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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请便吧。”说着往山下一让。
第205节 第205章
这就准备逐客,送人?!还送的这么客气?佛爷和陈公公都是一肚子的气,别人也是。昨晚回去一合计,难怪错爷待人宽厚,而且在宫里特别吃得开,合着就是菩萨,众人一惊,想想跟着他也不错,将来,将来能跟着一个明主,害怕没有他们的好将来?因此一早醒来特别卖力,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要被逐客,都摩拳擦掌准备上前。
“我佛有言,众生平等,为何只准人说话,不准马说话?佛门禁地,难道禁别的东西?”佛爷眼皮都不带眨,一句话像山下尚未化开的云雾轻飘飘的飞过去。众侍卫随从心下一阵叫好,看来这菩萨可不一般,昨儿大概是没发威,让着他们而已。
“……”老和尚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佛爷的马还通他意思,又叫了一阵,后面的马自然也跟风,一块儿叫,似乎还大有比划一番的意思,一个比一个叫得欢。
里头的早课大概做完了,无尘大师开门出来,神色不悦,冷冷的问道:“怎么回事,这些马……还想造反?一大早出来乱叫,搅了佛门的清静。谁的马,这么没教养?”
“也是,没教养,只听说过狗成群结队的乱追乱咬乱叫,这马……怎么今儿也聚到一块儿乱叫,倒是新鲜。主子,你博古通今,听说过没有啊?教教奴才,也让这些没规矩的马长长见识。”陈公公发挥太监特长,捏着嗓子用假声尖细的高叫道。侍卫等听见忍不住扭头耸肩偷笑,有那淘气的,也捏着鼻子学马叫;更有淘气的,大叫一声“阿弥陀佛”!
住持气的直翻白眼,喝道:“你们冲撞佛祖菩萨,小心下地狱!”
“阿弥陀佛,下地狱见阎王不要紧,亵渎佛祖下十八层地狱才要紧。”轿夫悠悠的叹道。
“你们……冥顽不化!别以为自己有些权势,就能来佛门捣乱。”住持发现似乎遇见比他还“兵”的“兵”,他这秀才可就没辙了。
“别随意践踏‘佛门’二字,这才是大罪,还望你早些醒悟,回头是岸。”佛爷一声浑厚的梵音,和刚才很不一样,缓缓传开去,震得众人头一麻,正笑的好的也捂了嘴,陈公公等也敛了神色,尊重起来。佛爷接着道:“佛门普度众生,众马一早前来,何罪之有,为何不许进去?‘信’为佛门第一字,我们既然已经预付定金,借用宝地,你们借故推辞,佛门已经被污。若非我与佛门有缘,也懒得管你们下几层地狱。”
黛玉不想他太多事,他也懒得跟这些人辩经,看样子他们也不会知道太多。再说了,对牛弹琴,有什么意思?佛爷有这闲工夫,不如把佳人“拐”到哪个角落说悄悄话去,就算不咬耳朵,安安静静的坐一会儿也比这强。
“你好大的口气……”住持恼羞成怒,恨不得操起门口的下马石过来将这些人都砸烂了。虽然刚才没听明白,可这会儿一想,不是明着把他们比作畜生吗,还比的这么理直气壮。还……好处没拿到,还被揭了老底,一大早的谁能不怒?
谁知话刚出口,就有昨儿的大和尚和小和尚探头探脑出来,这会儿打断了他的话,瞠目结舌的指着佛爷,结结巴巴的道:“住持,看……他……他……他头顶的佛光……”
住持心下不信,但昨儿听了一回,这两人又是寺里的老油,最是伶俐会说话会办事儿的,肯定不会帮助别人说话,想了想,后退一步……好家伙,不看不知道,看了还是不知道:佛爷头顶,或者整个背后,真的有很大一圈光晕,佛光?!兲呐!住持也呆住了,这怎么可能,他明明只是个普通“人”,身上的衣服,非常普通的。也就是他骑得马,也就是个子高一点儿,未必就有多好,怎么可能会有佛光?!
