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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沉默,只听到耶尔古拜有气无力的哼了几声,仿佛是在嘲讽。阿努比斯神使鬼差地在龙之眼身上摸了摸,打算把它装回盒子里,却只听一声极清脆的响动,似乎是触动了这小小的龙之眼里的什么机关,发出了尘封千百年的呼唤。龙嘴里突然吐出一颗火红的小球来,看着像是珊瑚所制,但那红色隐隐在流动,并不是珊瑚。小球往耶尔古拜面前滚去,阿努比斯正想上前将其捡回,站在耶尔古拜身后的拉姆瑟斯却突然神色大变,对阿努比斯大吼道:“别看!”
原来那红色小球里藏有两个金色小点,埃及天气炎热,红球里原本凝固的物质流动起来,带动两个金色小点滚动不停。才看了一眼,拉姆瑟斯就觉得头晕目眩,耶尔古拜和阿努比斯已经栽倒在地上,拉姆瑟斯忍着那股恶心的晕眩感,扯下身上的斗篷,往前一扔,遮住了那颗珠子。
赛那沙和阿肯娜媚宝座安在台阶上,离得较远,没有受到影响,但对那颗小珠子竟有这样的效果非常不可思议。拉姆瑟斯痛苦地捂着额头,踹了一脚耶尔古拜,让他翻身朝上,只见他双眼无神、瞳仁一片漆黑,显然失去了神智,这正是他们等待已久的机会,拉姆瑟斯可不愿意冒险再去用那颗珠子,他吼了一句:“快问他话!”
阿肯娜媚站了起来,她从来没有想到当年马凯特蒙的情人会是这样一个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人始终就潜伏在宫廷里,她以为问出那些话很难,但出口却非常利落,阿肯娜媚问道:“你和马凯特蒙为什么会在一起?”
“阿蒙霍特普四世在沙漠里的太阳城阿尔玛纳大兴土木,我是被征发的民夫之一。”耶尔古拜提起马凯特蒙,口吻里的甜蜜和他麻木不仁的表情两相对照让人毛骨悚然:“我是白色宫殿的建造者之一,我在屋顶上镌刻浮雕,马凯特蒙就在屋檐下弹琴。”
对于他们相恋的细节毫无兴趣,阿肯娜媚狐疑道:“你不是在宫廷当了很多年书记官吗?为什么曾经是民夫?你到底是谁?”
如果耶尔古拜真是书记官,父亲没道理会反对他和马凯特蒙的亲事,除非耶尔古拜是阿蒙神庙的拥护者,这才会令父亲震怒,但阿肯娜媚觉得耶尔古拜不是,而揭发出来事实往往只会令人更惊讶。
耶尔古拜似乎已经熟悉了目前的身份,反而对自己的从前有些陌生,他歪了歪脑袋道:“我从前叫暗兰,”他自豪道:“我是希伯来人!”
阿肯娜媚一下子热血上头,几乎要昏倒,这就是马凯特蒙早死还被父亲砍去一只手,阻她永生之路的真相,因为她竟然和希伯来人在一起,身为埃及最值得骄傲的皇家血统,驱逐了侵略者喜克索斯人的解放者阿赫摩斯法老的后代,竟然和希克索斯人带来的蝗虫一般的希伯来人坠入爱河,甚至还孕育过一个孩子。
她们的父亲还是一个尖锐的宗教改革家,他连阿蒙神庙都敢公开叫板,且不说希伯来人从前做的那些恶事,他也不会允许女儿和一个靠放羊和做苦力的异教徒在一起。
“亵渎!耻辱!”阿肯娜媚从没有这样痛恨过她的姐妹,虽然她们流着相同的血:“你这卑贱低下的人,你竟敢……竟敢……”
赛那沙一把拉住要冲下台阶的阿肯娜媚:“冷静点,想想孩子!”
阿肯娜媚喘着粗气,现在的确不是诅咒这对身份不般配甚至是奇耻大辱的恋人的时机,她一字一句缓缓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改头换面潜伏宫廷?你到底还有什么阴谋?”
耶尔古拜似乎是在考虑先回答哪个问题:“因为你们每个人都是害死马凯特蒙的凶手,因为你们父亲的一意孤行,母亲的放任自流以及你们这些兄弟姐妹的麻木不仁,马凯特蒙都无法进入永生之国。”他又盯着阿肯娜媚的肚子:“我杀了一个叙利亚人,顶替了他的身份,化名耶尔古拜,是因为我想成为我族的先知。我要我的族人们离开埃及,去到流着牛奶和蜂蜜的富裕土地,永不再受埃及人的压迫。而我更要做所有先知都没有做成的事情,我要让我和马凯特蒙的血脉成为埃及之主。”
赛那沙和阿肯娜媚同时愣住了,这耶尔古拜竟然有这样大的野心,不但要蛊惑希伯来人逃离埃及,甚至想要埃及法老的皇位。这是已经完全疯了吧,赛那沙不确定地问道:“那个孩子没有死?”
