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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臊得满脸通红,捶床道:“你个老不修!去去去,什么情郎!横竖我又死不了,操那份儿闲心干什么?你就不能适时展现你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大度?”
老头儿气得拿手指猛戳她额头:“就是死不了也是要睡个百八几十年的!寻常人这么一辈子就被你这么睡过去了,还没什么大不了的?!白云苍狗,世事变化无常,说不定等你再次醒过来,师傅都不知道还在不在了,你个小没良心的!”
平安觉得有些歉疚,拉着浮云老人的袖子谄媚的陪笑:“师傅你这么老当益壮道法精深,说那么晦气的事情做什么?也就是一百来年么,等徒儿醒了,至少还能孝顺您老人家一千年呢!那事儿真不怨别人,师傅你年纪这么大了,还要你为徒儿担心,是徒儿不孝。”
浮云老人看着她眼里晶莹闪烁,也有些心酸,叹息着说:“罢了,你这孩子一向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不想说的事情谁也问不出来,师傅也不强人所难了。你准备准备,再将养几天,就正式闭关吧!”
平安闭了闭眼,抬头强笑说:“好……”
Tom啊Tom,一百年后,就算能再相见,只怕也是纵使相逢应不识了……
平安在浮云山人缘挺好,自从她回来后房间里经常是人潮攒动。自个儿的师兄姐那是每天必要来看一回的,其他门派诸如蜀山的,也有不少人来探望过。她的即将沉睡一百年在修真界根本不算个事儿,因此来的人都是叽叽喳喳的问一些欧洲的见闻,丝毫没意识到她是个重病号。倒是自家的师兄姐们,一看就知道她有难言之隐,时常来宽慰,但是不知症结所在,说得便也不在点子上。
“我说,要不要在你闭关前,我们把亲事给定了?”某天,格兰瑟忽然状似不经意的说。
平安惊诧莫名,呐呐的说:“你……被下降头了?”
格兰瑟倒是挺淡定的,混若无事的说:“我这是为你好,你说你这一闭关就是一百多年,那时就算里德尔还活着,也是鸡皮鹤发了。就算你不嫌弃他,他也没法儿面对你。我妈早就说了,不要跟那些朝生暮死的凡人搅和,迟早伤透心。姑姑,你也不傻,趁早看清楚事实,别执迷不悟了。我么,也是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你随便去打听打听,像本少一样正当妙龄青春貌美的血族整个欧洲也找不出几个啊!”
平安嗤之以鼻,就说了一句:“赶紧滚,懒得浪费力气捶你!”
格兰瑟施施然的往外走,边走边叹:“唉——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这人一旦自甘堕落还真是没法子啊……”
平安被气笑了。
就在她闭关前,她二师兄才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赶回来。她二师兄名叫莫非,论道法那是在修真界的小一辈中都是一等一,是浮云老人的得意弟子。平安从来就跟他亲,跟师傅她还能顶嘴,对二师兄却服气得很。
莫非不但道法精深,模样儿也生得俊,修真界不少女弟子都趋之若鹜,遣来说亲的把门槛都踏平了。但是,莫非一直没点过头,待谁都清清冷冷的。浮云山的人都清楚,那是因为几百年前的一段往事。
那会儿莫非年少气盛,对修真略窥门径,刚有小成,性子却极是不羁。他天赋虽高,性子却还不稳定。浮云老人对这爱徒寄予厚望,便撵了他出去修行。谁知道,他在修行途中结识了一个姑娘,两情相悦,感情很是深厚。那姑娘不是修真界的人,寿数有限,莫非虽然明知道不妥,但是却难舍情丝。
他那时年少,性子刚硬不屈,有一回得罪了高人,力拼之下不敌,重伤逃回浮云山,足足闭关了一百年。醒来后对那姑娘念念不忘,还是多番寻找。平安和他极好,瞒着师傅帮他找到了那姑娘的亲人。原来,莫非不告而别后,那位姑娘性情刚烈,始终不肯听从家人的话嫁人,竟然等了莫非四十年,六十岁时才郁郁而终。她不见容于家人,一生孤苦无依,至死也没等到情人,一生凄凉境况,可想而知。莫非情殇以后,性子大变,就不再像以前那般爱笑开朗。平安虽然和他极亲近,也觉得这师兄性格孤僻。
“小平安,你这是怎么了?”莫非对待外人虽然冷淡些,但是对待同门却很是护短。他比平安年长得多,平安小时候他手把手教她练功,对着幺妹甚为疼爱。
平安头皮直发麻,她由来就对二师兄既敬且怕,他又最护短,能忽悠过师傅,只怕忽悠不了他。
她干笑:“没什么事,总之技不如人。明天我就闭关了,能在这之前看到二师兄风采依旧,甚好,甚好。”
莫非眸瞳一冷,抿嘴说:“小平安,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莫要顾左右而言他。师傅吃你那一套,我却不吃。说,是谁伤了你?”
