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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虎林七太岁在天有灵,只怕是追悔莫及,什么劳什子燕南天宝藏,你奶奶个嘴儿,燕南天就是个扫把星,谁沾上他都没好下场。巴蜀东好不容易进了恶人谷,又碰上个据说和燕南天沾亲带故的小鬼,他妈的话还没说两句就去见了阎王。
夜深人静,褐衫少年独自走在恶人谷中,街道两旁的房屋早就吹灯熄火,谷中居民均已酣然入睡。
唯独万春流的药庐还隐隐约约亮着灯,褐衫少年翻墙入户,在窗户上点了个洞,朝里窥了窥,敬业的医生兼护工万春流正在替燕南天擦身换衣。
这万春流虽然是个瘦巴巴的老头,颌下山羊胡,照顾燕南天跟老子照顾儿子似的无微不至,可怎么看怎么觉得……嗯,有一种JQ的味道在弥漫。
褐衫少年稍等片刻,万春流已经把燕南天收拾妥当,把人抱到躺椅盖上被子。褐衫少年推门而入,万春流宽衣的动作一僵,漠然转头。
第十七章
。 万春流借着转身的动作,又把外衣给系上,一脸淡漠地望着褐衫少年。。心中不悦,脸色自然也不太好看。
“你回来了。”
“师父,天师檀找到了。”
褐衫少年在桌上放下一个木匣,万春流打开看了看,轻轻吸了口气,鼻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檀木混合着药材香料的味道,闻者恍如置身于寺庙之中。天师檀乃是天竺异宝,修习内功时燃此一香,修习便可收事半功倍之效,对于身受严重内伤的武者来说尤为有用。
万春流从前得了一张天师檀的制作秘方,但有几味主药已经绝迹,是以虽有秘方在手,却无从炼制。想不到如今却被徒弟找到了成品,怎么能够不欣喜,这样一想便原谅了徒弟的深夜打扰。
万春流将木匣妥善地收起来,然后才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事情一般,对褐衫少年道:“对了,小鱼儿白日已经出谷去了,本以为你能赶回来,哪知道还是错过了。小叶,你是要留在谷里,还是要去追他?”
褐衫少年,也就是叶合欢,却没有回答万春流的问题,而是拿出从巴蜀东处摸来的藏宝图道:“师父,我得了一张藏宝图,据说是与燕南天有关。”遂把白日里遇见的事情讲了一遍。
万春流接过藏宝图一观,皱眉,那图画的似是而非,寥寥几笔,线条简单,隐约可以看出山水,如果不是旁注着地名,简直就是一张鬼画符。这么一张不详不细的藏宝图简直就是在考验寻宝人的地理知识和观察能力。藏宝的地点用红色描了一柄剑,大概是代表了燕南天吧,那红剑标注的地方在蜀中峨眉山境内,小剑指向一个长方形的标志。峨眉山高千丈,又与千佛顶、万佛顶相连,恐怕就是山里的猴子也不知道这见鬼的燕南天宝藏会藏在哪处洞穴里。
万春流关注的不是藏宝地点,而是藏宝图本身。这是一张发黄的羊皮纸,纸质很轻、很薄,却带着韧性,还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古怪味道,不难闻,闻着像是被什么药水浸泡过。地图是用木炭条绘成的,字迹淡而不散,却显得古旧,仿佛已经放了十几年,被人反复摩挲一般才会变成这样。。
叶合欢道:“师父,想不到这燕南天还是个大财主,十几年前就攒下了这么大一笔家产。”
万春流望了叶合欢一眼道:“燕南天是不是大财主我不知道,不过这张地图顶多是两三年前做出来的,燕南天要是有这功夫画这张鬼画符,早就把整个恶人谷给铲平了。”
叶合欢惊道:“什么!竟然是前年的,是何人这般无聊,做出这样一张藏宝图来,只怕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上当?”
万春流道:“你当人人都如你一般爱胡闹,这地图背后怕是隐藏着一个大阴谋,一张燕南天的藏宝图就能把那些所谓的江湖豪杰玩弄于股掌之上,不管是谁,这个人绝非泛泛之辈。”
叶合欢道:“师父,你这话有说等于没说!这幕后黑手肯定不简单,你一眼就看穿了他的阴谋,师父岂不是更不简单?”
