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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你,在你面前不戴眼镜。所以在我面前,你不用一直笑。”
他愣了。渐渐的,缓缓的拉下脸。
“你在说什么?”
“你的眼睛没在笑。”
气氛僵硬,冷然。他没有干笑敷衍,而是面无表情的盯着我,判若两人。我甚至都能隐隐感觉出杀意。
“失恋就失恋,没什么大不了不敢承认的。”我继续劝慰。“不开心的时候就承认不开心,反正我算是外人,在我面前难过不算丢脸。”
他再次趴倒,爬起来的时候拳头紧攥:“都说没有失恋!”
有时候人与人的缘分很奇怪。总之我们两个就是这样认识。
我们经常在周末中午的时候在咖啡厅偶遇,渐渐成了模式。
两个完全没有任何交际的人成了陌生的朋友,偶尔谈论,偶尔抱怨,无论吐诉什么都无所谓。咖啡成了找人陪伴解闷的借口。
或许我们都一样,没有麻烦身边伙伴的习惯;或许我们都一样,对熟悉的人一直习惯戴上假面,只不过我是正儿巴经他则是嘻笑玩闹;
所以,才需要陌生的朋友。
我完全没想到除了咖啡厅以外的地方我们还有其他的交集。
他喜欢看异技格斗,我正巧也是爱好者。当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我们双方都挺惊讶,在我看来他是个习惯带着笑脸喜欢甜食的少年。好吧他的确说过他是猎人,但是我总推测他的能力多半不是耗费体力的那种,从他懒洋洋的样子就知道就和怕苦味儿一样他也不喜欢劳累的活动。
他说,他就喜欢看别人打架,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赢得胜利,总是令他新奇不已。我猜他不是和师傅一样是变化系就是操纵系,这两个系统的人好奇心强喜欢寻根究底,而且这两个念系开展出的能力需要对对手的能力有很高的适应性。
从他的角度来看死脑筋的强化系不光喜欢打斗,还喜欢研究打斗的种种时机策略跟收集资料一样现场观摩各种比赛,这些都异常的出人预料。
后来我们两个偶尔也一起去看格斗。在竞技场上多半是我说的多,分析双方实力,能力和先机等等。他安静的听,偶尔和我讨论,偶尔陷入思考。难得的那双绿色的冰冻似的眼在这种时候犹如融化一般。
夏洛克其实也是个很单纯的人,只要你有对他的口的优点他就会尊重你,喜欢与你交流。他对于自己不足的地方从不否认,对于别人的优点也不吝惜赞美。当他觉得你这个人有哪个放面的的强项时,一对眼睛赫赫发光,仿佛找到值钱的宝物。不过反过来说,如果你没有能够让他认为值得尊重的优点,那么你就只能面对结冻的冰绿色。
那天我们在竞技场看比赛,和以往一样。
“侠客?”一个矮个子,浑身包裹严密的蓝发男子走过来,含糊不清的咕嘟一声。
夏克?
“夏洛克的简称啦,”他敷衍道,立即兴致勃勃的与来人搭话;“好久不见了飞坦。”
“嗯。”叫做飞坦的男人再度含糊应答,“芬克斯那白痴一时兴起去埃及玩,玩就罢了还给我打个长途过来气我,说在那边遇到什么高手。我一时无聊,过来转转。”
其实是一时郁闷想找人打架才对吧?隔着斗篷我都能感觉到被笼罩在下面的煞气,不是杀气,是煞气,凶狠无比杀过不少人才有的煞气。不过这些煞气,在夏洛克周围似乎有意识的绕开一样。在男人低声应承的时候,声调出乎我意外的平和。
夏洛克的交友真的好广泛,我忍不住再次这样想。
“云古,这是我朋友飞坦。飞坦,这是云古。”夏洛克简单介绍下,然后停顿下来。
我会意:“我先走了,好不容易见到的朋友肯定有很多话想说,玩的开心。”
我点下头离去。
“呼,飞坦,多谢。”侠客拍拍飞坦的肩膀笑道。
飞坦冷哼一声:“我对比我弱的没兴趣。”而且那个人还算有礼貌,没必要给侠客难堪的不是?“你应该也收到召集令了吧。”
侠客点头:“对啊,好多年没有活动过。不过团长说的是没事的人参
2、苦味儿中毒(云侠) 。。。
加。也就是说想去就去,不去也可以咯。”
飞坦白他一眼:“在这边看虫子打闹,我看你也无聊的要死才对。”
侠客愣一下,随即笑道:“对啊对啊,所以我也参加。”
内心深处其实心虚那么一小下。说实话之前的确很无聊,轮换保护团长正好轮到他和玛琪,然后他就每天被玛琪压迫着跑腿讨好头目。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忘记了无聊,回想一下每天他所做的事其实也很无聊,真奇怪。
“你说西索那家伙会来吗?”飞坦果然还是更关心强者。对于其他的事物,譬如侠客刚才一起的人是谁一般懒得管。
“大概不会。我也不知道,这该问玛琪才对。”侠客耸耸肩。
“我去接小滴。她应该还不知道集合地点。”飞坦说道这里,眼底流露难得的温和。说来也奇怪,飞坦的性格暴虐无比,对人的手段残忍的无以复加;可是偏偏对小动物异常温和。同伴对他来说是难以分割的关系,更何况小滴是同伴里年龄最小最可爱的孩子,深得他的照顾。
“好,随后玛琪会通知其他人。”侠客点头,“我还有些资料要收集离不开这里。”
“……那男人也是情报源?”
