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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二人投机,谈判起来也容易的多。
佛爷的第一个要求,是双方都非常关注的,即大皇帝一定要保证佛国安宁。如果他的出离无法换来佛国的安宁,那一切都是空的。大皇帝感慨于他的心胸,佛国的安宁也是他所想的。因此这一条没问题,对此佛爷也能相信。
第二个要求,佛爷在都中要有充分的自由,而且大皇帝必须尽力帮忙,让他得以随意出入王公侯府等一切场所。而且将带走一位姑娘。佛爷想着那么大的花园、那么姣好的女子,很应该在豪门大户才是。所以才提出这个要求。
对此大皇帝有些好奇,但佛爷暂时不欲透露。没办法,好在大皇帝相信佛爷的品行,虽然不知道是位什么样的姑娘,但只要未婚,而且是姑娘自愿的,他都答应。佛爷如今已不是佛爷,而是个自由身,算是还俗的僧人,娶妻也并无不可。至于出入王公侯府,大皇帝可以想办法,但是不能打搅各府正常的生活。对此佛爷自然并无不可。
第三个要求,也是最关键的,是双方的焦点,容后再议。
大皇帝也有三个条件。第一,佛爷从此必须隐姓埋名,而且不得留在京都,也不能再回佛国。由于佛爷的要求,因此在京都最多只能呆一年,日后不得随意入都。毕竟佛爷的影响还在,只要他出来,只怕佛国还会信奉他,而不肯听大皇帝的。因此佛爷严禁进入佛国,尤其是圣城。佛爷早都料到这个了,只能哀伤的点头。
第二,佛爷也要帮助大皇帝做些事情,互惠互利。至于具体是什么事情,大皇帝没说。这也没说的,谁都不是傻子,不能白帮忙。而且,帮助的时候,佛爷也能顺便广结善缘,大概救出那位姑娘也容易多了,因此他也无奈也顺水人情的应了。
第三,即佛爷和大皇帝密谈的焦点,就是佛爷已经……化去,也就应该“转世”了,那他的转世灵童,该怎么定?大皇帝自然想操纵此事,佛爷却不想轻易答应。毕竟,信任只能是有限的。最后,双方约定必须双方都同意才行。或者,佛爷提议,大皇帝决定,并绝对听命于大皇帝。对此佛爷并无异议,大皇帝也同意了,密谈才算结束。
“口说无凭,不知是否还要立誓?”佛爷和大皇帝对视半天,忽然同时问道。问完又对视半天,忽然都放声大笑起来,将外面候着的侍卫仆从都吓了一跳。
“朕金口玉言,爱卿乃菩萨化身,不得口出诳语。多虑了!不如在菩萨面前许个愿,到更贴切些。”见太监戴德叩门进来,大皇帝示意他在一旁等着,笑着邀请佛爷,上过香之后,大皇帝笑道:“爱卿虽说如今轻松了,但万事在心,只怕不能稍忘。日后有空了,还请多来给朕讲经说法,父皇母后也是信奉佛法的。日后来,便到此处找他就行。”说着话指着戴德。
几人见过礼,戴德又见过曲吉,就算妥当了。
大皇帝意犹未尽,领着佛爷将宝灵宫大概逛了一圈儿。见时辰不早了,又吩咐赐斋,硬是拉着佛爷又说了半天的佛理经义,才放佛爷回去。
走出宝灵宫,踩在厚厚的积雪上,佛爷有点儿迷失,面对繁荣昌盛的京都,他,该何去何从,如何着手,完成他的志愿?
