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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壁,只有地上多了一盏油灯,洒出昏黄的光亮。
香香公主看到他醒来,便展颜而笑,因见他颈间、双手和腰际都被铁链锁了,连在身后石壁之上,只得倚墙而坐,要站起躺下都不能,衣袖上鲜血早已凝成一片,心里又是一痛,向前走了两步,跪坐在他面前,任他帮自己擦去脸上泪水。忽听他问道:“你……你怎么在这里?”忙反手握住他手掌,温言道:“你不要着急,我很好。是他……他答应我来看你的。”
陈家洛还想说话,却觉得喉咙灼痛,咳嗽几声,忍不住又吐出一口血来。见香香公主忧心地看着自己,强打精神笑道:“没事,我在运功驱毒,吐出来倒好些。”开口才觉出嗓音嘶哑,几不成声。香香公主忙拿过身边的水壶,凑到他嘴边。陈家洛贪婪地喝了几口。突然又意识到什么,明知自己是惊弓之鸟,还是扭脸躲开水壶,投去询问的目光。香香公主怔了一下,随即会意,道:“你放心。”自己喝了一口水,又递了过去。陈家洛定定地望着她,轻声道:“凯赛尔,对不起,我是糊涂啦,不应该连你都怀疑……”
香香公主按住了他,露出一个温柔而哀伤的笑容:“陈大哥,你千万别这么说,你对我和我的族人所做的,我们永远也报偿不完。我每天都在向真主祈祷,希望你能够平安,如果要用我的生命去交换,我一定会感到很高兴。”说到最后,又止不住流下泪来,猛地扑上前去,抱住了陈家洛,伏在他怀中低低啜泣。陈家洛感到她的身子在不断颤抖,不由得心生怜惜,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只是反复道:“别怕,凯赛尔,别怕……”
忽然听到香香公主用极低极低的声音道:“和你同行的那位大叔,还有那个叫心砚的少年,他们会救你出去的,是不是?”陈家洛顿了一顿,轻轻拍了她两下,道:“嗯。”只听她又道:“那就好。只要你能得到自由,我在这世上……就再也没有牵挂了……”不等陈家洛回答,抬起头来,双手捧住他的脸,将嘴唇凑了上去。
陈家洛惊讶之余,只怕亵渎了她,下意识地便想躲开。但香香公主柔软如花瓣般的双唇缠绵在他的嘴角,一点点舐去了残留的血痕,跟着便用唾液轻轻润湿着他干裂的嘴唇。这是一个天真的、有些笨拙的亲吻,却充满了令人迷醉的温柔,陈家洛突然感到莫名欣喜,仿佛身外的一切事物全都消失不见,甚至连体内不时发作的剧痛都停止了似的,眼中心中都只有这个美丽纯洁的身影,终于忍不住予以回应。初时还带着些许惴惴不安的试探,渐渐地二人唇瓣已胶着在一起。香香公主随着他的引领,也张开口来深深地吸吮着,似乎在尝着他口中血腥的滋味。偶尔舌尖相触,便娇吟一声,两排长长的睫毛如蜻蜓点水般闪动不止,瞳中的神情变得沉醉而迷茫,仰面迎了上去,双臂环住他脖颈,像要把整个生命都传递给他似的。陈家洛察觉了她的激烈,紧紧揽住她的纤腰,正在迷乱之际,脑中似有电光一闪,理智便攫住了这一霎时的清明,双手用力把那个变得愈加火热的娇躯推在一旁,向后重重靠在墙上。喘了一会气,才道:“你……你这个傻姑娘!你要是死了,你的家人、朋友……都会伤心的。”
“那么你呢?”香香公主乌黑的眸子凝视着他,“你会为我伤心吗?会记得我吗?”见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便欣然微笑,“这样我就够了……我也舍不得你们,舍不得族里的大家,但是……但是我现在活着,只会拖累你们。他……霍集占,那头又狡猾又狠毒的恶狼,他把我留在这里,就是为了威胁我的族人。虽然他很小心,不让我见到任何利器,甚至不让我靠近楼上的窗口,可是从今天起,我不会再吃一口东西,再喝一口水……我要让他看着我慢慢地死去,却无能为力……”
她淡淡地说着这些,仿佛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般,同时露出坚毅的神色。陈家洛望着她绝世的容颜,在灯光映照下像是笼罩了一层皎洁的圣光,心中升起敬重之意,半晌方道:“凯赛尔,听我说,你这么年轻,这么美好,一定会受到真主的眷顾。珍惜你的生命,不要轻易说出死这个字眼,不要失去希望……”
“希望?”香香公主茫然反问,“我还可以……有什么希望?”