万春流道:“少来套话,几年前若不是你忽然撞破了我的易容,我哪里会收下你这么个麻烦的女弟子!”万春流虽然脸上做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可心里还是十分得意的,毕竟像叶合欢这样天资出众青出于蓝的弟子的确招人喜爱。
叶合欢笑着不接话。几年前叶合欢学习易容术有成,也不需要再折腾技能熟练度,于是难得素颜出了趟门,兴冲冲地直奔万春流的药庐找小鱼儿,打算显摆一下自己的庐山真面目。自从小鱼儿告诉万春流他知道药罐子叔叔是燕南天以后,两人就暗地里结成了同盟,亦师亦友,小鱼儿没事就往万春流的药庐钻,表面上是在药庐里捣鼓迷药实际上却是在关注燕南天的恢复进度。
叶合欢本想着自己这副尊容放到江湖上算得上第一美人预备役——主要因为此时的叶合欢还是个萝莉——就美型程度,绝对不逊于小鱼儿遗传自江湖第一美男子父亲的长相。不说能让那个臭屁的小鬼惊为天人,至少也能让他心跳加速吧,稍微用点力迷他个七荤八素不成问题。
哪知道小鱼儿先不小心泼了叶合欢一身药渣,搞得她狼狈至极,又捏着她的脸皮赞叹道:“小叶子,你的易容功夫真是越来越精湛,简直可以化腐朽为神奇了。”
去你妹的化腐朽为神奇!这是纯天然的不掺防腐剂三聚氰胺百分百的天生丽质!
叶合欢还没来得及抓住小鱼儿的脖子摇啊摇做咆哮状,小鱼儿见机不对一溜烟儿就跑没影了。叶合欢气呼呼地在万春流的药庐里收拾残局,正要找一间空屋子换衣裳,一进门就看见了一张没长胡须的老脸。万春流的胡须正躺在镜子前的梳妆台上,叶合欢的突然闯入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控制面板瞬间亮起,一个动听的声音响道:发现易容大师,领悟新技能,洞察术。
叶合欢被“易容大师”四个字给震惊了,要知道连屠娇娇也只得到易容专家的评价,眼前的万春流究竟是何许人也,他竟然是个易容大师。这是叶合欢来到这个世界发现的第二个大师级别的人物,第一个是神秘人,第二个就是万春流。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万春流下不了手杀人灭口,叶合欢瞬间进入萌萝莉模式,幸好那天她顶着一张惹人怜爱的漂亮脸蛋,配合精神诱惑能力全开,终于成功拜师。
万春流虽然收了叶合欢做徒弟,却依然守口如瓶,没有提起过师门的事情,只说自己昔年被人称为麻衣客,因厌倦江湖纷扰才决定大隐隐于市,哪知道在开封碰见濒死的万春流,那万春流因误医死开封城九十八人,愧疚难当,竟然以身试药,结果不治而亡。万春流临死前把天师檀的方子送给了麻衣客,交换麻衣客的承诺,继承万春流的遗愿继续治病救人,也算赎罪。
麻衣客最恨被人要挟,可这软趴趴的要挟却来自一个将死之人,他虽然不喜万春流,奈何得了人家的方子拿人手短,便也只能忠人之事了。麻衣客顶了万春流的名字,救了开封城中的病患,无奈万春流神医的声望抵不过他治死人的红名,为了避免麻烦麻衣客索性隐居到了恶人谷里,做起了恶人谷的专职大夫。这样既不违背万春流的遗愿,又能隐居世外,还能拿恶人谷中的恶人试药,如此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逍遥江湖麻衣客变成了恶人谷的万春流。
那年燕南天闯进恶人谷寻仇,燕南天本来已经把刀架到了万春流的脖子上,却最终还是放了他一马,后来燕南天遭了五大恶人的毒手,万春流也投桃报李将燕南天救下来。这一救才发现燕南天练得武功居然是嫁衣神功,嫁衣神功与万春流渊源颇深,他只得叹一声天意,尽心救治燕南天。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做嫁衣裳,说的便是嫁衣神功。嫁衣神功刚猛非常,真气如火,练功的人虽然能横扫千军,无敌天下,可同时却也难逃火焰真气的折磨,越是练到高深越是受苦。所以这门功夫练到六七成时,必须将体内真气传给他人,自己再从头苦修,这叫欲用其利,先挫其锋。辛辛苦苦二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嫁衣神功就是这样一门苦逼的武功。谁愿意将苦练的真气白白便宜旁人,那个人铁定是圣母。燕南天虽然义薄云天,却也舍不得这一番功夫,愣是想要凭一己之力冲破嫁衣神功的桎梏,结果在恶人谷里走火入魔。说到底他不是被五大恶人给打败了,而是被自己给打败了,体内真气火山爆发,他当初打别人有多猛,现在打自己就有多狠。
真是成也神功,败也神功。
