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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别受了寒,到时候路上更辛苦。又让奴才交代驸马:要多注意公主的身子,若是伤风咳嗽了,唯你是问。”
佛爷忙应了,笑道:“劳烦公公告诉太上皇一声,我记下了。”
黛玉一听,捂着嘴失笑不已,想想又交代道:“我来了这些日子,总躲在屋里歇息,这几日要出去转转,待差不多了就回去。让母后别挂怀。”
小太监忙应了,也不敢耽搁,随着陈公公下去吃过饭,又领了赏,便赶紧打马回京交旨。
这里佛爷又赶紧叫人来,却是卫若兰和林隐龙的人。
来人忙见过佛爷,又使劲儿打量着黛玉,一边看一边眼露赞叹,敬佩不已。
“看什么呢,小心我让卫若兰揍你。还不快见过公主?”佛爷笑骂道。
“是。”来人嘻嘻笑道,“蒋玉菡拜见长乐公主。”
来人……正是蒋玉菡,通身的气派,这会儿看起来,与江南的山水有一比。而且骨子里的傲然,与林隐龙也很像。尤其是那嬉笑的样子,似乎有些狎昵,但仔细看来,却只是随意而亲近而已。能这么笑的,就一定是他心里得意之人,故而无拘无束。否则便是如何讨好,只怕瞧你一眼也不瞧,更别提这么温和的笑。
黛玉已经看得明白,忽然想起早年宝玉曾因他挨打,似乎又与他交好,不由的愣了一下,再看他时,依旧是那副模样儿,但眼神却极其犀利而明快,远非混沌的宝玉所能比。看看佛爷,一副随意的架势,大概是极熟的,才笑着应道:“多礼了。”
佛爷将黛玉好生揽着怀里,盯着蒋玉菡问道:“什么大事儿,还让你大老远的跑一趟?”心下却是疑惑和担心:之前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忽然见这么要紧的人来,难道是有什么突发的大事儿?还是极其紧要的?
“爷不用担心,没什么特别大的事儿用得着爷为难。”蒋玉菡笑归笑,却不含糊,赶紧笑着解释道,“我左右闲着,又许久不曾来江南了,整好忠顺亲王有些事儿顾不上我,我就找个借口出来了。顺带递个话,问个事儿。”
这还差不多,佛爷松了一口气,让过一回茶,才问道:“有什么事儿,说吧。”
蒋玉菡吃着茶,又看着黛玉,抿着嘴儿的样子,比笑起来还好看。吃着茶香,深吸一口气,笑道:“这辈子见一回公主就够了,大概还能延年益寿。”见黛玉红着脸儿躲到佛爷怀里,愈发的惹人怜爱,却被佛爷狠狠瞪了一眼,也不敢造次,才将茶吃完,正经回道:“有好几件事儿,眼下还说不上和咱们有没有关系,但日后可未必。不知……让公主知道吗?”
佛爷低头看看黛玉,已经有些犯困,想了一下,点头笑道:“没事儿,你说。”
蒋玉菡将二人的神色看着眼里,暗叹一声,笑道:“那我就长话短说吧。”见佛爷点头,蒋玉菡想了一下,一一道来,“头一件是二哥已经将贾芸弄回来,但林……小红姑娘忠心,要服侍巧姐儿,不肯出来。幸而贾芸已经回来,少了牵挂,这事儿暂且先拖着。
次一件儿,不知道这事儿是从何说起的,忠顺亲王府近来有些古怪,事儿多得很。日前又有人告他强占了不少民女,还盘剥百姓。大概是有人借着贾家倒下的势头,也可能是忍无可忍,便拼命一搏。现在有些意思。北静王府似乎也有点儿动静,但具体的还说不上来。
还有……林隐龙这小子快要当爹了。才一个多月,就问我讨贺礼。爷,这事儿不是我非要眼红。给他讨了个那么好的老婆,我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就不替我想想?我也不要带着嫁妆的,只要人好,我就心满意足了。”说到最后,到底有些难为情。
只是黛玉和佛爷听说鸳鸯已经有了,哪里还听后头的,早高兴的相视笑起来,急着就要回去看看鸳鸯,还有那个族兄。将个蒋玉菡晾在一边,咬牙切齿,气咻咻的……也没办法。
随着入冬天冷,人心却热起来,急得!
