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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蜀东脸色一沉道:“原来是丁家兄弟,哼,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看在你们师父无双剑萧飞宇的面子上,我不与你们为难,各自留下一只左手,滚吧。”以巴蜀东的蛮横性格,就算是无双剑萧飞宇在此,他也不会给面子,若不是为了赶时间不欲多生枝节,他才不会这么好言好语。
丁老大道:“多说无益,还是看招吧。”说着便挥剑而上,丁家兄弟左右夹攻,巴蜀东举刀相抗。三人锵锵战作一团。
大树上一个褐衫少年百无聊赖地看着三个江湖中人说不到三言两语就动手开打,他本是走累了在这树上乘凉睡大觉,结果却被人吵醒,心里只想着下面的人能快快打完收工,他好在太阳落山前赶回家。
巴蜀东没想到这江南双剑武功居然不差,两人若是单打独斗他分分钟就能收拾了,偏偏这兄弟二人默契十足剑法互补,一个攻上一个击下,剑招配合得严丝合缝,倒让他觉得有些棘手。
“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若是再不停手,别怪我刀剑无眼了。”一时半会儿拿不下江南双剑,巴蜀东又记挂着结义兄弟十万火急的飞鸽传书,只想快快打发走两人。
“哼!那三远镖局前总镖头的遗孀亲妹与你们虎林七太岁不也是无冤无仇,沈总镖头虽然早已过世,他生前却是义薄云天的好汉子,他的遗孀亲妹惨遭你们虎林七太岁侮辱,含恨而死,若是不报仇雪恨,这个江湖岂不是连公理正义都没有了!”
丁家兄弟义愤填膺,越战越猛。
褐衫少年听见这话皱了皱眉头,这淫□女的罪状无论放到何地都是该杀的恶行。
“实话告诉你吧,你的五个兄弟都已经伏诛,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交出藏宝图,我给你一个痛快,免受皮肉之苦。”
巴蜀东闻言手下一顿,闪躲不及左臂上中了一剑,失声道:“什么!”得知兄弟死讯,巴蜀东顿时杀红了眼睛,手下也不再留情,一把缅刀舞得虎虎生风,拼着一条手臂受伤,挡住一人的攻势,直接拿下另一个。
江南双剑缺了一人便剑法大失水准,片刻间就阵脚大乱,被巴蜀东击落武器,颓然倒地。
巴蜀东咬牙切齿道:“谁、做、的!”
江南双剑道:“小、小仙女,张菁!”话音刚落,就被巴蜀东削了脖子。
树上的褐衫少年见此变故,只是挑了挑眉,见巴蜀东兔起鹘落,远远逃遁,便不紧不慢地缀在巴蜀东身后想要看个究竟。褐衫少年胆子恁大,对巴蜀东刚刚才收割了两条人命的毒辣手段竟然视而不见,仿佛割得不是人头而是两颗大西瓜。
褐衫少年浓眉大眼,直鼻笑口,圆圆的脸上带着两个酒窝,让人一见便觉亲近。路边摊子上卖豆花的老阿嬷被褐衫少年脆生生叫了一声“婆婆”,一碗豆花装的份量十足,连花生瓜仁果脯都多放了几勺。褐衫少年端着土碗站在阴凉处,慢悠悠地嘬饮着滑溜溜的豆花,不时地用眼角扫着街对面酒馆里的巴蜀东。
那巴蜀东连杀了两人,又听闻兄弟惨死的噩耗,居然还沉得住气,在酒馆里大吃大喝,仿佛是为了将刚才动武消耗的气力给补充回来。
巴蜀东面上不显,其实心里却如翻江倒海一般,脑子翻来覆去想着江南双剑说的话,不是别的,正是那张藏宝图。虎林七太岁乃是结义兄弟七人,彼此武功不相上下,七人同进同出,在江湖中也混出了一些名号。破颅太岁秦岭西有个沾花惹草的风流毛病,瞧见稍有姿色的女子便忍不住调戏一番,若是碰上贞洁烈女便是无论如何都要弄上手。这张藏宝图得来也属巧合,秦岭西摸进沈家庄采花,无意中从沈夫人的枕头下面摸出了一张燕南天的藏宝图。
这燕南天是谁?