“不是,只是不相关的路人,哈哈我的网友。”
听到这里飞坦没有再追问,侠客的网友多的成打。
****
我很久很久以后才反应过味儿来,夏洛克和煞气那么重的人交朋友要不要紧?可是,既然是可以叫他昵称的朋友可见是非常亲近。没有人说有煞气的人不能交朋友,更何况那个矮个男子在面对夏洛克的时候气息平和安然,仿佛沉静的火焰静静的燃烧,不发一点声响。
结果我还是没放心下来,晚上给他打了个电话。打通了,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难道要说喂,你朋友似乎是个煞星,你俩相处如何?那不是挑拨离间找打嘛!
结果我只说:“对不起,我打错了。”
那边空白两秒,然后所以一阵爆笑:“云古啊云古,不擅长说谎就别说,哪有还没听到对方声音就知道打错的?说吧,有什么事,不用不好意思。”
“——那个,你今天和你朋友玩的开心吗?”
“哦哦,怎么吃醋啦,我会吓到的~我可不是玻璃~~不过人帅就是没办法嘛哈哈!”他嘻嘻哈哈的打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别担心啦云古,我们只是在竞技场逛了逛。是不是他打扮的怪异把你吓到,别忘记我是猎人哦。”
对,他是猎人来着,我老是因为他的笑容而忘记这点。猎人结交各种各样的人也不意外,而且猎人里面本身就有各种各样的人。我真是没事儿乱操心。
“没有,不怪异。我觉得挺合适。”我赶紧接话,“你的好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哦?你这回答有点恬不知耻哦~~”他吐出恶毒的话语,“你该不会真是玻璃吧!”
我汗颜:“没有啊,我是人类,不是玻璃。”
“……算我没说。对了你怎么察觉他是我好朋友?”要知道相比其他团员他和飞坦的关系其实只算一般般啦。
“他的气息就像热炎,但是在你面前很平缓,我想是因为他很信任你。”
“云古,你的眼力还是好到吓人。没错,他是我很重要的伙伴。”热炎,呵呵这也太过惊人了,连能力的性质都隐约猜出来。每次以为他是个平常角色而放松的时候他就给我来个一鸣惊人,总这样心脏可受不了。
“果然。替我向你朋友问好,我挂断了。”
“好哦,云古你可别忘记自己之前说过的话。我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既然是普通人,就用普通人的道德去束缚利用。万一将来对上手……应该没有机会。猎人协会的会长很狡猾,比斯姬也一样,聪明如他们应该还不准备让云古和我们这个级别的交手。
“好。”
挂断电话,我想,我其实的确有那么一点点嫉妒。我没有说夏洛克的气息在面对他朋友的时候,眼中的冰寒融化殆尽。闪闪发亮充满活力的绿色瞳孔,像一对浸在水中的翡翠。
*****
师傅让我作代理师傅。她自己跑到别处玩,将乱七八糟的工作丢给我美其名曰打磨宝石。师傅说我是黑耀石,虽然不够坚硬,但是单薄的片层结构异常锋利。她说我能成为一把刀,最原始黑得不起眼的刀,简单而实用。
说实话被自己的师傅贬低成这样,我当然不是很舒服。明知是师傅的激将法,为了证明我有能力为人师表还是接下代理师傅的职责。
就这样又过了一段时间,大约一个月左右。
每天在猎人网上浏览是我的习惯,和别人看新闻报纸一样,掌握最新信息的手段。
师傅曾说我认真过了头,我想其实是误会。我是个很懒散拖沓的人。正因为是懒人,所以一旦成了习惯很难改。说实话我只会打那么一个网页,输入都是一个指头一个指头按半天。
所以,当我看到黑道通缉令上的照片时,着实呆了一下。
上面的人是夏洛克的朋友,飞坦。
标注是抢走拍卖品的盗贼团伙,幻影旅团。
‘没错,他是我很重要的伙伴。’柔和的声音,可以想象到电话那段金发少年翠绿之眼寒冰融化的瞬即。
他是幻影旅团成员。
被人称作蜘蛛,罪案累累的杀人强盗团伙成员。
他,是蜘蛛!