“相信我,好么?”陈家洛深深地呼吸一次,盯住她的眼睛,“相信我,凯赛尔,我会救你出去,让你和家人团聚。”
香香公主不由自主地被他的目光感染,明知他仍在缧绁之中,却不觉得这些话有什么可笑之处,反而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相信你。”缓缓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出门之际又回过头来,陈家洛顺着她眼光看去,见她注视着的,正是地上那盏摇曳着火焰的油灯。一时之间,两人都沉默下来,只是望着灯光,仿佛那正是陈家洛口中所说的——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
向原著致敬的偷看洗澡梗XDDD
(我还是认为大冬天的不应该让香香公主这么好的女孩纸在室外洗澡……
下面是三国杀(倾杯版)武将展示时间:
凯赛尔:●●●
香香公主·倾国倾城
武将技
【乐舞】你可以把任意红桃花色的手牌当作“桃”使用。
【雪莲】锁定技,当你处于濒死状态时,场内所有武将体力1,伤害来源与你所受到的伤害来源相同。
☆、一八 (三)
拜城在库车西二百余里,南踞天山,四围群山环抱,当中是低洼的盆地,是以霍部驻军从城中派出的岗哨,只消安排在山坡面向城池的一侧,以拜城为中心的方圆二十里范围便一览无余。木卓伦之子霍阿伊,也是部族的副首领,站在城上最后向远方眺望了一阵,才叹了口气,转身回营房。
这几天的情势颇有些古怪,从库车出发的联络信使,本该在前天傍晚就到达拜城,却至今不见人影,而昨日向库车派出的哨探也杳无音信。两城距离如此近,一日之间足以抵达,眼下却已整整十天失了联系,这不免让年轻的副首领感到了疑惑,和在如今的南疆气氛下,一触即发的危机。
“报——”
霍阿伊从沉思中转过头,对着向自己弯腰行礼的亲兵挑了挑浓密的眉梢:“是阿依帕夏回来了吗?”
“不,翠羽黄衫还在南城巡查。是东边的第三道岗哨送来消息,有人……”
霍阿伊一把抓住了亲兵胸前的衣服:“怎么样?是库车的信使,还是我们的人?”
那亲兵在他激动的目光下显得有些惴惴不安,眨了眨眼才道:“都……都不是,是一个陌生人,连闯了两道岗哨才被截下来。哦,虽然他回语说得很好,看样子应该是汉人。”
“汉人?”霍阿伊摔下亲兵的衣襟,“是清朝的探子?胆子倒是不小!这人现在在哪里?他说过什么没有?”
“艾尼瓦尔队长正把他带到大营里来,请副首领亲自审问。对了,他还说——他是翠羽黄衫的部下。”
“哈哈哈!这真是一个太不会说谎的汉人了!”霍阿伊大笑起来,“他怎么会想到要冒充阿依帕夏的部下!”
“可是,副首领……”那亲兵舔了舔嘴唇,从怀中取出一把精致的短剑,递到霍阿伊的面前,“这个……确实是翠羽黄衫的剑,我、我们都见过她佩带的……”
霍阿伊的笑声戛然而止,盯住那短剑的目光顿时变得锐利起来,顿了一顿才伸手接过,急着道:“喂,叫艾尼瓦尔把那个人带到这里来,快一些,立刻!马上!”看着亲兵带着莫名其妙的神情匆匆退出,他几乎忍不住要跟随其后,走到门口才住了脚步,却一边向外张望,一边聆听着远处每一个细微的声音,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不一会儿再度传来了脚步声,霍阿伊看到艾尼瓦尔刚刚在门口出现,不等他说话,抢先开口问道:“人呢?”
艾尼瓦尔冲外面招了招手,两名亲兵便押进一个双臂反剪的青年来。霍阿伊“啊”的叫了一声,迎上前去,却见那青年微笑的同时,投来一道暗示的目光,便点了点头,道:“艾尼瓦尔,你们先出去吧。如果见到阿依帕夏,请她到这里来。”看着几个部下走出门去,才扑上前抱住那青年的肩膀用力摇晃,兴奋地道:“陈兄弟,你怎么会来这里?如果不是看见阿依帕夏的短剑,我真是做梦也想不到!你还好吗?红花会的兄弟们都好吗?你们这次来了多少人?”
“喂,霍阿伊大哥!”陈家洛没有回答他一连串的问题,而是笑道,“我赶了两日一夜的路到这里,你这好客的主人再不请我坐下,我可真要站不住啦。”
霍阿伊这才醒悟过来,忙割断了他身上绳子,相携到桌案旁边的毡毯上坐了,问道:“兄弟,你这么急急忙忙地赶来,莫非是有什么要紧事?”
