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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邵卿,”卫若兰慢慢想着,过了半天才点头自语道,“他……我很小的时候似乎在……义忠亲王老千岁府上见过他,那时候他还只是个知县,后来……就不大清楚了。这么说起来,这事儿,还得分两头……而不是一帮人所为。若是义忠亲王或者旧部下想复仇,隐忍这么多年也有可能。便是安排个自己人,伺机而动,也并无不可。”
“那尚方宝剑的事儿,你又是听谁说的?”这么复杂的关系,佛爷似乎更不敢大意了。
“那也是小时候听家父和这些人说的,我记得不大清楚。爷……”卫若兰说完,似乎觉得佛爷今儿有些奇怪,为什么对前朝的东西这么计较,而且竟然也这么巧合的也听说了。
“我不过是觉得好奇,不知道什么东西有这么大能耐。既然是在宫里,也都百年之后了,怎么就会有人这么巧梦见,而且还就找到些甲楯,倒是精巧……你们将邵卿的底细再查查吧,我怕另外有些文章。”佛爷松了一口气,既然齐文那么主动让他和黛玉看,说的应该就是实话,否则,若是骗他,能有什么目的?难道齐文有必要编这么一个神怪的故事出来?目的又是什么?抄家不抄家,对他和黛玉又有什么干系?不过虽然这么自我安慰,但总觉得如鲠在喉,兴许是这事儿太过凑巧,也有可能是天意如此。
“天意”?谁知道天意是什么?难道是齐家的人一直隐忍想报仇,又大费周章,故意埋下这么大一篇文章?现在弄得如此理所当然,似乎还借着天意。可齐文人就在京里,便是知道宝剑在他身上的人,大概也不相信会是他,也就是说不是齐家的主意,难道真有这种可能吗?佛爷默默的想着,似乎愈发搞不懂这些人,明明就是很聪明的孩子,有时候又那么笨。明明……算了,阿弥陀佛,一切……随天意吧。
想到这里,佛爷不过想着回头再问问齐文,或者若是能找出邵卿和齐家的关系,应该也能查出来缘故。不过他似乎没必要管这些事情,只要他和黛玉好,这一团乱的关系,谁爱理谁理去,有什么关系呢?抬头看着几个人,好像都停下来看着他。佛爷笑道:“怎么,都绕进去了?我也觉得有些奇怪。”
卫若兰笑道:“是有些奇怪,不过既然爷已经吩咐了,我们尽快将邵卿的关系查出来,再交给爷裁夺。不知道还有什么可疑之处?”
“你们没想过查查义忠亲王和此事的关系?”佛爷似乎不想完全放弃。
“爷说的对。虽然布政使是老千岁的人,但他无权调动都指挥使司,背后必定另有其人。而且要将两件事情连起来,必定另有关系。我和大哥一起去查。”蒋玉菡道。
“我看还是算了。”倪二忙摇头阻止道,“目的?咱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咱们原本是看不惯,有口气咽不下去,因此帮着扇风点火。现在火已经窜起来了,咱们难道还管谁往上浇的油?贾家现在已经是只落水狗,管谁想打呢,爱打都打去。咱们正经管自己的事儿要紧。”
这三个相互看一眼,忽然大笑起来,蒋玉菡大笑道:“这柴是湿一点儿,好容易点着,没想到这么多趁火打劫的,我心有不甘,想挨个上门收点儿好处费。”
这一说,众人更是笑。佛爷心头也放下来,没准儿就有许多准备趁火打劫的,管那么多做什么。只等众人笑够了,才将外头几个叫进来,问道:“眼下贾琏和王熙凤的事儿怎么样?最近没有人再出面、从中周旋了吧?”