平安简直恨不得昏过去以逃避二师兄的责问,只得含含糊糊的说:“二师兄,这事儿你别管,那人也不是故意的,总之是我自己不小心。”
莫非冷笑:“不是故意的就能杀人了,故意的还得了?小平安你莫不是真如师傅所说,女大不中留,还护着你那狠心无情的情郎吧?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老老实实交代了,师兄就给他一个痛快;要是还是脑子不清醒,被我揪出来了,死之前还要吃些零碎苦头,那时可别怨师兄心狠。”
平安大怒,怪不得二师兄这么油盐不进,合着是老头儿先她一步进了谗言!
她气得都有些结巴了:“我、我是那样的人吗?别人都要杀我了我还上赶着倒贴啊?你听老头儿胡说!再说Tom,他哪里是我情郎,明明是我收养的弟弟!”
莫非眼一眯:“Tom?你收养了他他还敢对你下死手,这样的人你还护着?”
平安听他的声音已经不是不悦能形容的,看来对Tom很是不谅解,不由暗自叫苦连天。她还真怕二师兄去寻Tom的晦气,只能老老实实,竹筒倒豆子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这其中她对Tom待她如何好浓墨重彩的添油加醋,对某些伤害含糊其辞一笔带过,其中夹带私货之多,三观之不正,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莫非一直神色冷冷的,耐心十足的听平安说完,才淡淡的说:“虽然其中夹杂大量主观看法,但是如果是事实,那么也确实不能怪他。只能怨你自个儿头脑简单。”
平安不服气的撇嘴。
“说你还不高兴?小平安,你是傻了还是健忘?对一个凡人,你投下那么深的感情做什么?你怎么就学不乖?我的例子还不足以让你清醒?你这一闭关,醒过来说不定就是阴阳两隔,你这倒霉催的孩子到底图什么?”
平安偏过脸不肯答,神情却露出几分倔强之色。莫非看着既心伤,又有些好笑。他也年轻过,也一往情深过,当然知道情在不能醒的滋味。他一手带大的小师妹,终于也到了这么一天。他心中有了计较,嘱咐了让她休息,就走了出来找另外一个知情人核实情况。
人在情中,多半昏忙,平安的话不尽不实,莫非没有尽信。倒是格兰瑟旁观者清,能掏出的东西说不定更有价值。
格兰瑟向来怕莫非比怕平安尤甚,哪里还敢拿出在浮云老人面前那一套,莫非似笑非笑的瞅了他一眼,就赶忙狗腿的全招了出来。连同着平安都不知道的他和Tom的约定,都说的清清楚楚。
莫非听了以后,心里对于那些事开始有了新的评估。小平安傻人有傻福,看样子倒是碰到了个情种。那小子虽然人偏激了些,待平安倒是真心实意。妙就妙在,他家平安还懵懵懂懂的没怎样,对方看来倒是着实一往情深。
他心情大好,嘴角也带了笑,看着格兰瑟赞赏道:“小瑟很好。”
格兰瑟顿时喜不自禁的摸头傻笑:“谢谢师伯夸奖,其实小瑟欠缺得地方还有很多……”
莫非笑着说:“何必这么谦虚?小瑟这招两面三刀欺软怕硬欺师灭祖见风使舵简直就是无师自通,使得甚妙。”
格兰瑟差点扑倒,苦着一张俊脸说:“二师伯,我只是崇拜二师伯所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罢了……”
莫非和蔼可亲的说:“哎哟,师伯只是随便说说,小瑟你抖什么?”
格兰瑟拍着胸脯干笑:“那就好,那就好……”
莫非又闲闲的补上一句:“刚才那招溜须拍马也挺精妙的,不由让师伯我很想修书一封给你爹你娘,深入探讨一下你的教育问题……”
格兰瑟再次脸色大变。
娘类,这浮云山什么风水啊,怎么专门出这些克他的人,他好想回家……
悔不知情重(中)
眼看着平安的身体将养得好了些,闭关也迫在眉睫。她到底心里有些郁郁,平常也多强颜欢笑。她是没什么,人事不知,人世百年不过梦一场,但是Tom呢?
