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说,这大皇帝骚情个什么劲儿,那里知道皇太后准旨了让水溶娶妻,成人之美,好事儿呀。大皇帝偏不,也不说清楚原因,也不明着劝阻,只叫他们几个盯着,到时候如果拦不住,就一定要将佛爷找到。还说什么“只要老错一到,他自有办法解决”。这会儿好,三天了,京城都快翻了个遍,连五城兵马司的人都动用了,还是没找到,连个影儿都没见。难不成那个老错会遁?还是听说要阻拦人家的好事儿,给躲了?想着也是,除非他傻。
日前水溶入宫请旨,皇太后无法,只得准奏。这几个人守株待兔,总算等到了,就开始动手。先到佛爷的客店,小二无辜的摇头道:“回爷,错爷出门已经有好些时候了。不知道爷找他有什么事儿,若是错爷回来,小的也好带个话。”
袁太监道:“错爷……出门,上哪里去了?”
“哟,回爷,这个小的可不知道。爷出门,小的哪里敢问。”小二赶紧陪笑道。
“那错爷没说?”袁太监还是不死心。
“回爷,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大概得问掌柜的。”小二指指后面掌柜的。
掌柜的也摇头,骂道:“让你服侍错爷院子的,有事儿反来问我,你服侍的好啊。”骂完又转过来看着袁太监,陪笑道:“这位爷,我不曾听说。爷若是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等错爷回来我们跟他说一声。”一脸的神情分明是:爷们的事儿他也不知道。
大明宫守卫那里,王太监拉着穗儿问道:“错爷……可在宫里?”
“许久没见了。”穗儿摇摇头,一副真的没骗你的模样儿。
“那错爷去哪里了?”王太监追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穗儿笑道,“我是林姑娘的侍卫,哪里还管他去哪里?”
也是,王太监无奈的摇摇头,听皇上说佛爷偶尔会进宫,因此不过来白问问,说没有就是没有。再说了,一个外人,怎么可能经常入宫,更何况是留在宫里。没有,就另换地方找去吧。听说佛爷偶尔到客店隔壁的酒店吃酒,不如到那里去看看,再顺便打听打听。
当下王太监离了宫里,绞尽脑汁,虽然也暗地里跟过佛爷几次,可他除了客店就是宫里,别的地方……还真没见过。一脚跨进酒店,袁太监也在,看他的样子,必定也是没找到。这可如何是好?悄悄将酒店掌柜的叫到一边,王太监问道:“隔壁客店有个错爷,是不是经常在你这里吃酒?”
“错爷?”掌柜的眨着眼睛想了半天,鼻子一抽一抽,过了半晌,恍然大悟道,“噢……你说他呀。以前经常来,但最近很少见。听说有什么事儿,好像要走了。他好像和倪二爷投缘,偶尔一块儿吃酒,不如你问问他?”
“我二爷?”王太监愣了一下,恶狠狠的盯着掌柜的,张口就准备一顿大骂。
“爷,爷……”掌柜的一脑门的汗,赶紧拦住王太监,忙解释道,“这位爷,我说的是‘倪’二爷,他姓‘倪i’,不是‘你i’。那窗边坐着那个不是?”
窗边坐着的,衣冠不整、膀大腰圆,一脸横肉,怎么看怎么像只大熊,就这个样子,也能和错爷投缘?!王太监摇摇头,依旧过去找袁太监,商议道:“找不见人,怎么办?”
袁太监吃着酒,道:“我到客店也问过了,没人。这事儿……你说……唉……”想想“皇上”二字说不出口,便心神领会的看一眼,叹道,“这大活人,好好儿的说不见就不见了,简直都跟说好似的。可若是没他,咱们怎么拦?北府,咱们还能去拦着不让人拜堂的不成?你说说,咱们到底该怎么办?”
“怎么办?”王太监抓起酒壶就往嘴里倒,当水似的吃够了,才放下来,愤愤然道,“这人,也真是麻烦。不见了还得找,不记得……说过,若是这事儿办砸了,咱们就不用回去了。也不知道到底什么事儿这么要紧。既然这么要紧,下个旨不就结了,又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真是,这办差的,闲着还好,稍微有事儿,就得拿命来赌。”
“唉……”袁太监叹道,“要说这也不怪上头,谁想到他能说不见就不见了,连根毛都没掉。也是咱们倒霉,开始总盯着那头,等回过头来,这头又不见了。你说找,怎么着?”