几个都摇头,一个道:“他们的事儿,估计还是悬。而且……才听说金陵那边已经定验,似乎是宁荣二国公当年怀有异志,似乎想趁国立未稳时串通谋逆,偏居一隅为王。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或者是见事不成,才搁下来,东西大概也一直放着。这只是道听途说,未必准。但不论谁想谋逆,只要是贾家的人,大概死罪总是免不了的。”
小二上来就是给众人倒茶添水、给倪二倒酒,站在一旁插嘴道:“只怕未必。这事儿还要看是谁准备谋逆。如果是老国公,或者就算他父子俩,现在都死了这么多年,难道还非要追究?而且也只是‘想’谋逆,终究未曾起事,若是皇上体恤他们开国功勋,想要免,也容易的很。或者从轻发落,就更好说了。现在主罪五个已经死了,其他的……都是小菜。”
“难道闹得这么轰轰烈烈的事儿,就准备这么草草收场?”旁边一个似乎没瞧过瘾。
卫若兰随手扔过一个杯子砸他,笑骂到:“还‘草草’收场?前后死了十几个了。现在主子嫡系的还有几个?贾蓉那小子大概也跑不了,琏二爷……我倒是可惜他。剩下几个,歪瓜裂枣,倒是再小的几个,却是难得的人才。尤其是贾兰,听说颇有些骨气,我却有些动心。”
“算了,先都别动心了,让各处都先等。该做的也都做了,剩下的先看情形再说。”佛爷挥挥手,有些累了,这事儿闹成这样,似乎……佛爷无奈的摇摇头,又道,“两位姑娘,你们可看好了,若是谁敢打半点儿主意,我可不讲情面。”
“知道了,”卫若兰笑道,“怎么说也是我小姨子亲戚,还没这么浑。对了,”忽然忙起来让到一旁,嘻嘻笑道,“爷,我怎么隐约听说要做我亲戚了?到时候……我可要讨酒吃。”
“哪个小崽子嘴这么快?!”佛爷跳起来骂道。
“爷,”卫若兰忙笑道,“别怪他们。这事儿,是我们自己躲到一旁听到的,而且并无外人知晓。既然爷不说,我们都不敢多嘴。倒是那些花儿,可惜了……”
“那又如何?”佛爷挑着眉头,傲然道,“那得缘分才能看到的。听说现在谷口都堵死了。对了,这几日闲着,哪天给尊夫人看看,要不要?”
“好啊,求之不得。”卫若兰这回是真高兴。
其他众人见并无他事,便忙四下里散了。佛爷又转了一圈,才赶紧丢下几人回去,一路上还想着齐文,以及他的剑,似乎真的有些奇怪。难道这事儿真有他的份儿?还是纯属巧合?
绕来绕去,转了好几圈,才回到客店,只见穗儿正着急的等在那里。佛爷忙迎上去问道:“怎么了,你来做什么?姑娘呢,她可好?”
“姑娘……听说姑娘还好,那日回去还是有些累了,歇了这两日已经缓过来,多的就不知道了。这里有多爷和陈公公的急信,让我立等爷的回话。”穗儿赶紧行礼回话,看样子愈发着急。
佛爷忙接过来,又是火漆封口,大概是非比寻常。佛爷一边儿查看,一边儿问道:“今儿怎么让你出来了?还是宫里另外有事儿?”
穗儿忙应道:“今儿我请的假,戴公公准了,我去给陈公公说,陈公公就让我顺便带出来。要不然跟姑娘的人就那些亲近的,若是一下子走几个,有事儿可支使不开。”
第238节 第238章
佛爷让穗儿在一旁脚踏上坐了,一边拆着信,随口又问道:“不是让你好生服侍姑娘吗?什么事儿要请假出来?听说公公可等着提拔你,若是总往外跑,名声可不大好。”
穗儿忙起来回道:“爷……这个……”捏的一手心汗,解释道,“前儿姑娘……爷,把九儿他娘接来,前儿我去看了一下,她现在还好,我把那拐棍也给她了。老嬷嬷很高兴,今儿不该我当班,又才得了姑娘不少赏赐,还有点心,想送些给她尝尝,就说是九儿孝敬她的。九儿现在忙,等闲了再去看她。这句是姑娘教的,我……”
“算了,你也是一番小心。日后少出来些,尼姑庵终究不是你该常去的地方。”佛爷摇摇头,叹息一声,忽然看到手中的信,神色一变,差点儿跳起来。
不知宫里又有何事,让佛爷如此震动?
