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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酒店老板作证,当夜阿伊的确对这个女子动手动脚,但是他没有亲眼看到犯罪行为,阿伊事后来找他,付了一笔钱,让她把这个女子卖得远远的。村庄里给哈伊达看病的助产士也被找来,这个矮胖的妇人义愤填膺,口水几乎喷到哈扎脸上:“残忍,太残忍!这个男人估计不怎么行,就下狠手凌虐这个女孩子。我见到她的时候,进行过详细的检查,她是处~女,浑身被掐得青紫,下边血迹斑斑、惨不忍睹,被人用手抠挖得撕裂了。”
这也是哈扎等人第一次听到这极具冲击力的证词,已经愣住,阿伊站在原地,苍老的身躯浑身发抖,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他身后的人群沉默片刻,突然爆发出激愤的怒吼:“死刑!死刑!”
所有的人都喊叫起来,哈扎等到那种愤怒的感情累积到最高点时,跺了跺手里的玛特神权杖,庄严地宣布道:“我判决犯人死刑!”
底下爆发了一片欢呼,阿伊像死狗一样被人拖下去,突然他脸上被人扔了个臭鸡蛋,他想抬手抹去,突然发现面前一张熟悉的脸盖在斗篷下面,冰冷刻骨的视线看着他。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是阿肯娜媚,竟然是这个女人,这个从来软弱无能的女人。他的喉咙里发出不可置信的“嗬嗬”喘气,但是警察和狒狒不容挣扎地把他带走了。
☆、38
宰相阿伊被抓震动整个底比斯;不日消息就将传遍整个埃及。纳菲尔提提皇太后得到情报的速度并不慢,可她一犹豫,那些胆大包天的人就把阿伊给审完了。她赶到的时候,空荡荡的广场上只有清道夫在清理人群遗留下来的垃圾。
她就呆呆地坐在轿子里;既不下来也不喊走;只是在夕阳下无所适从。纳菲尔提提是一个在政治上缺乏自主的女人,前半辈子她听阿蒙霍特普四世的;后半辈子听阿伊的;现在埃及政坛面临重新洗牌;她一下子觉得自己失去了方向。
而她腰侧的小口袋里,还有一份让她几欲昏厥的西台皇帝的来信,纳菲尔提提竟然都不知道,她那个沉默寡言的女儿何时就做下了这桩惊天的决定。
她的脑仁剧烈地疼了起来;女官在反复询问了两次之后,皇太后告诉她让轿子队伍前往皇妃目前孀居的宫殿。
路上她碰见了自己的大女儿迈特里蒙,迈特里蒙今年都快三十了,。生了五个孩子的她丰满魁梧得像只哺乳的大白羊,纳菲尔提提常常暗中感谢霍姆海布至今还愿意和她继续生孩子。今天迈特里蒙扯了薄亚麻布裹在身上做吊带洋装,肥腴的胸部整个露在外面,把紫水晶和珍珠串起的大项链都顶了起来,额上少见地戴了双枝金莲花的垂饰,看这样子是去赶赴宴会,而且是作为最重要的嘉宾去的。
二人简单问了好,迈特里蒙就趾高气昂地带着自己一对最大的儿女扬长而去。皇太后差点要把怀里的那块粘土板摔到她那张和一团面粉差不多的胖脸上,迈特里蒙仗着嫁了霍姆海布及生了五个孩子,对皇位的觊觎之心也非一两日,在这点上这对夫妻非常的志同道合。
要是如了他们的意,纳菲尔提提就可以安安静静地被赶到外地养老了。
可是他们高兴得太早了,哼哼,除了阿伊就肯定是霍姆海布吗?皇太后突然对阿肯娜媚的做法也觉得痛快,迈特里蒙都不知道自己的妹妹马上就要往他们脸上甩个响亮的巴掌。
纳菲尔提提是在宫殿大门口遇见外出归来的阿肯娜媚,她皱眉看着阿肯娜媚身上朴素的外衣和深色的斗篷,严厉地问道:“你去哪里了?!”
“当然是去看阿伊的审判。”阿肯娜媚脚步不停地往里走,使得皇太后不得不停下轿子,进入大门追了上去。
“你给我站住,阿肯娜媚!”纳菲尔提提简直气急败坏,这个女儿竟然无视自己:“亏我还帮你瞒着朝野上下,你知不知道,一旦这件事情传出去,你也许会和阿伊同一天被吊死。”
好在宫殿内已经没有外人了,阿肯娜媚把斗篷扔给安普苏,自己穿着汗湿的亚麻裙站在原地接受质问,亚麻质地轻软,浸湿之后像层花瓣一样贴在阿肯娜媚身上。胸部高挺、腰肢细巧、臀部浑圆,那双绿眸看着皇太后,让皇太后想起了面对自己一意孤行的丈夫的紧张感。
“这就是霍姆海布自己做的孽。”阿肯娜媚轻描淡写地说道,还接过安普苏细心递过来的石榴酒畅饮了一口:“扳倒阿伊明明是我和他的共同利益,他却一定要我这个寡妇做出终身不嫁的盟誓。既然如此,我嫁不了埃及人,还不能嫁给外国人吗?”