“倒霉也已经倒了,还求老天保佑,这三天内他可得出来,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王太监吃了一大块牛肉,又吃一口酒,应了一句,又思索起来,商议道,“我看还是老办法。这里你比我熟悉一点儿,你还在这里,我依旧到大明宫去守着。若是见了人,相互吱一声。怎么样?若是明儿还没信,五城兵马司的裘良跟我还有些交情,我去找他帮忙。”
这么说好,二人又叹息一回,十分无奈,又吃一回酒,还是无奈。入夜后,就算燕子也该归巢了,二人又叹息无奈一回,各自分头忙活去。花开两朵,先右后左。
且说袁太监依旧来到客店,将小二和掌柜的盘问一回,还是摇头,没见人。少不得,依旧来到酒店,坐了一半个时辰,又出去问一回,还是没人。再过来,再过去,直到酒店打烊客店也准备关门,还是没见人。袁太监想一下,还有一天半的功夫,不如去哪里歇歇。这么想好,便处了客店沿着街道往过蹭,一边儿想着。
冷不丁……倒霉吹的,对面来个膀大腰圆的醉汉,一下子撞上来,一个踉跄,将他扑倒在地,压了个结实。街面都是青石板砌成的,袁太监正在想事儿,一不留神被这么猛的扑到,头老老实实的磕了一下,当时就晕了过去。醉汉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歪歪扭扭的爬起来,拍几下衣服,又看着一旁摔烂的酒葫芦,骂骂咧咧的道:“不长眼的畜生,大半夜出来晃什么,挡了爷的路,下辈子还投胎个畜生拉磨去。”
袁太监似乎听着远远的传来这么一句,也没听真切,刚想动,忽然发现后背疼得厉害,屁股也疼,头也疼,咬着牙爬起来,一摸后脑勺,竟然长了个包!这大半夜的,街道也没几个人,还有谁会来撞他?四处看了看,一片昏暗,除了跟前一滩酒,别的什么都没有。真是倒霉透顶了,找个人人不见,出门还撞见鬼,稀里糊涂被撞了个头晕。
第260节 第260章
好容易爬起来,袁太监痛苦的挪到旁边墙根下坐着,心下暗恨,这差事,唉,搞得这么古怪,还不许人知道。因此连个小太监都不好带着,服侍大皇帝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他出这么古怪的主意,纯粹整人么不是?……“哗”……
嗒嗒嗒嗒嗒……一阵大水打地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顿大骂:“谁家短命的,竟敢往爷身上倒……”倒什么?袁太监只觉得一张口,头上脸上的脏臭东西还往嘴里钻,舌头一尝……妈呀,这不是屎尿吗?还是饭店里的泔水?似乎这臭味儿……夏日里泔水多放几天也差不多这个味儿,或者……宁愿是泔水,还是……
“哗……”一阵呕吐,不一会儿,连隔夜的山珍海味都吐了个干净,正想爬起来换个地方坐会儿,脚下一滑,“咚”,摔了一跤,一个狗啃……青石板上大概也没泥,鼻血直流,粘兹兹的,也不知道是嘴里吐的,还是鼻子里流的。这附近也黑,头上的月亮也躲起来了。这半天也不出来一下。兲呐,老天有没有眼那!袁太监恨不得大哭一场,可还有事儿没做完,若是这么着大闹起来,还不得给皇上丢脸?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一阵恶寒,一阵风吹过,只觉得浑身瑟瑟发抖。风过处,云散开,月亮出来了。勉强打起精神来抬头四望,希望能找到罪魁祸首,以便日后来报仇。谁知看来看去,却是条背街僻巷,没想到刚才一拐,竟然……!
很想勉强起来,却连爬也爬不起来,膝盖也摔疼了,背也是疼的,鼻青脸肿大概也不知道。但躲在僻巷也不是个办法。少不得,既然街上人少,不如爬到街上去,一会儿遇上更夫,还可以向他们求救。虽说不能透露身份,但身上还有些银子,就不信有人见了钱眼不开。
这么打定主意,袁太监也顾不得羞辱,小心爬到街上,没想到等了一会儿,竟然还有人打着灯笼抬着轿子过来。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忙大声呼救,没想到来人吓坏了,虽然人多,也赶紧让到一旁,赶紧躲开。一会儿,又来个更夫,见了也赶紧离开。又过了好一会儿,青石地板凉,虽是夏日,但夜里有风,身上湿透,不一会儿就被冻得瑟瑟发抖。等醒来的时候,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想要起来,发现头重脚轻,浑身无力,哪里还能起得来?就这么时而昏睡时而清醒,昏的时候不停的做噩梦,醒的时候身上不停的出冷汗,也不知道北静王的事儿怎么样了,也不知道那该死的老错找着没有。如果没找着,他还是躲不过一死。这……生不如死啊!
