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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一行下人已经追至跟前!
宫玥戈眉宇一皱,再还未侧头看女子,便一把冷漠的拂开了女子的手。
女子柔弱无力,在宫玥戈这一拂下,自然而然的倒退了一步。一个不小心,便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一头凌乱开来的长发,霎时,披散在了脸上,将一张脸遮得若隐若现!
宫玥戈抬步离去,竟未曾侧目一眼!
这个男人,骨子里,从来都是冷酷无情的,除了在对着夜千陵的时候!
地上的蓝衣女子不甘心,尤其是在看到面前那一行凶神恶煞的男人后,更是浑身颤抖了一下。火光电石间,攀爬着上前一步,一把就拉住了宫玥戈的衣摆。
那触过地面的手,微微脏乱,立即在宫玥戈的衣摆上留下了一个手掌印!
“公子,求你,求你救救我。我不要被他们抓回去,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吧,我愿意做牛做马的服侍你!”地上的女子,趁着宫玥戈停下脚步的那一刻,飞快的说道。似乎,害怕慢了一步,就会万劫不复。
宫玥戈一如之前,一拂衣摆,便直接挥开了女子的手。
旋即,宫玥戈转过身来。
但是,他并不是出手相救,而是,若地上的女子再纠缠不休,他不介意助这一行下人一把!
女子的手被拂开,手背重重的击打在地面上。那地面上的石子,便立即毫不留情的在那凝脂雪白的手背上划开了一道又一道细小的口子。丝丝缕缕的鲜血,争先恐后的从伤口上渗透出来。
女子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水汽,但却硬咬着牙不让流出来。
之后,女子撩开遮住脸庞的黑发,仰起头,想要再对着宫玥戈祈求。刚才,她看见他竟然在买小孩子玩的小玩具,那么,他应该是一个善良而又温雅的男人才是,所以,那一刻,她才会毫不犹豫的拽住了他的衣袖,想要恳求他的施予援手。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是如此的无情。不过,她不能被抓回去,决不能,“公子,求你救救我!”
宫玥戈低头望去的那一眼,恰见女子撩开长发后露出来的容颜。
一刹那,宫玥戈竟整个人怔了一下!
女子以为面前的男人是被自己美貌的容颜惊住了,于是,心中,不觉闪过一丝希望,再道,“公子,救我!”
身后的那一行下人,看着这一幕,心中担心会突生变故,相视一眼后,立即有两名上前,一左一右扣住了女子的肩膀,强行将女子从地上拉了起来,再拖着女子就转身离去。
女子用力的挣扎,绝望的气息遍布全身!
街道两侧的行人,以及那些小摊的摊主们,皆纷纷望着这一幕,心生怜惜,摇头轻叹。
宫玥戈望着被下人带走的女子,眉宇间,隐着一丝轻皱。似沉思、似意外,似……但却独独没有怜惜。而他,也眼睁睁的看着女子被带走,而冷漠的并未出手相救!
女子被迫着往前走去,期间,不断地回头。然后,每一次都是绝望,深深地绝望!
片刻后,行人们纷纷散去。而那些小摊的摊主们,也纷纷开始重新幺唤。一切,又都恢复到了之前。恍若刚才发生的那一切,都不复存在!
夜千陵坐在小馄饨前。对于摊主的频频侧目,视而不见!心中,微微疑惑,宫玥戈怎么去了那么久?
而,不想,才刚一想着,那一个人,便穿过行人,出现在了夜千陵的视野之中!
夜千陵顿时放下心来,还差点担心他出事了呢!
宫玥戈走近,对着夜千陵浅浅一笑。旋即,付了早饭的钱,牵着夜千陵的手离去。
接下来,两个人,先是去了衣店买了两套简单的白衣,再去铁器店买了一些砍伐竹子用的道具,再又买了一些平常必须要用到的东西。之后,直接返回山中,并不多停留一刻!
一路上!
所有的东西,都由宫玥戈一个人拿着,夜千陵倒很是轻松。
其实,夜千陵也是要帮忙,要分担一些的,但是,无论夜千陵说什么,宫玥戈就是不许。
两个人,并肩行着,偶尔,夜千陵忍不住轻轻一笑。与宫玥戈两个人隐居山涧,那是她以前想都不曾想过的。
宫玥戈被夜千陵脸上的笑容渲染,心中自见到那一个女子后产生的那一丝微沉,渐渐地,烟消云散。微微思忖间,对着夜千陵道,“陵儿,我们在居住的山外布下阵法,你说可好?”
