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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和黑瞎子已经不见身影,我和阿宁分别带了车上的几个人开始找车。
在这样的天气里徒步是很艰难的,我是女的,力气不够,还好队伍里那些男生挺照顾我,都走在我前面,想帮我多挡一些风沙。我心中一暖,可是还没走几步一块石块就打中了我的小腿,疼得我差点跪倒在地。我意识到,如果不拿什么东西挡着的话,可能还会有别的东西飞过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东西再大一点,飞得再高一点,打的就不是我的小腿而是额头了。
恐怕在这里连一块豆腐飞过来都可以当凶器。
想到这里,我连忙拉住他们,指了指我被砸到的小腿,比划了很久,我又回到车里把包抱在胸前,他们才明白我的意思,纷纷寻找可以当盾牌的东西。
阿宁和张起灵都没带上可以当盾牌的东西,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可是现在担心他们也没用了,估计他们已经走出了一段不小的距离了。
咬咬牙,我只能和他们一起往前走。你们,都要撑住。
*
我们几个效率比较低,只找到了两辆车,其中一辆还是已经空了的,半个车身已经看不见了,大概是先被张起灵或者阿宁找到。而另外一辆车还好,只是车轮胎陷下去了一些,只是车里的人死活叫不应,我们几个比划了半天,直接拿石头砸了他们的玻璃。说清楚情况之后,他们迅速地下车和我们一起走。
我很努力地一个个辨认过来,发现吴邪根本不在里面。也不知道他是在哪辆车上,不过他应该不会出事吧,毕竟能一个人来到这里,也是需要一点本事的。
风沙越刮越大,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能吹过来。一开始吹过来的是石块一类的东西,到后来竟然来风镜、书这些东西都被刮了过来。我越看越触目惊心,心里知道可能是有人出事了,很明显,那些就是我们队伍里的人带来的东西。
可是,这个时候不能停,如果停下,或许下一个倒下的就是我们。
我们这群人有好几个都被刮过来的东西砸中了,不过好在身体的重要部位都有东西挡着。
我们就这样一直往前走着,可是再也没有遇到过车或者队伍里的人。后来风沙大到我们不得不趴下休息时候,两个黑影朝我们走来。我心中一紧,以为是什么东西,等他们走近了才发现是张起灵和黑瞎子。原本我是认不出他们的,但看见黑瞎子那副标志性的黑色风镜我就猜到他是谁了。
张起灵指了指一个方向,随即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我意识到那边可能有什么受伤的队员需要我们帮忙,忙不迭跟了上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差不多走得我快精疲力尽只想在原地睡下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斜坡。他们飞快地跳了下去,我们也跟着他们照做。
跳下去之后才发现这是可以避风的阴沟,只有不多的人摘掉风镜在缩在这里休息,也不知道是谁发现这里的。我感觉身上的压力一下子就消失了,摘下风镜,耳朵还是嗡嗡作响。我疲惫地挑了一个稍微好一点的地方坐下,把用作盾牌的背包放在了一旁。
旁边的人递过来水,我没来得及道谢就仰头喝下。精神的紧张和身体的疲惫差点把我打垮,我疲倦地缩成一团。休息了一会儿,我才记起来环顾四周,发现阿宁不在这里,吴邪也不在这里。
张起灵和黑瞎子很快就又出去了,大概是去找不在这里的人了。
我打开我的背包,视线移到吴邪给我的那一盒药上,迟疑了很久才拿起来。
吴邪……不会出事的对吧。
*
听外面那类似于魔鬼在吼叫的声音,风沙似乎一点都没有小,也不知道会刮到什么时候。
后来的半个小时里,张起灵和黑瞎子陆续地带回了一些人,但数量都不多。等到后来我实在熬不住了,就眯着眼睛打算躺一会儿。或许是这几天一直没睡好,再加上刚才戈壁上的行走,我的体力消耗相当快,很快就睡着了。
我睡得很熟,什么梦都没有做。只是觉得自己一直陷在黑暗里,浓的化不开的黑暗。可是我甘愿在这黑暗里一直沉沦下去。
醒来的时候外面简直暗得离谱,我一时间分不清是风沙刮的还是天黑了下来。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我这才发现身上不知什么时候盖了一件衣服。我拿着衣服问我边上的人这是谁的,他在那想了半天还是没结果,大概是那时候他也睡了过去。
算了,我也没那个力气一个个问过来。不过睡了一觉之后,我精神倒是好了很多。
张起灵和黑瞎子都坐在里面休息,唯独阿宁和吴邪他们一行人仍不见人影。我看了看脸上带有疲惫神色的张起灵,走了过去递给他一些吃的,“其他人呢?”
