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鱼儿恍惚中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个夜晚,乱七八糟的院子里;水井边,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小背影,一只手无力的垂下,另一只手费力地拉起水桶,又因为单手使不上力,无奈地看着水桶落回井里去。
小鱼儿轻轻掐了自己一下,迅速清醒过来,看向身旁一脸茫然的花无缺,又扫了一眼迷醉的董员外,伸手拍了拍花无缺,待花无缺眼中恢复清明,问道:“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花无缺下意识答道:“很多呀,两位师父,荷露,铁姑娘,还有我娘。”
小鱼儿嘴角一撇道:“禽兽呀!”
花无缺道:“你说什么?”
小鱼儿道:“据说江湖上有一种神奇的香水叫□慕,能够瞬间勾起人心底最真诚的爱恋。”
花无缺道:“我刚刚看见小时候练武受了伤,二师父给我包扎伤口,大师父悄悄将药瓶放在我的枕边,荷露替我梳头发,后来场景一变,又成了我和铁姑娘并马而行,铁姑娘的衣服不翼而飞,我吓得从马上摔了下来,被我娘抱在怀里,我一直想看清我娘的模样,如果不是你摇醒我,我就能看到了。”
小鱼儿道:“解释就是掩饰。”
花无缺道:“那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小鱼儿语气一滞道:“我为何要告诉你,你对铁心兰还真是念念不忘,那你怎么不去找她呢?”
花无缺正色道:“铁姑娘当时的行为虽然冲动了一点,但她是出自一片好意,是为了拦住我,好让你逃走,她为你付出了这么多,小鱼儿,难道你真的不懂铁姑娘的心吗?”
小鱼儿苦恼道:“就是知道她是一片好心,我才觉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但是,感情是不能勉强的,铁心兰可以是一个好朋友,好兄弟,但其他的,我实在是接受不来。不说我,说说你吧,铁心兰之前在我面前处处说你的好话,她对你肯定是有感情的,你怎么想?”
花无缺沉默了片刻,道:“铁姑娘是我遇见的第一个移花宫的女子,我从小在移花宫长大,从小便晓得男人要保护女人、让着女人的道理,铁姑娘是如此与众不同,如此坚强,如此独立,当初我从十二星相的毒蛇手里把她救下来,她虽然狼狈不堪,但一双眼眸却亮得惊人,我想这样的姑娘,即便没有男人保护液能活得很好。”
小鱼儿笑了一声,道:“这你就搞错了,越是坚强独立的女人越渴望被人呵护,只不过由于自身太厉害,所以对于能够呵护她的人的标准也就更高了,你若是狠狠扇她两巴掌,再温柔地捧着她的脸亲吻她脸上的泪珠儿,我保证不出三天她肯定跟你走。”
花无缺皱眉道:“小鱼儿,你这种话不管是哪个姑娘听见都会气炸肺,也太不尊重姑娘们了,难不成以后你遇见了喜欢的人也会这样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吃吗?”
小鱼儿吊儿郎当地说:“以后,我哪里还有以后,跟你决斗,我只管想好自己埋在哪里就够了,哪里还管得着以后呀!”心里却想着我遇见的姑娘一个比一个厉害,扇起人耳光了比拍黄瓜还要干脆,我尊重得过来吗?把她们贡起来,我自己可就贱到尘埃里去了,再说了,要是我也像你花公子这般个个姑娘都温柔以待,处处要讨人喜欢,岂不真成了花花公子耍流氓了!
小鱼儿自有一番考量,他年纪小,还不懂得女人的妙处,从小听恶人谷里的叔叔伯伯讲当年勇当年恨,再厉害的人物最后十有八九都栽在女人手里,他对什么人不风流枉少年的说辞是敬谢不敏,反正红颜到最后还不是成了白骨。
箜篌声渐悄,春满楼里的灯光亮起了好一会儿,众人才从幻象中回过神来,却没有一个人觉得刚才的情形太过诡异,反而连声赞叹玉茗大家造诣高深。
撤去帷幕,一个头戴面纱的女子婀娜走来,众人只觉得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女子如同将霞光披在了身上,一朵白云飘来遮去了她的真容,引起无限遐思,却更加让人着迷。
董员外摸着下巴道:“今天的怜怜,哦是玉茗,比往日更加迷人,不一样,真是不一样。三万两!”
