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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一半我就估计出了大半。
头痛地揉了揉额头,原来是我自己抓着人家不肯放。也是,吴邪这样的老实人应该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这下可丢人了,不仅在睡梦中死抓着人家不放,醒过来之后还冤枉人家。
我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叹了口气,佯装淡定地回答道:“……那真是抱歉,”顿了一下,“你有听见我的梦话么?”
问起这个,吴邪的脸色变得很奇怪:“听是听到了,但是……”
我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你不断地重复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念出来的句子好像有魔力的锁链一样把我锁住,“‘哥哥,对不起’。”
我一愣,好像被一瞬间被人扼住了脖子一样无法呼吸。
——哥哥,对不起。
*
夜晚行走在丛林中,半人高的草把我腰以下的部分都给淹没了。
头上的月亮很圆很大,看来今天是十五前后。周围的景物在月光的照耀下不仅没有让我感觉安心,反而有一种鬼魅横生的感觉。我站在草丛中,静得我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就在刚刚吴邪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发现了胖子身边有那种细小的泥印子,叫醒了潘子、阿宁和张起灵。随后,张起灵随着一个人冲入沼泽,我紧随其后。可是我体力跟不上他们,游到一半就听见前面的水声离我远去。等我上了岸的时候已经完全不见人影了。
黑夜里,我一个人并不想再前进了。本来想顺着原路回去,但来时匆忙,再加上天黑,我完全不记得来时的路,只好作罢。
而让我前进的原因是——我觉得我所处的那个地方很熟悉。没错,很熟悉。但这样的熟悉又和前几天我的熟悉不一样。
如果要打比方的话,我就只能这样说:前几天熟悉的感觉,是你看完一本书,很久之后再回过头看,会有的那种熟悉的感觉;而今天熟悉的感觉,是一条你走了千万遍的路,因为什么原因好几年没有走,但回来的时候你仍然记得该怎么走。
我发觉,我竟然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我知道,遇见这样的情况最好是回去叫上吴邪他们一起走,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照应。但是我前面也说了,我不记得回去的路。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前面的路好走不好走,如果这是一条不归路,那么我绝对不能害了他们。
所以最后我还是决定一个人走下去。
说来也幸运,我追着张起灵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却在林子里穿梭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背包,不知道是哪队人马落下的,不过时间应该隔得不久。我在里面发现了几包压缩饼干和一瓶水,还有防毒面具和手电,不过没有什么武器。
但是足够了,这些对我来说,就足以活下去了。之后的路,我背着背包义无反顾地走了下去。
说实话,在这样一个人的情况下,说不害怕绝对是假的。可是一想到前方就是我所要寻找的真相了,我就什么也顾不上了。
张起灵,我想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了。没有记忆的你,一定过得很痛苦吧。
我抬头望望天空,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
我几乎不用勘察地形,完全就是凭着自己的本能在走,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几天。
