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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田抽了抽嘴角,头扭到一边,五官扭成一团,可是,我要留在室内啊!留!在!室!内!啊!如果室内全是女生的话,我会被会长叫去问话的!啊!该死的,谁爱当班长谁当好吗!
弘之长大了嘴巴,无言的咆哮,无力的抵抗,无法改变的结果。
“喂喂喂,你们一个个扫地,洗黑板,那窗户,吊扇怎么办?”弘之晃着手里的抹布,实在是有些忍无可忍了。
女生们一个个都这么娇惯么!好吧,不愿去室外,我尊重你们,把你们都安排在室内!既然待在室内,那就得擦窗户吊扇啊!可这一个个都不愿意动的样子,是准备全部交给我么?
“南里同学都是个新生,人家都站在课桌上擦窗户了,请各位大小姐们,用用你们金贵的手,金贵的脚好吗?”弘之堆出一脸假笑,调侃道。
其实我也想扫地拖地的,只是……去拿扫把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只好擦窗户了。站这么高,下面没人扶住,我也有些害怕……
优纪瞥了一眼弘之,在心里小声抱怨着,继续默默地擦着最高的窗户。
女生们轻蔑的扫了一眼南里优纪,其中一位轻轻的哼了一声,转而撒娇的对着弘之说道:“小田班长,我有惧高症。把椅子放在课桌上,再站在椅子上,我会害怕的。南里同学那么勇猛,恕从小到大没怎么做过家务的我,自知比不上她呢。”
小田有些难堪,抬眼看了看南里优纪,只见她像什么也没发生的一样有节奏的擦着玻璃窗。
绘里端着盆干净的水走进教室,“怎么了,小田同学?”
“啊……没什么。”小田挠挠头,不想再管其他,搓了搓抹布,跳上课桌,看着绘里说道:“井口同学,擦课桌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和南里同学就负责擦窗户了。至于你们……”小田指了指聚在一起的几个娇气的大小姐,“偷懒什么的,最好别被会长看见。哦,对了……”小田闭了闭眼睛,“如果你们金贵的手只能拖这么一小块地方,而且,还嫌这块地方干净得不足够反射出你们的样子,那么……继续吧。不过,千万别被会长发现。”小田晃着食指,板着脸转过身,继续擦玻璃。
女生狠狠瞪了一眼弘之的背影,愤懑地丢下拖把,怒气冲冲地推开挡在面前的桌子,踢开椅子。
“高桥美奈,干嘛呢,能不能轻点啊?”弘之终于被女生的举动惹恼了,停下手里的动作,深吸一口气,嚷道。
叫高桥美奈的女生猛地转身,一把拨开左手边的课桌,死死瞪着小田弘之,咬牙切齿的答道:“不能!”
与此同时,被美奈拨开的课桌,与优纪站着的课桌,直接相撞,脚下的椅子因撞击而开始摇晃。优纪因惊吓,睁大了眼睛,两手拼命想抓住什么来稳住晃荡的自己。
可惜,她什么也没有抓住,身子直直的倒下去。
“铛……”
“噔……”
“嗒……”
“啊……”
课桌倒下去的声音,椅子砸在地面的声音,水桶打翻的声音,以及……教室里女生们惊讶叫喊的声音。
“南里同学!”弘之蹦下课桌,跑向侧趴在地面上的优纪。
绘里也赶忙绕开重重课桌,两首扶住优纪的肩膀:“南里同学!”