耶尔古拜笑起来,赛那沙一窒,突然想起了穆萨,阿肯娜媚也想到了,耶尔古拜道:“没错,马凯特蒙的确生下了一个孩子,但我买通了希伯来人的助产士,换了一个婴儿,你们的父亲果然将马凯特蒙和那可怜的孩子都杀害了。”
对,没错,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确做了这样的事情,阿肯娜媚冷静下来,绿色的双眸仿佛冷硬的玉石:“是,父亲杀了他们,他没有做错,他错就错在没有斩草除根,果然留下了后患,他从来没有低估你们这些卑贱之人的野心。”
阿肯娜媚强硬起来,眼神像足了阿蒙霍特普四世,耶尔古拜好像回到了十多年前,整个人好大一个激灵,突然清醒过来。他记得刚刚发生的事情,自己被那颗红珠所蛊惑,所有不该说的都说了。
希伯来人的聚集区都在底比斯,而且穆萨也应该在底比斯,耶尔古拜既然失败了,抓捕他的同党简直易如反掌,赛那沙立刻吩咐道:“拉姆瑟斯,你去告诉霍姆海布,调动他在上埃及的一切力量,务必镇压希伯来人所有的异动,并且告诉他们,叛贼首领已经被抓。”想到那个孩子,赛那沙闭了闭眼:“一定要让他找到耶尔古拜的儿子,穆萨,将他软禁起来。”
他不敢相信那孩子是阿肯娜媚的亲人,他想起了阿肯娜媚和穆萨曾经有过的接触,阿肯娜媚同样也记得,那种微妙的熟识感,果然不是错觉。但是这个孩子的出生就是错误,一点的仁善都会给埃及皇室带来巨大的伤害。
“你们以为这样就行了?”耶尔古拜本就没打算活着从皇宫出去,十多年前他的灵魂就和马凯特蒙一同死了,他这样苟且偷生只为自己死得更有价值、要像所有先知那样获得万世敬仰:“埃及人奴役希伯来人,必须血债血偿,我杀了图坦卡蒙法老,也不足以偿清埃及人所有的罪孽。我诅咒你们,用皇位来偿还,除了我的孩子,埃及皇室所有的头生子都会死于非命……”
阿肯娜媚的肚子猛地传来一波阵痛,她跌坐在椅子上。
阿努比斯醒来正听到耶尔古拜的诅咒,他连滚带爬地冲上去,掐住耶尔古拜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耶尔古拜脸色发青、双脚乱蹬,阿努比斯细细看了他身上纵横的刀伤,连贯成某些诡异的符号,阿努比斯脸色铁青:“是拿他自己的命交换的血咒,但是他哪里得到的施咒对象的物品?”
耶尔古拜被掼在地上,捂着火烧火燎的喉咙:“人的贪欲是无穷的,同胞血脉一样不会放过,大公主迈里特蒙给了我的血,要我杀了那个人,哈哈哈哈。”他指了指阿肯娜媚,然后慢慢朝掉落在地上的龙形印章爬去:“五芒星,在埃及代表冥神的子宫,如果你的孩子是个男孩,你就和他一起死吧。”
之后耶尔古拜再无声息,阿努比斯发现他已经死了,他过去查验尸体,发现耶尔古拜嘴里掉出一截咬断的舌头。赛那沙正在大吼着来人,让蒙妲丽赶紧过来,阿肯娜媚握住他的手:“产房和医生都是准备好的,你不要担心,叫……叫妮法娜拉过来,告诉她皇室被诅咒了。”
远在底比斯的穆萨只觉得有点心悸,想要出门散散心,却见从前与父亲见过面的低贱女人提这个瓦罐等在街角,他皱了皱眉想要绕行,那女人却突然冲上前来,将满罐子腥臭的血泼在了穆萨的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给大家玩了个文字游戏,耶尔古拜和穆萨都是阿拉伯语的发音,希伯来文里他们就是雅各和摩西,所以这就是出埃及记的故事……
如果,我是说如果出埃及记是真的,考古学家考证时间大约在图特摩斯三世到拉美西斯二世之间,如果是在图特摩斯三世时代,世界上第一个一神教就是希伯来人创立的。如果是在拉美西斯二世时代,那么一神教就是阿蒙霍特普四世在太阳城创立的。但是真相为何不重要了,那个民族已经掌握话语权了。只要给犹太人说话的电影,就可以拿奥斯卡奖,但是98年香港被狙击,中国人我只想对他们呵呵。
至于穆萨埃及王子的身份,参见电影《埃及王子》,要么就是他真有皇室血统,要么他就是拉美西斯二世身边从小带着的奴隶,什么被捡到之后收养,那是犹太人往脸上贴金。随便捡个孩子就可以认作王子,埃及皇室还要乱~伦那是为了什么……
《埃及王子》的片头做的不错,不过希伯来人这种苦难什么的,是自作孽。这就和日本发动侵华战争,一大群朝鲜人跑到中国来做二鬼子一样,战败之后发配到西伯利亚做苦役,有什么不对吗?