看着天色已晚,行走在异国他乡,佛爷有点儿迷茫。脑子里有千万件事情,可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着手,有点儿难办。
没有了前呼后拥的尊贵,没有了羁縻束缚的落魄,没有了沿途护送的仓促,此时,自由的有点儿不知所措。京城太大,京城太繁华,虽然未必能比他的宫殿更奢靡,可,绝对比他的治下要繁华百倍,或者更多。
别过戴德,佛爷在迷茫之余忽而笑起来,越笑越有趣儿,一下子就感觉熟悉了好多。放声大笑了好一会儿,也感觉轻松了好多。是的,这一笑出来,头绪也就有了,心神也安定了好多。不顾雪地里来往之人偶尔投来异样的眼神,赶紧往回走。
“佛爷,呃……笑什么呢?”曲吉刚叫出口,忽然觉得有点儿不妥,想了想还是先说话好了,“咱们还是先回客店去吧,这么冷的天儿,虽然不比咱们那里冷,可佛爷也没在户外呆过这么长时间。”
“你没见他刚才打量咱们的眼神,还提起佛国向来多手工制品,极其精巧的,又感慨那些匠人真是能人,你没听出来?真是,小鬼走到哪里都是这个样子。”说着话儿又大笑起来,等笑得差不多了,才扶着曲吉的胳膊点头道:“走,大吃一顿去,你们既然这么忠心跟来,咱们就要痛快的乐和一回。”
众人走了一射之地,只见宁布雇的轿子来了,众人赶紧扶着佛爷入轿,往已经租好的客店而来。虽然今日宁布和佛爷一同见过大皇帝,但他和达结并未陪着佛爷随拉藏汗的大军走,而是早在两三个月前就已经入都,与都中另外几个会合,已经做好准备了。
回到客栈,一行十来人已经候在那里。
见过礼换完衣服,外面饭菜也送进来了。有酒有肉,像个俗人那样活着,有几个虔诚的,自去吃素,佛爷也懒得管。因为是在偏院,因此也自由得多,佛爷也不戴假发髻。他的头发之前留过,不过只是表个意思而已,一直不敢留到太长,发髻是梳不起来的。其他几位都是最近才蓄的发,因此都只能戴假发髻。
“佛爷,这会儿还是戴着吧,免得一会儿有人来瞧见了,不大好。”丹增赶紧劝道。
“不碍的,戴着难受的很,让我的头也放松一下。对了,当初带出来的那些,还够用吗?”当初挪出来金银物什,不说铸成器物摆设更值钱,光金子就不下万两,银子就更多了。这还是密谈时班禅大师一再交代的,唯恐佛爷没过过日子,不知道这些东西的重要性,要是仆人一时稍有疏忽,到时候可是叫天天不应了。
“够着呢,各处放着都有,而且那里还有人,佛爷尽管随意便是。这把刀子佛爷带着吧。不论防身还是切割东西,也顺手。”多巴过来压低声音应了,又递上一把刀子,也就一尺八到二尺左右长,一寸宽,刀柄和刀鞘上缀满了珠玉宝石。
第3节 第3章
佛爷塞进袖子里,又随手抽出刀子来,刀光过处,寒气森森,一道亮光闪过,如虹如电,想来也不用多看了,定是一把上好的刀子。佛爷拿在手里瞧了一眼,一边儿割着刚送上的烤羊排,一边儿点头道:“我先试试,好久没用,都有点儿手生了。来,你们也来坐,先好好歇会儿,收拾收拾,有事儿等明天再说。”这话是说给几个忙着给他铺床暖炕的下人说的。
“佛爷,我们是不是也该改个称呼呢?这么叫出去太显眼。”多巴先坐下来陪着佛爷,虽然以往是有严格区别的,但自从离了圣城,他们就经常在一块儿患难与共,已经有点儿习惯了。而且佛爷总嫌人少不够热闹,心情不大好。因此他们总是轮流的出来一两个陪佛爷一块儿吃饭或者聊天,每次都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感觉。
“恩,好,说的好。改得顺口一点儿,像个中原人的名字。我……就叫我老错吧。”佛爷想了一会儿,忽然点头笑道。“这样好,人家叫老爷,你们叫我佛爷,我看这回改老错,挺好。你就叫曲折、多多、朱丹、赵尼、通达、宁……你就不用改了。大家日后都这么叫,再也没有以前的名字了。”
众位面面相觑,佛爷总是这么简单利落的,说做就做了,也不问问他们爱叫什么名字。不过,等名字都叫出来,佛爷自己还是愣了一下,觉得连起来还挺有意思。
“给我取件袍子来,我到外面吃酒去,跟你们吃没意思。你们都放不开,说多少次了也改不过来。”吃了一会儿酒,佛爷就有点儿不大乐意,嫌这些人都太过憋闷。
是啊,守着多少年的规矩当他是大活佛,只怕余生也将如此的,这怎么能改得了?不说出门去也需要分个高低上下来,而且这都城也讲究的很,如果看你连个仆人都没有,最会欺负你了。他们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当主子是朋友。