都中隔三差五就来催,什么理由都有,连齐文老子娘伤风咳嗽都能用上,弄得众人哭笑不得。齐文倒是没要紧,只要能和黛玉在一块儿,管他老子娘……哪里有那么严重,不一样的啦。但黛玉和佛爷可不敢大意,将太湖、漕湖、阳澄湖以及姑苏山、穹窿山、西洞庭山缥缈峰、东洞庭山莫里峰、七子山、虞山等大略转了一圈,便准备启程。
陈公公九儿以及疏影等逛的差不多了,高高兴兴的忙着收拾预备。唯有雪雁,似乎一回来就有些不大想走。呆的日子越久,就越有这种感觉,似乎根在这里,就长在这里了,硬是要挖起来挪走,越大越难。可不走是不行的,她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
还有一个极度郁闷的,就是蒋玉菡。当日好容易厚着脸皮,借着说林隐龙的事儿提出自己的想法,哪怕是个丫头,他也愿意,谁知黛玉和佛爷却将心思都放着林隐龙身上,理都不理他。这原也是佛爷细心,除了林隐龙和他外,大概鸳鸯也未必知道他和黛玉同祖的事儿。蒋玉菡后来几次想要再说,却总是难以开口。
看着黛玉的模样儿,还有和佛爷的恩爱,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总觉得格外艳羡。可又不喜和那些太监宫女打交道,又和侍卫混不上,便只得和齐文一样,时常留在黛玉和佛爷身边,眼睁睁看着他们亲热。可人家齐文是驸马爷,他……
“明儿就要启程了,你怎么还不去收拾东西?”佛爷搂着黛玉,忽然发现他还在一旁站着,便没好气的问道。
“我孑然一身,有什么好收拾的。”蒋玉菡也没好气,淡淡的应道。佛爷不给他找媳妇儿,还嫌他碍手碍脚,他又没看,怕什么。
“那……”佛爷气的发呆,恨道,“难得到江南一趟,还不趁机四处多转转?而且我们回去中间都不停的,你不如再到金陵啊淮扬啊什么地方也转转,也不枉出来一趟。”可以做的事情很多,为何非要做人家眼中钉呢?佛爷实在想不明白。看人家比他憨得多的齐文,这会儿也知道回避一下,或者和穗儿等叽咕去。
第316节 第316章
“大冷的天儿,我四处去喝西北风,傻呀。”蒋玉菡懒懒的,就算不能找个如意的伴儿,能留在黛玉身旁,偶尔看她一眼,秀色可餐,也不错。想想又暗示道,“风景再好,总是要心情的。若是心情不好,春花秋月,到了公主眼里,也是悲戚之事。若是心情好了,这大冬天的也会想着出去玩,爬山也不怕。”
“你心情不是一直都很好的吗?众人里就你似乎最没事儿,无拘无束,毫无牵挂,多好的。你站在窗下,喝的难道是东南风?再要不关上,等风儿将公主吹了,小心我揍你。”佛爷拢着黛玉的手轻轻哈着,似乎不算凉。可未必一会儿就不会。
“哦……”蒋玉菡回头看看佛爷,那么小心翼翼,一点儿寻常的气度都没有,可再看看黛玉,似乎每个人都该那么小心的对她,否则一阵风吹过去,她没准儿就倒了,而且是倒在人家怀里。想来想去,还是算了吧。赶紧关上窗,叹一口气,自语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哟……啧啧啧啧……”佛爷忍不住皱着眉头又捂住黛玉的耳朵,酸溜溜的道,“你什么时候也改婉约派了,这么煽情?愁什么呢?是不是愁忠顺亲王还不肯放你?你从来都不说,我们还以为你很享受叻。若是不喜欢,大家想办法,将你弄出来,大不了和三儿一样,远走他乡,隐姓埋名,如何?”
