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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童儿玩笑似帮她拿了云锦披肩,小声问:“姐姐可觉得天下之事何人更占上峰。”
姜碧落穿了衣服,在水镜前端详如初的自己,坦言道:“天意如此,我不过附和而已。”
“那姐姐定是姬发的人吧,当初是他让姜子牙送你来灵山修养的。”童儿将衣襟整理妥当,也望了水镜里的姜碧落,笑道:“姐姐好漂亮,有天池之水衬着皮肤也水嫩了很多。”
姜碧落只浅浅附和,心想:漂亮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彩云童儿见她表情淡漠,遂拉起她的手,诧异道:“姐姐可是不高兴?”
姜碧落摇头,换了张随和的笑脸,迎上去回答:“如今大难不死,定当庆幸。”
“可是姐姐可曾知晓,为何姐姐的血液会尽失?”彩云童子突然一板一眼严肃起来。
姜碧落摇头。
他覆上来贴了她的耳朵小声道:“被那纣王喝掉了。”
姜碧落只觉一股干呕,恶心地捂了嘴,难以置信道:“喝了?为什么?”
“因为申公豹对他说姐姐的血可以长生不老延年益寿,他当真了,所以……甚至还把姐姐装进冰棺运到朝歌像雕像一样摆在鹿台上,要不是姬发派姜子牙找寻姐姐,恐怕姐姐一辈子都要变成冰块守在那高高的鹿台上了。”
姜碧落吃惊地瞧着彩云童子,半张的嘴里却说不出一句话。她只是想不到,纣王竟会如此对待自己。难道这就是帝王之爱?即使自己得不到也不会让别人得到?死也要死在他的身边?如此想来,竟觉毛骨悚然。
姜碧落缩缩肩膀,挤出心有余悸的叹息,感慨道:“还好我活着。”
彩云童子也赞同地点头,牵起她的手往外走,边走边嘟囔:“如今纣王有申公豹辅佐,准备派三十六路大军讨伐西岐。”
姜碧落知道事态已经更加严重,却不知再次回到姬发身边,可会有作为帮他完成大业,毕竟如今的自己已经是凡人一个。虽会些小聪明却并没有过人的能力,关键时候还要别人保护,反倒像个累赘。她紧紧眉心,有些愁苦地望了屋外的云海。
行至女娲宫,参拜女娲娘娘。
娘娘高坐云台之上,举手投足间仙气缭绕。
姜碧落伏于地表,仰面望去只觉亲切的很,许是欠了女娲的人情,顿觉她的形象伟大起来。
女娲欠身下殿,停在姜碧落面前,惋惜道:“本想多留几日,但想着凡界琐事还要你亲自去处理,遂不能有耽搁。”
姜碧落垂首,有些犹豫地开口:“谢娘娘救命,姜儿定当倾尽全力辅佐大周伟业。”
女娲娘娘听出她话中的委屈和无奈,也凝神叹息道:“如今你身形渐损,能够保存三魂六魄已属不易,况他日受圣药反噬伤了精神,如今恐难痊愈。我且度你一些仙气,以备不时之需。但万事皆要小心,如若再次涉险,我恐怕也无能为力。”
姜碧落点点头,想着自己能够活着已经满足,怎会要求有何特异能力相依庇护。想必,是从前的自己太嚣张,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此番再度经历烦乱之事,定不会任性妄为为大家添麻烦。她要活着,才能帮到姬发。
所以,她暗下决心,即使平凡也不可乱来,如今的她有爱人有家人,必须要学着顾全大局,却不是逞强好胜。如今睡了长长的一觉,却也明白了自己究竟张狂在那里。
一直以来仗着姬发的信任和支持,一而再再而三的涉险,表面看去却也是英雄之事,却只是为了满足虚荣心。毫无意义的崇拜又有何意义?这是经历了生死后得出的道理。
28
28、第二十八章 池中水面飘花起 。。。
辞别女娲娘娘,姜碧落由彩云童子驾一朵祥云护送至西岐地界。
彩云童子俯首下去,见四方民风淳朴,有享国泰民安之景,不禁拍手称赞道:“姐姐可是有眼光,这西岐还真是一方宝地。”
姜碧落只微微点头,却忧心见到姬发时该从何说起。毕竟自己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了,此番心境,早已变化了太多。况且,她来回现实世界与书中故事,辗转之间难免心生疲累。如今,虽依旧恋想着姬发温厚,却也难免因时间而生疏。只怕一不留神,乱了真心。
彩云童子不知她心有顾忌,径自驾云往端阳殿去了。姜碧落拉了他的胳膊,阻止道:“童子且慢。”
彩云童子挥手收住祥云,错愕仰脸,将她望着。
姜碧落微笑,面上绽开温暖之花,解释道:“如今正是朝事繁忙之时,如果已此番形式突降殿前,还不惹出恐慌?还是把我送去翩羽宫吧,我自候着陛下便是。”
彩云童子点头,驾云转身。想着姜碧落却实心细周到,想得全面。
两人降于翩羽宫宫门前,却见崇露霏从殿里出来,喜极而泣地奔姜碧落而来。
“娘娘,您可回来啦!”