十几年前威震武林的一代大侠,不知道有多少贪官污吏强盗土匪死在了他的刀下,连带全副身家也落在了燕南天的手里。燕南天失踪了十几年,忽然冒出了一张藏宝图来,顿时让秦岭西浮想联翩,金银财宝,武功秘籍。大侠出品,不同凡响。
好东西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秦岭西得了这张藏宝图连夜就离开了沈家庄,生怕泄露了秘密。此刻他心中不知该后悔还是该庆幸。采花采到了沈轻虹的寡妻亲妹头上,在黑道同行面前说起来也算是一件露脸的事情,沈轻虹虽然死去多年但余威犹在,他的夫人妹子颇得江湖中人敬重。秦岭西此举绝对是大大地扇了白道豪杰一个耳光。沈家的朋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定是要活剐了秦岭西来报仇的。这样一追查那他手上的藏宝图岂不是也要露馅,秦岭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两个女人杀了灭口,能拖多久是多久。如果他是梁上君子,悄没声息地得了藏宝图暗中找到宝藏,那几年以后江湖便是他秦岭西的天下。可偏偏这藏宝图是在沈夫人的床上,若不上了她的床,又怎么能找得到呢?这张藏宝图实在也是一笔天大的飞来横财。不过很快这飞来横财就变成了飞来横祸。
这张藏宝图实在有些烫手,秉持好兄弟有难同享有福同等的原则,燕南天的宝藏秦岭西一个人就是膀大腰圆也独吞不下来,便想到了结义兄弟们。他与几个兄弟商议分头行动,扰乱别人的视线,让江湖上的人摸不清这藏宝图到底在谁的手上。巴蜀东在七兄弟中最为老成持重,藏宝图便由他保管起来,其他六人大张旗鼓地搞风搞雨吸引视线,巴蜀东便悄悄地带着藏宝图逼走远方。
巴蜀东的如意算盘也打得好,他早年好友快刀宋三在恶人谷避世,他索性便上门投靠,在恶人谷里躲个几年,等风声过去以后再出来开启宝藏。哪知道这恶人谷还没有到,消息便泄露了出去,又从江南双剑口中得知有五位兄弟都已遇难,巴蜀东身怀重宝心中更是惴惴不安。这次来的只是江南双剑,万一追来的是彭家五虎,和他这个杀虎太岁更是不对付!
巴蜀东这边正询问小二哪里有卖马的,却不知追捕他的人已经找上了门来。一匹快马得儿达得儿达地冲进小镇,扬起一列浮尘,行人左右扑倒,躲避马蹄,撞得沿途摊贩哀声不断,竟无一人敢上前拦截。
第十六章
。 一匹赤骥脚下生风,快似流电,马上的红裳少女扬鞭击尘,无人敢掠其锋。。
道路中间,一个垂髫小童手里捧着一个大香梨,仿佛被吓呆了一般,面对来势汹汹的高头大马竟然迈不动步子。
红裳少女大呼一声:“闪开!”纵然她勒紧缰绳,但快马奔驰却是刹不住脚了。
道旁行人惊恐万分,有妇人紧紧捂住儿女的眼睛,有小贩嘴里发出啊啊的叫声,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即将被踩扁的小童身上。
一般在这种关键时刻,一定会出现一个奋不顾身见义勇为的人物,操起小童就地一滚,躲过迅疾的马蹄,然后与那俏丽的红裳少女怒目相对,于是一眼万年,仿佛敲开了彼此紧扣的心扉,从此爱恨情仇,纠葛不断。
红裳少女长鞭一扬,便要将小童卷开,虽然这样一鞭下去小童会受一些皮肉之伤,却至少不会成为马踏飞燕的那只倒霉燕子。说时迟那时快,长鞭微扬还出手,红裳少年便觉身后一沉,握鞭的手被人拉住,一只手穿过腋下抓紧了缰绳,使劲一拽,身子陡然一沉,又腾起一颠,重重落下,撞上了身后之人的肩膀。
红裳少女微恼,扭头便撞上一双黑幽幽的眼睛,竟是一个长相不俗的少年郎。那少年专注勒马时机,缰绳一抖,两人一马便腾空而起。
围观者屏住呼吸,只见马腿一抬,纵身一跃,马蹄险险与小童擦身而过,然后疾走数步,长嘶一声,慢慢停下来。小童手中香梨闷声落地,小童吸了吸鼻子,后知后觉地哇哇大哭。
褐衫少年翻身下马,捡起香梨,擦了擦咬上一口,见小童止住哭泣,鼻水横流地望着自己手中的香梨。褐衫少年洒然一笑,掏出两枚铜板丢给路边卖香梨的老板,努了努嘴道:“去,选一个大的。”
这一句话如同一个开关,让忽然安静的街道又重新嘈杂起来。。一个妇人拍了小童的脑门一下,又哭又骂道:“就知道吃吃吃,你个讨债鬼!”遂又抹了抹眼泪朝褐衫少年道谢,褐衫少年摆摆手连道只是顺手,见小童撅着嘴望向路边的香梨,索性捡了一个大的递到小童手里,笑眯眯地捏了捏婴儿肥的脸蛋。
“喂!你站住!”那红裳少女朝地面一甩马鞭,啪的一声。
褐衫少年挑了挑眉,明知道管闲事会招惹上是非,可若是不管那小孩子就惨了。转身道:“还有什么事吗,小菇凉?”