老鸨笑容满面地上台道:“哎呀,董老爷真是性急,我也不多说了,我们玉茗姑娘就在这儿,就照董老爷说的,起价三万两,每喊一次增加五百两。”
价格一路飙升,一直到八万七千五百两才停下来,董员外起身,朝栏杆外的诸位拱拱手,正要说一两句场面话,立刻被隔壁的隔壁的一声“十万两”给咽了一下。
马勒隔壁的!董员外的脸立刻气红了,扯着嗓子吼了一声:“十一万两。”猛地加了一万两,董员外也是想对方能知难而退。
“十一万一千两。”隔壁的隔壁的依然淡定。
“十二万两。”
“十二万一千两。”
“十三万……”对方每次递增一千两,董员外觉得咬牙加上一万两,这种做法虽然财大气粗,却也难免成了冤大头。
“十三万一千两。”
董员外偃旗息鼓了,对方能坐包厢,必定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能够这么淡定地一千一千往上加的人必定不是好惹的,钱他多得是,但势他就不一定斗得过了,为了一个女人何必呢?
场内安静了一会儿,老鸨也没想到突然杀出这么一个大金主来,顿时喜笑颜开。
“十五万两!”一声大喝。
事情还没有结束,众人的目光同时投向董员外所在的包厢,难道董员外突然打了鸡血,又雄起了?
叫价的是个吊儿郎当的少年,一边剥着花生,一边望向栏杆外。
“十五万一千两。”显然隔壁的隔壁打算继续采取金钱攻势,再次加价。
小鱼儿怪笑一声道:“江玉郎,你敢和我抢,知不知道我旁边是谁,你另外一只手也不想要了吗?二十万两!”
不知是小鱼儿的威胁起了作用,还是那二十万两的数字太惊人,总之他的竞争者彻底消音了。
花无缺道:“小鱼儿,你有这么多钱吗?”
小鱼儿毫不在意地拍拍花无缺的肩膀道:“就算我没有,董员外也应该有吧,就算董员外没有,你这个移花宫的少主也肯定有,我怕什么,光棍一条,大不了就是跑路呗。”
董员外被小鱼儿的无赖行径给狠狠地镇住了,顿时哭笑不得。
龟奴来引路,小鱼儿大摇大摆地站起来,花无缺也立刻跟上。龟奴面露难色,言明这入幕之宾只容许一人。花无缺既和小鱼儿定下决斗的约定,本也没想过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小鱼儿,但适才小鱼儿一句“大不了就是跑路呗”,一语惊醒梦中人,要是小鱼儿真跑路了,他到哪里去找人决斗去,更何况“移花宫少主嫖霸王妓”的新网要是传出去,花无缺可以想象两位师父黑如锅底的脸色。
小鱼儿道:“这位花公子,我可惹不起,江湖中也少有人能惹得起,你放心,他对你们的玉茗姑娘半点兴趣也没有,只是跟着去瞧个热闹,我花了二十万两银子,总不能连让我带人瞧热闹也不许吧。”
两人遂登堂入室,进了玉茗的香闺。
小鱼儿往桌旁一坐,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见花无缺还站着,便拿出主人的派头叫花无缺随便坐。花无缺虽然没有朝内室看上一眼,但以他的听力,立刻便能听出此间的主人正在内室换衣梳洗。
一枚小小的珍珠从内室飞出,穿过厅堂,撞破窗户纸,只听叮的一声,守在门外徘徊的龟奴顿时身子一僵,整个人被定住了。
内室的主人说道:“桌上有镜子,你们俩好好看看镜子里面的你们是什么模样?”
花无缺只觉得这嗓音有点耳熟,却想不起是在哪里听过。小鱼儿喃喃低语道:“这是你真正的声音吗?”说着便拿起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又照了照花无缺的脸,镜中人并没有什么变化。
小鱼儿道:“我还以为你找到了一面照妖镜呢?究竟怎么了,你一个……嗯嗯……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许你来就不许我来吗?”内室里走出一个英气十足的姑娘,花无缺注意到小鱼儿看见她呆滞了最少五秒钟,眼睛都没眨一下。
星眸,琼鼻,血色略淡的嘴唇,皮肤白皙的过分,像是从来没有晒过太阳,下巴略圆,脸盘却是小小的,让人不由自主心生爱怜。可这姑娘眼中的冷漠却能瞬间把你的满腔柔情都给冻成冰棍,就连她苍白的皮肤本来会惹人疼惜,也因为眼中的冷意而只让人觉得不好亲近。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眉毛,不同于时下女子柔顺的柳叶眉,反而更近似于男子的剑眉,就是这两道稍显秀丽的剑眉,让她整个人英气十足,一看便觉得此人心性坚韧,做事果断。
小鱼儿猛地站起来,撞倒了茶杯茶水流了一桌也不管,快步走上前,伸出手指,戳了戳,那姑娘的脸蛋,那姑娘虽然不悦地皱了皱眉,却没有阻止小鱼儿唐突的举动。
小鱼儿道:“你确定你是光溜溜的,脸上没有戴任何足可以假乱真的人皮面具?”