我拿起手机,想打电话确认,哪怕只是听听他的声音。
可是万一他正隐藏潜伏在什么地方,电话铃声令他分神暴露呢?
我在想什么,我想做什么,作为一个猎人,心源流的弟子,给通缉犯通风报信?
一早就被利用了吧,我的身份能够令我接触到许多有用的情报,明明双瞳冷澈却故作热情与我无话不谈的伏笔在这里。
突然很想去那家咖啡店,强制止住自己的想法,暗自悲笑。
从一开始就是,认为是朋友是我单方面的想法。
为何被欺骗,没有愤怒而是感觉到悲哀?
再次见面的话……
我想起了狗。
很久都没有想起,久到几乎遗忘。偏偏在这时记忆清晰的灼痛,连手上血液黏稠的触感都真实得像是骗人。
狗不得不攻击我。
我不得不杀了狗。
我杀死了狗。我一直以为那是它故意的,因为它没有挑选任何可以轻易成功的时机,而是在我睡醒睁眼的一瞬间袭来。
它一定是故意的,它知道如果我完全清醒就算受了伤,就算有多疼,就算被杀死也不舍得杀它。
它是故意的。
夏洛克一直都对我没有杀意,除了最初见面的时候。
他有数不清的机会杀我,尤其是在两人一起看比赛途中我靠着椅子睡着的时候。
准备欺骗我到何时,非要等到我们正面冲撞才动手?
你是故意的。
我看着手机,忘记了呼吸。
你是故意的。
偏偏此时有电话打进来。
我没有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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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客听到电话转为录音模式,觉得奇怪。一般云古这个时候都空闲。他只是想告诉他最近他很忙上次说好去看的比赛要爽约了。
他想一想,又打一个。
干脆发短信吧,省时间。这样想的他正准备按动手机,却被一阵讨论声打断。
“你很上相嘛!就是赏金太少了,哈哈哈!”
“闭嘴。”
走过去,发现芬克斯正指着电脑网页上一组照片狂笑不已。照片里有窝金,小滴,还有飞坦。
飞坦没有带面罩,穿着西服。与平常打扮的飞坦相差甚远。
可是……
他知道。
不用告诉他约定取消,他不会去。
不用再发短信,他不会回。
早就料到会有这样一天,终于可以如释重负了吧!
“侠客?怎么了?”芬克斯扭头注意到侠客没有笑容的严肃神情。
“没事。”
他只是口渴,只此而已。
渐渐的,时间流逝,越来越渴。
窝金去了,没有回来。
团长说,如果今晚没有回来,就改变行动计划。
该死,要是他当时跟着窝金就好了。
很渴,渴的焦躁,干到就算连血都可以咽下。
悄悄偷走派克给团长煮的咖啡底子,轻轻舔一口。
太苦,苦到舌头麻木尝不出苦味儿。
不行的,不是卡布奇诺不行。
偷偷还杯子的时候被团长黑到空洞的眼睛盯上。
不知道为什么,在那注视下,眼里蒙起水雾。
当然他不会哭,男子汉怎么可以哭!只是太苦罢了,不至于掉泪。
窝金没有回来。
“咖啡很难喝。”
不是他不行。
“不是卡布奇诺不行。”
为什么?
“究竟为什么突然想喝苦的东西,真奇怪。”
团长沉思一下,然后认真的回答:“大概是咖啡因上瘾。”
大概是,苦味儿中了毒。
“侠客,不苦就不是咖啡。因为苦,才上瘾。”
不苦就不叫感情。因为苦,才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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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侠客更激烈一点,冲去找云古说个清楚。以云古的性格应该会认真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告诉侠客自己不能够容忍朋友做伤天害理的行为,两人从此断交。
如果云古更理性一点,侠客再没有给他去电话,他也该明白两人不可能再见面,就此删掉这个号码忘记这个人。
那么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