优纪缓缓抬起头,轻轻挣开绘里的手,淡定的摇摇头:“没事。”
谁又知道在上一秒把头埋得低低的她,疼得面容扭曲。
“高桥美奈!”弘之的眼里写满愤怒。
美奈有些抱歉,但还是要面子的逞强对弘之顶撞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南里同学,我送你去洗洗吧。你看衣服都脏了。”绘里善意的提议道。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优纪已经站起身,低下头拍了拍皱皱的衬衫。然后头也没回的走出教室,甚至,当她路过有些发抖的美奈时,她也没有用一丝余光看她,就那么若无其事地走过。
“高桥美奈同学,你必须向南里同学道歉!”弘之正色说道,“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的不对,你把气撒到和你不相关的人身上,本来就不对,何况,还给他人造成了伤害!高桥同学,不管你家境多么优厚……”
弘之一本正经的训斥着高桥,只见对方瞳孔忽然放大,全身也不自然的抖动着。
正当弘之纳闷的时候,听见高桥用颤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赤……赤……赤司会长……”
弘之也跟着害怕起来,机械的扭过头:
赤司征十郎居高临下的站在讲台上,一点一点地挪动着异色的双瞳,扫过这个教室里的每一个角落。最后,目光停在他们俩身上,面无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32
Chapter 32 下沉的心带来的是……
走廊上的学生们一个个僵硬着脸,惶恐的扭头向赤司征十郎会长看去。
如果没有听错的话,刚刚那一阵阵声响,是从1年级5班传来的。
5班这次要完了……
大事不好了……
尽管不清楚那几声巨响是怎么产生的,但是,从赤司会长的脸上,可以很明显的知道,5班要遭殃了。走廊上的同学们在心里叹息着。
赤司刚提着满是脏水的水桶走出1班,从走廊的尽头,也就是1年5班,传来几声嘈杂的物体倒下的声音。
不由的皱起了眉,哪怕是这样,也没有让他乱了阵脚,依旧一步一步稳稳当当的向5班走去。
途中听见女生的喊声,“南里同学”,男生的“高桥美奈!”,语气里满是愤怒。
赤司突然深吸了一口气,南里同学?南里优纪?
一个身影从5班后门走出,黑而长的头发变得湿漉漉的,卷起袖子露在外面的小臂,也沾染着脏水,身上的白色衬衫,和校裙上,更是大片的污渍,整个背影,看过去就是一副狼狈样。
可狼狈的这个人,就是南里优纪。
“赤……赤……赤司会长……”
女生在看到赤司慢慢走进教室,然后一点点扫过教室里混乱的景象时,完全像看到了死神。她觉得自己的死期,在向自己以光速靠拢。
“会长。”小田咽了咽口水。
赤司终于定睛看向眼前的两人,“高桥,美奈。”
女生身体一抖,立马应道:“是……是,会长。”
“小田弘之。”赤司将目光移向小田,“只有你一个男生。是这样么?”
“赤司会长……是,是这样的……男生都被派去室外了。女生要求留在室内……”小田克制住颤抖的自己,尽力解释,以求得赤司的理解。
“女生要求?”赤司淡淡的笑了,小田心脏跳动的频率快要让他窒息了。
“那么,这……”赤司停了停,用眼睛扫了一下台下横七竖八的桌子椅子,接着说:“怎么回事?”声音没有一丝波澜,“高桥美奈……”
美奈被再一次点名,慌张的站出来,求饶道:“对不起,会长……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的……是我不小心害南里同学……”
“呼……”优纪低头瞅了瞅被打湿的手绢擦拭的湿漉漉的白色衬衫,沮丧地叹了口气。
小臂,手肘,膝盖也因为从高处摔下来与桌子的撞击开始发青。
被妈妈爸爸看到,被新泽发现的话,该怎么蒙混过去呢……如果他们知道今天的事,肯定又要担心害怕了。说不定会来学校的……呼,怎么办。
优纪握紧了拳头,诶呀……
左手手腕的雪白色护腕,也因为这一跤变得脏兮兮。
优纪紧皱着眉头,伸手准备取下时,突然像一个机器人按下了暂停键一样,手停在半空中,身体松垮着。
“啊……”
优纪手里白色护腕也洗的差不多了,见赤司征十郎提着水桶来到水池边,水都来不及拧干,慌张地直接套上左手腕。
“会长。”礼貌地问了声好。
赤司慢慢地将脏水倒掉,拧开优纪旁边的一个水龙头,伴随着流进水桶的“哗哗哗”的水声,赤司“恩”了一句。
目光仍然落在面前倾泻而下的水上。
优纪的心一沉,久久地说了一句:“会长,我先回教室了。”
脚步仍停在原地,没有移动。
从什么时候起,在她与他说话后,也开始隐隐期待着他的应答了?如此固执地等待着他的回应,他不应,她不走。
“恩。”不知过了多久,赤司简单的应了一句。也许就只是短短的几秒钟,但这几秒的沉默,对优纪来说,居然那么漫长,那么难熬。
优纪悬着的心,猛然下沉。
就像在游乐场里坐跳楼机一样,心脏,不受控制的,出乎意料的,下降。跳楼机带来的是刺激,而下沉的心带来的是……
