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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向着那一袭白衣走去。
夜千陵淡然的看着向着自己走过来的那两个男人,苍白的薄唇,微微一勾,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射出两根银针,直接先发制人的控制住了那两个人的行动。然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缓步踏入殿内。
“语儿……”
慕容尘心中,忽然闪过一丝无法言喻的慌乱,迈开一步就迎向夜千陵,就要开口解释,但是,满堂宾客在场,这里面,有文武百官,有不少权贵,也有一些各地的藩王,若是弄砸了眼下的这一场婚礼,惹恼了潘江王,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事情,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么,便再无法回头!
夜千陵神色非常的平静,微仰头,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面前近在咫尺的慕容尘,他的眉宇、他的鼻梁、他的眼眸,他的……明明一切都还是那么的熟悉,明明就是以前的那一个人,但她却突然觉得自己根本不认识他了。又或者,是她想得太过简单,从来没有真的看清过面前之人。唇角,微微掀动,喃喃的开口问道:“为什么?”
低低的三个字,由于殿内已然陷入了死寂而显得很是清晰,清晰的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内。
盖着红色盖头、严严实实遮住了容颜的潘若芝,听得那一道熟悉的声音、再听得声音中的那一声询问,就要掀开盖头对夜千陵解释,但是,手却在这个时候被身侧的那两名得到潘江王指示的宫女死死地按住。
在场所有的人,有些是认识夜千陵的,有些是不认识的。
在成亲之际前来‘滋事’,询问这样的话,毋庸置疑,自然而然的就当成了是什么‘男女之情’,以为是男子负了女子之类的。顿时,更多的人显露出一丝看好戏的神情。而只有慕容尘知道夜千陵究竟在问什么。
“语儿,你且离去,我以后再与你解释!”
慕容尘命自己狠下心来,出口的声音,波澜不起,不带一丝起伏情绪。
“如果,我就要你现在解释呢?”夜千陵不动。
“语儿,你先离去!”
两个人,在喜堂之上对峙开来。
首座上的慕容函郁,面色,已经深深地沉了下来,暗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翳。
偌大的喜殿,殿内的人加起来少说也有五六十个,但是,一刹间,却硬是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夜千陵知道,此时此刻,自己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转身离去,但是,脚步却突然似有千斤重,令她怎么也迈不开。眼睛,很痛很痛,被一殿的红色刺痛,也被面前这个欺骗设计了她的人刺痛。并且,整个人也很累很疲惫。没有在意一殿的人,也不想去在意,轻轻地开口,“慕容尘,当初,你喜欢我,对我好,可我却利用了你的喜欢来设计令夜家人安全的离开京城,你可知,我当时有多歉疚?”
四周,一片噤声!
慕容函郁的脸色,越发阴沉!
“对我好的人,我也只想对他好。你是第一个,你知道么?你是第一个对我好,而我却设计利用了的人。于是,我一直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是我不对,我要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弥补。后来,我们说好了一起隐居山林。可是,你不放心慕容函郁,好,我陪你出山。再后来,你要我帮你去取宝藏,好,我帮你去取。对于当初的那一份的歉疚,我真的有很用心在弥补。当时,我若是有其他办法,我绝不会那么做。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为什么要设计我?”望着面前的慕容尘,夜千陵将自己心中所有的话语,全部说出。
慕容尘闻言,脚步,竟后退了一步。神色中,满是难以置信,许久才道,“你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因为歉疚?”
四目相对!
夜千陵轻轻地摇了摇头,可之后,又点了点头。其实,也是有喜欢的,她真的有喜欢他,只是,在那一份喜欢还没来得及深入的时候,他们的道路,便越走越远了。
慕容尘以为面前之人为自己所作出的妥协,为自己所付出的一切,皆是因为喜欢自己,但万万没想到竟是为了这样一个可笑至极的理由,那他在她心中,究竟算什么?
心,突然间疼痛的很!
一个转身,慕容尘闭了闭眼,背对着夜千陵,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漠,“对我而言,姑姑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看到你伤害她!”
闻言,夜千陵终于懂了!
面前之人囚禁她,竟是为了不让她伤害慕容函郁!