想了一下,住持脑子还灵光,使劲儿眨眨眼睛,镇定心神,骂道:“什么佛光,他背对着太阳,那不是太阳才升起来吗?你过去也有。”他倒是有些见识。
“那你怎么不过来试试?”旁边侍卫闻言也抬头看了看,似乎也觉得佛爷浑身佛光,这会儿已经死心塌地的相信佛爷,听得住持的话,也不顾上下尊卑,抢话取笑道。
“那雕虫小技,也能拿到佛门来骗人?别妄称菩萨,将来是要遭报应的。别仗着祖上的功德,自以为尊贵,就什么都不怕,神灵菩萨是不能随意亵渎冒犯的,南安太妃来了还尊称我一句大师父。你们还都年轻,很该早点儿积德行善,来世才能永保富贵。”住持好沉稳的气度,看着眼前大多年轻人,便是陈公公,也不知是做了公公的缘故,还是宫里养尊处优,不论实际年龄,看着也就是三十出头,说他“年轻人”似乎也不为过。
这一下黛玉实在憋不住了,冷笑了一声,叫佛爷道:“那个……假菩萨,这世间的规矩,你不知道就别掺和,咱们赶紧走。在寺门口讲荣华富贵,也不知道这寺门和佛门有什么干系?请四十九个高僧到府里做场法事,也要不了五十两银子;到了这里还嫌少……算了,说起来我都嫌寒碜。你这菩萨都沦落到这地步,和假和尚说话,日后也别再和我说话,我丢不起这人。还有,日后别总是呆在灵山不出来,将世间的规矩都忘了,昨儿还问我什么叫驴唇不对马嘴,这会儿自己比比看,不就知道了?”
众人捂着肚子一阵笑,佛爷也差点笑摔下马来,刚才众人不过就这他们的话将他们比作畜生,这会儿好,连马都不是,降级了。雪雁几个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如今在宫里,凡事得守着规矩,能说笑的人也少,平时不过小打小闹,哪里比得上这个,好大阵仗!
那住持气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佛爷还不容他插嘴,忙点头道:“主子教训的是,剃了头就是个和尚,也不知道谁定的规矩,将佛祖的意思都歪解了,我……我还是躲远点儿的好。”
刚开头出来那个老和尚看着似乎不像,疑惑的看着佛爷道:“说你是菩萨,可一点儿样子都没有,也没剃度……”
“你见他没剃度了,我看见的怎么是一脑子智慧?”黛玉随口就是一句。
“我都没看见,你在轿子里坐着,怎么会看见?”小和尚还奇怪了,轿子里做了个什么样的“主子”,能让“菩萨”如此恭敬,而且昨儿似乎也见到一个神仙般的姑娘,难道是她?“菩萨”对她这么恭敬,难道她……是佛祖?!怎么可能。
“你见我坐在轿子里了?‘你’是谁?‘我’又是谁?”黛玉顺口又是一句。
“说得好,主子悟的透!”佛爷笑道,又看着曲折道,“你总不相信主子的才气,说她不过是个小姑娘,怎么样,服不服?现在别说南安太妃见了还得甘拜下风,三跪九叩,只怕公主来了也得给她行大礼。不敢再小瞧了吧?”这一句,既是由衷的赞叹,也是说给别人听的。
曲折应道:“主子说的是。读经万卷,也比不上姑娘一句话,我明白了。”一脸的不可思议,比昨天见到她容貌的时候更甚八分。这样的女子,伶牙俐齿不只是用来逞口舌之利,更是看透天下事,因此才能如此从容懒散。话说回来,她这样的人,也只有佛爷能配得上。
对面住持脸红一阵白一阵,小和尚也听明白了,老和尚和大和尚也都听明白了。黛玉的理儿太白,可许多事情一旦脱去外表,拨云见日,也就是这样,没那么复杂。虽然脑子里还在想着,佛爷没剃度,怎么会是菩萨?可想想黛玉的话,怎么着都无法说服自己:他不是。老和尚忽然跪倒在地,小和尚也跪倒,可一个对着黛玉,一个对着佛爷,心下感动。
陈公公也明白过来了,笑道:“小和尚,你该看看老和尚,老和尚,你该听听姑娘的话,起来一边去吧。修持有无数法门,但现在你既然‘信’了,日后自己多努力,想来要不了多少时候,也能了悟的。”对于两个明白和尚,陈公公从轻发落,也不为难。
佛爷在马上笑道:“陈公公悟的也透,这区别也分出来了。既如此……”
话音未落,只见里头传来一声“阿弥陀佛”,一个皓眉老僧,由一个小和尚扶着,正颤巍巍的过来,但脸色红润,精神很好,显然非同一般。老僧双掌合十,手里拿着念珠,给众位施礼道:“阿弥陀佛,听闻来了一位真菩萨,弟子迎接来迟,还请菩萨见谅。”
“此言差矣。《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如理实见分第五载: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否?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黛玉闲着也是闲着,继续班门弄斧,左右这班门是她自己家门口,不怕他取笑。
第206节 第206章
这有点儿绕,有人没听明白,那老僧却是一愣,看看佛爷,又看看轿子,软软娇音,温柔婉转,可落在心头,无异于闷雷,震得他心头之执登时分崩离析,呆在那里,无话可说。
佛爷道:“今儿阿弥陀应该没来,至于如来,不知道别人见了没有?但看样子大师是个悟道之人,也受寺中弟子敬仰,就不该让弟子沾染尘俗恶气,有辱佛门清誉。难怪中原至今大藏经不传,只怕与你们这些只剃度不出家的弟子有关。若是如此,只怕修持十世,也无济于事,除非……有人借着佛门的名义取不义之财。”
皓眉老僧一头大汗,忙道:“不知弟子们有何得罪之处?还请菩萨……指点迷津。”看看佛爷,似乎也不相信他能是菩萨,可想想黛玉所言,又有什么不可能?
