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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自然会救,正如你所说,哀家故意嫁祸给轩辕承玄,故意不让他知道一切,其实,就是因为还在意他。只是,你比哀家更加在意而已。”因为更加在意,所以,注定要输。“放心,哀家不会让他有事。你现在就立刻启程前往‘兵源城’!”
“我要先见到他没事!”
“怎么,你是不信哀家?”
慕容函郁反问一句,旋即笑道:“夜千陵,不信也得信,因为,事到如今,你已经没得选择了。”
“……”
“另外,夜千语,莫要妄图打探尘儿的消息,哀家会将他安置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当你完成哀家交代的任务回来时,自然可以看到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他了。”
……
日落时分,在夜千陵离去近三个时辰后,慕容函郁这才下令,命人将慕容尘从断崖上送下来!
奢华的帐内!
慕容函郁命人将慕容尘小心翼翼的安置在木榻上,一扬手,示意所有的人全都出去。而后,自己一拂衣袖,在榻沿坐了下来。手,轻柔的抚摸上那一张苍白冰冷的脸,低低的声音,在偌大的殿内响起,“尘儿,哀家岂会忍心这般待你。哀家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逼她为哀家前往‘兵源城’办成这一件事而已。尘儿,此次,让你受苦了,你莫要怨哀家。哀家还以为,她那一夜便会屈服,但没想到,她的心竟比哀家想象的还要冷,还要无情,竟让你在断崖上受了这么多天的苦。”
眉宇间,闪过一丝恼意!
“尘儿,如今已经没事了,哀家很快便会让你醒来!”
……
连续半个月日夜兼程的赶路!
这一日正午,夜千陵终于到达了‘兵源城’!高耸的城楼,比夜千陵见到过的任何一座城楼都来得雄伟壮观,守卫也比任何一座城楼来得严实。进入这里,并不像进入一般城池那样简单。要么,就是呈上‘兵源城’送出的特定‘请帖’。要么,就是送上拜帖,得到允许后,方可以进城。
一个月后,乃是‘兵源城’一年一度的‘试剑大会’。
届时,‘兵源城’将会选出一批新打造的兵器,请前来‘兵源城’的人鉴赏。
慕容函郁也收到了‘请柬’,因为慕容函郁一直有向‘兵源城’购买兵器,乃是‘兵源城’最重要的客人之一。此次,夜千陵代表慕容函郁前来‘试剑大会’,若是满意,便可下单订制兵器。
望着面前的城楼。
夜千陵跃身下马,一手牵着缰绳,一手取出‘请柬’,递给城门口的人检查,等他们确定了真实性后,才被允许进城!
交错的街道,繁华远胜过一国的都城。放眼望去,店铺鳞次栉比,行人络绎不绝,叫卖声此起彼伏一片。
由于,‘试剑大会’在即,城内的人突然增加,大多数都是武林中人。
夜千陵漫步行走在街道上,渐渐地,远处那一袭迎面而来的胜雪白衣,便落入了眼帘。不正是,宫玥戈么!
风云乱世·入局 第五五章
迎面而来的男子,一袭亘古不变的胜雪白衣,身量修长如竹如松。宽大的衣摆,在行走的过程中飘逸摇曳在身侧。棱角分明的五官,线条轮廓堪称完美。淡然的目光幽静如潭,却不容人直视,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不自觉给人一种深深地压迫感。
忽然,只见他停了下来,向着夜千陵所在的方向望过去!
四目相对!
夜千陵心中恨极,可面上却反而浅浅的笑了。经过这一次的事件后,她整个人显得越发的沉稳,就像是经历了一次历练。一双明眸,如波澜不起的汪洋海水。
“宫兄?”
宫玥戈身侧,原本与宫玥戈一道而行的那一名宝蓝色轻衫的年轻男子,奇怪的看着突然停下来的宫玥戈。然后,顺着宫玥戈的视线往前望去,一眼便望见了那一个牵着白马站在路中央的白衣女子。眼中,倏然闪过一丝惊艳。下一刻,只见身侧的宫玥戈已经抬步向着那一袭白衣走去。
夜千陵也不紧不慢的迈开步伐!
“夫人,好久不见!”
相距两步之遥时,两个人同时停下了脚步。
宫玥戈薄削好看的唇角,缓缓地勾勒出一丝微笑的弧度,半敛的幽深黑眸,瞳孔中泛着一丝粼粼波光,静静的倒映着夜千陵的身影!