红裳少女听见这褐衫少年的称呼顿时不悦,这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居然管她小仙女张菁叫小姑娘,好大的口气!
“你就这样走了吗?谁准……谁准你随便上我的马,我自己也避得过去。”红裳少女口气不佳,她明明就能将那小鬼卷开,这人忽然出手,倒是让人觉得是她骑术不精,可想起刚刚被这人揽在怀中,纵马飞腾的时候竟然能坐得稳稳当当,小仙女心中便有些异样。虽然弄不清楚是什么异样,却不想放这人走,至少……至少得知道他的名字。对,知道了他的名字,才好去私下找他的麻烦,这个人居然轻薄了她……的马,真是该打。
褐衫少年面带微笑,若是有熟人看见定知道这是敷衍的笑容。“哦,是这样呀,真是抱歉,随随便便上了你,下次不会了。”
周围人扑哧一笑,听这少年口头上占少女的便宜,偏偏脸上笑呵呵的,让人生不起气来。
小仙女张菁气急,一鞭甩向少年的身子,怒道:“你!你胡说什么?”江湖上谁不知道小仙女张菁是一匹胭脂马,脾气火爆,稍有不顺便对旁人就是乱鞭抽打,偏偏她武功不弱,身世不弱,长相不弱,火气不弱,别人就是忍痛挨上一鞭也不愿得罪他。曾有人对她出言不逊,她二话不说就割了人的舌头。
褐衫少年左躲右避,一边叫着“你这人不讲理”一边装作被抽到的模样大声呼痛,可实际上他虽然躲得狼狈,却每次都与鞭风擦身而过。
少年跳的欢,蹦来跳去,躲进了路边酒家,小仙女追进来,一条长鞭舞得如金蛇乱窜,少年一招不中,周围的食客却是被殃及池鱼。
少年身子一转,绕过桌子,往巴蜀东的身后一躲,嘴里叫着:“大爷,救命!”鞭子扫上了桌面,甩得一桌子碗飞盘跳。巴蜀东一把抓住鞭子吼道:“滚远点,两个小杂毛,居然玩到你太岁爷爷的头上来了。”
小仙女鞭子一抽,不怒反笑:“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打的就是你!巴蜀东,把东西交出来,我留你一个全尸。”
巴蜀东掌心火辣辣的痛,却也不去看,抓住缅刀反手一拍,挡住小仙女的长鞭:“你是……小仙女张菁!好呀,我不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纳命来。”小仙女张菁的标准行头就是红衣长鞭,虽然没有打过照面但巴蜀东立刻便把人叫出来了。
小仙女道:“就是你姑奶奶!”
两人缠斗不下,跳出酒家,褐衫少年反倒成了身后凑热闹的看客。小仙女果然名不虚传,那巴蜀东也当得上是一名好手,在张菁手里居然占不到半分便宜。长鞭灵活如蛇,巴蜀东的绫罗绸缎不一会儿就变成了烂布破衣,头上脸上多了十几条红印。这小仙女似乎是故意抽打巴蜀东,东一鞭西一鞭,抽的巴蜀东叫苦不迭。他杀虎太岁何等威风,今天落在这个小丫头手里竟然成了陀螺一般,只能任她抽着玩儿,
褐衫少年慢慢隐在人后,退出了围观的圈子,他这一招祸水东引顺手牵羊虽然算不得高明法子,但是计不在多管用就行。
巴蜀东飞身跳上小红马,驾一声夺马而逃。小仙女怒吼一声:“站住!”顺势回头,那褐衫少年已经不见踪影,巴蜀东也逃之夭夭。她一跺脚,施展轻功朝着巴蜀东逃跑的方向追去。
褐衫少年中途耽搁,连夜赶路,到了恶人谷外已是月上中天。
“咦?”
途经入谷山路,褐衫少年竟然在道旁发现了一个眼熟的背影。那人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腰间系着一枚虎头玉佩,褐衫少年踢了踢,将人翻过身来,果然就是杀虎太岁巴蜀东。
这是怎么回事?这家伙怎么死到家门口来了?
褐衫少年自是不知缘由,也没兴趣大半夜在荒山野地里COS法医,死了便死了罢,这些人刀口舔血,今天你杀我明天我杀你,本就是提着脑袋就过活。
这巴蜀东也是倒霉,好不容易逃过了小仙女张菁的追捕,又换乘了一匹马赶到恶人谷,被一个恶霸似的小鬼讹去了随身兵器,刚刚开口要和快刀宋三说一说燕南天的事情,哪知道燕南天三个字刚出口,就被路过的阴九幽给捅一剑,心脏破碎,立时倒毙。
若是虎林七太岁在天有灵,只怕是追悔莫及,什么劳什子燕南天宝藏,你奶奶个嘴儿,燕南天就是个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