夜千陵的脚步,微微一顿。继而,继续往前走,点了点头,“也好。”虽然,山涧隐蔽,平常,连个人影也没有,但是,既然宫玥戈这般说了,她也不反对。
宫玥戈望着身侧的夜千陵,瞳眸中,静静的映衬着她的身影!
夜千陵不经意侧头的那一眼,恰撞入那一双深邃无垠的黑眸,片刻的心跳加速,急忙侧开。
山涧的空气,异常的清新,呼吸间,只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夜千陵与宫玥戈回到山中后,片刻没有耽搁,便开始砍伐起竹子来。似乎,都有些迫不及待!
当初,夜千陵与慕容尘一起搭建竹屋时,那一片竹子,慕容尘衣袖一挥,便轻而易举的全都折断了。而如今,宫玥戈失去了内力,每一根竹子,都要他亲手砍倒。
而如此,越发显得可贵起来!
夜千陵坐在不远处的地面上,身下,垫着一块雪白色的布。双手手忖抵着膝盖、支着头,好整以暇的向着这边望过来。此刻,在那一个砍伐竹子的男人眼中,自己,似乎变得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一样,什么都不让自己做,就只要自己坐在一旁休息。
红唇,微微的勾勒起一丝弧度,似乎,有些落不下去。
宫玥戈不时的回头,望一眼身后的夜千陵。若是以往,一大片竹林,他只要挥一挥手,不消一盏茶的时间便可以将它们全部砍掉,而现在……
不过,相对而言,宫玥戈似乎更喜欢现在。
一根竹子一根竹子的砍,而砍下来的竹子,将会用来建他们以后一直居住的房子。
心中,这般想着。忽然,一根倒下去的竹子,一片竹叶飘拂过了宫玥戈的眼角,带起一丝微微的刺痛,令宫玥戈忍不住闭了闭眼。
那边的夜千陵,在这个时候,快速的站起身来便走向了宫玥戈。并且,边走边担忧的问道,“怎么了?有没有事?”
宫玥戈摇头!
夜千陵还是有些不放心,凑近了望向宫玥戈的眼睛。
然,不想,就在这时,宫玥戈微微低头,便亲吻了上来。令夜千陵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宫玥戈手中的柴刀,微微一松,便任由它掉落在了地上。一手,顺势揽上夜千陵的腰肢,一手,扣住夜千陵的后脑勺,再一个微微的转身,便见夜千陵抵在了一棵粗大的竹子上。
所有的一切,一气呵成!
夜千陵的呼吸,顿时微微急促起来。半掀开的唇角,恰给了宫玥戈一个乘虚而入的机会。
宫玥戈亲吻着夜千陵,霸道的纠缠夜千陵的舌与之缠绵。夜千陵只要有一丝微微的抵抗,他便变本加厉,害得最后夜千陵不得不顺从着他。
两个人的世界,是安静的,也是平和的!
日子,便这样慢慢的过去,两个人,皆未曾有丝毫的厌倦,并且,越来越沉浸其中。外界的一切,渐渐地,全都抛到了脑后,仿佛,那早已经是那一个世界的事了。
与此同时!
‘闾国’与‘风国’的战争,还在继续。并且,越演越烈!
至于其他两国,自上一次攻打‘函国’后,便再没有了动静。一直,休养生息!
风国,皇宫,御书房中,气压低迷!
风攸一袭亘古不变的红衣。那独一无二的妖冶气质,恐怕这世间也就只有他穿的出来。悠然的端坐书桌前,音声淡淡对着底下屈膝而跪的侍卫问道,“还是没有找到?”
侍卫一瞬间几不可查的轻微颤抖了一下,头,垂的更低,没有说话。
下一刻,一茶盏,‘砰’然碎裂在了侍卫的身前。那溅起的碎片,好巧不巧的恰有两片飞射向了侍卫的两只眼睛。霎时,便见那两只眼睛成为了两个小小的‘血洞’。鲜血,源源不断的从‘血洞’中溢出来,突兀的划过了侍卫的脸庞,再顺着脸庞滴汇聚在下颚处,滴落下来。
侍卫垂与身侧的手,刹那间紧握成拳,指尖深深地抠入掌心,却硬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风攸冷笑一声,即便是这样的位置,他也可以准确无误、轻而易举的取了一个人的眼睛,“既然找不到人,那么,留着这一双眼睛还有什么用,滚出去!”