袁太监在宫里风光这么多年,虽说也遇到各种不如意,可总不如这回。天昏地暗,连死也死得冤枉,可光着急也没用,别说他睡昏昏连时辰都不知道,起也起不来,急又有什么用?急得想拿头撞墙都没力气,大概上吊也未必有力气。不过既然还没到最后,不如先这么挨着。不知他最后挨来个什么结果,暂且按下不表。
话接前文,寻找佛爷,没有袁太监,不是还有王太监吗,不知道他运气如何?
当下离了酒店,王太监走一路想一路,总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皇上不肯把话说明是其一;水溶为什么会想着要娶林姑娘是其二;那老错,平时总觉得他就在眼前晃,可等真要找他的时候,就这么难找,似乎一瞬间就从人间蒸发了。不过在宫里多年,别的还罢,但有两样:不知道的不能多问;吩咐的事儿一定要做好,还是知道的,要不然也混不到皇上跟前去。
这么一路走一路自己琢磨,来到大明宫外,再问一回,还是没见佛爷。怎么办?都快二更了,再过一会儿宫门也该关了,不如赶紧回去。明儿再说。
第二天一早,又去将穗儿问一遍,还是摇头加不知道。再……怎么不见袁太监?难道他偷懒?那也不管,二人既然有分工……也不对,还是去问问。来到客店,问一回小二。小二笑道:“昨儿就有位爷来问,不知道爷找他什么事儿?”
不知道就不知道,没见就没见,问这么多做什么。王太监翻个白眼,赶紧去找裘良。谁知找他也费了老半天劲儿。原来好容易过完国孝,众位王子公孙憋闷的久了,赶紧聚到一起开洋荤。幸好这人不像佛爷,踪迹全无。辗转问了许多人,找到戚府,果真在那里。当下忙拉着裘良到一旁,让他无论如何帮个忙,将所有五城兵马司的人都调动了,赶紧帮他找找。
“如果找到了,就是我的恩人,日后爷说个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无不立即照办。”王太监犹如瞌睡找着砖头,落水看见稻草,饿了遇见乞丐,碗里整好有半个从狗嘴抢下来的馒头,赶紧放下寻常的姿态,低声下气的求着。
“公公客气,这事儿……”裘良迟疑半天,让他帮忙找人也就是了,为什么要调动五城兵马司所有人?到底什么人,这么大来头?而且,看样子也不应该是钦犯,听口气还得求他,什么祖宗这么要紧?“老错?”想了半天,一拍后脑勺,“噢……还请公公说清楚点儿。”
不知道还噢什么?王太监咽了口唾沫,这会儿有求于人,少不得还得继续求他,小心解释道:“就是……裘爷记不记得去年年底都中来了个神医,将贾府的表姑娘林姑娘治好的?人品非常,而且行事也非常古怪,听说当日众位到贾家赴宴,他只和北静王说话,别的人一概不理。裘爷……有点儿印象没有?”
“神医?”裘良想了一下,问道,“是不是就是那个霉错?长得‘看着是个人,神情像尊神,谁都不敢碰,谁碰谁倒霉’的那个?”
“谁碰谁倒霉?这话怎么说?”王太监心头一动,似乎有点儿异样。
“对呀,都中他就去了贾家,贾家玩完了。兄弟说薛大傻子找他,玩完了。后来……”四处看一眼,小声道,“听说前些时候他去给史太夫人上香,被刁长史等撞见了,玩完了。这事儿……”说到这里,忍不住打个寒颤,裘良不敢说了。
“不会吧。”王太监也吃了一惊,找了一圈的裘良,也没见袁太监的音信,可别……不由得冷了一下,又自己壮着胆子道,“听闻他和戴公公陈琳他们都不错,也没见什么样。大概还是各人自己的事儿,怨不得他。而且……这是圣意,咱们找他也不做什么。到时候也告诉我一声,我就传个口谕,成不成都不用管。若是有事儿,不管什么事儿……都,我兜着。还请裘爷不论如何,帮我这个忙。否则我就该没命了……”
说到最后,不由得神情哀伤,这可不是装的。看看外头,已经午后,剩下也就是一天左右的时间,总不能等到明儿都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