客店主要是供人住宿的,虽然有吃的,可不如酒店吃喝的人多。佛爷是想抓紧时机多了解些都城的情形,毕竟他在这里的时间不多,而且,只要一想到姑娘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就揪心,难受,煎熬,痛苦。
是的,他得先想办法问出来那是哪家的姑娘,然后才好想办法,对呀!差点儿把这茬给忘了!没头没脑的,深闺小姐又不出门,他上哪里找寻去。而且中原习惯,就算他能上门,女眷也是要回避的,他照样见不到,这……
“臊你娘的,瞎了眼睛,碰起我来了!”刚拐进隔壁的酒店,佛爷正在想辄,不期然撞见个人。抬头一看,哟呵,原来是个醉汉,长得个子不到六尺,但特别壮实。手里提溜着个酒葫芦,正摇摇晃晃的往外走,这会儿撞在佛爷身上,打个趔趄,赶紧站稳了,抡拳就要打。
“得罪了,我想点事儿,没注意,您多见谅!”佛爷想起果真是自己想得入神,虽然对方是个醉汉,可自己也有不是,而且这会儿也是初来乍到,许多规矩不懂,还是先低三分头,礼让为先吧。日后许多事情都得一一学起来,吃亏的时候还多着呢,这会儿又不算什么。
“想事儿坐一边想去,跑这里撞人做什么,瞎了眼的。”那醉汉还不解气,大概是今天也不大顺利,话音未落,一拳头早挥出去了。
“哟,大哥见谅,我又不是故意的,这会儿你我都好好儿的,又何必动气?动气伤肝,还是手下留情的好,也免得累了大哥。”佛爷也不是好惹的,手比话快,伸手隔开醉汉的来拳,顺手掂了一下他的手腕,试试他的本领。
“你小子说话还有点儿意思,只是你好好儿的,又有什么可想的?可见得不怎么好。睁着眼说瞎话。”这醉汉喝醉了话还多的很,手脚也利索,手腕被搁住,又回了个手,直往佛爷中路攻去。
“想有什么不好的?我说好时便是好的,你我不曾损耗分厘,又有什么不好之处?可见得你眼里不干净,眼不干净必然是心不干净,只见坏不见好。这样对自己可不好,容易误了自己,也可能会耽误别人。”佛爷已经试过他的腕力,大概只及他三分力道,这会儿又改试他肘力,故意卖个关子,侧过身来将腰对着他。
“你小子才不干净呢……哎唷……”醉汉登时咧嘴大叫起来。
“小心点儿,大哥该用肘的,怎么用起拳来?倒是我疏忽了。”佛爷笑呵呵的看着他,只觉得此人有趣儿,虽然看着凶悍蛮狠,可眼里潜藏着一丝侠气,让他格外敬重。不过佛爷腰上可是系着牦牛皮护腰的,内层富有弹性,又暖和又舒服。佛国冬天极寒,如此御寒最好。而且腰原本便有软肋,是练武之人的大忌,外皮坚硬的跟石头一样,打上去对方自然吃痛。
“你……”醉汉气的够呛,一时间竟然无语。
“承让。要是大哥不嫌弃,我请客,一块儿来喝一杯如何?”佛爷说着话,见喝酒的人都坐着看好戏,便淡淡的行了个礼,捡了副坐头,坐下来叫酒叫菜。
“小兄弟,够意思!今天我倪二失礼,我请客。小二,上酒,算我的。”倪二摸着手看了半天,听得佛爷的话,想想跟过来施了一礼,才在一旁坐好,当仁不让的做起东来。
“这怎么好意思?是我撞了大哥,该我赔礼才是。”佛爷再客气一下,不过看样子是不用了。看这叫倪二的醉汉,慷慨豪爽,必定是个爽利人,不用拐那么多花花肠子。
“这没有的话,你我相撞,本来是你不该,不过你道歉礼让了,就是我不该了。我醉金刚倪二在这三街六巷平常不认错,你也别叫我没脸。再则说以前没见过你,想来是客,今天我为主,请客是理所应当的。再要多说就有点儿娘们了。小二,拿大碗,这小酒盅怎么喝?当倪二我是你娘啊!”看到小酒盅,倪二差点儿捶小二一顿。
“大哥好眼力,我是初来乍到,对这里的规矩多有不知,还望大哥多提点,多见谅。”佛爷顺驴下坡,想想也有趣儿,中原常说“不打不相识”,如果能认识一位这当地人,而且听他口气,大概还有些本事,做起事情来估计也能顺利不少。更何况他还是个豪侠的主,结交个这样的朋友,不掉价!
“好说,不过我今天有事儿,得先走了,日后有事儿尽管找我,这三街六巷的,没个不知道我的。我要是不在这里,大概就在前街那铺子里。再要不在,你也能问到。兄弟好人品,好手段,我倪二佩服!”两人一人一大碗的灌了一坛子酒,倪二赶紧起来告辞。
酒店里的人看着佛爷打量议论个不停,除了他的手段外,还有他的话,都有点儿跟寻常人不大一样,而且,他长得也太招眼了。不仅相貌格外出众,而且天生一段风流,上下贵气毕露,御赐的金线织就的玉腰带上,镶嵌着世所罕见的明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