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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书被她问得一愣,不知该如何作答。
众人听得这般童言童语,不禁笑了出来。
莫声谷道:“五哥,我瞧着无忌刚刚有几套功夫似乎不是武当武学,可是那金毛谢逊所教?”
无忌接道:“我刚才使得白猿通背拳和灵犀指是我义父亲创的,但之后所使的行云流水剑法却是爹爹创的,只是当时我手上已无剑,只能以掌代之。爹爹还另创了门轻功,叫风行万里!”
殷梨亭奇道:“是吗?”又转头拉着张翠山问起来。张翠山便将如何起的这般心思,如何领略大自然之奇妙,以及如何创出的武学一一说于大家听。末了,又将那四套功夫一一演示了一遍,先是谢逊的白猿通背拳和灵犀指,再是自己创的风行万里和行云流水剑。张翠山武学造诣比无忌高出许多,且内力精纯,早已将四套功夫融会贯通,因此舞起来竟是气势磅礴,剑风凌厉,淋漓尽致。待得最后一剑收尾,众人仍沉浸其中,没能回转过来。
过了半晌,宋远桥才道:“那金毛狮王谢逊果真厉害,不负盛名。”
莫声谷惊喜道:“我说五哥才厉害呢,不说那套剑法如何心随意转,流转不定,当得行云流水之名,便是那套轻功,和咱们的梯云纵也不遑多让了。怪不得师父最是喜欢五哥,常说,咱们七个弟子中五哥悟性最高,我以往听着虽嘴上不说,心中到底有几分不服气,如今,我可算是当真服了。”
张翠山道:“七弟何必如此。七弟如今专练外门武功,他日内外兼修、刚柔合一,那是非你莫属。愚兄十余年不在师父身边,少受恩师十年教诲,怕是退居最末了。”
殷梨亭道:“五哥何必谦虚。便是你刚刚使出的功夫,小弟便是拍马也赶不上的。”
俞莲舟笑着对素素道:“弟妹,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五年之前,恩师九十五岁寿诞,咱们师兄弟称觞祝寿之际,恩师忽然大为不欢,说道:‘我七个弟子之中,悟性最高,文武双全,惟有翠山。我原盼他能承受我的衣钵,唉,可惜他福薄,五年来存亡未卜,只怕是凶多吉少。’你说,师父是不是最喜欢五弟?”
张翠山听了,眼眶湿润,心下甚是感激。
莫声谷道:“五哥,走,走!咱们将那剑法和轻功演给师父瞧瞧,师父必然十分欢喜。”说完便拉着张翠山往张三丰处去。
张三丰看完,捋了捋须,心下欢喜欣慰,脸上笑容更甚,思索了一会,将剑招中一两处纰漏之处一一纠正过来,便命张翠山将其教于其他弟子,自此一并列入武当武学之中。
众人见了,皆是高兴异常。
寿宴(上)
转眼便到了四月初九,张三丰百岁寿宴。
这日,紫霄宫内布置一新,厅堂上都贴了张翠山所书的寿联,或曰“德行齐辉一门合庆福寿大衍百岁同符”,或曰“上寿期颐庄椿不老;君子福履洪范斯陈”,又有曰“寿晋期颐天年永运;光增史乘人瑞流传”,总之,前前后后,一片喜气。
清晨,以宋远桥为首,俞岱岩躺在藤椅上,众弟子同向张三丰拜了寿,然后青书无忌无双也一一跪拜了,轮到门下三四代小弟子时,一道童进来,递给宋远桥一张名帖,上书“昆仑后学何太冲率门下弟子恭祝张真人寿比南山”。宋远桥忙携了师兄弟迎出门去。之后,崆峒,峨眉,神拳门、海沙派、巨鲸帮、巫山派,许多门派帮会的首脑人物陆续来到山上拜寿。众人皆惊,心想:弟妹果真料事如神。幸好此前已有准备,否则这许多人,怕是连伙食都准备不齐全,咱们武当派可就丢人了。只是,他们虽名为拜寿,除峨眉送了十六色珍贵玉器之外,另有一件大红锦缎道袍,用金线绣着一百个各不相同的“寿”字,花的功夫甚是不小。其余大多皆为空手而来,或在山下随意买的物事,也忒不将咱们武当放在眼里。
众人心中虽然愤怒,但面上却丝毫不露,礼数周道。
待得少林派空闻方丈携同空智空性及门下弟子到了之后,昆仑派何太冲再忍耐不住,道:“张真人,这次咱们前来,是有两件事。一则是为您贺寿,这二嘛,今日武林中人大多都已到齐,咱们也不必等那一月后的武昌黄鹤楼之约了,便在此处向张五侠打听一下那恶贼谢逊的下落!”