“夫君,你来此,为何也不叫上为妻一起?”
夜千陵贝齿隐约,软声浅言。神色中,带出一丝疑似‘责怪’之意。唇畔漫衍开来的笑容,在灿烂烂的阳光照耀下,蕴染开一缕呢韶流光,般般入画!
随之走上前来的宝蓝色轻衫男子,霎时看得呆了,但同时,心中止不住一黯。原因无它,只因从刚才那对话中听出,眼前佳人,已嫁做人妻!
宫玥戈微微一怔,他以为,面前之人,会与以往的每一次一样,与自己针锋相对,但没想到……以往,她对他的恨、对他的杀意毫不掩饰,如今,她却滴水不漏的掩藏了下去,令他一时间竟无法再一眼看穿她!锐眸一扫,笑,不觉更深了一分,但眸底深处那一丝类似‘温柔’的光芒,却已是消失的无影无踪。音声依旧,隐约可听出一丝清泠,“夫人莫怪,为夫走时急了!”
夜千陵表示理解的一笑,旋即,眨了眨眼睛,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开口,“夫君,为妻独自追来,想要目睹一下‘兵源城’试剑大会的盛况,你不会生气吧?”
“岂会,夫人来得正好!”
宫玥戈淡淡的说,脸上的笑也是淡淡。
一旁的宝蓝色轻衫男子,一时间,被两人忽视的彻底。
夜千陵似乎这时才慢慢的看见了他,侧头望过去,旋即,又将疑惑的目光落回到宫玥戈的身上,询问道:“夫君,这位是?”
“他就是‘兵源城’的二城主——风炎。”宫玥戈介绍!
夜千陵立即拱了拱手,言谈举止落落大方,让人直觉应是行走江湖之人,“二城主,幸会!”
风炎也拱了拱手,回以一礼,笑意款款道:“宫夫人客气了,若在这里住的不习惯,或是有什么需要,都可派人直接告诉我!”
夜千陵轻轻地点了点头,而后,不动声色的打量起面前的年轻男子。只见他,英俊的面容,一袭宝蓝色轻衫掩不住那卓而不凡的英姿,年龄看上去约二十二三岁,与宫玥戈相仿。
“夫人,这马,由为夫来帮你牵,如何?”
就在夜千陵暗暗打量着面前的风炎时,宫玥戈忽然伸手握上了夜千陵的手,毫无征兆的动作却丝毫不显突兀。半扬起的衣摆,自夜千陵的眼前晃过,阻挡了夜千陵的视线。
夜千陵收回目光,几乎是在宫玥戈触到她手的那一刻,便迅疾的收回了手。但,尽管如此,手背上似乎依然还能清晰的感觉到宫玥戈手心的那一丝温度。这令她的心底,有些说不出的不舒服。另一只手覆上去,轻轻地搓了搓。
宫玥戈将这一小动作收入眼底,面色,几不可查的一沉。
风炎并没有察觉到丝毫的异样,开口对着夜千陵道:“宫夫人,我与宫兄,正要前往‘城西’的‘炼剑塔’,看看此次为‘闾国’特意打造的兵器。你是要与宫兄一起前去,还是先前往‘城主府’休息?”
“我也想见识一下‘炼剑’的整一个过程,不知道,可否一道?”夜千陵浅笑着问道。
“自然可以!”风炎笑着点了点头。
三人,一道向着城西而去。
……
兵源城,泾渭分明的划成四块。
百姓居住城东,城主府占据城南,炼剑塔位于城西。而至于城北,则盘踞了一个偌大的‘火焱湖’。
一路上,夜千陵与风炎可以说是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当然,偶尔也会侧头与神色淡漠的宫玥戈‘交谈’几句。神色,始终如一的浅浅含笑,仿佛在上面带了一张面具。
渐渐地,一座平台阶梯上足足有十五层楼高的宝塔,落入了夜千陵的视野。
夜千陵从未曾见过如此庞大的高塔,初步估计,它底层的占地面积应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这时,忽然匆匆忙忙前来一名下人!
风炎走过去。
片刻,风炎折回身来,面容上带上了一丝歉意,道:“宫兄,宫夫人,抱歉,我突然有要事,不能陪你们了,但我已交代下去,你们可以自行进塔,没有人会阻拦。”
“风兄要事要紧!”
宫玥戈不在意的轻点了一下头,夜千陵亦是。
风炎再道了一声‘歉’,继而,一阵风般快速离去。从那背影中不难看出事态紧急,只是,不知道究竟所谓何事?
