放心,我会没事的。”
他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厉胜男是最出色的血滴子,西门牧野这次根本没有想要除去厉胜男。或许,西门牧野的目,是想将他引出去。他如他所愿便是。早晚,他也要去找西门牧野的,择日不如撞日,今个儿人家找上门来,他得去捧捧场。
“乖乖等我回来。”他像是在哄小孩般流下一句话就走出房间。
厉胜男整个人无力地躺在床上,忍受着阵阵难耐的痛苦。只听得外面的动静——
“江南!”
“莫大哥,这么晚什么事?”
“叫世遗过来这个院子待着,我出去一趟。”
“这么晚了,莫大哥你还要去哪儿啊……喂!莫大哥!”
没有人回答江南的话,想必是莫逆已经离开。
笛声一阵又一阵,悠扬动听,可是她身上的痛苦却是一波接着一波,痛得她几乎要昏过去。
只是没一会儿,笛声听了,她身上的痛苦也渐渐缓下。
她只手撑着床起身,下床,然后往外走。她不放心莫逆。推门而出,只见金世遗双手背负在后站在她房间的廊道上。
她一愣,刚才莫逆让江南把金世遗请来,是不让她离开这个院子?想到这儿,她心中不由得又气又急,但脸上仍是平静得模样。
金世遗听得门响,转身,“厉姑娘。”
她直接开门见山:“我要去找莫逆。”
“厉姑娘,莫大哥说他去去就回,让你在这儿好生待着。”金世遗站在她跟前,纹丝不动。
厉胜男一双明眸看着他,自己的武功在金世遗之下,要强行走出这个院子根本不可能。而且笛声已停,她也不知道要去往何方找莫逆。
金世遗与厉胜男对视着,说道:“厉姑娘你放心,莫大哥定会平安回来的。”关于厉胜男身上的蛊毒,他都已经了解。他不知道厉胜男为何会身中这么古怪的毒,莫逆也没与他细说。但是此次厉胜男有难,且不论他心中对厉胜男的感情,单论他与莫逆的交情,他也一定要全力相助。
厉胜男闻言,没有搭理他,缓缓走至院子中的石桌坐下。
院子中不知名的花开得灿烂,散发出迷人的香味。三尸脑神丹,真的会有办法解除吗?如果那么容易解除,西门牧野何必要拿它来控制血滴子?
她相信莫逆之能,但她也熟知西门牧野的手段与心机。莫逆此番前去……她咬着下唇,心中烦乱不已。
她面无表情,但是心中的思绪却是千回百转。此时脑海中,忽然想起一件事——
“金世遗,你现在还在修炼你师父的武功吗?”
金世遗一愣,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无端端提起这事。他摇摇头,说道:“当日吕前辈叮嘱我千万不能再往下练,所以我已有一段时日未练功。”
厉胜男点点头,“哦”了一声,又继续沉默。
金世遗看着月光下的厉胜男,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无损她的俏丽,眉目温顺,没有了以往时浑身是刺的感觉。
那是……因为莫大哥的原因吧……
金世遗心中虽然神伤,但对莫逆,却并未有嫉妒之情。他对莫逆与厉胜男的感情,始终是祝福的。而且——
他抬头看向挂在黑紫天空的一轮明月,也不知道此刻的谷之华在何方。她是否,也与他们共赏着同一轮明月?他心中早有打算,待到帮厉胜男解除身上的蛊毒之后,他就去找谷之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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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身在情长在(下)
两人之间时一阵沉默,忽然,院子外面一阵响声。
沉默着的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快步走出去。
“莫逆!”厉胜男奔过去,看着他。他此时脸色有些苍白,但身上却无打斗受伤的痕迹。
莫逆微微摆手,笑道:“胜男,我没事。”虽然她为他担心的神色他也很享受,但是她刚才蛊毒发作,情绪起伏太大了也不好。
厉胜男抿着红唇看着他。
他剑眉微扬,她生气了?这可不好,只是……他心底又叹了一口气,恐怕她明天会更气。心中念头一转,他捂着胸前轻咳两声,
厉胜男心中虽然生气,但见莫逆有异状,还是上前扶着他,“莫逆,怎么了?”