这嫁衣神功与葵花宝典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练功的人都非得丢点东西才能有所成。
万春流寻找天师檀,就是为了燕南天。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叶合欢改头换面出谷几次,几番功夫从天竺商人里收购了天师檀缺的药材,种植在控制面板的药田里,这次出去找到了最后一味药引,才把天师檀炼制出来。
叶合欢从万春流处离开便回了自己的院落,在这里住了七八年,一草一木都是出自她的手,现在要走还真是舍不得。小鱼儿的房间空着,里面的木箱子也是空的,头几年小鱼儿费劲巴拉地把木箱子装满,最近却又成了散财童子,把辛辛苦苦收集起来的小玩意都送给了别人。东西留不住,现在连人都走了。
叶合欢自然是要出谷去的,没有小鱼儿,她一个人呆在恶人谷里真是了无乐趣。翻身上床,看着控制面板上的光点,叶合欢伸手点了点:“小鱼儿任你滑溜难逮,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第十八章
。 小鱼儿爽快地离开了恶人谷,没有半点留恋。。这有什么好留恋的,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他从小在恶人谷里长大,见来见去都是相同的面孔,起初捉弄人还能找到一些乐子,见到那些叔叔伯伯们有苦说不出的表情就跟吞了几十斤黄连再被人用蜜糖封住了嘴巴,真是有意思的很。整蛊的把戏多玩几次捧场的人就厌了,几年如一日的恶作剧,被捉弄的人要么一副“我认了”的表情要么老远看见他就如惊弓之鸟一样躲开,小鱼儿也懒得费神去研究更高深的诡计。曲高和寡呀,恶人谷里都是俗人!
小鱼儿十二岁的时候就把五大恶人的本事掏空了,连他五位师父都觉得再也拿不出什么东西来□小鱼儿,小鱼儿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恶人。小鱼儿不像叶合欢,偶尔能跟着万春流出谷去见见世面,虽然五大恶人从来没有绑住小鱼儿的手脚禁止他外出,可小鱼儿是多精明的人,察言观色,还能不知道五位师父的想法。他索性也从不提出闯荡江湖的要求,像是一个还没玩腻旧玩具的小鬼老老实实地留在恶人谷里折腾来折腾去。一直折腾到终于连五大恶人都受不了他,主动提出小鱼儿该去江湖上历练了,甚至怕小鱼儿舍不得诸位叔叔伯伯说了一箩筐激励斗志的好话倒贴了足够的路费才把依依不舍的小鱼儿送出恶人谷。
小鱼儿从来没有离开的恶人谷,外面对他来说是一个陌生而熟悉的新世界。他虽然没有出谷,但知道的事情却绝对不比谷外的人少,甚至要多得多,恶人谷里住着许多聊天的好对象,也乐意向小孩子侃一侃好汉的当年勇。
所以小鱼儿一点都不怕,尽管他这条小鱼马上就要游进一个陌生广阔的天地。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小鱼儿只觉得天高海阔,心中激荡着一种雄壮的情怀,喉咙鼓动着,终于还是忍不住长长的吆喝了一声。
草原辽阔,小鱼儿犹如一匹奔腾的骏马,乘着风,在此起彼伏的草原上拔足狂奔。他从来没有跑得这么快,快得如同飞翔的小鸟,恶人谷里只是山坳里的一块地盘,哪里比得上一望无际的草原。
不知奔腾了多久,远处传来高亢清越的歌声,小鱼儿循着声音大步奔了过去。。越近,欢歌笑语越是清脆,小鱼儿的心情却越是平静,仿佛一只小鸟慢慢落地,收拢双翅,瞬间又变回了一个人。
帐篷散落,篝火燃燃,天真烂漫的少女们歌声如黄莺,袖舞如流水,艳丽的火光映照着红扑扑的脸蛋。小鱼儿瞧得痴了,慢慢地走了进去,少女们停下舞蹈,扑闪着眼睛天真地望着他,叽里咕噜说着些小鱼儿听不懂的话。
“你是汉人么?”有个胆大的姑娘拉着小鱼儿的手臂,声音清甜,“我们说的是藏语,你听不懂,我学过一些汉话,你瞧我说的可好?”说着便朝小鱼儿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小鱼儿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天真爽朗的姑娘,叶合欢不算,除了刚来的时候会嗲声嗲气地叫着小鱼儿哥哥,然后毫不客气地支使他做这做那吗,后来越大就越不可爱了。他是古灵精怪的小鱼儿,她是扮猪吃老虎的小狐狸。小鱼儿忽然想起叶合欢,呀了一声,他走的突然,突然就走了,竟忘了给叶合欢留下只言片语。或许不是忘了,或许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