宝塔外的空地上,一眨眼的时间,便只剩下宫玥戈、夜千陵,以及那一名下人。
宫玥戈将手中的缰绳递过去,示意下人牵下去。
夜千陵目光环视四周,抬步,踏上了只数阶的台阶。天际,微微偏移正中央的太阳,将她的身影与脚下投射开一小片阴影。那垂落下来衣摆,偶尔被清风吹杨起一角,飘飞在半空中。
宫玥戈也随之踏上了阶梯,黑发飘逸,平稳的步伐一如他给人的感觉。
“宫玥戈,你与慕容函郁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易?”
夜千陵没有回头,一边走一边开口。这一刻,四周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那一丝虚伪的伪装,令夜千陵厌烦的很!只是,冷漠的声音中,隐隐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宫玥戈并不意外身前之人刚才的一切都是做给风炎看的,音声淡淡,神色亦是淡淡,“夫人,你不是很聪明么,猜猜看!”
“我倒宁愿自己,愚笨一些!”
夜千陵闻言,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慕容函郁说得那一句话。脚步,微微一顿。而后,当再迈开步伐时,身体,轻微的晃了一晃。连忙伸手抚了抚额头,才勉强将眼前那一丝黑暗拂去。
宫玥戈走在后方,前方的那一袭白衣一直映衬在他的瞳眸之中。深邃的黑眸,如一个无底的深渊,看不真切!
栓了马匹的下人,这个时候返回来,在前面带路,引着夜千陵与宫玥戈走向高塔!
每靠近高塔一分,空气中的灼热,便升一分!
夜千陵不知道自己是因为那几日发生的事,还是因为后面一直马不停蹄赶路的缘故,身体总觉得有些不适。高塔的大门,已近在眼前,炙热的火气从里面扑面而来,逼得难受的夜千陵,止不住后退了一步。
此刻,已然并肩而行的宫玥戈,不经意侧头的那一眼,敏锐的察觉出了夜千陵的异样。同时,也留意到了她眉宇眼梢的那一丝轻皱。薄唇,微微一抿,停下了脚步,平静的声音道:“夫人,为夫突然有事,我们还是改日再来,如何?”
看似询问的话语,却用的,全然是决定的语气,不容人反驳!
夜千陵略有略无的皱了皱眉,侧头,望向宫玥戈。心中思忖间,忽然明了,宫玥戈此来,是为了查看为‘闾国’打造的那一批兵器,此刻不进去,想来是以为她会在那一批兵器上做手脚!
这般想着,夜千陵倒也不说什么,只是对上宫玥戈的目光,勾了勾唇,淡然笑了一笑。后退一步,脱离那一股炙热。
宫玥戈自然看出夜千陵在想什么,不语!
……
城主府。
当夜千陵随着宫玥戈踏入府门的时候,一名下人快步前来,请宫玥戈前去。
夜千陵原本亦要一起,但宫玥戈却笑着命下人带夜千陵到居住的院落休息,语气容不得人说一个‘不’字。
夜千陵垂了垂睫毛,在宫玥戈的目光下,随着下人而去。
……
日落时分!
当宫玥戈踏入房间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床榻上那一抹休憩的身影。他以为,依她的警觉性,听到声音,应该在第一时间醒来。
黑眸,沉了沉,缓步走过去。
床榻上人儿,眉宇深皱,紧闭着眼睛。
宫玥戈居高临下的望着,片刻,弯下腰,手覆上夜千陵的额头,手心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灼热……
风云乱世·入局 温柔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生病了?
宫玥戈手覆在夜千陵的额上,眼中,倏然闪过一丝忧心。旋即,指腹覆上夜千陵的手腕。眉宇,稍纵即逝一抹轻皱。转身,来到书桌前写下一张药方,唤来下人交代下去,立即煎药过来。
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的房间内,夕阳的最后一缕光线淡出门窗,即使大门敞开,亦显得有些昏昏暗暗!
宫玥戈一排衣袖,静坐在床沿。低头,凝视着床榻上睡得并不安稳的人儿。白色的衣摆,如上好的绸缎顺着床沿垂落下来。浓密的长睫,将那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遮得若隐若现。
足可以容纳三个人并排而寝、亦丝毫不显拥挤的偌大床榻上!
过往各种各样的画面,交织成网,一股脑儿的缠绕在沉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