他一直是一个人,即使身边有布莱克,也不算特别亲近。随着年纪渐长,Tom的防备心愈来愈重,他还能不能遇到一个能让他信任的人?
平安来回摩挲着手里的那本黑色封皮的日记。那是Tom的魂器,她曾经试图交还他,却又在行李中发现。她始终没有打开过,在霍格沃茨的时候。但是,在回了浮云山以后,她却很想看一看。通过师傅的调养,她现在的身体,已经可以足以应付进入日记必然的魔力消耗了。她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日记。
“Tom想告诉我什么,请你带我去看。”她在第一页留下这样的字迹,然后那行字消失得干干净净。随之浮现了一个字——好。
日记无风自动,时间停驻在1935年的十月十四号,平安的心猛然一跳。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那是她在诺丁汉和Tom失散的那一天!
好像有什么东西将她卷了进去,她几乎站不稳脚步,等她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就发现自己置身于当年的那个书市。抱着满怀的书本的自己正擦身走过,满脸的喜气洋洋。九岁的Tom无奈的跟在后面,然后人小个矮的他被人流挤散,只好站在原地等着平安来找。他很乖巧的站在那里,不住的东张西望。平安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看着,露出一丝微笑。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旁边伸出一只大手,捂住了Tom的嘴巴。平安惊讶的捂住了嘴巴,看到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有些熟悉。她飞快的回想,终于想起来在什么时候见过这个男人。这是一年前在伦敦打劫她的人!
Tom拼命的挣扎,可是他毕竟年幼,被强行带上了一辆马车。九岁的Tom朝着平安的方向伸出了求救的手,一双黑瞳中泪光闪现。平安明知徒劳,还是伸手想安慰他,却摸了个空。她回头,果然,另一个自己神色焦急的出现在街头,四处张望着寻找Tom。可是她没有想到,Tom就在离她不到十米的地方,被掳走了。
平安的眼前一花,场景转换。那似乎是初遇Tom时的那个地窖,小小的Tom被狠狠的扇了一耳光,扔在地上。
满脸黑色络腮胡的大汉神色凶狠的说:“小子,这次你别想跑!我告诉你,有人花了大价钱要买你这种长得漂亮的小男孩,你乖乖听话,老子有钱赚自然不会亏待你。不然,老子砍了你手脚,让你去街头当叫花子要饭!”
Tom缩着小小的身体坐在一边,小手揪着胸口的衣服,嘴角有着明显的淤青。平安看得心疼,只好坐在他身边,徒劳的看着他担惊受怕。他一双黑眼睛睁得大大的,如同受惊的小鸟一样,靠在墙角,就算忍不住疲累睡去,也会很快惊醒。
那些匪徒大概害怕夜长梦多,Tom第二天就被送到了某个伯爵府上。神色木然的下人督促Tom去洗澡换衣服,Tom不肯。他身上的衣服是平安特意给他买的,他倔强的昂着脖子说:“我不要那些衣服,我姐姐给我买的衣服才是最好的!”
那原本和颜悦色的管家立刻换了脸,冷笑着说:“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说不?不过是伯爵几个英镑买来的小玩意儿,等伯爵玩腻了,有得你受的!”
Tom还年幼,听得似懂非懂,只是觉得眼前的人透着一股十足的恶意,一旁的平安却冷汗涔涔。这个所谓伯爵,是个好男风的恋。童。癖!他花大价钱从黑市买Tom这样容貌漂亮的男童,是为了拿来当禁。脔!
平安恶心的几欲呕吐,而小Tom则被人扒光了衣服,搓洗了一番后,绑在了一张大床上。那房间虽然富丽堂皇,可是却无端透着一股阴森之气,尤其是那些墙上的皮鞭之类的东西,更是让Tom恐惧得白了脸。
平安害怕得簌簌发抖,几乎不敢看下去。Tom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到底经历过多少可怕的事情?她咬着自己的手背,才能忍下那几乎冲破眼眶的涩意。
很快,那个所谓的伯爵就回来了。大概五十岁上下,长着一个鹰钩鼻,脚步虚浮,眼里透出一股赤。裸。裸的淫。亵之气。在看到Tom的时候,那双狡诈残忍的眼睛不由亮了一亮。
Tom被那露骨的眼神看得往后缩了缩身子,恐惧的说:“你想干什么?不要打我。”
可怜的孩子,他年幼得尚且不知,他即将遇到了比死亡更可怕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