张起灵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了看上面。黑瞎子倒是回答说:“阿宁和吴邪都回来了,刚出去呢。不过还有四个人找不到。”我这才转头看他,他也是一脸疲惫。看样子我到这里之后他们又出去了很久,不然按他们的体力不可能累成这样。
我沉默着把包里的食物分了一点给黑瞎子。
☆、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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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却不知道我要找的到底是什么,更贴切地说,是我忘了我要找什么。
到了晚上,我因为白天睡太多,这个时候反而不想睡觉了。外面风沙听声音小了很多,这倒让我感觉安心了不少。
上面时不时传来阿宁他们的声音,但是太模糊了,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其中夹杂着吴邪的声音。听到他的声音,我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已经睡过去的张起灵,又叹了一口气。
真不知道他们可以走到什么时候。
没过多久,阿宁招呼了所有在阴沟休息好已经恢复体力的队员,他们连夜去修车找人。原本我也想上去,可是还没上去就被其中一个队员拍着肩膀按回了原来的位置:“哪能让女孩子受累。”
我也就顺从地没有去帮忙。其实我知道我这样的想法有点自私,毕竟也是他们的一员,竟然在大家忙活的时候一个人偷懒。可是我觉得,才到这里就已经出了那么多的麻烦,之后的路肯定更难走,如果我在这里出些意外……现在的我没有能力管别人,我得有自知之明。
天亮之后,吴邪带着半夜出去的队员回来了,看他们疲惫的样子,显然是忙活了一晚上。
吴邪下来之后看见我好好地坐在那里,一愣:“你醒了?”
我点了点头,扬了扬手里的衣服,一扬眉:“这是你的衣服吗?”
“嗯,”吴邪尴尬地挠了挠头,脸庞竟然带着不自然的潮红,“我记得你前几天在发烧,在这种环境下不把身体弄好会很麻烦的。”
“……谢谢你。”我垂下眸子,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
很久了,已经很久没有人那么关心过我了。替我拿药也好,帮我盖衣服也好,这都是我成为张起霜之后没有碰到过的。现在我有点能体会到张起灵为什么会在乎他了。
是的,吴邪也许不是个强者,或者干脆说他根本就是个普通人。可是他细心、温柔、脾气好,正好能弥补张起灵的缺点,正好可以让他不再寂寞。同样的,吴邪的缺点就是太过执着,我一直觉得,这样的执着对他来说不是好事。但如果张起灵在他身边就不一样了,因为张起灵一定会为他斩除身边所有的障碍。
谢谢你,吴邪。谢谢你那么关心我,也谢谢你,让张起灵在背负着使命的同时,不再那么寂寞。
我没有抬头去看吴邪的反应,但我能听见他朝我这边走过来的脚步声。意料之外的,他与我保持了一段在我能接受范围的距离坐下。
他看了看我,忽然笑了出来:“我还以为我听错了,你这样的人居然也会道谢。”
他的脸庞算不上英俊,但是看着就是很舒服。他这样一笑,整张脸似乎都舒展开来。看那表情,倒是和天真无邪的孩子有几分相似。经过一晚上的忙活,他看起来眉目上带着倦色,现在和我聊天肯定是硬打起精神来的。别说是他了,就算是我恐怕也撑不住。
“你累不累?”我抿了抿唇,看了看他不知怎么有些破了的衣服,“先睡一会儿吧。”
吴邪顺从地点点头,疲倦地眨了眨眼睛,打了个哈欠,把身子缩进了睡袋里。看着他的侧颜,鬼使神差地,我轻声哼唱起了小时候族里的童谣,但是由于年代太久了,我也只记得一段。
哼到一半,我居然瞥到吴邪把头露出了睡袋,睁着眼睛带着笑意望着我。
我眨眨眼睛,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我唱歌吵到你睡觉了?”