夏日的风雨,是说来就来,一阵大风过,一片乌云至,片刻便是雨,阵雨也好,暴雨也好,气势都不容小觑。
这会儿正是夏日酉初刻,原本便将近张灯时分,天色昏暗。一阵风起,浓云密布,雷声隆隆,随时都会下起大雨来,灯也提前亮起来。竹殿前偏殿内,佛爷刚赶到,忙盥洗过,坐下来吃着茶,又急切的看着陈公公,等着他说个清楚。多多还在陪太上皇做晚课,没来。
陈公公谢了座,在一旁斜签着坐了,忙回道:“爷,这事儿……大概外头的事情爷已经听说了,我就不用从头开始了吧?”陈公公自然是指贾家最近的新鲜事儿,虽然金陵的事儿还没在京里散布开,但消息灵通的大概是都知道了。陈公公自然也听说了一些,见佛爷点头,陈公公接着道,“这事儿……也不知道北府是怎么知道的,我只是觉得他们必定是知道,因此……这两日总在接触宫里的人,大概是想在竹殿安插人。”
佛爷点点头,道:“这个你信上已经写了……具体的情形如何?”在来的路上,佛爷已经大略想了一遍,照着眼下的情形,莫非是他觉得事情快要结束,因此可以放心大胆的将黛玉娶回去?还是想着如今事情有变,金陵的事情似乎远出乎他们意料,因此想加倍小心?这些,大概还有待核实,但无论如何,让外人进到竹殿,绝非好事。
陈公公等佛爷想了片刻抬起头来,才接着道:“我估计是北王听说姑娘到山里的事儿,那几天我们没在意,他也可能遣人去打听了,但未必能打听到什么,毕竟寺里一直都有咱们的人,而且爷陪着姑娘去也是圣旨,并无话可说。
但回来次日,就有几拨人来,找的当然不是我。爷大概也知道,殿内的人寻常只能在宫里走动,出不去。因此他都是找的宫门的守卫,曲里拐弯的找殿内其他人。只是他们都经我交代过,而且原本就有规矩,不能私自与外头交通,这事儿我也就知道了。而且通过穗儿和齐文他们,我将宫门那几个被找过的也都查到,也问过了。眼下只知道来人是北府的人,想在竹殿安插人,至于目的,暂时还没说。或者让安插的人做什么也都没交代,只说若是允了,三日后来等话。我才弄清楚前因后果,赶紧告诉爷,看爷的意思。”
“北府费这么大心思,除了北王,还会有谁?”佛爷自语道。
“是啊,但这事儿……我看爷似乎没跟姑娘说,若是姑娘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闹。爷又为何不告诉姑娘呢?”陈公公有些费解。
“玉儿心思细腻,若是告诉她,她必定要多想。若是这事儿不用发生,她一直不知道,或者事后知道了,也都没所谓,又何必让她徒添烦恼。而且大致意思我已经说过,她不过懒得多想而已。凭着她的聪慧,只怕未必猜不到一二分,或许是眼下信任我,才没深想而已。他……这会儿出这主意……”佛爷摸着下巴,似乎有些难。
“除了北王,太妃会有这种可能吗?还有王妃……但若是换做她们,似乎更难寻原因。”陈公公思忖道,“我也想过来。照着北府的人回话,王妃似乎都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儿,否则北王要迎娶心爱之人,不论风波大小,也总该有些动静才是。就算不闹腾,总该或者预备些什么东西,或者至少也该腾出地方来。难不成姑娘堂堂长公主,还要像个小妾一般娶进去?也亏他们也想得出来。”说起这个陈公公似乎就有一肚子气。
佛爷忽然忍不住笑道:“公公似乎等着他们来迎娶玉儿呢?他们不准备,当然更好。”停了半晌,点头道,“若是王妃知道,是该有这些举动才是。就算外头碍于贾家的事儿,不便出头;但自己府里,便是腾地方或者收拾,也无大碍。而且又有皇太后准奏,大可风光一下。这种想法太妃和王妃会很不同。如果太妃知道的话……”
“太妃……”陈公公忽然认真起来,“她可没那么容易,至少比北王和王妃都深,也难缠。但是……这事儿我总觉得太妃知道,否则大明宫并非每个人都敢轻易来的,任他是亲王还是子男九品芝麻官。品级高的不便来,低的不够资格。既然知道,而且北王也来了,那她……也就是同意了。那这次,她会不会遣人来?”
“应该不会……”佛爷摇头道,“既然皇太后已经准奏,我的事情现在他们都只能猜,但谁都没有准数;因此没有任何理由。我倒是能感觉到……那天北王非拦着玉儿想见一面,是心中爱慕,或者想一看究竟。也有可能……是想探探虚实。若是玉儿没有大家传闻的好,兴许他会重新考虑。毕竟若是他准备迎娶玉儿,也该有所准备才是。”
“爷说的是。”陈公公点点头,忽然又笑道,“真是岂有此理。竟敢将姑娘如此摆弄。若是没有他想的那么好,难道竟要悔婚?照着他那边的意思,姑娘已经赐婚,他难道还就这么些日子等不得?日前非要一见?还是想看看姑娘究竟值不值得他出面救贾家?”
佛爷一愣,心下也是嗤笑;忽然又觉得好笑,大笑,将陈公公笑的奇怪。他们几个,佛爷不过推他们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