莫声谷气道:“怪不得你们个个身藏兵器,今日乃恩师百岁寿辰,你等怎可如此无礼?再说,我五哥早在回归中土那日便说的清楚明白,那‘恶贼谢逊’早已葬身大海了!你们还待怎的?”
何太冲并不理会他,只瞪着张翠山道:“张五侠,那恶贼谢逊果真是死了吗?”
素素不待张翠山回答,冷笑道:“说是死了便是死了,你们怎的这般不知好歹,定要不依不饶,纠缠不清?你们若早信了我的话,早先一步出海去寻,那屠龙刀又怎会叫旁人夺了去,落到元廷手中。”
屠龙刀再现之事,武林中人传的沸沸扬扬,已是人尽皆知。且当日夺刀之时,昆仑峨眉等派皆有门下弟子在场,亲眼所见。在场众人自是心中了然。只是屠龙刀诱惑太大,众人也不过是抱了万一的机会不死心的再来问上一问罢了。
何太冲自然听得出素素话语间极是讽刺冷嘲他们觊觎屠龙刀之意,却也哑口无言。只得回身与巨鲸帮道:“秦帮主,听闻当日是贵帮中人于海底发现的屠龙刀,不知当日是何情形,可否告知?”
巨鲸帮帮主秦晋回道:“敝帮与谢逊有血海深仇,自不能只听信张五侠与张夫人一面之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刚好帮中也有一善潜水者主动请缨,因此便派了帮众出海去寻。结果,未曾找到谢逊尸身,却于海底深层的岩石缝中找到了卡在其中的屠龙刀。只是刚一上岸便遇了许多帮派前来围堵。那神秘人便在一片混乱之中夺去了屠龙刀,敝帮中那寻得屠龙刀之人亦被他打落入海,再无生还。”
素素心知他不过是觊觎屠龙刀才开船出海,却假借了谢逊之名,谢逊若真葬身大海,也已时隔十年,哪里还有什么尸身,不觉冷笑,又思及那善潜水者定是李天垣找的人,人家早遁海逃走了,也便没了对质之人,便哼了一声,道:“既然已经在海底找到了屠龙刀,便证明我等所说非虚,何掌门既一早便知此事,却还有什么要问?”
何太冲被素素说的面红耳赤,一甩袖,无奈坐回椅上。
空闻道:“谢逊之事暂且不谈,咱们龙门镖局一事今日却得说个清楚明白。”
张翠山朗声道:“空闻大师,龙门镖局七十一口和少林六名僧人共七十七条人命,绝非晚辈所伤。张翠山一生受恩师训诲,虽然愚庸,却不敢打诳。”
素素道:“空闻大师言道龙门镖局一案乃五哥所为,不知可有凭证?”
素素此言刚落,便见有三个僧人从空闻身后走出,素素自知这便是那圆心、圆音、圆业。圆字辈三人便愤而将当日之事一一说将出来。末了,那圆业怒目对张翠山道:“张翠山,慧风亲眼所见你是真凶,你莫以为杀了他灭口便能逃脱。”
素素心下冷笑,道:“大师是说,当日少林弟子亲见咱们张五侠从窗口逃出,你们先时并不知他是谁,只是随后,他又从正门而入,自报家门,是也不是?”
圆业道:“不错!”
素素笑道:“我今日才知原来我竟嫁了个傻子,咱们张五侠脑子不只笨还残了不成,他杀了人不愿承认,你们不知晓岂不最好,又何必再从正门进来,自称自己是武当‘张五侠’?”
圆业被问得一愣,“这,这……”了半天,无话可答。
素素接着道:“你说,张五侠叫那慧风辨认自己是否是真凶,那慧风说了‘你不’二字,就被人用银针射杀?”
圆业道:“是!”
素素又道:“可是如你所说当时张五侠一手握有铁笔银钩,一手持烛台以便慧风看清自己面貌,何来的第三只手去发银针?我却也不知晓咱们的张五侠何时竟长了三头六臂!何况慧风只说了‘你不’二字,你怎知他不是要说‘你不是凶手’。这般浅显的道理,连三岁孩童都知,也只你们一帮秃驴看不明白。”
众人听得,均觉有理。
圆业等人听了此骂,更是气愤,道:“我们却见那越窗之人与张五侠一般穿戴,却是一人,慧风都大锦断不会认错。”
素素听得他此说,并不言语,转身进了内堂,过得一会,出来时已穿上了与张翠山一般的衣物。这般一打扮竟与张翠山又五六分相似。
众人皆惊,圆业怒道:“莫非那凶徒竟是你?”