莫逆一双黑眸闪过炽热的情意,但也只是一瞬而已。只见他忽然出手疾如雷电,点了厉胜男的穴道。
厉胜男睁大双眼看着他,他竟然骗她!
莫逆轻咳两声,嘴角溢出殷红的血。
“莫逆!”
“莫大哥!”
两人的声音不约而同地响起,厉胜男浑身动弹不得,也无法催动身上的内力去冲开穴道。
金世遗上前,搀扶着莫逆。
莫逆却是站直了身子,抬手拭去唇边的血迹。“我没事的,世遗。帮我将胜男抱回房间。”他实在是没有太多的力气了。
金世遗怔怔看着他。
莫逆俊朗的五官带着笑意,神色欣慰,但更多的,却是不舍。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走罢,世遗。”
语毕,他径自转身走进房中。
厉胜男被金世遗抱进房中,她不知道莫逆究竟想要做什么,但是心中不详的感觉却是越来越重。
金世遗按照莫逆的指示将厉胜男抱进房中。
莫逆让厉胜男半靠在床上,他坐在她身侧,他俊朗的五官略显病态,但却挂着阳光般的笑意。
“胜男,别生气。”声音如同是平日他做了什么事情,惹得厉胜男生气时的那样,带着些许宠溺,也带着些许求饶的意味。
厉胜男瞪着他。
莫逆抬手,也不顾金世遗就在他们身后,修长的五指在她精致的五官游走着。指尖,是化不开的眷恋。
难怪西门牧野会用三尸脑神丹来控制血滴子,三尸脑神丹是毒,关键却是血滴子身上的蛊。这种蛊毒要解,不难。难的,是如何将蛊引出体内。
厉胜男体内的蛊,若是发作三次,就得再次服下三尸脑神丹。否则,体内的蛊因为没有毒血的滋养,就会钻进她的脾脏,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今夜循着笛声寻去,发现西门牧野并无要杀他之意,但他却是中毒了。
“这蛊毒,要解也不难。”西门牧野手中把玩着笛子,冷然说道。
莫逆抬头看向他。
西门牧野轻轻一笑,蹲下身子,“你就是让我最出色的血滴子背叛我的人?”
虽然他身受重伤,很狼狈地趴在身上。但是输人不输阵,他咬着牙,勉力撑起身子坐在地上,“是呢,你就是西门牧野?”全然一样的语气。
西门牧野哈哈大笑,站起了身子,“果然好胆识!”
“阁下过奖了。”
西门牧野回过身子,“我在你身上种了蛊,你知道么?”
“自然知道。”
“你不怕?”
“怕啊!”这种蛊,他怎会不怕?
西门牧野看着莫逆,忽然一笑,笑得让人心底发麻。
“其实,这种蛊要解,很容易。”
莫逆猛地抬头看向西门牧野,知道他定有下文。
西门牧野没有看向他,一字一句地缓缓说道:“只要你能找到一个女子,让她心甘情愿地服下三尸脑神丹的药,你自然能得救。”
“只要你能找到一个女子,让她心甘情愿地服下三尸脑神丹,你自然能得救。”
想起今夜西门牧野所说的话,莫逆的嘴角又毫无声息地溢出鲜血。他在归隐谷时,曾听师母说过,异域有人养蛊,有一种蛊尤为毒辣,称为阴阳蛊,要以毒血喂养之。种在男子身上的,为阳蛊;种在女子身上的,为阴蛊。这种蛊的解除,阴蛊须得以种了阳蛊之人以血为引,将她体内的阴蛊引至自己体内。而种了阳蛊之人,阴蛊引致他内体时,便是两蛊在他体内交战之时。阳蛊的解法亦是相同。若要解除这种蛊,须得一人生,一人死。故,这两种蛊统称为阴阳蛊。
莫逆脸上笑意不减。
难怪西门牧野完全没有要杀他的意思,他想活下去,要不就心甘情愿地成为血滴子,要不,就以厉胜男的性命为代价。无论他选的是哪一条路,对于西门牧野来说,却是没有丝毫的损失。只是可惜,西门牧野却是错估他了。
他愿以他莫逆的性命,将她体内蛊毒解除。从此以后,她不会再受西门牧野的控制,她会如同所有的姑娘那般,有着平静的生活。
厉胜男感觉着莫逆的五指在她的五官轻柔的游走,而他的嘴角却是不断溢出鲜血。
“莫逆,你究竟怎么了?”她平静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意,眼泪控制不住似的往下滴落。害怕,她已经太久没有过这种情绪了。但是此时,她心中却有了害怕这种久违的情绪!