吴邪用脸蹭了蹭睡袋,脑袋上那根翘起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不,只是……有点睡不着。”
刚刚还说困的人现在居然告诉我睡不着,是我听错了还是吴邪在我开玩笑?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睁着眼睛,还真的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我托着下巴思考了很久,意识到一定是我的歌声他觉得不好听所以才睡不着的。然后我默默地闭了嘴。闭了嘴之后我又看了吴邪一眼,但他还是睁着眼睛。好吧,大概是我的歌声给他留下阴影了吧。
任命地叹了一口气,我表情严肃地对吴邪说:“你能起来一下吗?”
吴邪看见我严肃的表情,二话不说爬了起来问我什么事。
我没答话,只是伸出手,在他的后颈按了一下,然后我很满意地看着他两眼一闭倒回到睡袋里面。
这一招是张起灵教我的,以前我每次和他打持久战而我体力耗完又不肯认输的时候,他就会对我来这招,久而久之我居然也会了。不过我从来没对别人用过,这是第一次。
我帮他把睡袋理好,然后把他的衣服放在了他的身边,最后看了看他安心的睡颜,走了出去。
外面的风已经过去了,至少已经不再刮沙子了,空气清新了不少。大家有的还在修车,不过看起来蛮顺利的,应该不需要我帮忙,还有一部分不见人影,大概是去找人了。反观阿宁,拿着无线电,看起来十分焦虑的样子。
上去一问,才知道那几个人还是没找到。
之后阿宁把剩下的人分成了三组分头找人,我和张起灵他们一组,过程省略不讲,接过并不好,找了一圈我们还是没找到。
回到原地之后,我们又在那个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人的带领下找了一个新的避风点。接下来就又是起风,重复昨天的情况。不过我们都躲在安全的地方,没昨天那么艰苦而已。
虽然前一天我休息过了,但找了一早上的人,我还是觉得累,一到晚上就睡了过去。
我总是隐隐担忧,自从从青铜门出来之后,我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体力一点都不如以前。大概张起灵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不让我再出去了。
可是这一觉睡得一点都不安稳,好不容易感觉自己睡过去了,又被吵醒了。起来一看,是阿宁他们发现了失踪的人的踪迹,吴邪正在叫队医起来,打算他们几个去找人。
我看着精神奕奕的吴邪,真不知道我和他是不是时差倒了过来。我试着起来,挣扎了一下还是发现不行,眼皮总是不自觉地合拢。
这样的状态简直不是去帮忙而是去找死的。但是我耳朵听得清楚,那个带我们到这里的人说能带着吴邪他们进去。
听到这话我就放心了,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而我不知道的是,就是在我睡觉的时候,出了意外。
吴邪一行人遭遇尸鳖王,死伤惨重,随后吴邪阿宁沙漠迷路,生死不明。
——可是这些东西,在睡梦中的我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
我做了一个梦。
梦中,我一个人赤着脚走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我不知道这是哪,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走,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走。黄色的沙漠上一道又一道奇怪的痕迹横躺在地上,好像是地球受伤之后留下的结痂的伤疤,显得既难看又恐怖。
烈日当空,把沙子晒得炽热无比。我赤着脚,觉得脚下烧得厉害,也疼得厉害。可是我停不下来。我觉得一旦我停下来我就会失去一些东西。我是在找什么东西吧。
——我心中有这样的感觉。可是我却不知道我要找的到底是什么,更贴切地说,是我忘了我要找什么。
我张了张嘴,只是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叫声,连我自己都听不明白。汗珠顺着我的脸颊往下淌,很快我身上的衣服就湿了个透。
我感觉脚底硬生生地被烫出了水泡,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痛楚。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这个鬼地方走了多久。
那样无边无际的沙漠里,只有我一人行进的孤寂,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下子被所有人抛弃了一样。我想如果封在棺材里的粽子有思想的话,一定会和现在的我有同样的想法。一个是逃不出密封的棺材,一个是走不完这磨人的沙漠。
我感觉我的喉咙发干,全身的力气都快被抽走了一样。此时的我多想喝口水,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啊。
正当我带着这样的想法快要绝望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
他走在我的前面,速度极慢,简直比爬的还要慢。我一时之间辨认不出他到底是谁,只是单纯地觉得他的背影很熟悉。可是我感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