皇太后眼前一黑,觉得整个宫殿的拱顶都天旋地转,她失声尖叫:“什么!阿伊的事情你也参与了?!”
“没错。”阿肯娜媚点点头:“您去晚了,不然会听到一些很精彩的内容。阿伊大约并不太行,因此喜欢用别的方法凌虐女人,就是个这样腐朽的怪物,您如果知道的话,还是要让我嫁给他吗?”
我一开始也过得是这样的日子,阿蒙霍特普三世也是个老头,而且是个开拓疆土的明君,可是到了那种年纪,都不行了。纳菲尔提提想,谁不是这么忍受过来的,难道你就能例外?她冷笑道:“阿伊不行,难道图坦卡蒙就行了?阿肯娜媚,我真为你的真情感动,你竟然愿意为此背负不孕的恶名。”
阿肯娜媚的脸僵了僵:“御医长哈图谢告诉您了?”
“虽然没有直接下毒,但是他是法老遇刺的见证人。”纳菲尔提提缓过一阵气来,靠进一张椅子里:“照例他是要受一番拷打的,你放心,我亲自过问的,没有别人知道,但是恐怕哈图谢不愿意继续服务宫廷了。”
阿肯娜媚没有做声,哈图谢是个善良的长者,看着她和图坦卡蒙长大,现在她一个个地失去了这些身边曾经熟识的人。她顶着头破血流的危险在往前走,虽然有先知的优势,但她所知甚少,恐怕很快就不管用了。
“脸真难看,阿肯娜媚,用你对着图坦卡蒙的那张脸对待其他人,你做事会容易很多。”皇太后心中滋味复杂:“幸好不是你的问题,我的女儿,怎么可能生不出孩子?归根究底,是琪雅那个贱人的儿子血统不干净,活该如此。”
纳菲尔提提对于情敌的怨恨会一直延续到她被放进棺材,阿肯娜媚不打算理她,她朝皇太后伸手:“西台皇帝的信呢?”
皇太后从腰侧口袋拿出来递给她:“西台人很谨慎狡猾,他们需要再一次的确认。但显然他们也很贪婪,愿意派一名皇子过来碰碰运气,就算出了什么岔子,这个老头也不缺儿子。”
“我知道了,”阿肯娜媚道:“我马上会写回信,尽快促成此事。”
说是要去写信,她和皇太后都没动,她的母亲肯定还有话说。
“我希望依然保持皇太后的权威,既然是你招婿,而不是另行寻找继承人人选,我想这点我们没有异议。”皇太后很看中自己的地位和权势:“至于西台的皇子,我想他不能忤逆自己的父亲,也很难适应这个异国国度。阿肯娜媚,确保尽快和他生个孩子,那么他就可以解脱了,大概都不需要我们动手,霍姆海布可是个急性子。”
再一个傀儡吗?就和图坦卡蒙一样?阿肯娜媚低垂着眼帘。
皇太后以为她只是女人的小矫情,因为根据哈图谢的专业说法,她这个十九岁的女儿,大概依然是个纯洁的姑娘:“善用你的资本,阿肯娜媚,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都愿意和你生孩子。”
阿肯娜媚回头,那块抛光的黄铜镜上映出她倔强而苍白的面孔,但美艳依旧。她咬咬唇,夫妻或者孩子,根本不是她前进道路上考虑的问题。诚如皇太后所言,西台皇子的利用价值一旦告罄,他们就不再需要他了,甚至对于阿肯娜媚来说,连和他生孩子的必要都没有。
在阿伊被捕以及皇妃从西台招婿的消息传开之后,新任农业大臣纳姆一介平民的上位,反而完全没有引起人们的关注。
入夜的底比斯,阿伊垂头丧气地坐在牢里,三天后他就将被执行绞刑。他犯的是自古以来就不可饶恕的罪行,相比之下他倒宁可自己的落马是因为渎职或者受贿。
阿蒙神大祭司肯定已经抛弃他了,而自己那些产业,估计被警察和狒狒们搜刮一空。他并不知道,对于财宝的热爱,使得人类的效率无比之高。他在牢里关了大半夜,几个合谋者已经完成了瓜分,迈特里蒙赴宴时颈上的紫水晶大项链就是阿伊的得意收藏。
这时门“吱呀”开了,阿伊耳朵一动,眼睛渴望地朝出口望去,他希望那会是他的救星。可是气氛隐约诡异,随着脚步声的邻近,监狱走廊两端的火把逐个熄灭了。
一个模糊的人影停在他的牢房门口,阿伊看过去只觉得隐约熟悉。然后他发现哪里不对了,他对这个人影的熟悉感,是源自一个死人,如今已经过世的法老图坦卡蒙。他惊叫一声,缩到了角落里。