阿赫摩斯法老的父亲为了赶跑侵略者,木乃伊的脑瓜子上可以看到遍布的斧头劈砍的痕迹,这种国家等级的仇恨,埃及人是没有错的。
今天写的有点多,是为了交代清楚背景,剧照上的摩西和苦逼死了头生子的男配拉美西斯二世
片头视频点这里
☆、第9119章
穆萨被漫天腥臭的血泼得愣在当场;眼睑上血红的水珠滴滴滚落下来;他快被那股浓重的腥气熏得几乎要昏过去。当下他顾不得脏臭,凭着记忆跑到路边的马厩的牲畜饮水池里把头埋了进去,勉强把面上的血渍全数洗去。他这才认出那个对他泼血的女人正是那个米利安;那个老是拿奇怪眼神看他的低贱女人。
米利安身后还站着好些孔武有力的大汉;是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出身低贱的人能够光明正大地在白天出入底比斯上流的社区了?自从法老常驻下埃及不归,穆萨虽然看赛那沙不太顺眼;但是他离开之后,上层贵族尤其是皇太后和维西尔霍姆海布,乃至卡纳克神庙对于底比斯的掌控;的确削弱了。
他们的无能或许是一部分原因,但是如果有外部条件的因素呢,譬如这庞大的异族人群有什么异动。穆萨心里“咯噔”一跳,他可没有忘记这些人都曾经出现在他家的房子里,他的父亲耶尔古拜可能有从来不能告诉儿子的秘密,而穆萨直觉这秘密的真相会伤害到自己。
他抗拒起来,冲着眼前的希伯来人“嘶嘶”喊道:“快滚!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米利安还是那副悲伤难以自已的模样,畏缩道:“你……你听我一句话,我是你的族人……”她说完这句话看到穆萨露出凶恶的目光来,连忙说正事:“你忍一忍,这是羊羔血,今晚你千万不要将这羊羔血洗去,它会保护你的安全。”
带着这些脏臭过一个晚上?穆萨简直不敢想象,他生来就是埃及的知识分子,埃及人多么爱干净的习惯一样见于他的身上,别说满身血污,平时就是一天不洗澡也是令人难以忍受的,埃及人甚至一天会洗好多趟澡。
但是身为一个年轻的书记官,他阅读过大量史书和杂记,知道希伯来人惯爱用羊羔做一些阴险诡谲之事,他叱道:“你们又有什么阴谋?”
米利安一边退后一边摆手:“没有,没有,这是你父亲的关照。”她忍了忍,还是怕穆萨因为不明真相陷入危险境地:“这是你父亲拿命换来的,你千万不要洗澡,只要到明天早上就好了。一旦太阳重新升起,你就是埃及的……主宰……”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两字几乎完全听不见,可穆萨觉得自己没有听错。埃及的主宰,那是什么东西,他只是一个平民的孩子,有幸因为父亲的荣升而读书认字。主宰?这些希伯来人恐怕是因为繁重的劳役,因为对埃及人的怨恨已经发疯了吧:“快滚!”
“我会再来看你。”米利安带着人迅速消失在暮色中。
人一走,穆萨一下子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他的内心深处不能否认来人说的是真话,他和耶尔古拜是至亲的父子,父亲暗地里在做些什么,他不会没有感觉。他失魂落魄地返回自家的两层石灰小屋子,两个女仆看着他满身血污的样子吓得噤若寒蝉,他挥手打发她们去打水,自己往浴室走去。
然而米利安的那些话如影随形,时时响在他耳边,穆萨发现自己可悲地受到了影响,他的手上连推门的力气都没有。是的,他害怕死亡,他跌跌撞撞地跑进浴室把门关起来,失声痛哭。在这一刻,他相信了自己的懦弱,相信了自己不是个埃及人,他不但不是埃及人,他和他口中那些贱民是一样的人。
但是他受过多年教育,即使他活下来,他也不觉得这些人就能凭他如愿。埃及是个怎样的国家,他比他们明白,喜克索斯人成功过也失败过,但埃及人没有屈服。
与此同时,下埃及法尤姆的皇宫内,从法老到普通的守门卫兵,所有人无不翘首以待。蒙妲丽和六个助产士进入室内帮助阿肯娜媚分娩,而法老只能在门外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