莫逆另一只手慢慢探了过去,紧紧握着她的手。
“我没事。”
“你想做什么?”心中的恐惧无法抑制,因为莫逆此时脸上的神情,让她觉得此时此刻,两人就要生离死别了。
“莫逆……”她浑身动弹不得,红唇轻颤着,“不要……不要……”
她是厉胜男,她从来都不怕死,她只怕,会失去自己深爱的人。
“胜男,你睡一会儿吧,醒来一切都好了。”
“那你呢?”
莫逆紧紧握着她的手,怎么都舍不得放开。但是还是得狠下心。他在她五官上的手移至她的眉心,指尖凝聚真气,一点,“我?我会好好的。睡吧……胜男。”
莫逆话音未落,厉胜男就已经昏睡过去。
“莫大哥……”金世遗眼中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看向莫逆。
莫逆没有看向他,自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在厉胜男的掌心一划,红得刺眼的血便已流出。然后他又在自己右手的掌心一划,掌心与厉胜男的重合。
豆大的汗水不断地在他的额际滑落,他闭了闭眼,然后抬头看向金世遗,“世遗,你去帮胜男运功。”厉胜男昏睡着无法运功,而他体内的阳蛊才刚种下,若是弄巧成拙,厉胜男性命难保。只好让金世遗去助她运功,一旦她血气沸腾,体内的阴蛊因为周遭环境突变,自然会另择处所。
金世遗还在犹豫着。
莫逆看向金世遗,神色是从未有过的严厉,“世遗!你还在等什么?!”
金世遗从未见过脸上总是挂着爽朗笑意的莫逆有这么严厉的神情,一愣,意识到事态严重,赶紧依言坐下,拿起厉胜男的另一只掌心,与她掌对着掌,将真气徐徐输入她的体内。
随着时间的流淌,莫逆的嘴唇上的淡紫变成深紫,而脸上脸色灰白。
忽然,他喷出一口黑血,一直与厉胜男重合着的手掌放开。
金世遗见状,赶紧收回内力,然后将一直靠在床头的莫逆扶起。
“莫大哥,你怎么了?”他的神色焦急,虽然他不懂医理,但是一看就能看出莫逆已身中剧毒。
莫逆顺着金世遗的手站了起来,然后在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取出一粒丹药服下。他闭了闭眼,然后张开,“我没事,世遗,我得走了。”
金世遗一愣,“你要走?那胜男呢?”情急之下,竟直呼厉胜男的闺名。
莫逆侧首,看向躺在床上的厉胜男,眼神深邃而迷离,带着满满的不舍。他记得与她表明心迹的那夜——
“莫逆,你许诺了,就不会再有机会后悔。”
“胜男,我不后悔的。”
胜男,我不后悔的。虽然仅是半年的夫妻情缘,但之于他,却仿若千年。厉胜男,这个名字早已刻在他的心中。他不在意自己在她心中究竟是否在第一位,他只想,好好地守护着她。
那日,在客栈,她脸带羞意,却故作冰冷地说道:莫逆,我是妖女。
那夜,在厉家庄,她眼底闪着脆弱,与他说道:莫逆,我是血滴子。
如果人曾经拥有过幸福,失去后,要怎样才能忘怀?他总是在想,在他跟前的姑娘,定是受了很多的苦。如果没有灭门之恨,她会如同待在闺中的姑娘那般,有着温婉如兰的性情,平淡却也幸福地生活着。厉胜男是血滴子也好,妖女也罢。她总是厉胜男,那个莫逆心中所深爱的厉胜男。想要待她好,想要与她一起相伴一生的念头,在他莫逆的心中,从来都不会因为她的过去她的身份而动摇半分。
莫逆痴痴看着那个平躺在床上的女子,双脚似乎是被黏住了,无论如何也踏不出去。有那么一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