幸三?蒋玉菡忽然来了兴趣,难得有个同病相怜的,忙问道:“三儿现在在哪?我去找他。爷可别告诉我,他也有小子了,那我可不干。”看样子似笑非笑,还很认真。
“好好儿哪来的小子?”佛爷一下子没回过来。
黛玉却似乎看明白了,还有他最近的样子,忽然掩嘴笑道:“琪官,你是不是觉得老大不小想改邪归正成家了?”瞧着蒋玉菡眼光嚯的一跳,分外明亮起来,黛玉笑道,“这倒是好事儿,但忠顺亲王那里可不大好办。虽然我不大清楚,但若是他不肯放人,你也难逃。当初宝玉被打了一顿,你终究也逃不过。”
蒋玉菡低下头,又往往窗外,叹道:“那时候也不是我想逃,是一时糊涂,被人骗了。但现在……我想先悄悄的成家,然后再从容告诉忠顺亲王。我服侍他这么多年,什么都给了他,他也不能管我一辈子。就算日后加倍还他,也要想办法开始过自己的日子。”说到后来,铮铮铁骨,脑门青筋暴突,咬着牙齿,神色也变得格外凝重。
佛爷搂着被吓到的黛玉,赶紧劝道:“别怕,这事儿有我们呢。琪官,既然不愿意,就不用勉强。大家也算是兄弟一场,一块儿想折,怎么就知道没有办法?别着急。”想想蒋玉菡也不是着急,而是特痛恨被人臊,这是一辈子都抹不去的痛,佛爷想了一下,问道,“成家总是好事儿,你已经看好姑娘了?若是需要我们做什么,尽管说。”
绕了这么多天,这才绕过来,还幸而是黛玉看出来了,蒋玉菡又软下来,玉面生春风,看着黛玉,乖巧的笑道:“回公主,事是好事儿,可差一半,好不起来。公主……”小心的挪到黛玉跟前,半跪下去,求道,“公主看人最准,人也难得。若是能给我做个冰人,我蒋玉菡不仅今生誓死报效公主,便是来生也要服侍公主。”
黛玉摇头道:“你先起来。这冰人……”这冰人……黛玉皱着眉头犯愁,她什么时候改做冰人了?好容易成就了惜春和穗儿,又稀里糊涂撮合了合昌公主和齐文,好么,有人当她是冰人了。可这种事情,那是要看缘分的,否则她又能怎么样?难道上嘴唇碰下嘴唇,天花乱坠的吹一通,将死的说成活的,将瘸的说成好的?
“回公主。”蒋玉菡看着黛玉犯愁,但神情非常严肃,不由得心下一笑,又忙解释道,“回公主,这事儿不用专门去,但只公主替我操个心。若是遇上合适的帮我牵个红线,便感恩不尽了。我自己不过是个戏子,又服侍忠顺亲王多年,眼下还算是个奴才。故而也不敢想要多好的,只要能看得上我,又温柔娴淑像个过日子样儿的,就足够了。至于人,我好歹也看一眼,但不论投缘不投缘,都不敢为难公主。”
这话说得明白,黛玉想了一下,点头应道:“罢了,我替你看着便是。但这事儿寻常可难以开口,只能碰,你可别急着催我,否则我也不管你。”
蒋玉菡笑道:“公主直快,既不肯虚应,我又怎敢苦求。我虽沦为戏子,又有那等事情,但自问天地良心,我也并不比别人差。别说公主不肯勉强,便是公主相中的,我也还得看看是否对眼。否则误了人家姑娘一生不说,也耽误我的名声。”脸上的笑,都是骄傲。戏子又如何,服侍过男人又如何?他同样是人,也有自己的名声,别人瞧不起不要紧,自己一定要看重。否则他也没有那许多好兄弟,也不能昂着头做人。
黛玉点点头,看看佛爷,见佛爷一脸的笑,也微微笑着,看着蒋玉菡道:“这个我理会得。你先去收拾,好歹明儿就要回京了。别的不说,你是否也该给那讨贺礼的备点儿什么?”
蒋玉菡终于一吐声心,而且竟然有除了佛爷外另一个神仙般的人物欣赏他,高兴的无可无不可。一会儿上街买了许多东西,又将人家的冰糖葫芦连棒子一块儿扛回来,扛了好几个,见人就发。众人忙着收拾东西,正不可开交,看着他的样子,都摇头失笑。但到底不算十分熟悉,也不知道他究竟乐什么,也不计较。
次日一早,秦知府再次来送行,又是送东西,又是行礼请安,着实啰嗦。幸而天色还好,下过一场雪,天色刚放晴,太阳暖暖的照在众人身上,这回程,也有了个好的开头。唯一不能如意的,便是原打算回去的时候走水路,但前头有些地方已经下了几场大雪,唯恐河里有冰,到时候不仅行船困难,而且若是撞上,可不得了。因此依旧走陆路。
在路不记其日。只说这日一早,众人趁着天气好,赶紧赶路。近来越往北走,又已是冬月,天愈发的冷,风大雪多,路也不好走,有时泥泞的实在走不了,便只得在客店驿馆暂留三两日。眼看着时间迫近,这一段路还好,众人也不顾旅途劳顿,便赶起路来。
兴许起的太早,或是凤辇有些摇晃,才走了不一会儿,黛玉便困得躺在佛爷怀里睡着了,身上盖着崭新的豹皮,毛色还有些亮,正是佛国才送来的。别看黛玉睡的香,要说起来,其实便是凤辇再晃,也晃不着黛玉,一路上大多时候她都是坐在佛爷怀里,如此一来,便晃不着她了。但春困秋乏夏打盹,这冬日,是否该冬眠了?
香腮带赤,娇喘微微,眉头已经很少像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