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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夷人的轮廓更加深邃一些,身姿也更加高大一些。只是沈牡丹怎么会跟蛮夷人在一起?莫不是——姚月想到这里,慌忙拉着笑姐儿离开了。
笑姐儿还有些懵懂,扯了扯姚月的手,问道,“娘,你在瞧什么呀?”
姚月的身子有些抖,她摇了摇头,“娘没瞧什么,咱们赶紧回去吧。”
等到姚月回去后,她整个人都有些坐立不安的,一晚上都没有休息好,等到翌日一早,她就对笑姐儿道:“笑姐儿,娘要去咸邯一趟,笑姐儿跟着娘一起好不好?”她晓得这次一次机会,若是沈牡丹真的是被蛮夷人劫走的话,那么自己通报宴帝,想必宴帝跟牡丹也会饶了自己,她不愿意带着笑姐儿东躲西藏的。只平陵太远,坐马车都要一个半月的时间,她怕来不及了,不如去咸邯,咸邯是景王的地盘,这里距离咸邯并不远,也就几日的路程,到时候景王自会有法子通知宴帝的。
之后姚月就收拾了东西,把存了一年的银两找了出来租了一辆马车朝着咸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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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牡丹坐在马车上还有些发愣,等天色暗了下来,马车驶出金安城,快要到交界线的时候她才暗暗的叹了口气,姚月又怎么可能会帮她,只怕自己这次是凶多吉少。说起来沈牡丹也不晓得这到底是不是天道轮回,上辈子因为青竹,她撞见了罗南和姚月的奸情而亡。这次又因为那青竹跟宴帝呕气而被掳,只是不晓得结果会不会一样。可她真不想死啊,她还有最爱的男人,最爱的孩子。
一想起宴帝跟儿子她心中就难受的不行,想着一家四口在一起的欢乐日子,不多时她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是被人摔醒的,感觉自己重重的落在地上,沈牡丹疼的闷哼了一声这才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一个很宽敞的房间,四周一瞧,她就晓得已经到了蛮夷的毡帐里了。
那人把她摔下来之后就退了出去,沈牡丹手脚都被绑着,整个人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门帘被人掀开,沈牡丹就瞧见一脸笑意的沈慧宝走了进来,她的心也渐渐沉了下去。
沈慧宝蹲□子,直视沈牡丹,笑道:“牡丹姐,没想到吧。”
沈牡丹垂着眸,道:“沈慧宝,你是不是疯了?是你教唆匈弥把我掠来的吧?你知道你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吗,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沈家人着想,为你姨娘和你弟弟着想。”
沈慧宝起身,冷冰冰的道:“不错,就是我让匈弥把你掠来的,我同他说,只要把宴帝最爱的女人掠来,一定能够换取两个州的。我已嫁人,出嫁从夫,沈家人与我何干?”
沈牡丹的心越发的沉了,这人竟然连沈家人都不顾及了,连自己的姨娘和亲弟都不管了,可真够心冷的。又听见沈慧宝道:“沈牡丹,你嫁给宴帝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落在我手中了?”
沈牡丹冷声道:“怎么会是落在你的手中?匈弥要拿我换城池,自然不会伤害我的。“
沈慧宝心中气急,蹲□子一个巴掌甩在了沈牡丹脸上,打的沈牡丹的脸颊立刻红肿了起来,她正想在挥手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男人冷冰冰的声音,“宝儿,你在作甚!”
沈牡丹抬头,是西郸国的王子匈弥,沈慧宝也慌忙起身,来到匈弥身边,挽住了他的手臂,笑道:“殿下,牡丹是妾的堂姐,千里迢迢来了这里,妾自然要过去看看她的。”
匈弥看了沈牡丹脸上的红肿一眼,冷着脸道:“那你打她作甚,你明知晓我们掠了她是为何,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饶了你的!”