期间我曾碰到了一次成群出来的鸡冠蛇,我用匕首杀了几条,最后发现实在对付不了就死命往一个地方跑。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怎么可以跑得那么快,还跑得这么毫不犹豫,那只是我的本能,我的直觉。
后面的鸡冠蛇追得很紧,在我快要被追上的时候,幸好前面出现了一个尸堆,里面全是已经化成了骸骨的尸体。
救了我的不是这些尸体,而是尸体身上的衣服。我用捡到的背包里的打火机点燃了尸体上的衣物,迅速蔓延的大火把张牙舞爪的鸡冠蛇阻隔在我身后。
虽然下过雨,但到了白天的时候太阳还是很烈的。在白天不到几个小时就能晒干。而我碰上鸡冠蛇的那天正好没有下雨,不然有这些尸堆也没用了。
我虚脱了一般地直接倒地,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保佑,一路上又是让我捡背包又是遇到救命的尸堆的。不过不管是不是我运气好了,只要我活着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后来的几天,我发现鸡冠蛇都是白天蛰伏夜晚出来的所以改为白天休息晚上前进。
刚开始的几天,我看见了信号烟,远处亮起的火光,听见了枪声。我确定那是吴三省或者吴邪他们,因为至今为止到这里来的也只有他们,不过我没办法去找他们。
休息的时候,我会想,张起灵在干什么,吴邪他们又在干什么,他们在一起吗,他们都安全吗,他们是不是也遇到了鸡冠蛇呢。
其实仔细想想,我这样的担心完全是不需要的。我就是最好的证据,既然我没死,张起灵也一定没有死。而吴邪他们……张起灵一定会在他们有危险的时候去救他们,这根本不用怀疑。
——所以,我最该担心的人,恰恰是我自己。
没有时间了。
每次从噩梦里醒过来,我的耳边总是回荡着这样一句话,好像提醒,好像警告。
*
在我背包里的食物快要吃完的时候,我找到了一片遗迹。
如果要仔细描述的话我描述不出来。大半部分的建筑都是埋在了地底下,时间应该很长久了,但看规模并不小,而且石壁上都雕着奇奇怪怪的图样,像是祭祀。不过大半部分都看不见,我也只能根据遗留在地面上的那部分估计一下。
跟着直觉摸索了好几个小时,我终于拨开杂草在埋下地面半尺的地方找到了开关。
按下开关,一阵轻微的颤动从地底传来,半分钟之后,颤动停止,我却没发现地面上发生了什么变化。
绕着遗迹大概走了半圈,我脚下一滑,身体一个腾空,直直地落了下去!还没反应过来,我“扑通”就落入了水中,呛得我直咳嗽。水流湍急,带着我往下漂去。我急忙把脑袋露出水面,抹了一把脸,漂下去的时候观察了附近的情况。
摸过石壁的时候,我发现石壁不仅非常光滑,上面还有着精美的花纹,绝对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但是我没细想下去,我甚至没想过这个水流通向什么地方,到了之后我会遇见什么。但是身体的本能告诉我,这里并不危险。
我知道的是,我离我要找的秘密越来越近了。
大概随着水流漂了半个多小时水流才慢了下来,又是十几分钟之后就基本不再流动。我不再依靠水流,站起身拧了拧自己的衣服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前走。
脚下好像有什么锋利的东西,居然划破了我的鞋子刺进了我的脚底。
我蹲下查看,发现是陶罐被踩碎之后的碎片,上面还沾着几根黏人的头发。
我一怔,脑中的记忆开始复苏。
——快走,是尸鳖王!
记忆中,有谁这样警告过我。
深吸了好几口气我才稳住自己的呼吸,捏了好几次自己的手心我才有走下去的勇气。
顺着水流走到底,面前是已经被封住了的石门,门上有一个凹槽,略微细长,头部微微上翘。应该要放什么东西才能开启,但郁闷的是我不知道要放什么东西。四周是与石门材质不同的石头刻出的石壁,壁画上是上万人围着一只炉子,双手举过头顶,好像是在祈祷。
我皱了皱眉,直接放弃了这个方法,转而去摸遍了附近每一寸地方,却仍旧什么都没发现。不止没有机关,连普通的暗格一类的东西都没有。
莫非真的只有利用这道石门?
盯着那个凹槽足足有半分钟,我心中涌起一阵奇怪的感觉——越看越觉得眼熟。
这个凹槽的形状……
我只感觉一道晴天霹雳在脑中闪过,颤抖着拿出自己从来不离身的匕首,拿上来比划了两下。
——完全切合。
——这个凹槽要放的是我的匕首?!