想笑,却笑不出来,脚步,不由自主的后退。自己日夜兼程来此,就是为了得到一个答案,可是,当真正听到答案的时候,却又突然觉得一切根本已经毫无意义。从衣袖下缓缓地取出那一株还保持着新鲜的‘连枝草’,弯腰,轻轻地放在地上,平静的道:“慕容尘,你我之间的关系,从此一刀两断。再见,便是路人!”
慕容尘浑身一僵,想回头,但眼前的局势却早已经令他回不了头了!
夜千陵后退着离开大殿,最后,忍不住再望了一眼殿内的那一个人,旋即,转身,绝然离去,再无半丝留恋。
潘若芝在这个时候一把掀开了头上的盖头,侧头望去,恰见那一袭白衣远去的背影。未曾多想,一个用力挣脱了宫女的手,急忙起身,就不管不顾的追了出去,大声喊道:“姐姐,你听我解释,一切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
潘江王一个眼神,示意两名宫女拉住潘若芝!
潘若芝望着那一袭越走越远的身影,心,顿时急得不成样子,可却怎么也再挣脱不开宫女的手。
一场好好地婚礼,喜庆的气氛,被彻底的破坏!
慕容函郁心中恼怒不已,但精致的面容却早已恢复了往常的端颜,平静的吩咐礼仪继续未完的步骤,同时,唤来一名太监,低低的吩咐了几句,瞥向那一袭白衣消失的背影闪过杀气。
另一边的潘江王,亦是一样!
夜千陵头也不回的离去,眼前的一切,她任何人也不怪,只怪她自己,是她太愚蠢了!如此,也好也好!自己,终是可以完全放下对那一个人的亏欠了,之后,自己与他,再没有任何的关系!
明亮亮的天,似乎,一下子突然暗了下来!
夜千陵的脚步,猛然停住,睁着眼睛望着前方,但是,彻底的漆黑一片!
路上的行人,纷纷散去,每一个经过夜千陵身边的人,都加快了速度的离去。之前,他们都亲眼看到了那一幕,看到了那些围聚着面前之人的侍卫毫无征兆的倒下去,于是,直接将夜千陵当成了洪水猛兽!
热闹的街道,不一会儿,人去楼空,与前一刻形成鲜明的对比!
夜千陵闭目而站,天地间,再无一丝光亮,四面都是道路,可却不知哪一条才是她该走之路,而哪一条,又是她可走之路。
不远处!
一袭胜雪白衣的男子,负手静立,也不知道他究竟在那里站了多久。丰神俊美的容颜,衣袂飘飘,不知不觉间便成为了路上经过之人的风景。可在他眼中,那一袭孤零零而站的纤细白衣,才是他的风景!
庙中对峙,宫vs尘
长长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夜千陵独自一个人而站!
浩瀚的天空,太阳依旧高高悬挂,但淅淅沥沥的雨丝,却不知不觉飘飞了起来!
夜千陵不由得张开双手,细细的感受着雨点落入手心的清凉,静静的等待着眼前的那一阵黑暗散去!但是,她整整在原地站了近半个时辰,也没有等来一丝光线,反而等来了一行步伐迅疾的脚步声。然后,感觉到自己被一圈人团团围住,感觉到他们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气!
“你们是谁?”
夜千陵神色不变,将手缓缓负于身后,冷静的问道!
一行包围着夜千陵的黑衣人没有说话,在其中一人的眼神示意下,齐齐攻向夜千陵。
夜千陵目不能视,但却促使着听觉更加敏锐。轻闭的双眸,长睫在眼帘处徵徵颤动,火光电石间,一个迅如闪电的俯身,与千钧一发之际躲过四周的利剑,再手掌一撑地面,一个利索的横扫千军!
一圈黑衣人,顿时被迫着后退开一步,同时,握紧了手中的利剑!