沈慧宝垂下头,看不清面上的神色,轻声道:“是,妾知晓了。”
匈弥又道:“好了,你先出去吧,我有事跟中原的皇后娘娘说。”
等到沈慧宝出去,匈弥蹲□子掏出匕首割断了身上的绳索,冲她柔声笑道:“皇后娘娘,您不必担忧,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想拿你跟宴帝做个交换,这一路你辛苦了,我让人送了热水和热食进来,你好好休息一会吧。”
沈牡丹晓得现在反抗不会有任何好下场的,她轻点了点头。
等到匈弥出去后,她站起身子活动了下手脚,这一个多月都是在马车上度过的,站起来的时候腿脚都有些不灵便了,差点摔倒在地。她又活动了下手腕,这才察觉手腕疼痛不已,低头看了一眼,手腕因为被绑了一个多月,已经被摩擦的有些烂了,她又看了下脚脖子上,也差不多是这样了。
不多时就有人把热水和食物送了进来,沈牡丹避开伤口小心的清洗了身子又吃了热腾腾的食物,心里晓得自己暂时还是安全的,这才走到旁边铺着羊毛毯的床榻上睡下了。这一睡下,她就碰见宴帝跟两个孩子了,她碰见宴帝很着急,整个人暴躁的不行,梦见两个孩子想她,哭的伤心,她忍不住在梦中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去医院,可能不会更新。
第 141 章
姚月只花了几日的时间就到了咸邯;来到王府大门外的时候她牵着罗欢笑的小手,紧张的拍响了王府厚重的大门。很快就有人过来开了门,瞧见姚月一愣;随即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哪儿来的脏婆子,赶紧滚一边去;别在王府大门口碍事。”
姚月神色不变,道:“我找你们王妃;我有重要的事情相告;若是耽误了;你们王爷王妃保准不会饶过你的。”
这人迟疑了下,看着姚月镇定的样子,倒也被她给唬住了,立刻进府通报了主子,景王不在只有王妃在,施宝秋也知晓牡丹被人掠走的事情,这会子正担心着,听闻下人来报,立刻让人进来了。
等到姚月进来,施宝秋急忙道:“这位娘子,你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她虽跟牡丹是好友,又都是临淮县的,可却不认识姚月。
姚月搂紧罗欢笑,道:“王妃,我……我从前是皇后娘娘的好友,知晓皇后娘娘的下落,前几日……”她把前几日看到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施宝秋,施宝秋忍不住落泪,这些日子她担心了不行,如今总算知晓牡丹的下落了。她先把姚月安排在王府住下,立刻让人去找了景王回来。前些日子,还是景王接到宴帝快马加鞭送来的书信才晓得牡丹出事的,景王前几天还说有皇后的下落了,只是不敢肯定,今天这娘子带来的消息实在太有用了。
景王很快就回来了,施宝秋把姚月说的消息告知了他,景王立刻见了姚月,得知姚月的身份后他也没多说什么,只让姚月在王府先住下,然后派人去通知了宴帝,宴帝先前已经让人查到了牡丹的下落,只还不太肯定,这会子宴帝正朝着尕州赶来。
景王派人去通知了宴帝,也说了姚月的事情,宴帝很快回信,说他直接去西郸国去,至于姚月,就放她一马,从此之后不在追究她的罪行,也会把罗家的田产房契都还给她。景王看了回信,直接告诉了姚月,又让人给了姚月一些银两,这才让她离开了。
姚月手中捧着一袋子的银两,又看着手中官府批下来的房契和田产,整个人犹如梦中一般,过了好久直到身边的女儿扯了扯她的衣袖她才回了神,忍不住抱着女儿大哭了起来,罗欢笑拍着她的背,小声的道:“娘,您莫要伤心了,还有欢笑陪着你在。”
姚月擦干面上的泪水,在女儿额头上印下一吻,笑道:“是啊,娘还有欢笑,欢笑,以后咱们再也不用东躲西藏了,再也不用到处挨冻受饿了,咱们回京城去,到时候你想吃什么娘都做给你。”
罗欢笑闻言,忍不住抱住姚月笑了起来,这一年的东躲西藏她实在太怕了。
姚月抱紧女儿,心想着她终于平安了,也终于能够给欢笑一个安稳的家了,再也没有什么比这更加重要的了,她一定一定会好好把欢笑养大,绝对绝对不会让欢笑犯下她曾经所犯的错误的。
宴帝这会正带着暗卫前往西郸国,早在半月多前他就查出牡丹大概的下落了,因为那些东西还未研制出来所以耽搁了一些日子,等到军部把那名为手榴弹的东西研发出来他才立刻追赶了过来,现在看了景王的来信,他心中愤恨的不行,恨不得立刻灭了西郸国,他微微眯了下眼,知晓这次不管如何,他都不可能放过西郸国的。
又快马加鞭赶了好几日终于来到了边境金安城,宴帝先在金安城住下,让手下的人乔装打扮先去西郸国查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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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牡丹并不知晓自己在这毡帐里面待了多少天,这些日子她实在累的紧,身上难受的厉害,每日都是昏昏沉沉的,好在匈弥并没有怎么为难她,这几日连沈慧宝都很少来烦自己了,看来是被匈弥警告过了。
在马车上待的那一个多月她身上冻伤了不少,双手和双脚因为被绑着冻的更加严重,双脚这会都不能下地走动。这日她正昏沉沉的睡着,似听见毡帐外传来沈慧宝的声音,“拦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滚来……”
跟着传来毡帐被掀开的声音,沈牡丹躲在厚厚的羊毛毯子下面动也不动,只拿眼睛看着沈慧宝,哑着声音道:“你过来作甚?”