姜碧落抱了她的肩,却也觉亲切如昔。想不到如此混乱的时空交错,自己转换起来却还有些余地。许是真情所致,定要联系喜爱之人。即使是身在西岐,也是有家人和朋友的。
彩云童子见久别重逢气氛刚好,便告辞了。
姜碧落谢过他,又嘱咐几句话带于女娲娘娘,目送其祥云消失在空中。
崇露霏挽了她的胳膊,急切地打量了她的全身,担心道:“娘娘身体已经痊愈?如此端详倒是清瘦了不少。”
姜碧落微笑,拽了她的手只管往大殿里走。崇露霏随于身侧,一面念叨着吃什么东西尽补,一面唠叨着要宣御医进宫诊视。
听到如此体贴之言,姜碧落也心怀感激,只笑着搂了她的胳膊,撒娇般嘟囔:“露霏,我好生想你。”
崇露霏也附和着凑上来,忍着重逢眼泪,点头道:“娘娘真是命苦,尽受些□。如今回家了,却是伤痕累累。”
“无妨,回家便好,我已心满意足。”
两人拐进寝殿,崇露霏以为姜碧落已经见过了姬发,遂差人放水准备沐浴更衣,以便晚上迎接圣驾。
姜碧落看着忙碌的侍女,却忧从心生。她唤崇露霏至身前,犹豫着问道:“陛下可有怨我?”
崇露霏不解,眨着眼睛反问:“为何要怨娘娘?”
“我且任性妄为,不仅未救得南宫将军还遭此横祸,险些断送了陛下的心意。如此一来,叫我有何脸面面见圣驾?”
“娘娘言重了。”崇露霏蓦然低头,将这屋内环顾了一遍,补充道,“娘娘涉险这几月,陛下夜夜守着孤灯盼娘娘归来。一听到娘娘被纣王杀害且星夜赶路带回了朝歌,便亲自微服,辗转去了朝歌与丞相一起商量解救之策,甚至不顾及个人安危要夜闯鹿台,幸好得云中子道人相助,才可用水遁抢回了娘娘的遗体。陛下见娘娘被冰封在水晶棺内,当即取出剑敲碎了棺木救娘娘出棺,并听从丞相和云中子道人的建议,忍痛送娘娘上仙山修养。如此尽心尽力,却又怎会生娘娘的气?”
姜碧落虽已经粗略知晓自己当时的惨状,再听崇露霏一提,却忽觉鼻尖发酸,眼眶沉重,遂合了双眼,淌下了清泪。
崇露霏见她猝然伤心,也猜得出她还未得见陛下,便悄身使人唤姬发去了。
姜碧落吸吸鼻子,想着不能把风尘仆仆的赶路之气带给姬发,便进了浴室,准备洗刷干净好好向他赔罪。
烟云缭绕的水汽里,腾起的温度刚好熨帖了姜碧落那颗摇曳不定的心。她懒洋洋地浮在水面上,满脑袋都是见到姬发时预计袒露的说辞。想着想着,却发现想说的话太多,反而没了头绪。
她晃着脑袋,想要找一些能够概括思念的词句,却一时词穷哽住了喉头。如此只是幻想都无言以对,到时真见了姬发还不更加尴尬?
姜碧落越想越纠结,早没了泡澡的心情。便起身出水,冲门外的崇露霏喊:“露霏,拿那套陛下最喜欢的白裙子来……”
话音还未落,只见大门豁然洞开。姬发从烟雾中急急走来,却是因为急切的思念之情,竟忘记了姜碧落正在沐浴。
如此重逢相见,却是脸红心跳的场景。
姬发行至她的面前,刚想伸手拥抱,才恍然意识到眼前之人竟未来得及穿着衣衫。白皙透亮的身体却是一览无余,教人不敢直视。
他只好垂了头,转了身,尴尬地缩着肩膀,无不羞涩地道歉:“我……我……来得太突然了……”
姜碧落本就担心着见面后的尴尬,却不想如此情形该如何是好。她咬着嘴唇,扭身跳进了水池中,缩在水底吱唔着:“本是我吃亏被看了去,你倒是害羞什么?”