姑娘顿了顿,嘴巴一抿,两颊上神奇地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这一笑把她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增添了几分少女的娇憨,姑娘道:“小鱼儿哥哥,我刚知道一个惊天大秘密,这个秘密可比什么人皮面具有趣多了,你不想知道吗?”
小鱼儿像是被那句“小鱼儿哥哥”给抽了一记,迅速滚回桌子旁,拿起镜子,照了照自己,又照了照姑娘,嘴里念念有词道:“是小叶,不是小叶,是小叶,不是小叶,是小叶……”
花无缺失声道:“叶兄,是女人?”
叶合欢道:“花公子,这个秘密也与你有关,准确地说,应该是与你和小鱼儿的身世有关。”
小鱼儿和花无缺不约而同地望向叶合欢,叶合欢眯起眼睛仔细一看,这两人还真像是两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67
67、第六十七章 。。。
烛光映照着两张年轻的脸庞;两人陡然一惊;下意识挑眉的动作如出一辙。既知道了两人是双生子的真相,此刻再来观察小鱼儿和花无缺的面容,竟觉得两人眉眼之间是越看越相似;不仅有着相同的小动作;连个头也是一般高。
小鱼儿饶有兴致地端详花无缺;花无缺面容沉静如潭水。叶合欢的揭秘如同一颗石子扔进了一汪深潭,泛起一丝涟漪,待石子沉底,水面便回归了平静无波。
小鱼儿摸着下巴绕着端坐的花无缺转了一圈;啧啧说道:“看来看去还是我比较帅;更有型……啊,难怪花无缺长相如此小白脸;我却仍然觉得他顺眼,就算他想杀我,我虽然觉得麻烦却也没有下杀手,原来他竟是我的孪生弟弟,血浓于水呀……说来说去还是我这种长相太讨喜了。”
叶合欢撑着下巴听小鱼儿发表谬论,听到最后手臂一滑,以前怎么没发现小鱼儿如此自恋。
花无缺对小鱼儿的话充耳不闻,朝叶合欢道:“叶姑娘,你所说的那位铜先生,我曾听家师提起过,家师有令我在行走江湖之时若是有幸遇上铜先生,那么铜先生所言便有如家师所言。”
叶合欢拍手道:“这真是铁证如山,又一个证据表明铜先生便是移花宫宫主,花无缺用用你的脑子,便知我所言非虚。”
花无缺却摇头道:“叶姑娘说我和小鱼儿是兄弟,这也不过是一种猜测,从这个猜测出发反过来认定铜先生便是家师,这种推论却也站不住脚。我自幼蒙师父悉心教养,传我移花宫的绝学,大师父虽然冷漠,待我却并非冷酷无情,二师父更是如母亲一般对我嘘寒问暖,移花宫便是我的家,如今只凭你一家之言便将我的家人定罪,请恕我不能相信。”
叶合欢看着花无缺,他口中虽说不相信,但神情里却没有半点愤怒,若是其他人听见外人将幕后黑手的恶名冠在自己家人的头上只怕立刻便会翻脸,不知是花无缺脾气太好,还是他内心也被叶合欢的话所动摇,起了怀疑。
小鱼儿道:“当年的事扑朔迷离,知情者少之又少,除了移花宫的两位宫主,我想就只有江琴那个叛徒知道真相。神秘人对我说,移花宫是我的大仇人,花无缺你从小就被灌输了杀我的想法,如果我们是亲兄弟,这岂不是要我们自相残杀?到底邀月怜星和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法子来?”
花无缺起身道:“此事事关重大,单凭叶姑娘的一面之词,无凭无据不能作数,我现在就回移花宫去,将事情问清楚。”
叶合欢当然不能说事实真相是小说上早就写好了的,这个年代又没有DNA鉴定,滴血认亲纯属伪科学,她想要说服花无缺的确难了点,但花无缺回移花宫又能问出什么真相来,移花宫的两位宫主摆明了就是在耍阴谋诡计,要害江家两兄弟痛苦一生,偏偏她们对花无缺又有养育之恩,即便花无缺知道了真相,恐怕也不能怎么样。就算叶合欢以最大恶意却揣测邀月怜星,她们害死了小鱼儿和花无缺的父母,又处心积虑养大花无缺让他找小鱼儿报仇,但以花无缺知恩图报的性格,除了夹在生恩与养恩之间难以自处,他还真不知该怎么处理。且不说花无缺,小鱼儿不也是这样,恶人谷里的恶人师父们害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