沈慧宝站在原地冷笑,“我过来能做什么?自然是瞧瞧姐姐如今糟糕的样子,姐姐,你肯定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吧,你猜猜看,宴帝会不会拿他的江山来交换你?”
沈牡丹垂下眼眸,“那又如何,这一切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好了,我累了,你下去吧。”
“你……沈牡丹,你还以为你是那个尊贵的皇后娘娘?如今你不过是阶下囚而已,若是宴帝不肯拿他的州来换你的安危,你就什么用处都没有了,你还以为你会有这般好的待遇?说不定到时候你会被赐给西郸国的老鳏夫,到时候我倒要瞧瞧你可还是今天这般的样子。”
沈慧宝气急败坏的说着,却发现沈牡丹已经闭上双眼睡了过去,她心中气急,有心想上前教训她一顿,可又怕匈弥发现教训,只得作罢,狠狠的瞪了沈牡丹一眼就离开了。
沈牡丹并没有睡着,等到沈慧宝离开后她才睁开了眼睛,如今就算外头没人守着她也逃不远的,她脚疼的离开,她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开始想念宴帝,想念几个孩子了。
这一夜睡的并不安稳,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沈牡丹就醒了过来,她躺在榻上看着洁白的毡帐顶,不多时外头传来说话的声音,她并不在意,只以为是丫鬟要进来,结果掀开毡帐的并不是经常伺候她的两个丫鬟而是贾荣惠。
沈牡丹侧头看了贾荣惠一眼,有些意外,道:“你怎么过来了?”被绑来的这几天她一直没瞧见过贾荣惠,还以为贾荣惠不晓得她的消息。
贾荣惠端着一碰热水进来,淡声道:“你怎么这般不小心?竟被掠来了西郸……”她说着看了眼沈牡丹,瞧见她面色白的厉害也不多说什么,只微微叹了口气,又道:“我是前两日才晓得你被掠来了这里,你……你可还好?”她自然瞧得出沈牡丹这会很不好,瘦了不少,脸色也惨白惨白的。
沈牡丹摇了摇头,“我无事。”
贾荣惠用热水侵透了布巾,替沈牡丹擦拭了脸和身子,瞧见手腕和腿上的伤口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怎么伤的这般严重,你先等等,我过去寻些药膏给你。”说罢急急忙忙起身出了毡帐,不一会就又回来了,手中捧着一小盒的药膏,她打开药膏替沈牡丹上了药。
两人都不说话,半响后贾荣惠往前探了探身子,小声的道:“你放心,现在他们想拿你跟宴帝换两个州,是不会伤害你的,这期间我会找机会救你出来的,不过首先你也要把伤养好,其他的莫要多想可晓得?”
沈牡丹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贾荣惠待了一会这才出去了。之后的几天都是贾荣惠过来,帮她清理身子,处理伤口,偶尔会把外面的情况告诉沈牡丹,只外头的看守实在太严了,根本找不到机会出去。
这日贾荣惠替沈牡丹清理了伤口,又看着她吃了早膳这才退了出去,看着毡帐周围的守卫,贾荣惠忍不住暗暗的叹了口气,若是有机会她是真的想救沈牡丹出去的,她太清楚这一次的事情意味着什么。以宴帝的性子,就算到时候同意割舍两个州,签订文书,等救出沈牡丹宴帝一定会找机会攻打西郸国的,西郸国的命运可想而知了。她不愿意坐以待毙,她只希望如今好好的对待牡丹,等到西郸国落败的时候,宴帝能够放她一马。
可贾荣惠终究没有等到救沈牡丹的机会,因为宴帝带着人过来了,等到周围一片混乱的时候贾荣惠才晓得这个消息,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立刻去了沈牡丹那里拉着沈牡丹就出去了。
沈牡丹也早已察觉外头闹哄哄的情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