声音虽是微弱,但是落进心里却是娇嗔的责备。姬发抿嘴偷笑,扭身过去望了满面通红的脸,回答道:“要是觉得委屈,我还你便是?”
姜碧落没有想到这个被目睹□要怎样还?难不成还会挖了眼珠子出来赔罪?
且不说他们是夫妻关系,只一句姬发乃万乘之尊,便也没有责备的道理。她想来这话有些可笑,刚想反驳,却见姬发火速退去衣衫,像她一样华丽丽地跃入水中。
猛然溅起的水花让姜碧落双眼迷离,她瞪大眼珠,却见姬发已经游至自己面前。如此毫无遮掩的面对面,却是羞炸了姜碧落的脸。
她想退半步,却被姬发攥住了手臂。他忍着笑靥靠过来,不由分说地把她连人带水地搂进了怀里。温热的水汽伴着同样温热的体温,倒是舒服得很。
姜碧落只管红着脸沉默,刚才还在构想的甜言蜜语瞬间失了力量,只留窘迫的呼吸滞留在水汽里。只听到犹如泉水般清凉的声音在耳边来回,仿佛述说了一段漫长而心酸的思念。
他搂着她的腰,低喃着:“你不在的这几月,我想了很多。许是因为我没有安全感,怕你厌倦我的死缠烂打才会忍着痛一次次送你涉险,说到底都是因为我的无能,才会让你蒙受此等痛苦。如若我是有能力之人,又怎会让你出头露面,现在想想,都是我的不是。”
姜碧落沉默着,但是眼泪却像不要钱一样止不住往下掉。她伏在他的肩头,捕捉着久违的心跳。许是太久没有接触到如此温柔的拥抱,只觉心神荡漾,一时言语尽失。
她万万没有想到,姬发竟没有责怪自己的任性,甚至把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他怪自己没有好好地保护她,也怪自己没有尽心地留住她,如此一味的信赖,到头来却成了纵容。
或许他很明白,她的心太大不适合圈在笼子里。可是,莫不是自己能力有限,她又怎会涉险。所以,他更惆怅自己的无能为力,而不是她的恣意妄为。
姬发想着自己要强大起来,才能顾全大局保护姜碧落的安全。也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让她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她的一生被太多琐事左右,甚至连属于自己的幸福都迟迟未曾找到。她所受之苦,都只因他没有能力保全。
姜碧落好像瞬间懂了,这几句话有多么深刻。因为有一个男人,愿意为她创造一个不再有战乱苦痛的新世界,只为她能够在他的怀里安睡。
“对不起,是我太高估自己了。”姜碧落憋了半天,只蹦出如此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她仰了脸,圈紧他的脖子。四目相接,却是心领神会。
他知道她的心思,她也明白他的决心。如果能够只凭眼神便可心有灵犀,那爱情一定是别样的美好。
“现在公平了吧!”姬发突然松开抱着姜碧落的手,扬着眉毛张开双臂,仿佛等待拥抱空中的水汽。
姜碧落皱着鼻尖,瞧着他那宽阔的胸膛,撅起嘴反驳:“你哪有看头?”
姬发难以置信地张圆嘴,假装失落地垂下了手臂,扭身道:“想不到你会这么失望,我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说罢,就要起身离去。
他伸了手撑住浴池的边缘,光洁的后背像博物馆战神雕像般棱角分明。姜碧落抬手过去,甩了他的后背一个巴掌,嘟囔着:“我胡说的……”
姬发转了头,抖抖睫毛上水珠,又假装委屈地转了回去,继续伏在浴池的边缘,失落地嘀咕着:“反正,你也不会体谅我这几个月过得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你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只有你一个啊!”
姬发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听上去竟像极了裹了委屈的撒娇。
姜碧落觉得自己很残酷,欺负了特意以身相许的姬发,便凑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嚷着:“你转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脸。”
“不要!”
姬发竟然闹起了别扭,上下耸动的肩膀,从后面看去,倒像是一只可怜的小动物。
姜碧落叹气,有点不放心地忏悔:“我错了,你好歹转过来看看我,要不我会以为你在哭。”
姬发没有动,也没有回答,依旧保持用后背示人的姿势。
姜碧落实在忍无可忍,只好爬过去,伸手板正他的头,强迫他看着自己,然后一字一句极其认真地说:“不要闹别扭了,我承认你非常有看头!”
“这话是真心的?”
姜碧落点头,然后马上凑过去抱了他的脖子,坦白道:“真心的,不信你试试?”
此话一出,落在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