夜千陵缓慢的站起身来,白色的衣袍边缘处,因着刚才的举动而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点点地面上的污水,但却丝毫不损那一股与生俱来的气质。不咸不淡的声音,面容神色淡然如水,可却刹那间令四周的空气都陷入了令人屏息的低气压之中,“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也不想知道,现在,马上给我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黑衣人面面相觑,心下,竟有那么一瞬间的战粟,可却并没有惊退。
夜千陵清晰的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那一股不减反增的杀气,一双眼睛轻闭,窥不出眸内情绪。下一刻,一圈黑衣人忽然毫无征兆的浑身疼痛,手中的利剑,一个拿不稳,砰然落地。旋即,抑制不住的单膝跪了下去。
毒,真是一样非常好用的东西!
夜千陵漠然的越过地上的黑衣人,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是何时下的毒,又是怎么下的毒!不远处的那一袭胜雪白衣,在夜千陵迈开脚步后,缓步跟随而来。在经过地上那一圈黑衣人时,脚步,似有似无的徵徵停顿了那么一下。
然后,继续向前行去。
下一刻,但见那一行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全都无声无息的躺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另一边!
一场已经没有任何喜庆氛围可言的婚礼,在神色不一的众人注视下,草草结束。
头上,重新盖上红色盖头的新娘潘若芝,在两名宫女的‘搀扶,下,被领着向着寝宫的方向行去。一袭红色新郎服的新郎,则留在了殿中招待宾客!
火红色一片的偌大寝宫!
在红色绸缎铺就的寝榻上坐下身来的潘若芝,在两名宫女普一松开她手的那一刻,便一把用力的扯下了头顶的盖头,起身,反手就给了两名宫女一人一巴掌。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恼怒。而这,似乎是她第一次这般动手打人。
两名宫女不敢痛呼,想也不想的立即诚惶诚恐跪了下来。
潘若芝也知道怪不得面前的两名宫女,但是,她就是生气,还有说不出的担忧。一个人,在殿内来回的踱步起来。喜殿!
慕容尘一边心不在焉的应对着满殿的宾客,一边招来一名侍卫,轻轻地吩咐了几句。
慕容函郁将慕容尘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心中,怒不可歇,但面上却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端着酒杯的手,杯液上荡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波澜。
潘江王也将慕容尘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爱女心切,一时间,不由对那一个名叫‘夜千陵,的女人杀意更甚。
慕容尘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瞥过首座上的那两个人,微敛的眸光,眸色难辨。
殿内的气氛,不知不觉显现出一丝无法言喻的诡异!
空荡荡的街道上!
夜千陵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去,每踏出一步,都带着试探性的小心翼翼,空茫茫的天地间,让夜千陵恍偬觉得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口也许,是早就料到了会有这样一日,所以,在最初不为人知的慌乱过后,夜千陵很是‘平静,的接受了不得不接受的现实:失明。
此刻,她只期盼能够遇到一个好心的路人,能够给自己指路,然后,快些出城!
她虽是独自一个人进的城,但城外,却有她安排的影卫接应。只不过,她衣袖下的那一个信号弹,被雨淋湿了,无法将他们召来。
宫玥戈悄无声息的跟随在身后,与前方之人始终保持着不多不少的十步距离。那一袭在风雨中飘摇的纤细身影,挑动起他心底最深处的那一根细弦。
片刻,唤来一名黑衣人,对着其轻轻吩咐。
黑衣人应声,眨眼间消失不见。
不一会儿后,只见一名手执油纸伞的老妇人,从街道的拐角处出来,走近夜千陵,沟壑的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道,“姑娘,下雨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怎么不回家?”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夜千陵,听着声音,顿时一喜。侧了侧身,面对着与自己说话的人,从对方的声音中粗粗估计了对方的年龄,道,“大娘,我想要出城,你能给我指一指路么?”
闻言,老妇人道,“姑娘,你要出城么?那正好,我也要出城,我送你一程吧!”
夜千陵微徵一怔,心中,不自觉起了一丝怀疑,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老妇人将手中的油纸伞往夜千陵的头上戴了戴,细心的给夜千陵指路,告诉她前方是否有坑坑洼洼,是否要转弯。
宫玥戈静静的站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那一袭白衣,自他的面前走过,飘飞而起的衣袍,甚至有那么一角拂过他的手背。
夜千陵的脚步,似有似无的一顿