这是为什么。这明明是西王母的地盘,为什么这一道机关是用我的匕首来开启。我的匕首是张家祖传的,是每一任张起霜才有资格有的。西王母国和张家难道有什么联系?张家是西王母创造的?这把匕首,包括张起灵的黑金古刀,都是西王母传下来的?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的直觉告诉我,如果我想知道这件事的事情,我就必须打开这扇门。
这扇门之后,就是我一直追逐着的,最后的秘密。
或许这就是我的宿命吧。苦笑了一下,我把匕首放在凹槽上,眼睛一闭,狠狠地按了下去。
我面前的大门缓缓打开,带着无比古老的声音和积累多年的灰尘,像是一个等了太多年的、苟延残喘的老人。
睁开眼睛,我迟疑了一下,一只脚踏进了门里,回头看了看还安安静静待在凹槽里的匕首,我突然伸出食指和中指把它从凹槽里挑了出来,而后迅速地翻身一滚进到了门里。
视线触及背后刚刚突然关上的石门,我惊出一身冷汗。
这石门上的匕首果然动不得,一动就立刻关上。如果刚刚的我没有准备一定会被夹成肉泥。
抹了抹脑门上的汗,坐在离我十几米的尸体又吸引了我的注意。
那具尸体坐在那里,头戴着十分精美的头冠,身着着华丽的金丝裙袍,身后是两具侍卫装扮的尸体。
几乎是看见这具尸体的同时,我的脑中蓦然闪过三个字——西王母。
正奇怪着西王母为什么会坐在这里,我又察觉到头顶不大对劲。拧亮了手电往上扫了一下,我身上的血液就全部凝固了起来。
那是一块陨玉,表面看起来有几个深深的孔洞,照进去,发现那些洞口直通到陨石的内部,深不见底。
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过来。
我想起来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卷蛇沼卷完结,第一个揭秘开始……
其实这章写得很纠结。
跟原著跟得很辛苦最后还是决定让妹子脱离大部队单独走,很多东西都是根据原著瞎扯的,起霜和小哥他们走的是不同的路。
总之一句话,我还是为她开了挂。
下一章会解释起霜进入蛇沼之后的各种行为以及前面写到的东西。
3
☆、⒁
⒁
》》》》》》原来,张家莫名失踪的人,都是我杀的。
那是我内心深处最不愿记起的一段回忆。
就像是大脑中存储着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里封存着那些记忆。可是我擅自把它锁了起来,然后,将成千上万的藤蔓将这个秘密埋葬起来。这是一个不仅是我不能触碰、只要身为张家人,都不允许触碰的,秘密。
记不清是多少年前,因为追溯得实在是太远太久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时候我还不是张起霜,我用的还是我的真名——张连梦。我也有我的父母和两个哥哥。每天的训练固然痛苦,但和后来张起灵对我特训相比绝对是小巫见大巫,更何况还有支持着我走下去的亲人朋友。
故事开始于特殊的一年——大概是我成为张起霜的前一年——张家开始莫名地死人。
首先是张家年老的人,然后是中年人,最后是小孩子。张家人普遍长寿是我们都知道的,能被称为“年老的人”的那些人一般也上了两百三百岁。但也仅仅是长寿而已,并不能避免掉死亡,所以一开始,年老的人开始死亡的时候,我们都以为是他们寿命已到。第一个中年人死亡,我们权当他是意外或者在张家外面的墓里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等我们察觉到事情不对劲的时候,死亡已经蔓延到了小孩子。
你玩过多米诺骨牌么?我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从第一块多米诺骨牌,也就是第一个死亡的人开始,死亡不断地蔓延,到后来多米诺骨牌倒下的速度越来越快,死亡的人也越来越多。
而用“蔓延”这一个词,只是我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这一次,对于张家近乎灾难的事件。
每一个张家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但这一次类似于诅咒的事件几乎过了一年才被发现。其间的原因,除了没想到会是死亡在“蔓延”以外,恐怕和张家长老故意把事情压下来有关。至于他们要压下来的原因,我会在下面进行叙述。
对于强大的张家人来说,怪力乱神这一类的说法不是没有,但起码不会发生在张家人身上,所以有人开始怀疑是张家的某个人或者某几个人。
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明明没有找到对方杀人的证据,却又忍不住地怀疑对方。在微笑的面具下面,藏着的是一张冰冷的面庞,和一颗腐烂到开始发臭的心。
那一段时间,张家内部每天的争吵、争执不断,不仅大人脸上没了笑容,连我们这群小孩子都能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每日回家,父母亲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轻声地讨论着什么。我的两个哥哥也不再带着我到处玩,只是呆呆地看着天空发呆。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在张家处于怎样的地位。以前我一直觉得他们只是普通的张家人,可是现在仔细想想,好像又不是这样。如果他们真的只是普通的张家人,不会察觉到张家人死亡的真正原因,更不会去追查。只是当时的我,没有发现。
大概一个月之后,我的父母从张家出发去了蛇沼鬼城。
他们去的时候并没有带上我们。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