那个人影上前一步,黑暗里露出图坦卡蒙那张年轻而充满死气的脸,他的眼珠滚了滚,最终定位在阿伊身上。像是发现了目标,那双眼睛突然诡异地睁大,露出了好大一块眼白,阿伊被这样看着,浑身抖若筛糠。
“你毁了我的父亲,让他一生的希望落空,死后被抹去了所有名字。”图坦卡蒙的声音像是回荡在地狱里:“你又毁了我,让我成为傀儡,你还想霸占我的妻子。阿伊,你这个恶棍。”
阿伊惨叫一声,但是狱卒被买通了,只要人不死,随便怎么折腾。以至于医生赶到的时候,发现这位才入狱一天的犯人已经中风了,他瘫软在一块麻布上,嘴角冒着白沫,身体动弹不得,时不时抽上一抽,在死刑执行前的三天里,还要派专人给他喂饭并收拾屎尿。
唯一的好处是,阿伊的脖子被侩子手套上绳圈之后,很快断气,没有丝毫挣扎。
哈图萨斯很快收到了埃及的回信,或许从上次深夜召集之后,所有人都等待着这样一天。苏皮卢利乌玛一世看着底下一溜儿整齐站着的儿子,眼神极其复杂,最终对书记官说:“念出来!”
“是!”书记官上前一步:“埃及皇妃阿肯娜媚谨致西台皇帝苏皮卢利乌玛一世陛下:尊敬的皇帝陛下,您为何不相信我?我的丈夫死了,我不愿意嫁给凶手和奴才。请务必指派一名皇子前往埃及,成为我的丈夫,以及埃及的法老!”
“埃及朝内权臣的势力真的很大,埃及皇妃都不得不向国外求亲,我国若是真的派皇子去,恐怕凶多吉少啊。”元老院议事长率先出列:“请陛下一定三思。”
可惜埃及法老这个诱惑实在太大,苏皮卢利乌玛一世的三思已经有了肯定的结果,他抖抖白胡子,最后一锤定音:“确定人选吧。”
凯鲁的身体不由僵直了一下,嫡系皇子里,娜姬雅皇妃一定会想方设法将他赶走。而庶出的皇子里,赛那沙无疑是最适合的人选。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他愿意的结果,他有皇帝的庇护和元老院的支持,娜姬雅皇妃肯定不能得逞,但是赛那沙的结果就很不乐观了。
果然娜姬雅皇妃开口了:“近来哈图萨斯已经很久没有盛世了,不如借此机会,让全部六位皇子举行战车比赛,胜利者就和亲埃及,也好让哈图萨斯的百姓同乐。”
苏皮卢利乌玛一世不是不知道娜姬雅皇妃的心思,但他身为一国之君,要维系整个国家和皇室的安定,要顾及小儿子修达的立场。他几乎从不在官方场合驳斥娜姬雅皇妃的面子 ,而元老院之内,凯鲁和娜姬雅的势力势均力敌,也就是说,以战车决定人选的方式没人提出异议。
众所周知,西台国内,凯鲁皇子的驾驶技术是第一的,他几乎是板上钉钉的胜利者。但如果他故意放水输了比赛,会成为全国的笑柄。
夕梨和伊尔邦尼紧张得已经站了起来,他们谁都不想看到这个结果。
“不用比了。”赛那沙突然站了出来,这是他第一次在议事厅内大声说话,一贯以来,他都只是一个最优秀的执行者:“皇帝陛下、皇妃殿下以及各位长老,不用比了,我去!”
☆、39
老皇帝对赛那沙的挺身而出非常意外;他看着下首那个叫做赛那沙的第四子,努力地想要回想这个儿子的性格能力是否可堪大任;随后他懊恼地发觉自己对赛那沙的了解少得可怜。
他叹了口气;毕竟赛那沙是由已故的辛蒂皇妃抚养长大的;姑且不论老皇帝是否了解赛那沙,但他绝对信任这个由此生最爱的女人养大的孩子。
这个女人唯一的亲生儿子凯鲁,也正是他最得意的继承人。辛蒂所养育出的孩子;不论是否是她亲生;皇帝都先入为主地认为必定是皇室中杰出的骨干。
“赛那沙;你知不知道;册封你为禁卫长官的旨意半个月前就写好了。你的叔叔在米坦尼伤重;如今已经不适合继续担任要职。”皇帝眯着眼看赛那沙:“凯鲁和诸位大臣推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