直到优纪转身离开,赤司也没有抬起头看她,一眼也没有。
今天的赤司征十郎,浑身散发着让人无法靠近的寒冷。稍稍一走近,温度就能让心受寒,每个细胞都在结冰。
哪怕站在他身边,也像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可望而不可及,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被讨厌了……
被他讨厌了……
是那样么,被赤司征十郎,讨厌了。
优纪颤颤巍巍的向教室迈去,阳光正好,却也暖不了她骨子里透出来的凉。
“南里同学。”绘里见优纪进门,向她跑去。“怎么了么?还是很痛么?有没有受伤?”绘里见优纪的脸色苍白,追问道。
优纪反应过来,平静的摇摇头。
“南里优纪,你家在哪?”高桥美奈冲到优纪面前,直接问道。
优纪被这莫名其妙的问题问的浑身不舒服,没有理睬地略过她。
“喂!”美奈猛然转头对着优纪毫不客气的喊。
“高桥美奈!懂不懂礼貌?”小田弘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优纪默不作声地拧着抹布。
从绘里口中得知,赤司会长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由于小田弘之的不妥当安排,他被罚一周的校园卫生,而高桥美奈,惩罚的更重了。因为损坏公共物品,更重要的是,对他人造成了伤害,除了被记过,还有一个月的女厕打扫。另外,需要父母领着她去南里家赔礼道歉。洛山的校规一向如此严格。不管对谁,惩罚制度都一样。
“你家在哪?你不说我怎么去你家?”高桥被一直沉默的优纪惹火了。
优纪抖开了拧成一团的抹布,“不用了。我们家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优纪转过身,低着头,踩上桌子,看不清她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33
Chapter 33 空气里回荡的是亲情
“妈妈,我先上楼了。”优纪一进“南里之家”,就直奔二楼。白衬衫外面套了校服,头发早就干了,校服裙子特意往下拉,尽可能的遮住膝盖,恩,应该看不出来。
“啊。”南里妈妈望着女儿快速上楼的背影,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优纪换上干净宽松的长衣长裤,头搁在桌子上,不知怎么得,情绪就是很低落。
低低的一声“恩”,微微收起的下巴,额前垂下的刘海遮住了眼睛,轮廓分明的侧脸……从头到脚,透露出的冷漠……
到底是怎么了?陌生,从未有过的陌生……哪怕第一次见到他,也没觉得这般陌生……这种陌生感,分明透露着讨厌……被他讨厌了么?
优纪将头埋在手臂里,一直以来,即便不曾亲近,也不曾遥远。前些天,不是还好好的么,为什么今天……
突如其来的陌生,突如其来的冷漠,真的适应不了呢。
优纪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还是,这就是他,这就是那些人口中的他,这就是人人带着敬畏的心对待的赤司征十郎?
所以,我看到的,是假象,是这样的么?
“优纪!”
是新泽的声音。优纪慌张的收拾起手上的本子,从一排漫画书里随意抽出一本摊开。
“南里优纪,晚上吃完饭去散步吧,和叔叔阿姨一起。”新泽已经走进优纪的房间,把书本往地上一扔。“你又在看漫画么……”
新泽抽过优纪的漫画书,靠在桌子边,翻了一两页,又丢给优纪:“去不去?”
“恩。”优纪合上漫画书,点了点头。
“诶,对了,下周是不是洛山的学园祭?我要去体验一下南里优纪大设计师设计的鬼屋。”新泽挑了挑眉,诡异的笑着,“你扮不扮鬼?”
“不,我只是坐在门口而已。”优纪设法调动自己的情绪,挤出一丝笑容。
“那好没劲啊。本来还想吓吓你的。”新泽继续打趣道。
优纪白了他一眼,伸手从首饰盒里抽出绸带,准备绑起头发。
“怎么回事?”新泽的笑容突然消失,抓住优纪的手腕,“你摔跤了?”
优纪一慌,才瞧见右手手掌处有摔伤破皮的痕迹,应该是从椅子上摔下来时,手掌摩擦地面留下的。
“啊,恩。上楼梯的时候不小心踩空了。”优纪垂下眼睛,抽回自己的手,继续绑头发。
“南里优纪。”新泽斜眼注视着女生,明显在说谎,“你知道么,你每次撒谎,都故作镇定,而且不敢看我的眼睛。”
优纪摒了摒呼吸,瞪着新泽:“你知道么,你每次揭穿我的谎言,都让我想狠狠掐你。”
这一句话,让北川新泽大笑起来:“你应该夸我神通广大!”
“说,怎么回事。”新泽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问道。
“说了不准笑。”优纪把身体向后靠,扬起脸。
“所以,你真的摔了一跤?”新泽睁大了眼。
优纪死死瞪着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