素素斜眼一瞪,道:“你们这般秃驴怎的这般似疯狗一样到处乱咬人。寻常衣物,何人买不到。我这般穿法,只是想要证明你们所见未必属实。既然我能扮成这般模样,焉知旁人不能?只要有心便是了。不瞒你说,我本痛恨都大锦未能将俞三侠安然送回武当,那夜便想去龙门镖局找他算账,可当我到了龙门镖局之时,他们却已被人给杀死了。但那凶徒我却是见到了的。我见他杀了人便逃,还追了他一路,只未想到他却是有人接应,我寡不敌众,叫他给跑了,但却也划破了他的衣裳,看到他挂在腰间的令牌,上面刻了个‘汝’字!”
众人惊道:“莫非又是那汝阳王府!”
圆业却仍不肯死心,道:“你这是在狡辩,你这妖女,你能扮得这般像,如何能不是凶手。我这便杀了你,为我师侄报仇!”说着便神拳朝素素打去,却被空闻呵住。
空闻道:“此为张夫人一面之词,做不得准!”
素素气急,正要反驳,却听得殿外传来一粗犷的声音道:“我妹妹说不是她便不是她!”
寿宴(下)
素素一喜,忙迎上前去,叫道:“大哥!”
殷野王紧抓这素素手臂,道:“妹子,可算是见到你了,这十年,可想得哥哥好苦啊!”
素素见他言语激动,心下也是十分欢喜感激。
殷野王又道:“素素,咱们兄妹十年别情容后再续!”说着,放开了素素,走至张三丰面前,躬身抱拳道:“晚辈给张真人拜寿,祝张真人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只因有些俗事给耽搁了,来的晚些,还望张真人勿怪!”说完便转身叫下人将礼箱抬进来,道:“区区薄礼,还望张真人笑纳。”
说的虽是薄礼,却叫众人都吃了一惊。只见,寿礼有四样:一尊尺来高的白玉南极仙翁,玉质晶莹剔透,触手生温;一张绣有“翘盼福音”的黄梨木丝缎屏风;一个彩绘八仙贺寿的半人高的八宝琉璃花瓶;一株足有婴儿手臂粗的千年野参。每一样皆是稀世珍品,直看得这群以拜寿为名,问罪为实的小人脸色大变。
殷野王却混不在意,只冷脸对少林众人道:“我妹妹既说了不是便不是,你们还待怎的?若你们定要将这帽子扣下来,咱们天鹰教也不惧。这十年来,打的架也不少,咱们天鹰教何曾怕过,尽管放马过来便是。我殷野王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张松溪见他作势便要上前开打,忙伸手怀中,摸出了一只金元宝,金锭上指痕明晰,大声道:“天下英雄共见,害我俞三哥之人,便是在这金元宝上捏出指痕的少林弟子。除了少林派的金刚指力,还有哪一家、哪一派的武功能捏金生印么?”
空闻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此事,老衲数年前便说的清楚明了,俞三侠之事实非我少林所为!且日前以有峨眉弟子在大都与那脸上有痣之人动过手,也见证了他所使的便是那大力金刚指,只此人绝非我少林之人。”
莫声谷冷笑道:“学的是你少林的绝学,人却不是你少林的,大师这是何意?”
空闻道:“旁人不知,但张真人已逾百岁,定知还有西域少林一派,他们却也是知晓此等少林绝学的。”
张三丰回道:“不错!今日听得大师之言,老道才想起,西域少林还曾出过一个叛徒,便是那火工头陀,他自出少林后,与西域另创了金刚一门。如此看来,想必那脸带黑痣之人定是出自此派。”
空闻再次念了声佛,道:“多谢张真人明察秋毫!”
素素道:“大师,那元廷之人既能扮作少林门人伤了武当俞三侠,为何不能杀了那龙门镖局以嫁祸武当?”
空闻疑道:“他们为何要这般做?”
素素笑了笑,道:“这还不简单,蒙古鞑子向来不把汉人当人看,任意糟践残杀,咱们江湖人士嫉恶如仇,谁人不恨,常与他们作对。而今武林以少林武当为泰山北斗,若此两大派生了仇怨嫌隙,旁派或与少林交好,或偏帮武当,总能搅得一窝乱,待得咱们自相残杀两败俱伤之时,元廷再出来坐收这渔翁之利,岂不轻而易举解除了他的心腹大患。”
众人似是醍醐灌顶,幡然领悟。皆对元廷骂骂捏捏。
素素趁热打铁道:“空闻大师,您是前辈,自然知晓此中厉害。咱们可不能这般同室操戈,叫元廷捡了便宜。”
素素这般一说,便是空闻不赞同也得作罢,若是再纠缠下去,岂非成了不顾民族大义,蛮不讲理之辈?
空闻朝张三丰道:“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