陈家洛反问道:“你们最近有没有得到库车的消息?”见霍阿伊摇了摇头,又道,“我在遇到你们的岗哨之前,已经冲过了两道伏击,都是从库车到这里的路上。你应该能猜到是谁安排的?”
“霍集占!”霍阿伊想了一想,脱口而出,“他想阻断我们和库车的联络?——陈兄弟,我的父亲和妹妹,他们是不是……”
“你不要担心,”陈家洛忙道,“木卓伦大叔不愿跟霍集占结盟对抗清朝军队,一个人逃出了库车,在吐鲁番跟清军的前锋部队会合。凯赛尔……被霍集占扣作人质,现在……也还算安全……”说到后面,不禁声音低了下去,见霍阿伊瞪大了眼睛,一时竟说不出话来,知道他心中的担忧,更胜自己百倍,轻轻拍了拍他大腿,却也终究没办法虚言安慰。霍阿伊愣了半晌,突然跳起身来,冲着门外叫道:“艾尼瓦尔!阿依帕夏还没有回来吗?”也不等人回答,转头道,“兄弟,你在这里等一等,我去找青桐!”话音未落,人已经窜出门去。
陈家洛本想随他同去,转念间意识到城中军士多不认识自己,恐怕有所误会,只得重新坐下,顺手拿起案上那柄霍青桐相赠的短剑,放回怀中。手指触到剑鞘上斑驳的花纹,脑中便不由得浮现起这剑的主人的样子来,心想分别半年,不知如今她是否安好,又想她听到父亲出逃,妹妹被劫,必定忧心如焚,只恨自己无法替她开解。一时又想到香香公主,自己此次匆忙逃出库车,来不及相救,但愿她耐心等待,不要再动了自戕之念。陆菲青、心砚行事是否顺利,木卓伦又如何与清军商议攻打库车之策……种种人事纷至沓来,心绪杂乱,难以平定,恍惚间几乎忘了身在何处。
突然像是听到有人对话之声,忽然惊觉,见霍阿伊正站在面前,看了自己一眼,便扭头道:“你看,森额勒,你把人家吵醒了。”定睛看去,旁边那女郎二十岁不到年纪,鹅蛋脸上一双明眸宛若秋夜寒星,顾盼间带着三分灵动,又有三分凛冽之意,绣花小帽上插一支翠绿的羽毛,身着淡黄锦缎罩面的皮裘,长裤马靴,更衬得肌肤莹白胜雪,发辫乌黑如墨,娇艳之中掩不住英姿飒爽,正是南疆回部人人称颂的军中奇女子、“翠羽黄衫”霍青桐了。
陈家洛早知道此次来拜城必能与她相见,这一路之上也不晓得想过了几百种情形,总没料到是这般会面法,突然觉得心慌意乱,站起身来笑道:“我这个客人当得真不见外,主人不在,竟然就睡着了。”见霍青桐向自己看了一眼,连忙闪开目光。
其实霍青桐心中也颇不平静,一瞬之间已看到他神情疲惫,眼中满是血丝,便低下头去咬住嘴唇,沉吟片刻,才正式上前见礼。霍阿伊却不在意两人如何纠结,招呼着一起坐下,道:“陈兄弟,库车的事,你能不能对我们再详细说说?”
“阿喀,你不要这么急,”霍青桐突然抢着开口道,“局势既然已经如此,一时三刻不会有什么变化。你倒是先请医生来给陈公子治伤才是。”
霍阿伊一愣,扭头看陈家洛也是一脸茫然,仔细打量时,见他右边小臂上洇开了一块血迹,忙叫亲兵请军医过来。陈家洛这才想起,忙道:“不碍事,只是旧伤。”撩起衣袖,见绷带大半被鲜血浸透,料是方才被捆绑之时伤口开裂,向霍青桐一瞥,连忙放下手来,侧过身挡住了她视线。
一时军医来到,霍阿伊看着他为陈家洛处理伤口,突然笑道:“陈兄弟,你武功那么好,怎么有人伤得了你?”却听那军医插嘴道:“副首领,这位兄弟是被火枪打伤的,要不是功夫好,避开了正面攻击,这只手都要没有啦!——喂,兄弟,之前是哪个蠢家伙给你治的?伤口这么深,里头还有铁砂没清理干净,就随随便便地包扎上了,怎么能好得了?”
陈家洛知道他们左一句右一句的闲话,不过怕自己熬疼尴尬,便习惯地咬着下唇,勉强点头微笑,暗中向霍青桐一望,恰巧她也正向自己看过来,忍不住心里砰砰乱跳。却见她嘴唇动了动,仿佛要说什么,又强自咽了回去。待那军医退出,霍青桐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