侍卫立即恭敬的褪下!
风攸在片刻后站起身来,一双凤眸,微微眯起。不管是上天入地,他也定要将那一个人给找出来!当年,是她亲手将他推入了那万劫不复的境地。她竟还敢质问他为何会找上她?如果,他真是地狱中的恶魔,那么,也是她亲手一步一步推他下去的。
——陵陵,你可知,食其肉、啃其骨、饮其血,难消我恨!
——陵陵,若地狱真有十八层,那我也定在每一层铺好了路,等着你!
只是,不知这般深切的恨中,是否还残留着一丝不为人知的爱?否则,当初,又岂能让那一个人将匕首毫不留情的刺入心口?
风攸的手,一时间,无意识的抬起,覆上自己心脏的位置。下一刻,脚步,微微后退了一步!
背影的轮廓,看不清那一袭妖冶红衣的面上,究竟是何等神情!
山涧!
夜千陵倚靠着竹子微微的休憩。突然,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后背,微微的出了一层薄汗,但努力的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梦到了什么。模糊中,似乎隐约听到有一道声音,在不停的唤自己:陵陵!
那一道声音,似乎很痛苦。牵扯着夜千陵的心,一时间,也不由自主的疼痛,痛到极致!
下一刻,夜千陵忍不住伸手,轻轻地覆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上!
另一边的宫玥戈,在回头的那一刻,察觉到夜千陵的异样,快步的走过来,在夜千陵的面前蹲下身,问道,“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说着,伸手,动作自然而又亲密的为夜千陵拭了拭额上的那一层汗水。
夜千陵点了点头,浅笑着道,“没事,别担心!”
宫玥戈没有说话。
夜千陵随之站起身来,目光,向着前方望去。
半个月的时间,宫玥戈已经亲手将竹屋的第一层建成。而竹屋,他们当时说好了,要建两层!
夜千陵抬步,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以后,这便是她的家了。而再过不了多久,还会有她的孩子。一家人,将永远平平静静的生活在这里。
宫玥戈行走在夜千陵的身侧,不知不觉,牵住了夜千陵的手!
两个人,一起站在竹屋前,静静的望着面前渐渐落成的竹屋。然后,相视一眼,浅浅一笑!
旋即,宫玥戈握着夜千陵的手,带着夜千陵继续往前走,柔声道,“陵儿,走,我们一起进去看看。”
夜千陵颔首,踏着足下的竹子,一步步迈进竹屋。空气中,甚至还飘散着竹子的清新气息。相信,住在里面,一定会非常的舒适。
建成的一楼,乃是大厅,与厨房!
还未建成的二楼,乃是夜千陵与宫玥戈居住的房间,以及,将来小孩子居住的房间!
夜千陵微笑着环视四周。眼前的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有时候,甚至会给她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晚间!
夜千陵与宫玥戈吃完晚饭后,一起坐在竹屋的二楼,仰头望着头顶星光明亮的天空。夜千陵的头,轻轻地靠在宫玥戈的胸口,身躯,任由宫玥戈揽入怀中。
忽然,宫玥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小小的‘拨浪鼓’,似乎想给夜千陵,又似乎有些拿不出手。
轻微的声音,传入夜千陵的耳内!
夜千陵侧头望去,微微一怔,好奇问道,“你什么买的?我怎么不知道?”说话间,已经取过了宫玥戈手中的小小拨浪鼓,轻轻地转动了一下,发出清润悦耳的声音。
宫玥戈道,“就是上一次出去的时候!”末了,又道,“喜欢么?”
“这个问题,你应该等孩子出生后问孩子,而不是问我。”难不成,他是买给她玩的?夜千陵的唇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染着丝丝笑意。
宫玥戈一手重新将夜千陵揽入怀中,一手覆上夜千陵的腹部。
半个月的时间,怀中之人的腹部,似乎又微微的凸起来一点,而孩子的动荡,也似乎更加的清晰。
夜千陵的手,覆在宫玥戈的手背上,细细的摩挲着手下的那一只手。不过短短的时间,那一只原本无暇完美的手,已经布满了斑斑点点的小伤口。
宫玥戈反手握住夜千陵的手,两个人,静静的坐着!
许久,夜千陵微微困乏起来。这一段时间,虽然她什么也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