“师父,他……师父不是在后山参悟吗,怎么来了?”住持还是不认账,或者这会儿有点下不来台。屋里几十个请来的和尚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心下一阵阵震动。
“我是在后山坐着,今儿一早给我送柴的吴小哥一脸喜气,我们说起来,才知道这回事。没想到,我们的悟性还不如他,枉我自诩高僧,竟然只会念经,却不懂禅,可惜……”老僧忍不住长叹一声,叹息不已,说着又看着佛爷道,“不知菩萨可愿为我摸顶加持,赐我无上的灵力?”
佛爷摇头笑道:“住持说我是假菩萨。可不敢造次。主子在轿子里坐这么久,也该累了,我们走了。”
“菩萨……”老僧忙就地跪倒,求道,“不论有什么事儿,请菩萨吩咐,弟子一定照办。”
看了老人家一眼,佛爷……菩萨心肠,摇摇头,看着赵尼道:“这会儿也晚了,你和老人家商量,我们先上去走走……陈公公,让御厨和他们一块儿准备晚膳,咱们赶在未末申初前下来用膳,然后再做晚课。主子,您的意思呢?”
“快走吧,我听到乌龟了。”黛玉在轿子里应道。
众人一愣,不知她何出此言?
乌龟王八,特别能活,千年王八万年龟,你拿他没办法。
只是这山上哪里来的乌龟?还是刻薄的黛玉又含沙射影夹枪带棒的嘲弄谁呢?
“爷,买只灵龟吧……”一个一身尘土的乡民,提着个篮子,里面装着两只碗口大乌龟,满脸讨好、眼角也笑,看着陈公公等人,站在路中间,叫卖道,“我佛慈悲,放生一次,积德积福,放这乌龟,福德比别的都深厚。爷……看爷都是富贵人家,想来别的都不缺,就怕寿数不够,放着许多的荣华富贵享受不完,实在遗憾。这乌龟最是多福多寿的灵物,菩萨知道了,一定能保佑众位,福寿绵长,子子孙孙享不尽。”
众人正调转马头轿门,被这么当中一拦,走不得了。看那乡民的架势,还就不害怕,或者是势在必得,虽然一脸憨厚纯朴的笑,但胆子可不小,要不然就佛爷陈公公的势,他也不敢当。身上一件旧便衣,旧是旧点儿,但没有丝毫破损;底下挽着裤腿儿,想来是刚干活干到半截子跑回家去拿来买的,光着脚,腿脚上还有些泥,就清楚了。只是这人寻常干活都能穿这么齐整的衣裳,想来也不是什么穷人家。
看着他的架势,佛爷有些不耐烦。虽然这里的规矩他已经听说一些了,但似乎总觉得这些人有些太过奸诈;或者他对这里不是十分熟悉,唯恐说过了,一不留神还真冲撞了谁不好收场。陈公公在先,看了一眼,若非才刚和寺里众僧一顿闹,只怕就下手了。可这会儿怎么都觉得有些不顺眼,或者觉得这乡民和那些寺里的人有些瓜葛,看着肚子里有些闹腾。
就这么一耽搁,那乡民又接着叫卖道:“这都是新鲜的灵龟,早起干活才抓到的。看众位爷们都是慈善人,将来一定能多福多寿,看这么好的灵龟,就放两只吧。每只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买一只乌龟!”轿夫嘟哝道,“金龟呀,这么贵。”
“不是金龟,可这灵龟是这灵山里长的,格外灵验;而且就在这寺附近,想来一定听过不少经文,没准儿将来还能成佛。若是众位爷买去放了,将来一定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